第二章 探测
苏晓涵忽然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命令：“T1034，立即与周围100米范围内的T、M系机器人组成小队，以你为命令接受中枢，前往探查。”同时，她转向肖云，强忍内心不安，说：“看来这次我们有新发现了。”不久，T1034再次发来信息。苏晓涵与肖云打开报告。
“我们发现了该信号来源，呈扁形盒状。各种波段图像附于文末。它正周期性向外发射无线电信号，频率稳定……而在信号源周围，我们并没有发现金字塔的存在。”
“这毫无疑问是个智慧文明的产物！我们是人类第一批到达木卫六的，那这岂不是——”
“地外文明！”苏晓涵和肖云异口同声。
“兹事重大，我必须立刻向地面指挥中心报告。在下一步命令到达前，还是不要靠近它了。”说着，肖云立刻起草一份报告，标上“重大”“紧急”赶往地球。
报告已经成功发送，宇航员们只能在舱内焦急地等待着。终于，他们接到了来自地面指挥中心的信件：
我们已获知消息。此事重大，务必谨慎对待。以下是来自CNSA专家的分析及建议：
1、加大搜索力度，尝试找出其他类文明造物。
2、根据所处环境分析，既然它已稳定存在数千年，其危险性应该不高，但不可掉以轻心。批准进行远距离扫描，但不可进入其周围10米范围。
3、它已稳定工作数千年，其中能源存储必有先进之处，但也有可能发生爆炸，故保持警惕。
4、若发生意外，应优先保证人员安全。
华夏航空航天局
宇航员认真阅读了信件。肖云转向大家，苦笑道：“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事关重大，其他研究项目暂缓，自动执行的不受影响，但要保证我们能随时掌握机器人40%以上行动力。“
众人平复了心情，准备开始对该信号发射源的研究。
“T1034号，立即对信号发射源进行扫描。注意，务必与扫描目标保持10m以上的距离。优先进行低能级扫描。”紧接着，T1034与周围机器人组成不同形态的结构，按低能向高能的顺序进行扫描。
宇航员们紧盯着扫描进度，舱内寂静无声，只有智能AI对扫描进程进行汇报。
“可见光波段开始扫描……扫描完毕。紫外频段开始……”当扫描进行到76%时，苏晓涵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止能量等级高于c-5级的扫描，立刻！”屏幕中的机器人闻声立刻停止了扫描。舱室中的空气似是凝滞了几秒。肖云楞了一会儿，奇怪地问道：“晓涵，怎么停止扫描？它现在依然保持着稳定。”苏晓涵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看它现在的温度是多少？”“243.15k，也就是零下30℃...等等...它的温度难道有变化？”“不仅是温度有变化，连它的辐射强度都增大了。”
这诡异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宇航员们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
许久，小杨先发表了他的观点：“难道它能吸收我们扫描时发出的电磁波？据我所知，我们的扫描功率并没有那么大。”
“这么说来，如果不是它启动了其他能源装置，那它只能在周围获取能量。”“你们看，它的温度还在非常缓慢地增加，而我们的扫描仪器已经关闭了。”
“肖组长！它已经超出了周围环境的温度，为什么还能继续升温？这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注】其表述为：不可能把热从低温物体传到高温物体而不产生其他影响，或不可能从单一热源取热使之完全转换为有用的功而不产生其他影响，或不可逆热力过程中熵的微增量总是大于零。
“小杨，这就是你的疏忽了。熵增定律是指热不能自发地从低温走向高温。想想我们小时候用的冰箱吧。以前的冰箱是通过压缩机做功，将里面的热转移出去，从而达到制冷的效果。这说明可以人为地使热能从低温物体转移到高温物体中。外星人再厉害，也不能轻易修改规则吧。”
……
地球，地面指挥中心
“这次在土卫六上的重大发现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林将军感叹。
“将军，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问题提交至联合国，在联合国召开大会！”地面指挥中心的一位干部急声道。
“小陈啊，这事急不得。你知道发现地外文明这件事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吗？做事要考虑周全。信号源在那里放了那么久没出过事，也不差这一会儿。”
“我们这次召开紧急会议，目的是讨论应以怎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地外文明造物，以及它背后的文明。”“目前，这个消息只有我们得知，这意味着我们有很大的优先权……”
“我认为，既然这个地外造物已经存在数千年，那将会有以下两种可能性：
1、该文明已经灭绝。但是，他们的科技已经超出至少部分超出我们许多。这点从信号源稳定工作数千年可以看出。所以文明灭绝的可能性很小，故不讨论。
2、他们仍存在。那么根据科技发展的规律，数千年的时间，算进瓶颈期，也能轻易碾压我们。”
“难道我们就没有任何反制手段？把自己的命运交付异族手中？”林将军不甘心地问道。
“也别太担心，人家想毁灭我们，几千年前就可以动手了，为什么偏要等到现在？”参谋长宽慰道。
这时，一阵红光闪烁，那是紧急消息的标志。会议室立即安静下来。在他们的个人智脑上，都播放着同一消息：
我们已经失去了与土卫六探索小组的联系。
不详的气氛弥漫在会议室中，林上将阴沉着脸，问:“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
土卫六，探索小组营地
肖云和小杨在激烈地讨论着。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晓涵突然发话：“你们不觉得舱室里好像变冷了吗？”
“晓涵，舱内的温度由恒温系统控制，一直保持在人体最适温度，不会变冷的。倒是你，之前看到了金字塔，现在又感觉温度降低，出现两次幻觉了，要好好休息啊！”话刚说完，肖云的眼角余光掠过温度显示屏，脸色忽然凝重起来。这时，AI的提示声响起：“当前舱内温度18.5℃。恒温系统供能不足，是否提高恒温系统的能源输入阈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