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兽人后的那些事》 环游篇 第十五章 血书狼灾

橙楓的沙雕聚集群679972774
江陵看着图腾,心里有些发怵。
“苏澈,你们是怎么下来的?”江陵问道。
“我把灶台里的柴火给清理出来,发现下面有一个结界,我用手一摸竟然就开了。”
江陵:“居然直接用身体触碰结界?!不要命啦!”
苏澈:“我……我下次注意。”
庞岚的地下室看起来也没藏什么特别的物品,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幅狼图腾。
江陵把在溪流中盛装的红色液体交给臻离,让他帮忙鉴定一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臻离:“水都变成红色了?”
江陵:“我闻过,没有异味。”
臻离从行李中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在旁边架好试管架,因为条件有限只能在地上做鉴定。他用针管抽出液体,再用许多苏澈完全不知道的药剂混合在里面。
苏澈懵逼地看着臻离鼓捣着各种设备,他着实对这个曾经的死对头有了新的印象。
知道他会医术,但不知道他还会这些玩意儿。以前听爹娘说这些都是护守宗会才有的技术……害,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孤陋寡闻了?
苏澈回过头,发现湘雪正微微颤抖着,而且披风比刚才裹得更紧。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诡异的图腾上,想移开却也仿佛被什么拉扯一般无法动弹。
“姑娘你……”
湘雪突然回答,把苏澈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没什么……”
这反应真的没问题么?
江陵也发现了湘雪的异常,她的反应很大,而且和苏澈说话的时候没有口吃,说明她是下意识地回答的。
“我勒个去……”臻离说到。
苏澈 :“怎么了?”
臻离摇了摇试管里已经变黑的液体:“这玩意儿是剧毒啊。”
江陵:“什么?!”
臻离:“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整条溪流都被染红,那问题可就大了。”
苏澈:“这森林里的动物难道是喝了有毒的水才消失的?那也说不通啊,尸体腐烂也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没了,还有个骨头在那儿摆着呢。”
臻离:“没错,而且我们两个也没有闻到腐臭的味道,不像是动物大量死亡。”
湘雪没有接话,江陵看她如此紧张,便想让她放松一些。
江陵:“湘雪,你对这些有什么眉目吗?”
湘雪猛地回头:“没有!没有!”
三脸懵。
湘雪发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便拉开话题:“我……我对这个液体不是很清楚,但这个图腾……我有一些了解。”
江陵:“你知道这个图腾是什么意义?”
湘雪:“嗯,它是狼族的象征也……也是内……内部安危情况的证明,狼族每……每家每户的暗处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图腾,如果被其他族群发现,便……便可能被他族以此来……来判断狼族内部情况是否稳定,或以此……此来发动部落战争。”
“当……当然,这也是几千年前的战争时代的意义了。不过为何庞……庞岚的地下室会有……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臻离:“这幅图腾已经损坏成这样了,那岂不是说狼族的内部很危险?”
湘雪:“……”
江陵在刚才就一直在观察湘雪,她虽然也有思考,但因为口吃和社交恐惧可能会忽略很多文字上的思考。
江陵问到:“你……还隐瞒了一些事情对吧?”
湘雪慌张了起来:“没……没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江陵:“如果被他族知晓会有很大威胁,那身为玉雪兔族的你为什么会知道。”
湘雪:“已……已经过去几千年了,战争时代早已结束,这个已经不算是秘密了,我……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江陵:“哪一本书?回头介绍给我看看,我挺感兴趣的。”
湘雪:“当……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就回去给之焕姐报告,然后我就把书给前辈!”
江陵:“你在撒谎。”
“前辈不要逼我了!”湘雪的情绪失控。
臻离被震住了,他是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湘雪情绪如此激动。
苏澈也是头一次见江陵这么严肃,完全是审讯的那种态度,虽然语气非常柔和,但每一个字都在击穿对方的心理防线。
阿陵真的成长了好多。
湘雪蹲在地上苦苦哀求到:“别问了。如果蹚这蹚浑水……会死的!”
江陵叹了口气,走向了湘雪,把她扶了起来。看到这一幕,醋王自然又不太乐意了。
臻离试了试眼色,让苏澈安分点。
“我们从加入护守宗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危险相随了,你加入的时候,应该也做好了觉悟吧。”
湘雪:“我……”
苏澈被这番话给震撼到了。
注定与危险相随,难道说阿陵这两年都生活在风险中吗?
江陵:“身为护守人,无论是哪个部门,都有了自己的责任。探查部的我,鉴定部的你和臻离,都有了自己的那份担当。再说了,这儿还有个大家伙保护我们,怕什么。”说完看了看苏澈。
苏澈突然提到顿时有点不自然。
湘雪有些动摇了:“可是……可是这是狼族和整个兔族间内部的矛盾。护守宗会无权干涉……”
臻离慢慢地说到,手里又拿了一根装着黑色液体的试管:“依我推断啊……”
“我们是有权利干涉的。”
湘雪:“为……为何?”
臻离:“看,这幅图腾散发着红光,并且这个类似颜料的红色液体流入地下,整幅壁画的红色光芒却依旧没有减弱,说明什么?”
苏澈:“说明颜料的总量根本没有减少,流失的那部分根本不影响图腾的亮度。”
臻离:“答对了。”
江陵:“哟,憨憨变聪明了?”
苏澈:“我再傻也不是真傻好吧。”
臻离继续补充道:“其实我们可以理解为颜料根本没有流失,而是一直不断增多,甚至渗入地下水道蔓延至地面水系。这样有影响无辜民众的可能性,身为护守人的我们自然有权利干涉。”
江陵:“不断增多……兽人现在根本研制不出这种材料。”
苏澈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阿陵,平常兽人没法做到的,其实有人做到了。”
江陵和臻离都突然想到了那群人。
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到:“伤月教团。”
两年前,东城京大乱,百姓生活惨遭蹂躏,若不是有沈轩和王妍这样的人类,说不定东城京的兽人都被改造了。(详情见东城篇 17~45章)
“不,没……没有那么复杂。”湘雪说到。
“这……这是一种神术,名为‘血……血书’,是狼族的独有神术,当……当狼族出现不可逆转的危机时,这种……这种神术所布置的图腾就会变成像现在这样。渗透到……到各个水系中,与世间生物同归于尽。”
苏澈:“怎么一下就说这么多了?”
湘雪微笑着说:“事……事已至此,如果我再……再隐瞒下去就会让无辜的人受……受牵连,这是身为护……护守人的严重失职。”
臻离:“同归于尽……刚才我验的这些液体和溪流中的液体都是剧毒性,也就是说,液体的源流很可能是这里。狼族人每家每户都有图腾……”
“这么说的话,六大国家可能都受到这个剧毒的威胁!” 臻离推测出这一点。
江陵:“不,事情应该在可控范围内,狼族是群居性很强的族群,应该只在部落附近居住,并且有很强的地域观念。人口调查里有狼族的只有北城京,像庞岚这样在边境的算是异类了。”
苏澈:“但这样就更奇怪了,庞岚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图腾,并且自己族内受难还要拉别人同归于尽,这种作风连我都不相信是狼族!”
四人沉默了……对于江陵和苏澈来讲,庞岚虽然时有不正经,但为人肯定是正直的,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江陵犹豫了一下,说:“你们站开一点。”
苏澈:“你要干啥?”
江陵:“当然把这幅图腾炸了啊,总不能一直让它流吧。”
江陵身旁围绕起电环,他控制电环直直劈向图腾。没想到,图腾还有神术的加护,无法迅速破坏。
江陵加大力度,身旁又围绕起冰环,一块块冰刺迅速扎向图腾。图腾处爆发出一阵冲击波,把四人向后推,臻离和苏澈身为狮族耐力比较强,分别站在后面护住湘雪和江陵。
pong!图腾再次放出脉冲,四人被弹开。
“还……还是不行吗?”江陵满头大汗,开启两环全力施放神术消耗太大了。
苏澈扶着江陵:“歇会儿吧。”
只见湘雪独自走向前,抬起了手。
江陵:“你要干什么?”
湘雪:“前辈,抱歉我还隐瞒了一件事。”
“我其实会神术。”
湘雪深呼吸,开始吟唱神语:“以此身为媒 以灵魂为契。”
图腾被冰给覆盖住,停止流动。
“呃……” 湘雪体力不支倒下了。
“湘雪!”江陵喊道,臻离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湘雪喘着气说:“抱……抱歉,我还不……不能稳定的……使用神术,这些冰应该……应该还能……能维持半个月,必须尽快……尽快阻止剧毒蔓延……”
江陵:“辛苦了。”
湘雪:“前辈也是……”
苏澈:“咱先找个地方歇歇吧,这儿不远有个小镇,晚上在那儿住一宿。”
江陵:“嗯。”
剧毒……同归于尽的血书……消失不见的动物……还有完好无损的植物……再来个重新活跃的伤月教团……
啊啊啊!头痛!
晚上,江陵在客栈里思考着一个个疑点,但每一个都要耗费他全部脑细胞。
“想什么呢,表情那么难看?”苏澈侧着用一只手抱住江陵,另一只手给江陵枕着。
暖意扩散到全身,江陵放松了不少。
“我在想剧毒的事……动物是怎么消失不见的?死亡后遗体还在啊,为什么连个骨头渣都没有?再一个,剧毒渗透到地下水,那植物应该也会吸收到土壤里的剧毒,为什么植物平安无事?啊啊啊!!脑壳痛!” 江陵开始发牢骚。
“那个剧毒不是什么叫‘血书’的神术么?也许只是对动物有效吧。”苏澈说到。
江陵:“得亏现在没有无辜兽人受影响。说到神术……我也是真的越来越懵了。”
苏澈:“怎么?”
江陵:“以前沈轩说神术依靠使用者的认知和身体承受力……但现在看来和他讲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这么久了,我发现他和王妍的研究可以说是漏洞百出……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专业的了。”
苏澈:“他们两个我还真不清楚,毕竟人类我不感兴趣。不过王妍真的挺不错的……”
江陵转过头看着苏澈:“蛤?”
苏澈:“她给我们俩牵的红线,(详情见第30章)而且……我离开时的那封信也是她熬夜手把手教我的。”
江陵调侃到:“那王姐姐爱不爱你?臭弟弟?”
苏澈:“别蹬鼻子上眼啊,我苏澈可是今非昔比啊~”
江陵:“我觉得你除了长个头也没啥变化啊。”
苏澈:“喂,我在你眼里那么没用啊?”
江陵:“那倒不是,憨憨嘛。铁憨憨一个。”
苏澈抱紧江陵又开始rua他肚子:“那我就只能这样反击了!比不过嘴就比力气!”
江陵:“哎别闹,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两个人在被窝里小打小闹了这么一会儿 ,苏澈又陷入了沉思。那句话还是有点在意。
“阿陵,你加入护守宗会后真的经常遇到危险吗?”
江陵看着苏澈的眼睛。
担忧,是唯一的情感。
“其实……还好,也看任务难度了,一般危险的任务是不会派给我们这些小杂兵的。”
“但你是上级护守人……” 苏澈的眼神仿佛在说别把我当傻子。
江陵拗不过他:“哎呀好吧,其实……是有那么一点,但也不要命……”
谁说不要命,穷途末路之人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苏澈耿直地问: “那……你怕死吗?”
江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问到:“你呢?”
“怕,当然怕……我比谁都怕……我怕我死了你就是一个人了,到时候谁陪你?”
“我也怕,我死了,你什么都没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苏澈除了江陵,一无所有。
苏澈轻轻地吻了江陵一口,安抚着他快点睡觉。
明明是你先挑的话题,现在反过来安慰我,哎……
意识渐渐模糊,终于在一天的疲惫下,二人坠落在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