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诅咒之罪(SIN OF DAMNATION)C


李三光的突击炮撕裂了潜伏的基因窃取者——它们驼背的身体在火炮和血腥的风暴中被撕裂了。它们一字排开地躺在一间高高的拱形房间的地板上,像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巨大胎儿。许多地方都覆盖着一片片的地衣和蜘蛛网。一串串虫卵点缀着它们的几丁质表皮,一串串光滑的植物从蜷缩的身体里拖出来。一些基因窃取者在混乱中醒来,但很快就被打倒。这是屠杀,吉迪恩看到敌人被毁灭,心中充满了正义的温暖。
“下面还有更多。”西庇阿指着某个巨大讲坛残余物下面的阴影说。
“玩得开心”莱昂说着,把突击炮对准了另一排休眠的异形。“我很忙”。
“谢了”西庇阿说着,用他的风暴爆弹枪开火。痛苦的尖叫声在屋内回荡,随着西庇阿持续射击,尖叫声戛然而止。
“吉迪恩小队,我是莱尔提斯”通讯里传来别的声音,是另一位终结者中士。“核实洛伦佐小队的位置。他们本应该保护我们的侧翼。”
“他们只是……”吉迪恩开始说,他检查了一下感知系统,不明白为什么莱尔提斯还要问这个问题。他们停下来是因为有情况。洛伦佐和他小队的生命信号仍然亮着,但人却一动不动。成群的敌人信号正在经过他们的位置。“我无法确认他们的状态。你能先调查一下吗?目标基本完成,我们马上就来。”
“明白,吉迪恩”莱尔提斯说。“请继续执行任务。”
吉迪恩说:“把光明带到黑暗的地方。”
“我们拿着大天使的火炬。”莱尔提斯回答。
00.22.37
在三个多世纪的战争中,克劳迪奥从未遇到过如此无所顾忌的凶残。兽人野蛮且缺乏纪律,但它们的意志是可以被打垮的。而基因窃取者那种冷酷的狂热和奋不顾身,意味着无论他杀了多少,它们仍会继续攻击。这是一场陌生而令人不安的比赛,这意味着克劳迪奥要更加努力地战斗。
他的闪电爪在不停的劈刺——2个拳头都装有几把像剑一样长的刀刃,电弧般的动力能量环绕其上。当他切开一个基因窃取者的胸腔时,动力力场噼啪作响,血液嘶嘶地变成了蒸汽。另一个异形袭向他,两爪相抵。后者的手臂被终结者的武器切断了,接着,他精准的一挥手腕就把这个基因窃取者斩首。
“中士!”他喊道,但没有回应。“安杰洛?杰曼努斯?维克提斯?”
克劳迪奥瞄了一眼感知器,明白了其他兄弟已经牺牲。当意识到这一点时,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伴随着力量的激增,他开始笨拙地奔跑,向左右两侧出击,冲散了聚集在他周围的基因窃取者。
“大天使要求正义!”他吼道,剖出了右边的一个异形的内脏、砍断了另一个的脊柱,从第三个身上剁下了一条腿。“死亡要求复仇!”
尽管克劳迪奥很愤怒,但他还是寡不敌众。异形的爪子抓着他的护肩,犁过他的胸甲。黑暗中出现了一张张露出尖牙利齿的扭曲面容,獠牙咬住了他的胳膊和腿。他感到它们的打击穿透了他的盔甲,刺穿了他的肉和骨头。止痛剂和治疗兴奋剂在他的盔甲里流动,阻止了血液循环,冲走了痛苦。克劳迪奥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击退了他的攻击者,闪电爪闪闪发光。
蓝色的闪电从黑暗中射出,从一个基因窃取者跳到另一个基因窃取者。当闪电继续肆无忌惮的飞行时,它们的脑袋炸开了,眼睛里冒着蒸汽。不一会儿,走廊里就没有了敌人。只剩下冒烟的尸体。一个巨大的身影走进灯光,他的盔甲上绘着智库馆的蓝色纹章。
“卡利斯塔琉斯兄弟! ”克劳迪奥喘着气说。
那个人把戴着头盔的脸转向克劳迪奥,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他似的。闪烁的能量微粒在他手中的剑周围飞舞,沿着缠绕着智库头盔的缆绳翩翩起舞。
“克劳迪奥兄弟”他平静地回答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至于好不好,克劳迪奥不太肯定。他的战斗兄弟们都被杀了。他决定改变话题。
“那洛伦佐小队呢?”
“他们还活着”卡利斯塔琉斯回答。“暂时是这样。跟我来,我们得赶紧去救他们。”
“救援? ”克劳迪奥走到智库身后,问道。
“异形的灵能攻击使他们的神经系统瘫痪。他们活着,但不能移动。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绝望。如果我们不先找到他们,敌人就会回来杀了他们。”
“吉迪恩小队更近了,你必须警告他们!”
卡利斯塔琉斯耐心地说:“我已经把情况告诉吉迪恩了。他们仍在完成歼灭任务。一旦唤醒洛伦佐和他的小队,我们就和吉迪恩会合。”
他们依次在一扇歪歪扭扭的门楣下蹲下,进入了一排天花板向下弯曲的房间——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重量压在上面。前方,感知装置因接触回声而发光。
“就我们两个人?”克劳迪奥问。
"在我来之前,你一直表现得很好"卡利斯塔琉斯说,"我能感觉到你的决心像火炉一样在我心中燃烧。"
克劳迪奥一想智库觉察到了他的思想,就感到很不舒服,然后他控制住了自己,想知道这些怀疑是否同样是会暴露自己。克劳迪奥决定去做另一件事。
他说:“这种灵能攻击,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以前没有遇到过。”
“有些情况变了”智库解释道。“有一股势力在引导着,一种我能感觉到的东西。既新,又……古老。”
卡利斯塔琉斯说这句话的方式,触动了克劳迪奥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某种东西。星际战士可能不知道恐惧,但终结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尚未完全理解的新出现的威胁。这是一种不愉快的感觉,他试图消除这种感觉。
“在我救活其他人的时候,我需要你保护我”卡利斯塔琉斯提示道。“我必须进入他们的思想,把他们从麻痹中唤醒。我必须离他们每一个人都很近,这样我的注意力就会暂时转移到别处。”
“我的爪子会成为你的盾牌。”克劳迪奥保证道。
终结者们爬上一段锈迹斑斑的开放式旋转楼梯,来到了一个拥挤的房间。基因窃取者从右边上来了,而洛伦佐和他小队的标记在左边。
“让我们迅速行动起来快点到兄弟们那里。”卡利斯塔琉斯说着,转向左边。
智库立刻停了下来,克劳迪奥差点撞到他的后背。前面一扇沉重的压力门几乎掉到了地板上。感知器上显示有一个足够大的缺口,看起来是敞开的,但事实上,战士们笨重的终结者盔甲无法弯腰足够低地通过。
“往后稍稍”克劳迪奥说。卡利斯塔琉斯后退了几步,让他的同伴站在门前。克劳迪奥尽可能多地调动他闪电爪的后备能量,冲向压力门。当他把爪刃插进障碍时,动力能量在爪子的表面爬行。他的盔甲发出呻吟和哀鸣,克劳迪奥凿出一个开口,金属熔滴掉在地板上,火花从他的盔甲上弹起。他猛地一拳,把一扇门那么大的隔板打得滚落在走廊上,叮当作响。
“快点。”克劳迪奥说着,从洞口钻了过去。
智库紧跟在他后面,他们两个人朝着一个最近的闪烁图标走去。迪诺瘫倒在一个小房间的角落里,这个房间一定曾经是某种形式的医疗间。磨钝的手术刀、被氧化的钻头和其他仪器整齐地排列在生锈的工作台上,几千年来未曾受到干扰。翻倒的轮床躺在一边,上面有爪痕。迪诺一动不动,但他的生命信号缓慢而稳定。他的风暴爆弹枪仍然紧紧地握在手里。
“叫醒他吧。”克劳迪奥催促道。卡利斯塔琉斯穿过房间时什么也没说。他收起剑,一团蓝色的能量光晕包围了他空空的手。智库把手放在迪诺的头盔上,光线流到了昏迷的星际战士身上。几秒钟过去了,克劳迪奥焦躁不安,注视着关闭的感知信号。
随着机械关节的喘息声,迪诺坐了起来。他举起风暴爆弹枪,环顾四周。
“眼……”卡利斯塔琉斯扶他站起来时,他嘟囔着。“其他人呢?”
卡利斯塔琉斯对他说:“就在附近,而且还活着。”智库转向克劳迪奥。“这是一种灵能攻击,但我们战斗兄弟们的睡眠是自然的。他们可以被正常唤醒。我们应该分头行动,让其他人恢复正常。”
“我去找中士。”克劳迪奥说。
迪诺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要去找扎伊尔兄弟。”
“吉迪恩中士来了”卡利斯塔琉斯说。“我们需要尽快与他的队伍建立联系。扎伊尔兄弟醒了的话,让他去找吉迪恩。”
卡利斯塔琉斯走进隔壁的房间,迪诺走进医务室另一边的走廊。克劳迪奥从他进来的那扇门走了出去。他朝着洛伦佐盔甲发出的信号走去,离他只有15米远。看着他的感知系统,终结者知道在他找到中士之前,第一批基因窃取者就会攻击他。闪电爪噼啪作响,他沿着通道大步走去。
最近的一个感知光点变成了三个生命体,它们沿着走廊向克劳迪奥奔去。更多的家伙在看不见的地方向迪诺和智库走去。克劳迪奥停了下来,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双腿绷着,高高举起闪电爪。
“吾乃复仇。”他咆哮道,第一个基因窃取者扑向他。随着一股能量的爆发,终结者的闪电爪把这个生物切成两半,破烂的残骸被甩到墙上。克劳迪奥用他的右拳刺穿了第二个异形的胸膛,把第三个怪物的脑袋砍了下来。随着克劳迪奥的前进,基因窃取者的残骸从他的爪中滑落,留下了一条血腥的痕迹。
在克劳迪奥找到洛伦佐之前,更多的基因窃取者来阻拦他。圣血天使怒火中烧,一路砍杀向前。他的战斗兄弟们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莱奥迪纳斯中士欢迎克劳迪奥加入小队;在堡垒修道院和安吉洛对练; 杰曼努斯赢得了剑术大师的桂冠; 维克提斯用他的链锯拳砍穿了叛徒坦克的车壳。最后也是最痛苦的是对卡拉多尼斯的回忆。他们同时加入了侦察连,在六连并肩作战,最终一起成为终结者。他们是最实在的战斗兄弟。
就在克劳迪奥怒不可遏之时,发现自己站在洛伦佐所倒下房间的门口。他气喘吁吁地切下一只基因窃取者的手臂,割开它的喉咙。克劳迪奥的战甲对他的脉搏和血压发出各种各样的警告声音,甚至威胁到星际战士的超人系统。他把狂暴的思绪整理好,转身走进房间。
洛伦佐中士躺在一堆基因窃取者的尸体上,他的动力剑从一个死去敌人的脊柱上刺穿出来。克劳迪奥检查了一下附近没有基因窃取者,然后解除爪子的动力立场,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更加平静。他恭敬地把手放在洛伦佐的肩膀上,摇晃着。没有回应。
“中士?”克劳迪奥在小队内部频道大喊着,双手抓住洛伦佐,大幅度晃着。
洛伦佐立刻站了起来,把克劳迪奥推了回去。中士举起他的剑——剑刃在克劳迪奥的头附近停住了。克劳迪奥抓住洛伦佐的手腕,把它推到一边。
“对不起”洛伦佐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以为你就是那个怪物。发生了什么事?”
“解释和道歉可以等一等,中士兄弟”克劳迪奥说着,弯腰去捡洛伦佐掉在甲板上的风暴爆弹枪。他把武器交给中士,然后面对门走去。随着一股动力电流的爆发,克劳迪奥再次激活了他的爪子。“敌人在等待他们的惩罚。”
他们俩朝其他人走去,洛伦佐为克劳迪奥提供掩护,克劳迪奥在错综复杂的隧道和房间中开辟了一条道路。扎伊尔通过通讯报告说,他醒了,正与卡利斯塔琉斯一起前往与吉迪恩的小队会合。迪诺唤醒了瓦伦西奥的意识,两人背对背地对抗越来越多的基因盗窃者。戈列尔也恢复了健康,他正在尽最大努力杀出一条血路,直到找到他的中士。
00.25.08
他们的部队被敌人的灵能攻击打散了,终结者们花了几分钟才会合在一起。当洛伦佐、克劳迪奥与戈列尔汇合时,卡利斯塔琉斯和吉迪恩紧随其后。扎伊尔被派去保护他们的后方。
吉迪恩的队伍鱼贯而过时,洛伦佐数了下只有四个战士——意识到奥尼莫兄弟不在了。
当吉迪恩停在他身边时,洛伦佐说:“我们也会为那些倒下的人感到悲伤,即使已为他们复仇。”
吉迪恩恼怒的说:“他陨落于黑暗之中。任何兄弟都不应该孤独地死去。”
“我们复仇的手段可能就在附近”卡利斯塔琉斯插嘴说。“当我进入迪诺兄弟的大脑时,我发现了其他一些挥之不去的东西,当我唤醒戈列尔兄弟时,同样也感觉到了。”
走廊那边的枪声预示着迪诺和瓦伦西奥的到来。他们的盔甲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两人似乎都没有受重伤。
“我很高兴有人意识到还有战斗要做。”西庇阿说。
“是的,我们应该加入对敌人主要集群的攻击”吉迪恩说。“我们需要每一个勇士。”
“等等! ”当洛伦佐转过身去时,卡利斯塔琉斯说。“你们还没有听到我要说的话呢。”
“对不起,智库兄弟。”洛伦佐转身面对卡利斯塔琉斯说。“迪诺,瓦伦西奥,戈列尔,设置警戒线。”
“加入他们吧,西庇阿,既然你如此渴望战斗。”吉迪恩说。李三光兄弟失望地哼了一声。“我没有忘记你,三光。请接替扎伊尔兄弟去做后卫。”
“明白。”李三光高声说着,飞快地出发了。
“你带来了什么智慧,卡利斯塔琉斯兄弟?” 李三光问智库。走廊上响起了暴风雨的枪声。“我只希望你简短地解释一下。”
“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吗?”智库说。“你难道感觉不到血液里的歌唱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们。大天使在指引我们走另一条路。”
洛伦佐保持沉默。他感到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几乎觉察不到,心里有一种小小的烦恼。仿佛远处有一支合唱队在耳边唱着一首战歌,隐约听见的副歌搅动着他的血液。中士感到比以前更有精神了。风暴爆弹枪的反击声听起来更尖锐。枪口的火光显得更亮了一些。他觉得更有活力了。
“我感觉到了”中士说。“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卡利斯塔琉斯承认。“但我能找到它。”
“我也有同感”吉迪恩说。“这难道不是敌人的诡计吗?我们应该加入其他人。”
“这是大天使的动听歌声”卡利斯塔琉斯的话平静而近乎空灵。“那圣洁的声音里没有污秽,没有不洁。”智库越过洛伦佐的肩膀,指着迪诺和其他人。他的声音又坚定起来。“这边走。”
“我们不能从我们的主要任务上分心”吉迪恩说。“拉斐尔连长的命令是攻击异形的巢穴。”
“到你的兄弟们那里去吧”卡利斯塔琉斯说着,没有一点恼怒的意思。“如果连长允许的话,我将亲自去找这个东西。”
“我的小队会护送你”洛伦佐说。“你太重要了,不能就这样失去你,智库兄弟。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沉默了一会儿,洛伦佐发现附近有一个安全传输装置的蜂鸣声。
“我已经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了拉斐尔连长,他祝福我们”卡利斯塔琉斯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到你的,吉迪恩中士。”
“很好,我同意”吉迪恩说,虽然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明显看出他不喜欢这个主意。“我们将回到主力部队,洛伦佐将跟随我们尊敬的智库兄弟。不要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
“以大天使之愿。”洛伦佐说。
00.26.11
卡利斯塔琉斯带领着洛伦佐小队穿过曲折的深处,朝着那个奇异情况的源头走去,他们只遇到了零散的小堆基因窃取者;大多数异形都集中攻击血天使的主力部队。时不时地,一阵风暴爆弹枪的轰鸣,或者智库运用灵能的噼啪响声,在走廊里回荡到戈列尔那里,他就驻扎在临时小队的后面。后方没有威胁,戈列尔对自己的无所作为感到越来越沮丧。
自从他在灵能攻击的麻痹中被唤醒以来,戈列尔就感觉有些不同。他整个更完整了。他能感觉到卡利斯塔琉斯所描述的那种喷涌而出的感觉。这是萦绕在他脑海里的东西,随着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而在他的血管里跳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伸出手来,他的整个身体也在向他伸出手来。
他们走进一个宽阔的露天平台,上面有高高的拱形天花板,长长的走廊上配有高高的拱形窗户。一个巨大的形状挡住了恒星的照射,一艘船的舰体撞上了他们正在调查的这艘船的侧面。房间的地板和天花板都被压弯了,终结者们不得不爬过折叠的金属山脊。在宽阔的空地上,他们并排排成一行,戈列尔走到靠近窗户的左翼。
他们越往前走,戈列尔越感到卡利斯塔琉斯兄弟察觉到的东西的吸引力。似乎每走一步,戈列尔都充满了更好的活力,每一步都让他更接近某个他一直渴望但从未实现的目标。他左顾右盼,搜寻着敌人,盔甲灯在杂乱的波纹甲板上舞动。他停了下来,完全转向左边,让灯光穿透窗外的黑暗。在灯光照射下的情况使他惊奇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中士……”他嘶哑着嗓子说,惊讶使他说不出话来。
“什么事?”洛伦佐问。
“看。”戈列尔小声回答。
在他那两道灯光的照射下,邻船的船舷露出来了。它很大,斜靠在大船上。从窗户望出去,尽管视野受到限制,它倾斜的角度陡峭,而且有些模糊不清,但船舷上的纹章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圣血天使那带翅膀的血滴。
“承蒙大天使的恩典。”洛伦佐平静地说。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着。
“我们被带到这里是有原因的”卡利斯塔琉斯最后说。“我们都听到了,必须回应其召唤。”
“我们得想个办法进去。”戈列尔转过身来,让他的灯在大房间的墙上闪烁。两艘船相撞的地方从地板到天花板散落着一堆残骸,扭曲的甲板和扭曲的舱壁构成了一幅不和谐的画面。
“我们会想办法进去的。”洛伦佐说。
中士以最快的速度带领小队,直到终结者们站在扭曲金属和破碎岩石混凝土墙前。他们沿着障碍物的长度分散,寻找爬上或突破的方法。扎伊尔用他的动力拳拉着大梁,上面传来吱吱的声音,警告他这堆东西不稳定。戈列尔在他头顶五米处发现了一个半隐藏的气闸入口。他逐渐兴奋起来,他想找个办法把自己拉高到那位水平面。
“小心”洛伦佐说。“检查一下感知系统。”
在那堆金属之外——圣血天使的飞船里,有生命的信号。船上有基因窃取者的念头给戈列尔激起了两种反应。首先是希望,因为如果他们找到了进入的方法,那么终结者也会找到。第二种是愤怒,他渴望登上这艘古老的船,从神圣的甲板上清除异形污秽,这促使他开始寻找。
“在这里!”瓦伦西奥喊道。他单膝跪着,手里的灯照进一个齐腰高的黑洞里。“我认为这里有一扇压力门,如果我们能到达的话。”
瓦伦西奥的链锯拳在砍断金属支柱时喷出火花。戈列尔和扎伊尔提升了他们的动力拳能量,粉碎了瓦伦西奥前进道路上的钢筋混凝土和弯曲的大梁。没过多久,就清理出了通往外门的通道。
“让一让”卡利斯塔琉斯说,其他人往后退,让他走到门口。智库检查了入口,用手甲摸了摸封条,眼睛在门边凹处的键盘上停留了一会儿。“我们将不得不大力出奇迹。”
为了给自己腾出更多的工作空间,终结者们找到了两个巨大的铰链。瓦伦西奥开始切开那些巨大的螺栓,而其他人则用动力拳捶打厚厚的钢铁。一分钟的努力得到了回报,随着金属撕裂的尖叫声,门向内塌陷,然后摔在地上。戈列尔是第一个进去的,他把残骸推到一边。发现自己进入了通向一条长长走廊的通道口,这条走廊从各个方向延伸到飞船的各个角落。
“遇敌!”他大喊一声,朝一个基因窃取者开火——这时一个基因窃取者从拐角处疾驰而过,朝他扑了过来。
其他人也跟着迅速穿过气闸,在更多的基因窃取者涌入走廊时占据了防御位置。看着它们的身体被终结者的爆矢撕成碎片,戈列尔越来越高兴。敌人的死亡的时刻,他血管里的歌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洪亮。每一个异形的死亡都是一次复仇的打击;为六百年前的大屠杀复仇。但它的意义远不止于此。他越靠近那古老的圣血天使废船,他身体里悸动的共鸣就越强烈。并非全属于自己的所思所想掠过其脑海:瞥见了他从未见过的世界和敌人。为了对抗那些试图涌入他脑海的画面,戈瑞尔饶有兴致地射杀了那些基因窃取者。
第一波基因窃取者的攻击被打退了,然而后续的攻击已经近在咫尺,而且正在迅速逼近。洛伦佐命令小队向船头移动,寻找一些线索,以确定它的身份。中士让戈列尔走在前面,他在墙上布满灰尘的显示面板和符文键格子前停了下来。
当戈列尔经历过太空废船的其他区域的混乱之后,周围的环境又令人不安地熟悉起来。他可能在一千公里外的打击巡洋舰的甲板上,又或者是在大部分时间以之为家的三连的战斗驳船上。虽然这艘船年代久远,维护不善,但它的比例和设计都是帝国风格的。戈列尔守卫着通往主背走廊的交汇处,当他站在那里看着时,半期望的以为会看到更多的战斗兄弟从拐角处走来,即便他们是死去已久的船员们的鬼魂。
“一些系统仍在由反应堆提供动力”洛伦佐告诉小队。“大多数主要功能仍在工作。生命维持系统、动力输出、引擎,都处于待命状态。” 洛伦佐停顿了一下,成功地叹了口气。“这条船名叫巴尔之怒。”
“巴尔之怒?”卡利斯塔琉斯应声说。“我知道这艘船。”
“我们应该转移到一个更容易防御的地方去。”洛伦佐打断了智库的引申。小队向船的中心前进,洛伦佐用感知装置引导着他们。
“去找礼拜堂吧”卡利斯塔琉斯说,这时他们正走下一个敞开的楼梯井,台阶上的金属随着靴子的撞击声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巴尔之怒在几千年前帝国诞生的时候就消失在了亚空间。所剩无几的记录表明,在叛徒被击败后不久,从泰拉运来了一批重要的货物。”
“什么货物?”瓦伦西奥问。
楼梯井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宽阔的平台上,走廊在三个方向上以直角分叉。卡利斯塔琉斯保持沉默,而小队则部署起来。从感知数据的接触来看,他们正在接近另一个基因窃取者的聚集地。
“小教堂在前面”洛伦佐指着通向船头的走廊说。戈列尔占据了前锋位置,带领队伍前进。“我们为什么要在那里找货物,而不在货舱里找呢?”
“巴尔之怒带着一件很有价值的神器,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智库回答。“我们能感觉到它,感觉到它的存在,说明了它的重要性。许多遗物被从战斗中带走,安全地保存在船只隐秘处的静滞室里:我们最伟大英雄手持的旗帜、受人尊敬英烈的遗骸,与大天使有关的文物。”
基因窃取者正从几个方向逼近,它们的人数众多,但散开了。戈列尔迅速向前推进,渴望发现那件在他灵魂深处引发回响的神器的本质。
在洛伦佐的指示下,扎伊尔脱离了小分队,向右边走去,在那里他可以用他的火焰枪切断敌人的一条路线。中士把瓦伦西奥和克劳迪奥领到左边,向通向礼拜堂的一间前厅走去。其他人在走廊网格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直接地向隐蔽处走去。
当戈列尔进入一个小的避难所房间时,第一批新的基因窃取者从黑暗中闯入。墙边排列着剥落的木长椅残骸,金色的圆环中散落着碎片,墙上曾经骄傲地挂着旗帜的残片。
戈列尔开火了,他武器的爆矢将第一个基因窃取者脑袋炸飞,撕开了第二个基因窃取者的胸膛。第三个冲进了房间,戈列尔向右边闪开,继续开枪。洛伦佐走到他身边,两个终结者又打倒了几个挤进前面狭窄门口的异形。
在血迹斑斑的尸体后面,戈列尔看到一扇大门,上面装饰着圣血天使战团的浮雕图案。看到这一幕,他全身迸发出一股能量,他猛冲过去,把基因窃取者的尸体踩在脚下。
“注意左边”洛伦佐命令道。戈列尔突然从狂躁中清醒过来,转过身来,看到更多的基因窃取者从一个敞开的传送带井里跳了出来。当它们的爪子抓向猎物的时候,戈列尔把剩余的子弹都倾泻在异形身上,把它们的尸体扔回了其窜出来的黑暗深处。
洛伦佐转向右边,卡利斯塔琉斯走到两个终结者之间检查门。
“门封完好无损。”智库说。
“你能打开吗?”戈列尔问。“我们必须进去。”
卡利斯塔琉斯说:“这些锁的密码通常来自战斗祷言。”他开始在门边的键盘上输入序列。第一声和第二声的回答是闪烁的红灯,警笛开始在走廊里轰鸣。
更多的基因窃取者冲向小队,遭到了戈列尔的猛烈攻击。在离教堂和里面的神秘神器这么近的地方,这位星际战士听到了每一发爆矢的爆炸声,就像战斗鼓点一样,与他的心跳同步。这种感觉几乎是无法抗拒。随着一声叮当声,隐藏的栅栏落下,小教堂的门在他身后打开了。
“搞定了”卡利斯塔琉斯说。“它是‘将你的鲜血奉献给人类’。”
从拱顶流出的能量像晴天霹雳一样击中了戈列尔。压抑的仇恨和正义的愤怒如河流决堤一样充盈了他的身体。杀戮的冲动吞没了他,此时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充满了撕裂的痛苦。
00.32.88
瓦伦西奥向一群从他面前路口涌来的基因窃取者开火。电光在拐角处迸发,就在看不见的地方,克劳迪奥从那里砍死了那些在瓦伦西奥致命的射击中幸存下来的异形。
突然,瓦伦西奥感到一阵震撼,其威力犹如一枚炮弹。有那么一会儿,他的脑子里满是一个幻影。那是圣吉列斯,圣血天使的原体。大天使躺在地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面庞扭曲、热泪飞溅。他的翅膀破烂不堪,沾满红色的羽毛散落在他周围的地板上。金色和红色的战甲被打出道道裂痕,白袍浸透了鲜血。他手臂和胸膛上的巨大伤口渗出了一片片绯红,血泪顺着原体那俊美的脸流了下来。一个黑影笼罩在大天使的头上,无形且幽怨,漆黑而邪恶。瓦伦西奥感到一阵剧痛。他的身体在十几个地方感到撕裂,他分享到了他原体的痛苦。无数的声音在瓦伦西奥的耳边响起,这是一首美妙而又令人不寒而栗的安魂曲。
来势汹涌又转瞬即逝,瓦伦西奥发现自己单膝跪地,一个基因窃取者向他奔来。他抬起风暴爆弹枪,就在这个生物绷紧身体想要跳跃的时候开了枪,爆矢把它的腿扯了下来。瓦伦西奥站起来,向扭动的异形又打了两枪。
一个充满愤怒和悲伤的无言的呼喊,在通讯器上咆哮。瓦伦西奥转过身来,看见戈列尔正穿过一个路口,他的风暴爆弹枪正喷出源源不断的火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朝着传感装置上的一个巨大的触点结奔去。洛伦佐也在叫喊,命令戈列尔待在原地别动。
“找回圣物,保护智库兄弟。”瓦伦西奥看见洛伦佐沿着走廊跟在戈列尔后面,然后他也消失了。
“在礼拜堂重新集结。”卡利斯塔琉斯命令道。瓦伦西奥转身查看克劳迪奥的情况,看到他的终结者同伴向他走来,他的盔甲上沾满了被杀基因窃取者的干涸血迹。即使有了巨大的战术型无畏装甲,克劳迪奥看起来还是奇怪地驼着背。他走过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然而瓦伦西奥能猜到他深藏的想法,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当瓦伦西奥来到小教堂门口时,扎伊尔、克劳迪奥和迪诺已经围成一个防御圈,卡利斯塔琉斯夹在他们中间。智库的剑插在鞘里,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大高脚杯。圣杯被浇铸成顶部被切掉的头骨形状。它从里面发出血色的光,当瓦伦西奥走近时,他能感觉到从圣物里发出的能量波浪。
“什么呀?”瓦伦西奥问。
“圣吉列斯的遗物”卡利斯塔琉斯恭敬地回答。“他的血曾经装在这个容器里。我能感觉到,我们基因之父在这个高脚杯上留有不可磨灭的印记。”
瓦伦西奥仔细一看,发现那只圣杯不只是装饰品。杯口里的银色金属像电路板一样蚀刻着精致的线条,每一条都染上了干血的锈红色。杯子上的图案有些令人不安,瓦伦西奥把目光移开了。
“我们必须找到洛伦佐中士”他说。“经感知系统的粗略检查表明他已经在几十米之外,一群基因窃取者围在他的位置。”
“不行”智库回答。“我们必须把圣杯带到安全的地方,重新加入主力进攻。”
“我们不能丢下中士兄弟” 瓦伦西奥说。“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必须保护他!”
“你已经很好地效命于他了,两不相欠”卡利斯塔琉斯并非不近人情的说。“继续消灭敌人,是你最好纪念他的方法。”
“在斯特里夏星系呢?”瓦伦西奥问。“洛伦佐当时并没有抛弃我,我也不会以冷漠来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行了”卡利斯塔琉斯说,他的语气没有进一步的激发抗议。“我们的缺位已经危及了兄弟们的安全。我们要尽快与他们会合。”
在几个世纪的训练和智库尖锐的声音下,瓦伦西奥被迫服从,他把内疚抛在一边,专注于手头的任务。越来越多的基因窃取者登上了巴尔之怒号,这支小队与其余的圣血天使之间相隔了近半公里。
00.32.81
孩子们很痛苦。红衣猎手把一些地道里的空气变成了毒药,困住了它们的后代。她感觉到了它们的死亡。它们的器官被烧伤,皮肤起了水泡,窒息而死。它们无所畏惧地战斗,但这种新武器无法被杀死。巢主知道其他同辈帮不上忙——还被锁在生物停滞中。幼崽们必须在其他人复苏时承担保护的责任。与生存相比,所有其他事情都要居于次席。它发出了一道灵能指令,组织幼崽集中力量去保护沉睡中的同辈。几十个后代跟在她后面,向猎人走去。
00.33.09
洛伦佐开枪时基因窃取者们停止了攻击,溜回了黑暗中。他克制住了追赶它们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抓不到舰船里的异形。他四处寻找戈列尔,看见他那庞大的身躯躺在门口。洛伦佐慢慢地穿过走廊,他的盔甲被打得伤痕累累,许多地方都有裂痕,润滑剂渗出来。他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左膝上的制动器卡住了。
“戈列尔?”
倒下的终结者没有回应。当洛伦佐找到他时,中士找到了原因。戈列尔的头盔不见了,头也没了。他那被扯烂的脖子从盔甲的护颈处伸出来,尽管已经死了,但他的血液却在伤口上形成了厚厚的痂。

洛伦佐瘫倒在门框上,茫然不知所措。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他被卷入了一连串的事件中,弄得晕头转向。圣吉列斯之死的幻象猛然在他的脑海里闪过,然后戈列尔被某种难以控制的愤怒所控制,,开始了疯狂的行动。洛伦佐跟着他穿过“巴尔之怒”号的甲板,来到了引擎室。基因窃取者把他们逼得走投无路,洛伦佐在六百五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一个异形的咬断了他头盔里的感知继电器,他的扫描仪也失灵了。他没有地图,如果它们回来,他也得不到警告。
“指挥部,我是洛伦佐。”他对着通讯器说。没有人回答,他又试了一次。他把接收机调到全频率,耳边传来了零星的通讯信号。
“德尔斐小队已被消灭,吉迪恩小队去拦截。”
“主力部队伤亡率为32%,杀伤率正在下降。”
“海卫一区需要增援。”
“请求弹药补给,艾丁中士。”
还有其他的声音:痛苦的呼喊,战斗的呼喊和战士的死亡。有时静电会扫过网络,或者当基因窃取者杀死正在传送信息的星际战士时,会发出一种非人的嘶嘶声。枪声从头盔的通讯器中回响,但洛伦佐周围一片死寂。
他挺直身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离开了引擎室。他还记得从巴尔之怒中回来的路。从那以后,他对太空废船的记忆就很模糊了。他希望这一景象能引起他的认识和回忆。
他刚走到圣血天使飞船的上层甲板,他的战甲灯就坏了。奥莱蒂奥兄弟已经修补了背包里的电源继电器,但现在战甲正在迅速消耗,并正在关闭系统以维持运动和生命支持。洛伦佐仅凭自己的感官引导,向前移动,离开了巴力的愤怒,进入了外面宽阔的房间。
他离开窗户,回到他们来时的路。进入通道后,黑暗又变得更浓了,一点亮光也没有。他切换到热成像,但墙壁和地板反射的热量太少,他经常绊倒在门口的边缘,或者撞到他看不见的角落。
尽管他拥有超人的身体,但洛伦佐已经失血过多,基因窃取者灵能攻击的后遗症加上来自小教堂压倒性的能量浪潮仍然影响着他的思想。当他试图继续前进时,像视网膜残影一样的闪光困扰着他。非人类的、咆哮的面孔挤进了他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垂死原体的哀伤景象。幻象被六世纪前的记忆模糊了。他看到已经死去六百年的战士们再一次为生命的最后一刻而战斗。洛伦佐听到了那次战争的嘈杂声,夹杂着他现在的战斗兄弟的通话。现在和过去模糊在一起。
蒂鲁斯连长兄弟甚至在一个基因窃取者扯下他的手臂时,还在咆哮着下达命令。卡波洛兄弟将他的风暴爆弹枪射向一个异形张开的大嘴,另一只则将匕首般的爪子扎进了他头盔的目镜。
随着一声巨响,洛伦佐撞到了墙上,单膝跪地。他摇了摇头,试图理清思绪,集中精力联系其他人。
洛伦佐看着维尼斯中士兄弟把一个基因窃取者剁碎,他大声叫洛伦佐撤退。敌人无处不在。它们从阴暗的门口和黑暗的通风管道里跳了出来。像一群昆虫一样,聚集在血天使身上,一个接一个地把他们打倒,而不顾自己不断增加的伤亡。
“厄里斯提尼小队,保卫你们的侧翼。”
“我是拉斐尔连长,毒素扩散的目标位置已确定。”
“杀伤率上升,我们需要更多弹药。”
洛伦佐试图从记忆中挣脱到现实,他向前迈了一步,却发现脚下已无立足之地。他向前倾斜,失去了平衡,摔下了楼梯井,大块的塑钢混凝土从墙壁和台阶上飞了出来。他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脚下的地板被撞得裂开他的左肩被卡住了。
终结者的表现并不比其他战斗兄弟好。他们的风暴爆弹枪因不断的射击而卡壳。他们用重型火焰枪把基因窃取者从对方的背上烧掉,战斗兄弟们神圣的红色战甲在火焰中起泡剥落。利爪恶魔从松散的甲板上突袭出来,把战士们拖进黑暗中。突击炮的火力在武器爆炸前砍倒了一大片敌人。越来越多的基因窃取者蜂拥而至。
“技术军士支援目前不可行。”
“用火焰枪,用火焰枪!”
“吉迪恩小队,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你们的位置。”
洛伦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嘴里含着对大天使无言的祈祷。他的风暴爆弹枪掉落了,手臂上断断续续地涌动着电流,他手指上的机械继电器抽搐着。他跪了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他的武器。他抽出动力剑,激活剑刃,借着刺眼的蓝光找到了他的枪。
借着动力剑的光芒,他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楼梯井的底部。一张扭曲的走廊网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延伸。所有的东西都有点扭曲,飞船的整个结构被亚空间奇怪的扭矩和潮汐扭曲了。
“回到着陆区,撤退!”
洛伦佐眨了眨眼睛,不确定这个命令是真的还是想象出来的。发生什么事了吗?当前的行动和第一次一样糟糕吗?他笨拙地转过身来,背靠着台阶脚坐了下来。
他不会害怕,也不会悲伤,但洛伦佐感到内心越来越空虚。他感到孤立无援。他将剑套入鞘中以节省其能力,并让黑暗再次吞没他。
按照现在的速度,他的盔甲会在两小时内失去运动功能。他的生命维持系统还能维持几个小时。也许其他人在消灭了基因窃取者之后清扫太空废船的时候会发现他的尸体;如果他的兄弟们没有成功,也许他会在基因窃取者找到他之前窒息;也许他会光荣地死在敌人手里,最后一次把帝皇的仇恨施加给敌人的机会;也许他的身体会被原子化,因为打击巡洋舰轰炸了太空废船,以确保摧毁基因窃取者。不管发生什么,他的命运已经不在他的手中了。
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迷失了,孤独了,失败了。就像上次一样,他失败了。洛伦佐关掉了他的系统,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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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佐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的一部分大脑休息了,而另一部分则保持着警惕。现在他醒了,但他记不起是什么搅动了他。他增强了自己的自动感官,抬起头来。
一个模糊但绝对真实的东西掠过走廊的尽头。这是一个微弱的热量,几乎看不出来。接着又来了一个、又一个。它们无疑是基因窃取者,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没有一个家伙看洛伦佐一眼。
然后一个更大的东西出现了。外形相似,但高度和宽度几乎是前者的两倍。它停了一会儿,把它那球状的头转向了中士的方向。洛伦佐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他想起了那个把他打昏的异形。不一会儿,这家伙就不再盯着他看了,继续往前走。
厌恶从洛伦佐的胃里涌了出来。他记得异形侵入他的思想时他的无助。他几乎可以尝到它的存在,玷污了他的精神,腐蚀了他的身体。当他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放弃时,愤怒和自我厌恶交织在一起。
他还没有失败,尤其是在他还能战斗的时候。
洛伦佐站了起来,他的战甲上的能量系统亮了起来。他检查了武器后,就去追那些基因窃取者。它们可能会向他的兄弟们走去,或者逃离他们;他不在乎。他想要报复这个玷污了他的生物,这个生物现在体现了洛伦佐对这些异形的厌恶。他会杀了那东西,或者死在这个过程中。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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