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就是我【18】
苟大苟小在大门口迎接教众,为他们带路。门后的巫群窃喜,这次来做礼拜的人比上回还要多,她的小金库又能加重了。 她充满期待地理了理黑袍,戴上金丝眼镜,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一览——嗯看上去真像一位学识渊博,修养得当的传教士。 她满意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身后忽地传来皮鞋叩地的声音。 转头看去,是一脸冷漠的时姬和那个新来的小年轻。 啧,这丫头没有表情的时候真是不讨喜。 “你好,马妮女士。”秦朝人上前致礼,他已经把那顶假发戴上了。 巫群收起化妆镜,笑:“你好秦先生。”说完与时姬目光短暂一接。 时姬能顺利归来,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安德烈自她回来后就消失了,这说明她不但成功取代了神之子,还完成了他的任务。 她不能再像以前忽视她。 想到这里,巫群主动邀请:“他们过来了,我们一起吧?” 时姬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好啊,一起。” 人群乌泱泱进入教堂,各自在长椅上坐定,先是由巫群带领他们解读sheng经,往常都是安德烈来做,但是现在他很忙,巫群自发揽下这事。 昨晚上苟大苟小熬着夜做笔记,巫群只管照本宣科,时姬和秦朝人站在一旁看着。 观众之一的齐白望着面前的传教士,总觉得这双眉眼在哪儿见过,但这发色和眼镜,还有衣服,南辕北辙。 他压低眉宇,迷惑的目光在巫群脸上挥散不去。 袁大妈听得昏昏欲睡,下巴搁到锁骨中间,挤出两层富态的肉。 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人吸引了时姬和秦朝人的视线。好像祈珍和祈宝,秦朝人偷偷笑。 钢琴边,苟小坐靠着钢琴腿闭上了眼,昨晚熬夜,他正缺觉呢。 闭着闭着,哈喇子就要流下,肩颈肉被人狠狠一拧,一百八十度旋转。 “啊嗷!”他痛叫出声,猛然清醒。 整个教堂的和谐氛围顷刻间荡入谷底,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连袁大妈都被惊醒了。 苟大正襟危坐,显示出自己与苟小水准的天壤之别,巫群的恼怒犹如实质要洞穿苟小。 苟小呆愣三秒,在苟大的暗示下嗷呜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呜,老……马……马妮女士说……说得太好……好了,感……感恩……我的上……上帝。”泪珠子一泻而下,苟小哽咽着说。 秦朝人惊呆了。 时姬抽了抽嘴角。 巫群呵呵干笑,谦虚道:“一切都是上帝的功劳,我只是……额我只是一只传信的小鸟。” 人群爆发出掌声,是袁大妈率先带头的。她才不管上帝不上帝,赶紧下一步吧。 剩下一点解读完就是唱赞歌了,众人起立,苟大弹琴,苟小起头,大合唱开始。 齐白方才的狐疑又按了下去,应该不可能吧,就算成了通缉犯,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里。 就在这合唱声里,袁大妈缩着身子,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门外,却冷不丁冒出时姬那张脸,“这位教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袁大妈吓了一跳,推说自己要去解手,时姬给她指了路,目送她进了指定的茅厕。 …… “长东呢?没跟着一起回来吗?”芝麻问元良。 “直升机不够坐,他等下一班。”元良泡了茶,推了一杯给她。 两人隔着茶几而坐,芝麻对茶不感兴趣,但仍是赏脸地吹了吹。 “没想到吧,一直埋伏在身边的卧底会是长西。” 元良经历此事,已是情绪大定,隔着飘渺的茶雾幽幽道:“我不明白,他在秦家这么多年,秦家对他不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还能为什么?利益呗。” “我觉得不像。朝哥说过,他几次问长西想不想进军中任职,长西坚决不进,说想守在他身边做好保镖的职责。姐,你知道的,我们吴家军师是出了名的所向披靡,锐不可当,依他与朝哥的情分,任个连长不在话下,但他没有。” 芝麻听着沉吟不语。 元良接着道:“秦叔去世时,朝哥在牌位前跪得昏死过去,迷蒙中听到他对秦叔牌位许诺一定誓死保护朝哥。若是假意,他犯不着做到这个地步,当时朝哥已经把他看成半个亲人了。” “你说得有道理。然而事实证明,长西就是那个卧底。”芝麻小啜口茶,起身,“别太钻牛角尖了,人已经在牢里了,晚上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 燕城。 有人步上台阶敲门,大黄猫听见人声,吸溜爬到树上。 高高的枝桠间,金黄眼瞳专注地盯着外来客,那个一身黑的男人。 龙老爷从屋里出来,边开门去边问:“哪位啊?” “龙老爷子,少爷与我们路上遭遇了埋伏,特来求助。” 龙老爷耳力好,立即听出这声音是元良身边那个咋咋呼呼的保镖,连忙拉开门。 长东站在阶上,龙老爷正要问元良如何了,就见猫咪跃下树梢,在脚前低声呜呜,猫背弓起,炸开了一身毛。 “这猫好凶啊。”长东手腕转了转,转出一支枪。 龙老爷意识到不对,一脚扫向黄猫。 但他终究是老了,肢体速度跟不上子弹的发射速度,黄猫靠着矫健的身姿也只堪堪避过致命部位。 它的前腿被射中,瞬间扑落地面。 猫咪哀叫不已,龙老爷心疼地抱起它,怒瞪着长东:“小猫何辜!” 长东只冷眼道:“不救一救吗?它的血可是流得越来越多了。” 说罢关上门。 龙老爷进屋,翻出药粉绷带和钳子等工具,长东提醒他:“它只是被射伤了。” 龙老爷正查看黄毛的伤爪,一听全明白了。 “你是来夺药的!” 不好,元良怕是凶多吉少。那药,也应是被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