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148,少主,我就问你,后悔不?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帛玄的身份 走廊的脚步声伴着争执的声音一路到了门口,就听见一个小厮的声音:“徐,徐公子,在这里,你不能进去啊,不然我们没法交代啊。”随着砰的一声和小厮的哀嚎,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屏风后面绕过来一个人,是徐培风。徐培风一进房间就见林坛非穿着亵衣躺在床上,被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那必是苏帛玄了。徐培风心里的火直往上窜,妈的,林坛非你不是人,你到底把苏帛玄当成什么,对他百般折磨,还要到锦绣阁来留宿,到底打算羞辱苏帛玄到什么程度才甘心。林坛非见来的人是徐培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徐培风竟然能追到这里来,真的是对苏帛玄用情至深啊。 林坛非坐起身挺直了腰杆,故意气徐培风:“怎么,你也来嫖么,忘了告诉你了,苏帛玄接什么客,需要向我付钱,经过我的同意,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只要有我在,你一辈子都别想挨到苏帛玄的边。”徐培风不想在锦绣阁和林坛非起争执,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要尽快离开为妙。徐培风强压着火气说道:“你胡说些什么,苏帛玄在这里有危险,我们先回去再说。”有危险?徐培风怎么知道,难道他不是第一次来了?林坛非心里又别扭起来,紧紧搂住苏帛玄说道:“他是死是活关你屁事。”徐培风懒得搭理林坛非,只是担心自己进来半天了,苏帛玄竟然没有反应,急的就要掀开被子看个究竟,林坛非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徐培风:“我警告你,不要逼我。”徐培风也不甘示弱,迎着剑锋上前一步:“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苏帛玄,如今到底是谁在逼谁。”林坛非哂笑了一声:“我没有答应过你,我怎么对他,都是我们之间事,你凭什么管我!”“哼,凭什么,就凭你爹害了他爹,我就不允许你再来害他。” “你……什么意思?”林坛非有些蒙了,苏帛玄的爹?是谁?徐培风在说些什么?徐培风用手挡开林坛非的剑,近身走到床前:“我懒得和你说,你让开,我要带苏帛玄走。”林坛非又侧身挡住了徐培风:“不行,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说清楚,谁是苏帛玄他爹?”徐培风不想和林坛非继续纠缠,此时也不是遵守承诺的时候了,便告诉林坛非:“苏帛玄本名叫苏明锦,他爹叫苏秦,你父亲林云曾是苏将军的贴身卫兵……”,林坛非只听到了苏明锦三个字,后面话统统都听不见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的直响,苏明锦,怎么可能,帛玄竟然是明锦,原来明锦没死,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林坛非呆立在原地,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林坛非知道徐培风说的是真的,此时回想起来很多相处的细节,潜移默化的生活习惯,就算是刻意模仿也是学不来的,更何况苏帛玄无处模仿。对了,还有乳丝雪花酥,那个味道,只有苏明锦才能做得出来,天啊,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徐培风隔着林坛非,看到被子里的人一直在发抖,真的着急了,一把推开林坛非,怒吼道:“妈的你给我让开,让我看看他什么情况了。”徐培风推开林坛非奔到床边,掀开被子,伴随着一层白雾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苏帛玄身体缩得小小的,双手抱着肩膀在不住的颤抖。徐培风强行把苏帛玄的手腕拉开,刚一搭脉,徐培风便惊恐不已,苏帛玄体内至少有六七中不同的蛊,筋脉千疮百孔,极其的寒凉,早已命悬一线了。徐培风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盒,从里面取出了药丸要给苏帛玄喂下,可苏帛玄上下牙齿直打颤,根本张不开嘴。苏帛玄回头见林坛非正双手揪着头发,呆立在原地,气的朝他大喊:“你快过来帮忙。”连着喊了好几声,林坛非才有反应,也来到床边,痛苦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帛玄是明锦的。”徐培风气的想桶林坛非一刀,但此时双手抱着苏帛玄,只能抬起脚来狠狠的踹了林坛非一脚:“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计较他到底是谁,苏帛玄快要死了。” 林坛非看向徐培风怀里的苏帛玄,双眼紧闭,脸色铁青,整个人向外冒着寒气,林坛非慌了,拉着苏帛玄冰冷的手不住的说:“帛玄,你怎么了,你醒醒。”徐培风把药丸放在林坛非的手里:“先把这药丸给他喂下去,我们带他走。”放药的瞬间,徐培风明显感觉到林坛非的手心里也在向外透着丝丝的寒气。不对劲,徐培风动动手指,觉得自己的指尖也开始微微发凉了,这个屋子有问题。 徐培风把苏帛玄抱起来放在林坛非的怀里,自己则起身在房间里四处查找起来,这个房间恐怕是被动了手脚了,能让三个人都寒气入体,必然是某种隐蔽又易扩散的方式。林坛非抱着苏帛玄,把药丸放在他的嘴边,轻声唤着:“帛玄,你醒醒。”苏帛玄毫无反应,林坛非无法,只能把药放在自己口中,嘴对嘴的喂给苏帛玄,苏帛玄牙关紧咬,林坛非不忍心用强,便用舌头一点一点撬开苏帛玄的牙齿,柔软的舌头很快便鲜血淋漓,林坛非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依然从缝隙一点点的突围,混着血把药丸喂到了苏帛玄的嘴里。 徐培风最先去看了熏笼,九月的天气,屋子里的熏笼实在太过突兀,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特别,又四处看了看,终于发现各处放置的小灯有些不对劲,屋子里各个角落都放了小小的琉璃灯,有四盏是燃着的,还有几盏没有点燃。徐培风掩住口鼻拿下了灯罩,里面的灯芯闪着淡青色的光,在灯油下方沉着厚厚的一层黑色的粘稠的油泥,徐培风仔细一看,油泥竟然是流动的状态,且随着青光的照射,不断的蒸腾,化作几乎难以察觉的烟雾飘散出来。 糟了,徐培风一下明白了,苏帛玄的房间整个就是一间蛊房,徐三娘早已算准了林坛非的傲慢和鲁莽,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请君入瓮呢。徐培风手疾眼快的把四盏琉璃灯都挪到桌子上,拿起架子上的铜盆倒扣在上面,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抱起一床棉被盖在铜盆上。 徐培风盖好了四盏小灯,又推开窗子放进一些新鲜的空气,徐培风刚一探出脑袋,原本寂静的后街瞬间热闹起来,街边挤满的小商小贩,都在吆喝着,招揽着,好像一直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