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王策八十八 ——诗歌和符水
八十八 诗歌和符水
张俨:“你们现在谁也不要在头儿面前提起“凰、仪、公、主”中的任何一个字。相信我,我在这方面是专家。你们也不用谢我,就当交个朋友。”
“一个男人。品行端正,有责任心,内敛稳重,有学识,身材匀称,长得也不赖,最重要的是重视对方,十有八九,他会成为对方的后备。大多数女人都会这样,就像大多数男人都希望与更多的女人交往一样。尤其是现在的女人。”
张俨这样悠闲地和诸位大臣闲聊是因为今天的早朝赵策罕见地迟到了。因为他在换上春季朝服[1]后在上朝的路上觉得阴冷的天气让他身上的伤口有些疼痛,于是便中途回家换衣服去了。而就在昨天,天子孙宁收到了凰仪公主的来信。满堂的官员们此时都觉得有些棘手。并不是因为公主的来信以及张俨所说的这些注意事项。而是因为张俨在侃侃而谈的时候,赵策就出现在他的身后。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赵策:“回到你的位置去,情感专家。让我们开始早朝吧。今天是不是有很多信?”
“是的,”许赞(正绩)告诉赵策,“入春以来滏水[2]河长报道滏水多个支流发生了凌汛。郡县上书数十余封。卑职认为可以遵循先例设立河堤谒者督管河流。许赞(正绩)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大人,由于连日降雨,输送到前线的粮食损失很大。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应对这件事。”张桓(文明)提出了他的问题。
赵策:“我已经读过奋威将军(徐范)的信。雨水确实让军队活动开销加大。也让前线官兵出现了疾病。谁能告诉我,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赵策问大家,张桓(文明)则露出了非常无奈的表情,他询问过太史令[3],后者也不能肯定降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只是笼统地告诉他“很久”。
“依我看,大人不必多虑。”曹炎(苗升)恭恭敬敬地表达了他的看法,“我军受困于雨水,敌军也一样。他们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更严重。长此以往,敌军便会罢兵退回。”
曹炎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赵策有了清晰的思路:“曹将军所言极是。我们不是有一封来自宿昌的信吗?让我们看看都说了什么。”
张桓迟疑地打开公主的来信当众念出来。这是一封由他人代笔的信,内容如曹炎(苗升)所料。凰仪公主在信中释放了缓和的信号。赵策仔细听着张桓念出的每一个字,希望能够从中捕捉出公主在信中蕴藏的感情。当张桓读完之后,他接过信来自己又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甚至回家之后还在注视着信中的每一个字句。然而无论怎样,他都无法说服自己这封信中仍蕴含着公主对他的某种情感。
许久以前,在凰仪宫,虽然他们几乎每天都能见面,但赵策每次收到公主的来信都觉得十分高兴。无论他的情绪多么低落,当他收到信件之后都会立即振作起来,对这个世界充满热情。
而现在,他的世界仍在崩塌。他努力回忆美好的过去:凰仪宫、窗前云朵、惊险的逃离、护送旅途、仙飞花舞……这些残存的美好回忆正在破碎,变成了正在消失的碎片。赵策独自一人,看着自己内心的世界的大部分毁灭成废墟。审视着自己是不是在祭奠他未曾开始便已终结的感情。
这个时候,宣威将军秦名嬢的仆人前来邀请赵策参加一场古籍品鉴酒会。
赵策觉得非常奇怪。秦名嬢在朝中与别人的关系并不融洽。但他觉得与其独自在房间里感伤不如到秦名嬢那里品鉴古籍,顺便询问一下她对目前形势的看法。
于是,赵策来到秦府。秦名嬢正在府中等着赵策。赵策左顾右盼不见其他大臣。他才知道秦名嬢果然是只邀请了他一个人。
“你来啦。”看见赵策的到来,秦名娘非常高兴,他拉着赵策,两人一起落座。侍者为他们俩准备好美酒佳肴。乐师随即演奏起音乐。平日冷清的秦将军府突然暖意浓浓。赵策非常明白,也不再追问。他只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面对秦名嬢。
“听说明公在岑中时喜欢欣赏歌舞,秦名嬢特地练习了几支特色歌舞请君欣赏。”不等赵策回答,秦名嬢轻快地走到赵策的面前。音乐奏起,秦名嬢修长的身体开始随着美妙的旋律舞动起来。从她这柔美的舞姿与音乐天衣无缝地结合来看,秦名嬢一定在私下精心演练了不知多少次。赵策也确实能够从秦名嬢的歌舞中领略各种异域风情。还有,她的一片赤诚。特别是在这样清寒的夜晚,她的衣着又是如此空薄。
赵策不忍打断这珍贵的艺术和一颗赤诚的心。然而理智告诉他必须当机立断,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确限定在朋友和幕僚的范围内。但是,眼前这位纤细柔美为他起舞的女人正是北方的女王,如果处理不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很可能会导致匈奴人倒戈。北方以及仓州的局势顿时就会失控。
想着想着,赵策的注意力便偏移到了政务上。秦名嬢随即察觉,音乐停止。万物归于平静。秦名嬢披上一件短袄带着鬼魅的笑容来到赵策面前:
“明公为什么不专注于我?什么事情比与女士一起享乐更有吸引力?”
“我在想如果阴雨持续下去,南部联盟会不会接受我的提议退兵言和?”
赵策如实回答让秦名嬢十分失望与气愤。她挥挥手,仆人全部退下。赵策的所说所想她全都明白:
“你喜欢公主!”
赵策没看她:“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喜欢公主。”
“别做梦了。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秦名嬢十分生气,但转念一想,她开始嘲讽赵策,“我看你在重复一个古老的励志故事。一个平民出身的小伙子为了倾慕已久的公主,历经磨难终于成为了司徒。只因为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非王侯不得娶公主’。”赵策没有反驳,“说不定在你痴心未泯的这段时间里,她又在你身后谋划什么诡计。”秦名嬢声色俱厉地训斥赵策。赵策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两个人的沉寂过去之后赵策提议:“我们不是要欣赏先古诗词吗?”赵策做出已经准备好被邀请的神情。看到赵策态度缓和,秦名嬢顿时怒气消散。她把赵策带进屋内,从书橱中取出简书,然后坐在赵策旁边:“听说明公喜欢古诗词,我便从匈奴牧人那里花重金找来一些古籍,不如就让名嬢在明公身边为您朗诵吧。”
赵策望着秦名嬢温热红润的面颊,秦名嬢柔嫩的身体已经触碰到自己。他什么也没说。
秦名嬢开始朗读:
《葛覃》[4]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真是替她高兴,好想回到她那个时代帮她挑选、准备嫁妆呀!”秦名嬢显得非常高兴,“大人您不是遍读史书吗?古人结婚有什么特别的方式吗?”
赵策:“他们在结婚时男女都要穿黑色的衣服。”
秦名嬢听到后非常吃惊。
赵策:“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天地的颜色。能为婚姻带来庄重神圣。当然,他们也会在衣缘装饰成红色。”
秦名嬢:“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赵策:“周(朝)人结婚特别繁琐……”赵策开始为秦名嬢讲述距离他们大约四百至一千二百年以前的结婚趣事。赵策越讲越兴致勃发,秦名嬢越听也越心驰神往。直到秦名嬢开心地靠在赵策的身旁,赵策羞愧不安,秦名嬢继续朗读诗歌:
《桓》[5]
绥万邦,屡丰年。天命匪解,桓桓武王。保有厥士,于以四方,克定厥家。於昭于天,皇以间之。
赵策听完之后发出感叹:“即使是没有音乐和伴舞都能感受到这种宏大的气势呀。”秦名嬢本想听听他憧憬畅想一下自己也成为周武王那样的伟人。但赵策毫无兴趣。他只是说:“如果这是武王出征前的歌赋那还别有一番景致[6]。”
接下来的几首都是颂扬王侯功绩的诗歌。赵策对于它们并不太感兴趣,这让他的兴致多少有些降低。当秦名嬢读到《击壤歌》时,赵策的兴致又被激发出来:
《击壤歌》[7]
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
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哈,古人活得可真无忧无虑呀!”赵策感叹道,他的眼光突然明亮起来,随口问道,“你觉得世间真的有灵魂存在吗[8]?”
这是赵策在尚桑被围时,曹妙银在尚桑为他演奏音乐时突然问出的一句话。因此他和曹妙银经常探讨这一话题。如今赵策打算询问一下秦名嬢的看法。出乎赵策意料的是秦名嬢被这个问题弄得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们两人间的气氛因此突然变得非常尴尬。赵策从刚才的诗歌中一下子被拉回现实。他眼前的秦名嬢还是那个秦名嬢。她的红唇依然诱人,她的面颊依然红润,然而她的气息不再令他沉浸。
“非常抱歉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想这个问题我们改天会找到答案。”赵策内心仓促但还是尽力表现得从容、彬彬有礼,“时间不早了,赵策不忍心打扰名嬢休息。请允许我唐突地告辞,非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
赵策从秦名嬢那里逃了出来。刚才那个灵魂的问题赵策暂时无法辩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真的有灵魂,那华云君曹妙银一定是位灵魂的按摩师。于是,他在第二天便拜访了这位莫逆之友。
曹妙银就住在陈王府。她的仆人不多,除去一位车夫就只有一位照顾她生活起居的老妇人。赵策到访时老妇人和车夫正好去集市上采购上巳节[9]物品。他在门口等了一会,见没人通报便自己走进屋内。四周早已没有陈王时期那种金碧辉煌的风采,即使他大声呼喊也不见有人回应。赵策来到曹妙银的闺房门口轻声通报。但却不见回音。过了一会后他再次通报仍不见任何回答。他觉得很奇怪,仔细监听,房间里静得出奇,完全没有人活动的迹象。赵策觉得情况反常赶紧推开门。
他一眼便看到倒伏在案上的曹妙银。赵策立即扫视了整个房间。这个不大的房间里一切都安好,门窗梁拱都完好,也没有其他人进出的痕迹。赵策排除了有人加害曹妙银的可能性。他又仔细看了一下,曹妙银气息平和,在她的旁边放着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太清浆,七合。百末,两合。曾青,方寸匕。瑶草,方寸匕[10]。忘忧符……赵策在看到“曾青”时以为曹妙银在服用五石散[11]而感到奇怪和厌恶。当他看到后面的单方时才知道她是在修炼丹药缓解某种精神压力。赵策担心曹妙银受凉,便将她扶到了榻[12]上。赵策起身时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正抱着一位窈窕淑女。柔软,娇嫩。他还看到了她完整白嫩的颈部。
此时曹妙银玉体横陈,纤柔的身躯完整展现在赵策面前。她的面容精致,嘴唇鲜嫩欲滴。这让赵策顿时有些惊慌。他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他本想到外面等待一会,因为他觉得曹妙银也许很快就会醒过来。但这位华云君毕竟是位女子,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尤其是她还处于昏迷中,还独自一人。
赵策赶紧转身。当他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了娇莺的声音:
“大人。请大人原谅我没有迎接您,并在您面前露出丑态的罪过。”
这是曹妙银的声音,赵策转过身,曹妙银果然正从朦胧中苏醒。赵策重新走进屋内为她倒了杯清水问她:“妙银刚才是服用了某种丹药?”这个问题让她十分难为情。她娇羞地点了点头。赵策十分好奇她喝了什么,但见她如此为难就也没再追问。
“赵策就是想看望一下华云君。为华云君在尚桑围困时期所作的一切再次表示感谢。”赵策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然后再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本想把之前听到的诗歌讲给曹妙银听,顺便和她探讨有关灵魂的话题。但当他目睹到曹妙银从惺忪恢复成剔透时,就把想说的话全都忘了。他就是看着曹妙银慢慢恢复神智时双眸渐渐变得幽深、清澈。
曹妙银则看到赵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明亮,之后又变得和之前一样如星辰般浩瀚。突然觉得十分难为情。他们两人随即都很尴尬。赵策遵从自己的本意向曹妙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最近压力很大呀,总是遇到让自己心情沉重的事。妙银有什么方法帮助我吗?”
曹妙银告诉赵策:“既来之则安之。大人您还记得塞翁失马的故事吗?人生的道理也大体一致。您成长的过程中接受了世俗的观念和概念,用这些观念去衡量、去体会,就会产生正面或负面的体验。这取决你从哪个概念、观念,从哪个看待这件事。您应该用您一些积极的观念解读,或许对您有些帮助。至于如何积极解读,也许这是您一生都要去发现和学习的事情,若您没有领悟,这些事情就会一直发生下去。”
赵策:“让我试一试。使我心情不佳的这些人,单单把他们凑到一起也挺不容易呀。你是说他们使我成长、进步?这么想来,我也有为数众多的朋友们。要是这么想的话,我确实平衡了。”
曹妙银听到这个理由轻轻的笑出了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赵策找到的是这样的角度:“您的创造力真是无法想象的玄妙啊!”
赵策:“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真是太神奇啦!我现在觉得世界真的不那么烦人啦!”
曹妙银:“大人可以换个角度看待这个世界。既然您觉得世界不尽如人意,那你可以出于一个美好目的,行动起来让它变得更好。也许这个角度可以让您觉得轻松一些。”
赵策:“确实是一个新颖的、积极的想法。也许一直以来这是我的志向。”赵策试着用这个观念琢磨了一下这个世界,“确实有些轻松,我估计如果能安静地冥想、探索,估计会更好吧。”
曹妙银:“如果大人还是感觉沉重,也可以试着去原谅它们。”
赵策听到又产生了疑惑:“你是说哪天黄权来袭击我们,我得原谅他?”
曹妙银:“我想,让你难受的并不是黄权,而是那些您不喜欢的事物。您曾接触过死亡,这为您带来什么感悟吗?”
“确实是。”赵策仔细想了想,突然之间,赵策回想起他在濒死时的经历以及他醒来时瞬间的感受:站在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感到他所痛恨的、厌恶的,所执着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可以被理解,但也全都不重要。一切都如一场梦,身在其中时无比真实,身在其外时又如此透彻。他完全可以包容、接受一切,就像天空不会因为彩虹的出现而狂喜,也不会因为彩虹的消失而遗憾,更不会因为出现乌云而悲伤难过。他不会留恋任何人间的事物。所有这些总结起来只有一个字——爱,超脱的爱。这些刷新了赵策的世界观。
曹妙银:“依我观察,您和黄权将来所发生的事从您的角度看全都是不得已吧?但是曹妙银有些为大人眼下的局势感到担忧。”
赵策:“哦?”
曹妙银:“大人您能够纵横驰骋中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您的后方——方州与您关系稳固。黄权刚刚战败,南部联盟又与您敌对。此时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破坏您与方州的关系。如果方州倒戈,那您将腹背受敌。”
赵策觉得曹妙银说得很有道理,他本想详细询问一下她对方州的看法。但他看到了曹妙银似乎还是有些不适,便让她继续休息。临走时,他还开玩笑地告诉曹妙银如果下次再试验这种符水,可以让他来代替测试。曹妙银听到后顿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就如同迎着赵策绚丽绽放的茉莉花。如此的安心、明媚、温和、安静。赵策凝视着这笑容,将它保存在心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1] 前文提到过,东汉大臣根据四季交替对应穿五色朝服。即春季用青色;夏季用红色;季夏用黄色;秋季用白色;冬季用黑色。都是外袍。但偶尔也会有些大臣除外。
[2] 滏水即现在的滏阳河。古时的滏水水量非常大,来往商船众多。河长即负责对应河段的管理。河堤谒者,秦汉时期官职,掌治河,不常置。
[3] 太史令,六百石。掌管天文历法。年终时,上奏新年的年历;国家举行各种祭祀大典时,负责上奏吉日以及时节禁忌之类的事情;当国家有吉祥的征兆、自然灾害或异常的征兆时,负责记录。
[4] 《葛覃》收录于《诗经·国风》。由于距离作者年代久远已经无法辨知这首诗想要表达什么样的心情。因此有很多种译文。这里只选取与秦名嬢情义最近的译文,如下:葛藤是如此绵长啊,蔓延在山间的谷中,那繁茂的叶子片片青青。美丽的黄莺在山谷间飞翔,最后都降落在灌木林丛,它们婉转的鸣叫声这般动听。葛藤是如此绵长啊,蔓延在山间的谷中,成熟的叶子繁茂葱葱。把它割下来煮在锅中煮熟,用它们随意织成细布或粗布衣服都很好,穿着它真是一直都穿不厌。我请教我的老师,老师教给我为妇的技艺。用灰水清除内衣的油腻,用清水洗濯弄脏的外衣。但现在正为这些心爱的衣服不知道该先洗哪些打理好而着急。因为出嫁的日子临近了。
[5] 《桓》是乐舞《大武》六成(第六场)的歌。是一首颂扬周武王和他打败商朝平定天下的歌。译文如下:天下的国家和睦,连年丰收,全靠上天降福,这是天意呀。威风凛凛的周武王,拥有英勇的兵将,安抚天下四方,使周室安定兴旺。啊,功德昭著于上苍。我周室将继续发扬美德,请皇天监督我们。
[6] 按照过去各朝代官方的以及民间的主流历史,周武王讨伐商纣王无论是从合法性和道义上都是胜利的。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史料被发掘传、播开来,特别是有些史料之间相互冲突。武王伐纣的事件和人物变得不再那么单纯。赵策也是对此怀有疑问者之一。
[7] 《击壤歌》相传出自距赵策的年代2300余年,距今4100多年的尧帝时期。笔者推测应该是一首孩子们玩游戏时的儿歌或者民谣。全文大义:太阳升起就去耕作,太阳落山就回家去休息。凿一眼井就能饮水,耕种庄家就有吃的。帝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8] 古人普遍相信灵魂存在,这里赵策肯定不单只灵魂是否存在这件事。
[9] 上巳节,古代汉族节日,源于上古时期。根据历史时期不同节日活动也有所不同。汉朝时期的节日活动主要为人们至水滨举行祓除不祥的祭礼。并有沐浴、采兰、嬉游、饮酒等活动。通常在春季,常在三月上旬的巳日。三国以后定为三月初三日,称为祓禊。
[10] 合是汉代容积单位,一合为20毫升。方寸匕,是汉代计量单位,对应金石(矿物)时为2.74克。对应草末时为2克。前两种液体都是汉代时期名贵的饮料。曾青是一种中药材。瑶草出自《山海经》。里面说吃了之后能够被人喜欢。在东汉,道家和道教人士炼符咒和丹药十分盛行。东汉末年张角、张鲁以及他的爷爷、道教奠基者张道陵都通过受人符箓、喝符水治病获得民众支持。
[11] 五石散,相传为战国时期道士在炼丹时发现。用于治疗伤寒病。相传其中有一种原料就是曾青。五石散掌控不好计量会产生许多副作用,严重者致人死亡。食用过多五石散的人全身燥热、精神亢奋。需要一直保持自己处于运动状态。严重者甚至必须脱衣狂舞。人们有时借此宣泄情绪,达到精神和肉体上的快乐。随着著名评论家、曹操的女婿何晏等人的推荐以及人们对于战争、混乱等时局的失望和逃避情绪升级,类似于欧美嬉皮士之类魏晋嬉皮士们也大量出现,民间食用五石散也十分盛行。
[12] 在三国时期之前,榻既是椅子也是床。床和榻的区别主要是大小和摆放位置不同,但都兼具坐具和卧具。榻通常在案的后面。人们坐在上面。需要休息时便可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