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虫草田十 

口述/ 王梅 

公众号/虫草田十故事会

我叫王梅，今年50岁了，刚刚办了退休。结果过年的时候，我在娘家把桌子给掀了。

说起这10年来的委屈，我真是一声叹息。

我家生长在一个工矿家庭。

父亲当时在国有大矿当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

家里除了三个哥哥，只有我一个女孩。

当年父亲响应国家号召，把三个儿子全送去当了工人。

我当时比较任性，非要去学护士。

于是就去了矿上的医院上班。

后来矿上的经济效益越来越不行，三个哥哥陆续下岗了。

我父亲也在退休之后，撒手人寰。

只留下一个母亲。

那一年我40岁，三个哥哥跟我商量母亲以后由谁来照顾的问题。

当时我们单位的效益也不行，但好歹在医院还能开得起工资？

几个哥哥下岗了，下岗没工作的没工作。

一说到照顾老娘的事情，三个人都低着头，抠手的抠手，看鞋的看鞋。

当时我也是体谅哥哥们的难处，就说要不老娘我来照顾？

几个哥哥当即答应了下来。

大哥还要做主，让三个哥哥每个月给我500块钱。

我回去之后，把这件事跟老公说了一下。

老公当天晚上就跟我大吵了一架。

他说我妈养了三个儿子，结果却要姑娘和姑爷养老。

我自知理亏，但仗着平日里在家，还算是有地位。

跟老公冷战了几天，最后老公也最终同意了，让我母亲住进了我们家。

刚开始的几天，母亲还挺克制的！

我们专门给她腾出了一个房间，让正在上学的儿子去睡了客厅。

每次吃饭的时候，母亲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只肯夹靠着自己最近的那盆素菜。

我感觉母亲到我们家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

母亲身体不好，我在医院要干着护士，每次母亲病倒了之后，我就从医院开些药回来给母亲在家输液吸氧。

然而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可几个哥哥却真不省心。

大哥算是三个哥哥厉害，最有出息的了，下岗之后，日子过得也不好。

有一年回来过年，跟母亲借了几万块钱的棺材本。

后来买了个小车，开始在菜市场卖菜。

大哥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挣2000多块钱，一开始还硬着头皮，每个月按时给我500块。

后来孩子也大了，上学需要钱，实在给不了了，就欠着。

我体谅大哥的难处，也没多说什么。后来大哥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儿。

二哥下岗之后，则彻底颓废了。整天喝的醉醺醺的。

没钱了就跑到我们家，抱着我妈的大腿哭。

有一次我实在看不惯拿笤帚疙瘩把他打了出去。

我骂他几十岁人了，只知道了找老娘要钱。

老娘当时也哭。

结果二哥就说，大哥都能从妈这里借钱，凭什么他老二就不行？

于是没办法，我妈又从棺材本里拿出了3万块钱，让他去做点小生意。

结果这3万块钱不到半年就赔个精光，还倒欠一屁股债。

那年过年，二哥又跑到我们家来，说是再不把钱还上，外面的债主就要把他砍死。

我妈实在是没几个钱了，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

他说我就这么几个哥哥，兄弟姐妹遇到了事儿不能不管。

可是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上夜班，给人家打针输液赚来的。

后来二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把攒下的，家里买新房的钱借给了他。

后来到底这笔钱他也没还上，从那以后我老公也知道，我的几个哥哥不成器。就劝我说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三哥是三个哥哥里曾经混的最好的。

为什么说是曾经？

以前三哥下岗之后就跑去了南方，他有电工本的，在南方的工厂很快就找到了工作。

有一阵子听说他在工厂混的好，大哥和二哥还想着去投奔他。

不过后来三哥说打算辞职自己干了。

结果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接下来几年都没有消息。

有一年老娘病重，送进了医院，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我一直给三哥打电话，却始终也打不通。

后来还是三哥以前的同事把这件事告诉他。

结果三哥打电话来，第1句不是问老娘怎么样？而是问我能不能借他点钱。

我被三个哥哥这几年榨的是一点积蓄都没有。

当年说好了每个月500块钱，结果也就前几个月他们还按时给点钱。

就这样，一晃10年过去了。

三个儿子露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可老娘却总是当着我的面说他儿子孝顺。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带着老娘去买新衣服，我给她买了一件棉大衣。她却说我买的东西太便宜，要是儿子买的，肯定不会买这种处理货。

当时我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于是我就拍着桌子扇自己耳光，质问老娘这么多年都是谁去照顾她？

于是老娘就跟我直接吵了起来，结果第2天，老娘居然离家出走了，在小区找了个老乡，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大哥家。

过年的那天，大哥，把两个兄弟都叫上连我也叫了过去。

结果大哥却不分青红皂白质问我，为什么对老娘不孝。

我当时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这三个东西的嘴脸。

我拍了桌子细数这些年，他们三个从老娘身上坑走了多少钱？细数这些年又从我身上坑走了多少钱？

还有当年我答应照顾老娘他们允诺的每个月500块钱。

以前这500块钱还算是钱，可现在我们这里的最低工资都得小2000了。

三个哥哥就算混的再差，500块钱也拿得出来吧！

就这样，年夜饭那天晚上，我越骂越是觉得痛快。

后来直接在大哥家掀了桌子。我告诉他们，我照顾了咱妈10年，后面的日子，也该她的三个宝贝儿子尽尽孝心了。

就这样，除夕那天晚上我们兄妹4人不欢而散。

结果还没到15，大哥就打个电话说想让我把老娘接回去。原因是嫂子受不了她。

这次我坚决不干，就算大哥重新提起当年那500块钱的事情。

我也再也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我算是看透了，我一个姑娘家就算把老娘伺候的再好，她心里还是惦记那三个儿子。

既然儿子孝顺，就让她的儿子也尽尽孝心吧！

你们说我这么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