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破绽

5

我潜伏在陈帧身边那么久，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哪些人脉，我都了如指掌。

别看陈帧在穆辰面前一副内敛优雅的样子，其实她挺野的。大二时，就跟社会上的人称兄道弟，认了很多道上的哥哥，人脉极广。

考上知名大学研究生，哪怕换了一座城市，她社会上的哥哥也不少。

我把庆功宴地址传给发小，他提前做打算。

庆功宴在市中心一家夜店，包厢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都是社会人，几个男的光膀子打牌，另外几个在舞池里跟随劲爆音乐摇摆。

「帧姐来了。」坐在正中间的男人又高又瘦，扬起夹烟的手。

陈帧拍了拍我肩膀，笑着说，「宏哥，我带妹子来玩了。」

几个男人同时扭头看我，眼神赤裸。

我本能转身要走。

陈帧将我推进包厢。

「帧帧，你推我做什么。」我问她。

包厢门关闭那一刻，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冷笑，「陈画，这会儿就别l̶l̶l̶装了吧。」

我故作疑惑，「你什么意思？」

陈帧甩手就刮了我一耳光，阴着脸，「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什么聊斋啊！」

她力气极大，我刚站稳，她又轮番扇我几耳光，仿佛将憋了几天的怒气全部扇了出来。

我踉跄摔倒在地，满嘴血腥味儿。

她恶狠狠揪住我头发，「你敢抢我男人？」

「我没有，是穆辰主动……」

不等我说完，陈帧忽然揪住我头发往墙上磕，她八成恨死我了，招招下死手。

「老娘玩剩下的把戏，你糊弄谁呢！」陈帧嫉恨盯我，「穆辰人老实，酒量也没那么差，如果不是你下药钓他，他根本不会出轨。」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看我。」我被迫仰着脸，鼻血流进嘴里，反呛喉咙，「咳……咳咳……帧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

「防火防盗防闺蜜。」陈帧冷笑，「跟我玩儿心眼！你还嫩点！」

她往宏哥的方向走去，接过一瓶气泡酒，一仰头，示意宏哥动手。

两个男人往我的方向走来，我下意识往后退，忽然想起大二遭遇的凌辱，心生恐惧，我不顾一切往外跑去。

其中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抓住我，把我甩回沙发上，开始撕扯我衣服。

另一个男人拿出手机拍摄。

「别在这儿搞。」陈帧提醒。

这些事她做起来得心应手，从没失手过。

以前她都是躲在幕后，不露痕迹除掉对手，让对方抓不到把柄。这次我犯了她的忌讳，惹急了她，她不亲手整死我，出不了那口恶气。

陈帧娴熟抽烟，「给你带妞玩儿，那笔帐给我抹了吧。」

「你钓到那么有钱的男人，不缺这点钱吧。」宏哥说。

「我没问穆辰要过钱，放长线钓大鱼，想吸男人血，就要有耐心。」陈帧把打火机丢在桌子上，「别为了小钱，丢了大钱。」

陈帧挺会包装自己，去年她就报了名媛培训班，圈儿里都是拼夕夕式假名媛，为了钓金主，奢侈品AA租赁，贷款出入高端场所，下了血本才钓到穆辰。

把穆辰拿捏的死死的。

我头晕目眩，浑身瘫软，被男人搂出包厢，往酒店拖去。

「周延？」忽然有人喊我。

我下意识睁开眼睛，看清喊我的那个人，心脏瞬间凝固了，沈扬！我整容时的主刀医生。

他西装革履，成熟清俊，拎着公文包，似乎来赴约，站在昏暗的走廊里，一脸诧异望着我，又看了眼我身后的男人。

我吓坏了！

早不遇，晚不遇！怎么今天遇上了！

周延是我本名，如果这个名字被陈帧听到，我就完了！

###第5章 撕破脸面

我装“死”，昏倒在男人怀里，任由他带我出了夜店。

上了出租车，我徒然坐直身子，拿出纸巾擦掉口鼻上的血，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沈扬没追出来，心脏狂跳，我抖的不行，他怎么来这座城市了？来出差的吧？希望别再遇见了！

「都安排好了吗？」我问。

带我离开夜店的男人说，「那瓶气泡酒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给她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那瓶水有问题，「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她自己造化了。」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子，宏哥是陈帧搞贷款认识的社会哥，这类人只认钱不认人，何况陈帧的一些事，他也知道一二，，没那么大的本事让宏哥对她死心塌地，只要钱给够，没有搞不定的人。

「等她受到惩罚，咱们就收手吧，哥。」我看向男人。

男人取下帽子，点了点头。

他是我亲哥，也是我手机里备注的发小。

大二那年，陈帧让社会上的人毁了我。

那场巨大的舆论暴力摧毁了我家。

我爸妈不仅收到了我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还被人长期匿名辱骂。离婚后，我跟了我妈，我哥跟了我爸。

我妈由于重度抑郁，吃了过量的抗抑郁药，抢救无效死亡。

我爸听到这个消息，突发脑溢血，也没了。

我哥辍学打工，赚钱给我整容，供我读书，一步步走到今天。

但我俩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风光无限活在这个世上。受害者却要永远背着肮脏悲惨的过去，苟延残喘。

我决定找陈帧讨公道，我哥支持我。

陈帧只跟有钱人和有利用价值的人玩，我们卖了家里的房子，来到这座陌生的大城市，我包装成有钱妞接近陈帧，我哥一边打工，一边配合我。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开心就好，保护好自己。」

我在酒店睡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学校宿舍，继续睡。

陈帧没去上课，幸灾乐祸坐在书桌前化妆。

她从镜子里看我一眼,「昨晚爽吗？累坏了吧。」

我闷头大睡，昨夜确实失眠。

她用微信发给我几张照片，我打开手机看了眼，难以启齿的画面冲击着我的眼球，照片里的女人脸上打着马赛克，看不清是谁。

「陈画，你听好。1、不准报警。2、澄清你跟穆辰的关系。3、离开穆辰。」

陈帧的声音慢悠悠，「只要你做到这三件事，这些照片永远不会被人看到，否则，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她收起化妆品，把书装进包里，上高数课去了。

我把手机关机，憋闷了许久，终于憋出了笑声，这照片里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

我托人给了宏哥一笔钱，求他放我一马。陈帧让他怎么对我，他就怎么对陈帧。

但不能侵犯她，摆拍就行。完事儿，拍摄的底片打码给陈帧。

陈帧想怎么处理那些照片都行。

她如果心存善念，这些东西永不见天日。

如果她满怀恶意，那她只能自食其果。

室友阗春下课回来，我好奇，「昨晚帧帧没什么异常吧？」

阗春拎着热水壶，「你不知道吗？她昨晚喝多了，在夜店耍酒疯，她朋友用她手机给我打电话，我去接回来的。」

「耍酒疯？没受伤吧？」我套话，「别被人捡尸了。」

阗春说，「没有，衣服整齐，她朋友守着，没出事。」

看来，陈帧没察觉异常，那些片子是在陈帧意识不清的时候拍的，她看到打码的照片以为是我。

「哦，对了，帧帧说她有事，让你帮她打下开水，下节课她不去了，你帮她签个到。」阗春提醒我。

我从床上爬起来，如果我没猜错，陈帧对我的霸凌，从今天就要开始了。

她深知她手里那些东西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所以攥着那些东西，肆无忌惮霸凌对方。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付女人的手段还是这么黑，一点长进都没有。

果不其然，我沦为了她的“奴隶”。

帮她拿快递，给她倒洗脚水，熬夜给她写论文，还要忍受她无休止的勒索钱财。

她从不花穆辰的钱，两人去高端餐厅，她都坚持AA制，俨然拥有良好家教，一副自尊自爱的样子。谁能想到那些花销都是她敲诈勒索搞来的呢。

我尽量忍耐，将证据都保留了下来。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第6章 暴露身份

我按照她的要求在学校论坛澄清了“谣言”，撇清跟穆辰的关系。

她不肯原谅穆辰，始终不冷不热钓着他。

穆辰为了求她原谅，日夜站在宿舍楼下等她，一件件奢侈品送去陈帧宿舍，一盒盒昂贵的礼物在宿舍堆成了山。

陈帧像是跟我示威，那些礼物全堆在我周围。

有种杀人诛心的恶意。

穆辰还送了她梦寐以求的百万大G。

拖车把那辆包装精美的大G运至学校门口时，全校哗然。

陈帧感动落泪，当场原谅了他。

我从没看过陈帧那么动容幸福的表情，她看向穆辰的眼神，没有算计，只有不顾一切的托付和爱意。就像是一只饥饿的吸血鬼，一次性吸饱了血，满足极了。

我站在人群中，按照陈帧的吩咐，给她拍美美的照片，满足她一切需求。

我要让她膨胀，让她幸福，再摧毁她来之不易的一切，将她狠狠踩进泥泞里。

手机忽然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我接听。

「周延！」沈扬微怒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我吓的赶紧挂掉电话，自从上次在夜店偶遇沈扬以后，他就总给我打电话，我没敢接。这次换了陌生号码打来了！

沈扬的讯息跳了出来，「明天下午，出来见我！不然我去学校找你们老师！」

我攥紧了手机，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我忐忑许久，回复他，「明天下午有课。」

「课后。」沈扬不容置疑。

「好……」

沈扬性格我清楚，说一不二。如果拒绝他，他真敢找到学校来。

他虽然是我整容时的主刀医生，却也是我半个心理医生，亦师亦父。最难熬的日子里，是他经常开导我，陪我聊天。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同情我的遭遇，怕我走上歧途，他知道我曾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总是放不下我。

次日，我怕他影响我的计划，如约赶到约定咖啡厅，想要斩断这段关系。

「周延！」沈扬喊我。

我寻声看去，他穿浅衬衣，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朝我招手，阳光明艳艳。

我心生欢喜却又很心悸，拎着包走过去，琢磨说辞，没注意到他右侧戴棒球帽的男人。

拉开座椅，放下包，我才看到坐在沈扬旁边的男人——穆辰。

他低头看手机，听见声响，抬头看向我，阳光的梨涡荡漾他漆黑的眼眸，温柔似盛夏微风，忽然击中我心门。如果没有陈帧，他一定是我爱慕的理想型。

我瞠目结舌，心跌入谷底。

###第7章 一点后路都没有

穆辰惊疑望着我，「陈画？」

「你们认识？」沈扬问穆辰。

我背脊一层层冷汗翻上来，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认识。」穆辰双眼锁定我，「她是我女朋友的闺蜜。」

沈扬没察觉异常，他介绍说，「巧了，周延，穆辰是我表弟，你的事情，他很早就听说了，我给你家找的法律援助，其实是穆辰家介绍的资源。」

沈扬闷笑，「你和穆辰在一座城市，我本来想介绍你们认识，让他以后多关照你，没想到你们认识。」

我窒息到失语，我万万没想到沈扬跟穆辰是表兄弟，亦想不到穆辰知道周延的过去。

「你就是周延？」穆辰不可思议。

我坐立难安，穆辰在这里，陈帧会不会也过来？

「我叫陈画。」我紧张握着水杯，不肯承认。

沈扬拿笔敲了一下我的头，「这些年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我。」

我如坐针毡，思索着怎么堵住穆辰的嘴。

沈扬唇角笑容慵懒，「你该不会又再玩堕落吧！前几天在夜店……」

「我喝多了，跟人打架了不行吗？」

「周延……」

「你能不能别管我的事！」我徒然站起来，发火，「我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爹啊！」

他一口一个周延，一次次把我拉回痛苦的过去，一层层加深我的恐惧。

我焦虑恼火极了。

「沈医生，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情绪激动，「我只想重新生活，别再提过去了！更别提周延……」

话没说完，我看见陈帧挽着包，穿着森马系仙裙走进大厅，笑着向穆辰走来，视线瞟向我，她愣了一下。

沈扬看到陈帧那一刻，怔住。

我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叫嚣，如果她知道我就是周延，我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都可能被颠覆，她会嘲笑我，猜到我的目的，反将我一军。

穆辰一定会告诉陈帧我的过去，我不能让她跟穆辰见面！

「穆辰，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你跟我来。」我一把抓住穆辰的胳膊，往第二环形门走去，飞快离开咖啡厅。

陈帧惊愕望着我的行为，忽然沉下嫉恨的脸。

而沈扬犀利的视线，一直迂回在陈帧脸上，这张脸，他曾经在我的手机里见过很多次。听我怨恨过很多次。看到陈帧那一刻，他应该什么都明白了。

我知道沈扬不会出卖我，他是真心实意帮我，关心我，虽然爹味儿重，但可靠。

「很急的事情。」我拉着穆辰一路狂奔。

「有什么事，不能在咖啡店说？」穆辰停下步子。

「我是周延这件事，你别告诉帧帧。」我喘着粗气说。

「为什么？」

我左右环顾，果然看见陈帧躲在不远处，阴沉沉窥望我，她怕我揭露她的真面目。

「换个地方说！」我拉起穆辰直奔出租车。

穆辰再次拒绝，神情讳莫如深，「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照我说的做!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怒极攻心，急哭，「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干什么啊。」

他脸色铁青，被我吓住了，一言不发拿出车钥匙。

我上了他的车，眼泪瞬间止住了，「你听我的就行了！先别告诉帧帧我的过去!这对你有好处！」

穆辰黑眸雾蒙蒙的，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亦不明白为什么我说哭就哭，说停就停。

我这演技，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果然上了车，陈帧就疯狂给我打电话，我不接，她就狂轰乱炸我的微信，「你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陈画！你觉得穆辰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算计老娘的男人！陈画，你爸妈知道你这么下贱吗？」

我依旧不回复。

陈帧留言，「我给过你机会的！穆辰不会选择一个烂货！」

我紧紧抓着手机，「机会来了。」

没多久，校论坛就开始出现“我被包养”的谣言，几张打码的照片刚传出去，就被论坛管理员屏蔽，可校友常逛的校外网站上，那些照片却已风靡。

陈帧终究是把照片都发了出去。

她没给自己留一丁点后路。

###第8章 身份揭穿了，正面刚

谢天谢地，赶在陈帧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前，让她自食恶果。

我故意坐在穆辰的车上不下去，一直盯着手机不说话，直到确认陈帧开始行动了，我才开口。

「你会感谢我替你拔掉这只吸血鬼的。」我要求停车。

穆辰欲言又止，他将车停在路边，陈帧给他打来电话，他很快接听，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穆辰笑说，「宝宝别担心，陈画只是肚子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现在过来找你。」

我刚下车，就接到导师电话，让我迅速回学校，我风风火火赶到导师办公室，一屋子老师等着我。

「陈画，网上那些东西你看没？」导师劈头盖脸问我。

我说，「看了，是网图吧，不是我。」

导师见我情绪稳定，打消了疑虑，「无风不起浪，处理好你的私人事情，别影响学校名誉，还有，你之前成绩很好，希望你别因为一些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

我点头。

导师又说，「如果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说。」

我又点头。

回到宿舍，两个室友正凑在一起八卦，看见我回来，阗春把我拽到电脑前，「陈画，你看到那个没？」

「谣言，不是我。」

「不是，国外推特上有高清图！」阗春神秘兮兮，「你看你看。」

我凑近电脑屏幕看了眼，呼吸都停了。

推特上真的被人传了高清图，陈帧的脸暴露无遗。

我惊吓，瘫坐在椅子上。虽然主角不是我，但我依然吓到了。陈帧居然这么野，敢让人把“我”的高清图在外网上疯传，没想到女主角竟是她自己。

打码的照片都在陈帧手上，而那些高清图只有宏哥有，我告诉宏哥，陈帧让他对那些高清照片做什么，他照办就行了。

没想到她这么狠。

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会儿，陈帧的电话，估计被打爆了。

网暴的传播速度是按秒算的。

很快，陈帧狂奔回宿舍，她用力推开宿舍门，「陈画！」

我佯装镇定收拾书桌。

她扑上前，头发凌乱，面如菜色，喘着粗气，揪住我衣服，却说不出话来。

两名室友面面相觑，走廊里都是围观的同学。

陈帧用最后一丝理智说，「你们都出去，我跟陈画有事说。」

室友都离开，顺带关上了寝室门，怕出什么事，阗春趴在门缝往里面张望。

「是你，是你干的！」陈帧猩红着眼睛，「是你跟那些人勾结害我！」

「我什么都没干。」

「除了你！还会有谁！」她歇斯底里，恐惧难安。

我挣脱她的手，「是你自己ʄɛɨ干的！是你把那些照片发出去的！你自己想想你都发给了哪些人！」

陈帧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瘫软的靠在椅子，眼球转动，「停下……快停下……不能再传播了，不能了！」

「宏哥……」她再次拨打宏哥电话，却打不通，她崩溃的将手机砸了出去。

她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她父母的电话，穆辰的电话，老师和朋友们的电话，还有陌生媒体来电。

陈帧忽然尖叫一声抱住头，崩溃坐在地上，整个人陷入撕扯疯狂的边缘，「怎么办……怎么办……」

「陈帧，你也有今天吗？」我平静看着她，「你用下作手段，害了多少人，还记得周延吗？」

她缓缓抬头看我，青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茫然的恐惧。

「四年前，你就是用这种手段，毁了她，害死了她的爸妈。」

我步步逼近她，气势咄咄逼人，「就因为你各种哭诉，说自己也不知道会这样，就因为你自称受害者，你就只受到了一些谴责，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可你掀起的那些网暴！校园霸凌！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

陈帧猩红的眼眶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我没有……不是我，是她下贱……」

「你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没有！」她哭喊，「我该怎么办……」

「当年你害我!」我怒极，「你妈打电话辱骂我妈！说我妈是老贱人生小贱人！这些你还记得吗！」

她含泪望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爬起来，撕扯我衣服，扒开我的腋下看了眼，那里有颗痣，跟周延一模一样的痣。

「是你……」陈帧惊惧绝望，踉跄后退，「你就是周延。」

###第9章 反转

她撑着一口气，扶住桌子，「难怪刚刚穆辰问我认不认识周延这个人，不管我怎么追问，他都不说实话，原来就是你，是你跟宏哥联手害我……」

我此刻铁石心肠，只觉痛快。

我微笑看她，意味深长。

「周延……周延……」她终于想通了来龙去脉，颤抖地抓住我的肩膀，满目分裂的渴望，「周延，我可以弥补你！可以给你钱!放我一马好不好!求求你，你要多少钱都行，把那些照片撤回就好，快撤回。」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俯身笑望着她，咬牙，「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她忽然迎上我的视线，唇角扬起诡异的苍白笑容，陈帧攥过我一只手，狠狠捶向她的肚子，我来不及反应，她又抓住我的胳膊第二拳打向她的肚子，「周延，赢家只能是我。」

她喘息着，腥红的液体从腿间流出，她忽然惊恐嚎啕，「救我！谁来救救我!陈画要杀我……」

我奋力挣扎，想要抽回手，她却紧紧攥着，门外的同学冲进来拉架，我们的挣扎俨然一场激烈的厮打。

导师及时赶来，陈帧突然放开我，向导师爬去，她的身下拖着长长的血迹，哭着求生，无助又可怜。

刚刚陈帧是背对着门，而我面向着门，从外面看，仿佛我一下又一下捶她肚子，陈帧的身子挡着，根本看不到她攥住我的手。

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异样的戒备。而看向陈帧的眼神，皆是同情。

这一刻，我必赢的棋局有了败局的颓势。

风向，仿佛瞬息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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