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二十三）
漩涡（二十三）
架空
勿上升，神经脑洞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张云雷安安静静坐在在地下停车场的车里，在外人看来现在他是刘允钦最“亲近”的左膀右臂，刘允钦到哪儿都会带着他。
今天是集团高层要见刘允钦，刘允钦一早就阴沉着脸，他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他，也想让事情早些收尾，才能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吱……”橡胶车轮与停车场地面摩擦的声音打断他的沉寂，那辆熟悉的、半旧不新的帕萨特停在视线的拐角——杨九郎！
一袭深灰色西装三件式，胸口袋中还整齐叠着淡色方巾，地下车库灯光幽暗，配上闪着金线的优雅领结，整个人都透着与那辆车格格不入的高逼格气质，特别是那双裹在西装裤下又长又直的腿，前后交替间简直有些晃人眼球。
“杨老师……”张云雷一时失神，待意识回笼，发现自己早已开了车门走向前去。
乍看见张云雷的杨九郎霎时间有些愣怔，他淡淡瞥了远处正向他走来的两个黑衣保镖模样的人，提高音量道：“张逸云爸爸，好巧，竟在这里碰见您……张逸云同学上学了吧，新学校还适应么？”
他在“张逸云爸爸”这个称呼上咬了重音——张云雷看了杨九郎一眼，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点正在靠近的黑影——大约就是要说给这两个人听！他立即收了眼里的情绪，礼貌一笑：“托杨老师的福，具体都是张逸云她妈妈在照顾，我这个干爹也就是叫个名头而已……”
干爹？他竟然……只是干爹？
杨九郎被这个意想不到的信息给炸了一下脑花儿——以往，竟是自己“错怪”他了？他一直以为……
不过，现在的形势并不容他多想，他只能顺势爬杆、官言官语：“张逸云同学还是很有潜力的，张先生可以让她妈妈多多与老师交流，关注她在校的学习情况，相信不久的将来她能考上一个理想的学校……”
“谢谢杨老师关心……”
两个黑衣黑裤的保镖已经走到杨九郎面前，朝他一颔首，作了一个“请”式。
杨九郎也朝他们点了点头，但脚底却没有挪动半步，依旧转头朝张云雷道：“倒是忘了问张逸云同学考上了哪个学校？我这个做级部主任的还没来得及关心自己的学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张云雷看出杨九郎想要磨时间的心思，面上灿然一笑：就帮他一把，正好许久没见他，也想得慌，况且……少见他捯饬得这么漂亮！以前只觉得他长相一般胜在气质，但如今仔细看……还挺耐看！
“说到这儿真该好好感谢杨老师，我们家逸云别的科目一般，物理倒是出挑，真是杨老师教得好，这样可选择的专业也挺多……”
二人有意搭茬儿，这天儿就无限聊下去，一旁的两个保镖欲言又止，却大概碍于杨九郎的什么身份不敢打断。
终于电梯口又下来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亦是西装笔挺、风度翩翩，杨九郎的脸色微微一滞，带上点唉声叹气的无奈朝张云雷一笑：“今天遇上张先生真是高兴，不觉多说了两句，没有耽误张先生的事儿吧？”
张云雷配合地摇摇头：“遇上杨老师是我的荣幸，可以从杨老师处学得许多教育理念，受益匪浅。我只是等人而已，并没有什么正经事，不耽误。”
中年人走近时目光一直盯着杨九郎，并没有分出丝毫给张云雷，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他站定在杨九郎面前就立即开口道：“九郎，就等你了……”
杨九郎却也没有正眼看他，只是伸手向张云雷道：“那张先生，我们改天见！”
张云雷也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好的，下回见，杨老师！”手指苍劲有力，却略有些凉，显然这并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邀约……
不一会儿，刘允钦从电梯口满脸阴沉地出来，而张云雷托赖于刚刚与杨九郎聊过天还没来得及回车里的缘故，上前两步算是迎了一迎，尽了尽属下的义务。
刘允钦抬眸看了张云雷一眼，稍有迟疑地顿了一顿——他的云雷……还是原来那个云雷，可是总觉得与原来有些不一样了，但如何不一样，似乎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有些颓然地挥了挥手道：“我还要赶着去一个地方，你自己先回去吧！”说着径直上车离开。
张云雷目送着车尾灯的红光消失在这地下车库一刻，心劲儿一松，退两步靠在自己车旁，他摩挲着刚刚与杨九郎握过的手，淡淡一笑：本打算稍稍收紧些网，与人创造点交集来着，可“交集”倒是自动送上门来，却来得这般匆匆，才短短寒暄了一瞬便又彼此分离，好可惜！
他隔着摇下的窗玻璃从副驾驶的收纳中摸出一盒烟取了一支点燃——目之所及，是那辆微旧的帕萨特……
张云雷斜插着身子将后背贴在车门上：但至少，这人现在与他在同一栋大楼……
他低头一笑，曲肘支于车窗，修指夹着的细长烟草燃出一串长长的灰白烟灰，却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重力的影响，依旧坚挺地扒拉住烟身，仿佛只要屏息凝神就还是原来那支烟一样。
他，一点也不想走，不想回到那所阴森森、毫无人气的别墅，甚至还有一个他人特意安插的眼线——活在人眼皮子底下的日子不好过！
他叹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安耐不住地想，如果自己就在这里等下去……
小力和小天安安静静站在车尾，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家老板发呆。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家老板的这种行为，但最近，他们家老板发呆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
不过，发不发呆这是老板的事儿，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要保护好老板就好！
一支烟燃尽，张云雷又陡然有些失笑：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这人与他同一栋楼也好、相隔甚远也好，就刚刚那样的架势分明是身不由己！平凡人的身不由己是些什么？这样西装革履、精心装扮……相亲吧！
相亲……
张云雷捏着极具易碎感的烟头顿了顿——看刚刚那样的架势，杨九郎的家世像是不错，这个年纪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自是必然……
他千算万算，竟然没想过调查杨九郎的家世……
自己竟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想着一个小小的人民教师、普通人家，调戏招惹也就惹了，即便最终人家不同意，那就两厢放手互不往来就行，但如今这样……
小力和小天又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从满心期待到颓然乏力——人的表情竟真的可以做到比翻书快！当然，这其中的缘由依旧不是他们能够（想）探寻的，最多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句：老板，牛脾！
深红的烟头落地，附着其上的苍白烟灰散落淋漓，张云雷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昏暗的幽光中轻轻一沉，苍白修长的手指拉开车座的驾驶侧门，整个清瘦的身影推进去，片刻不顿地启动了车子。
卡宴内秀的发动机难得咆哮了一声，许久，车轮却纹丝未动。
不知算不算是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一直沉寂着的电梯突然“叮”了一声，杨九郎扯着端庄得体的领结和扣子从逐渐移开的电梯门出来，三两步内已经将那份优雅从容扯成了气急败坏——张云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接地气”的杨九郎！
他将车子开出车位，降下车窗鸣了鸣笛，示意对方是否需要搭乘。
杨九郎愣怔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这么多会儿张云雷竟然还在地下车库，随后回头望了望从一旁安全楼梯下来的黑衣人们，嘴角微微一抽，撒开腿便向张云雷这边奔来，娴熟地拉开驾驶室门、探身找到手刹按钮迅速摁了下去，然后……
然后左手扶住张云雷脖颈，拇指搭上唇，整个人泰山压顶般罩下来——实际他只是自己亲了自己的拇指，与张云雷一指之隔，但给外人看来这是一个热切缠绵的亲吻。
张云雷并没有太吃惊，因为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那群西装笔挺的保镖一个个惊异、呆滞的表情和不自觉放缓的步调，他只是……有些恼火，恼火于他们二人之间的这根手指……
不过他也不是肯错过机会的人——双唇只是微微翕合便一口将人拇指吮住，并用细润微翘的眼尾看向近在咫尺的杨九郎，眼神轻勾。
杨九郎心口一烫，下意识抽手，但张云雷等的就是这一步——二人之间没了手指的阻隔，他稍稍往前一凑就吮住人柔软微颤的唇，香甜可口……
杨九郎实在没经历过这种……啧，被人这样结结实实占便宜的事儿，还特么当着那么多双眼睛，关键这狗屁主意还是自己先挑起的，人家妥妥的热心助人、不求回报！
张云雷眉眼微眯，又探上前更进了一步，极度热心地用牙磕开了杨九郎的嘴——没经验的人自然只能落入下风……
杨九郎实在无法，冒着被看穿的风险伸手将张云雷压在椅背上，带着涨到耳朵尖的红飞速用余光观察了身后的那些人影，果断退一步“嘭”关上车门，自己跑到副驾驶利落上了车：“能先去你那里吗？”
虽然到嘴的鸭子最终还是眼看着它飞了，但张云雷上扬的嘴角丝毫没有下落的趋势——唔，还有机会！
“荣幸之至！”他应了一声，然后解除制动、一脚油门，将炫酷的车尾灯硬生生拉出一条红线，只留小力和小天在风中凌乱：见色忘义的老板……
没上几天班班，就光荣疱疹了！
整整头痛了半个多月，除了上班就想睡觉，不，上班也想睡觉！
这么久也就挤出这一点点。
之后还要出期中试卷，这段时间会慢很多，别太期待。
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