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206）

——最后的战斗是不是同一场？——

       夜幕再度缓缓张开，天空中的异境更加逼近地面，闪烁着诡异的色光，与地上城市的灯火齐灭对比鲜明。天与地的宽阔夹缝中，无数黑色的点活跃地四处游移，这些荒魂的体型从巴掌到巴士不一而足。它们看似处于无序运动，忽然又整齐地向不同方向的要点聚集，原来是边界附近的地面发出了成片的闪光。成排的炮弹、火箭弹和导弹欢快地起飞，射向两个世界的夹缝处。聚集成群的荒魂拦在这些射弹的前路上，低级的用身体去撞，高级的用实体或能量攻击来阻拦，第一波攻击的大多数就此以被拦截告终。但是所有弹头里既没有对荒魂作用很小的炸药，也没有阻断剂等特殊成分，只有少数装填了荧光指示剂。

       最后一枚来犯弹的空壳爆炸了，荒魂们保持着拦阻阵型还来不及变换，第二波就突然袭来。在和前一次差不多的起始位置，各种颜色的光束、光球和光刀以远超寻常武器的速度射向两座城市之间，参加攻击的隐犬估计超过200只，毫不吝惜能量。尽管光线攻击通常在近距离才有最大的威力和准度，但在如此规模和强度的合作轰击下，飞出几百米的光能量依然劲道十足。前排过于密集的荒魂被各色光线穿击而过，有的凌空爆炸，有的折翅坠地，有的慌乱躲避而互撞。橙色的火球上百个连成一串，一时间将空中城遮盖不见。

       蔚为壮观的齐射戛然而止，劫后余生的荒魂尚在混乱中，来自地面和空中无人机群的新打击接踵而至。没有第一次那样密集的弹药射到残余的荒魂中间，不一样的颜色爆裂开来，有些是和荒魂自身相似的橙色火球，另一些则抛出几百个装填有阻断剂的管状霰弹。众多荒魂被炸穿身体或无法动弹，乱七八糟坠向地上。朱音从屏幕上目睹了这番浩大的景象，一边听参谋报告阻断剂和实验性装药的存货所剩无几，一边心头揪紧：“出场准备已经做好，接下来的重担全压在你们肩上了。加油，姐姐大人！”

       “沿这条路往前就是地狱图卷般的景象，”紫拔刀在手指着封锁线上的一处缺口，“决定那座地狱是继续蔓延抑或在此消失的，只有我等心中的决意！突入部队，跟随我前进！”她转过身坚定地踏上碎石满地的歧路，幻轮坊紧紧跟随在侧。3支满编小队的刀使和不少于20只隐犬一言不发，跟在局长身后闯入两个世界交融之处的空间。舞衣、沙耶香、薰和爱莲走在相隔不远的不同队列中，简短地互相观望一眼，又凝重地望向路的前方——那是一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没有温暖的人气，只有异类的敌意四处横行。

       无人机群大部分返航，只有寥寥几架滞留在空中异界的边缘，保持战场态势可知。一架白色的直升机与它们擦肩而过，幽灵般飞向倒悬之城的核心。可奈美往窗外看去，灰白的低云翩翩流过，清冷孤寂的氛围与机舱里的全套短打很不相称。她身旁的姬和默不作声，右手在抵着肩斜放的刀鞘上慢慢摩挲，左手则放在暗夜倾斜的脊背上。对面座椅上，结芽哼着欢快的曲子抚摸总次郎的肚皮，同时饶有兴趣地和十兵卫对视。她轻快地开口：“姐姐们有些紧张吧？也是难免，我好羡慕只有你们的御刀能对荒魂公主造成致命伤啊！紫大人把最后一击的使命交给你们，我就在外围尽情大闹，帮主角的忙吧！”她抬手指向窗外说：“为了保证这一点，亲卫队的姐姐们也跟我们一起进去，没有再指挥别人。这没什么可担心的，紫大人在下面呐！”可奈美顺着少女的指示望出去，没看见也知道远处有另一架直升机也在切入战斗空域，大概十兵卫它们才能真的看见。

       穿过封锁线，米璐亚秀眉紧蹙，盯住前方透出荒凉感的街市。仅仅几天前，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的闹市，此刻已化为寂静与死的国度。调查队一行在她身后重聚，还多了一个不穿五箇传任意一家校服的人。“作为奇袭部队，总指挥给我们的任务是从侧面进入战场，尽可能扰乱敌人的部署并找出弱点，掩护和支援深入核心的班组。”少女郑重地宣讲着大家烂熟于心的作战内容，又信心十足地一笑：“此行非常凶险，但我相信不会比直面目标的刀使们更危险。局长带领的部队也将吸引和面对荒魂的主力，战况肯定比我们更激烈。我们曾在近于孤立的情况下独自战斗了那么久，这次倒不用担心时间，希望每一个成员都能拿出最高的勇气和技艺，捍卫我们身后的家园！木寅调查队，跟我来！”美炎、智惠、呼吹和清香表情坚毅地迈步，之前一脸惬意的椋子也沉下脸舔了舔嘴唇。

       3支突击队保持彼此间的视野，散开进入不同的街道，朝同一个目标中心突进。少女和隐犬匆匆前行，绕过掉在马路中央的荒魂残骸，有人悄声感激不久前的火力准备帮她们扫除了不少障碍。没有前进多久，隐犬和最敏锐的刀使发出接敌警告，小队的行列四散裂开，冲向藏在房屋背后发射凶器的怪物。中央小队面对的伏兵最多，却比左右翼轻松，只用展开对付侧面出现之敌。紫大步流星地跳上房顶，左右双刀轮转挥舞，白光一过只见残肢和熔渣上下翻飞。杀出一条血路，她仰望空中城市的中心一片暗淡的部分，与见者交换意见。按照最终计划，她身后的人大部分没有机会进入决战的战场。即使紫一直在等待敌人首领现身，也只是为了给真正的绝杀手创造条件而已。

       “下面已经打成一团了吧？”可奈美小声发问，答案是不言而明的。结芽欣然站起走到舱门边，对两位同乘眨一下眼道：“我的游乐场到了，两位叔叔会把你们带到终点站。可奈美姐姐，等回来以后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们酣畅淋漓地来一场吧！”她对驾驶席竖起大拇指，拉开舱门和总次郎纵身而出，一转眼就没影了。副驾驶座上的长柴苦笑道：“结芽什么时候能叫我哥哥呢？”可奈美似乎被逗笑了，眉飞色舞地说：“没关系的，飞行员先生，只要平安回去总有那一天。到旅途结束为止就拜托了！”

       在一场场遭遇战的间隙频频迅移后，紫和完好无损的三支小队来到了侵入现实的特异点近前。荒魂从这里成群结队地冒出，它的正上方就是隐世之城的中心点。紫望着士气高昂的下属们，掷地有声地命令道：“柳濑、糸见、古波藏、益子及各自隐犬出列，随我登上假象高地继续突入。其他人员先在此就地迎击荒魂，等我信号再前进接应！”说罢，她一待四人四犬稍稍走近，便发动迅移登上了空无一物的半空。舞衣等人连忙效仿，一齐赶到局长的身后。紫头也不回地布置：“我说可以之后，你们就分散突入，亲卫队在稍里面等你们。敌人会很多很强，但团结起来就能战胜它们！”

       不寻常的冷风从每一个缝隙钻进机舱，让人从里到外陷入凄然。机长胜羽处变不惊地喊道：“小姑娘，我们没办法再往前了，很遗憾没有更深入些。”可奈美心领神会，学着结芽的动作流畅地拉开舱门，吓了一跳：“呼哈，外面这么冷！早知道穿秋装就好了。”姬和勉力弯腰鞠躬：“感谢两位的照顾！”随后跟可奈美并肩站在门沿。两人对视着默数到3，张开拉在一起的手臂冲进未知的天空。风声贯耳，光影迷离，一时分不清哪边是天地。可奈美想起紫临行前的叮嘱，将另一只手拿的千鸟摆正，向刀锋所指用力贴近。“相信御刀，它会指引我们到该去的地方！”姬和大声说着，表面上是鼓励同伴，其实也在打消自己的迷茫。手拉手的少女们在隐犬的贴边护送下，快速落向镜之城的中央。

       标准的落地翻滚之后，可奈美挺身站起，感到重力和空气与在地面上并无不同。她下意识地仰头一看，只见陷入黑暗的地上城市正倒悬在空中。刚要向姬和分享这一惊喜的发现，少女又警觉地低下双眼，盯住从古怪光柱背后蠢蠢爬出的妖影。背对她的姬和冷静地说：“杂兵交给我，你快去找出能量发生源！”可奈美转向另一边，先是一愣，又沉下嗓子道：“我也很想，但暂时做不到不慌不忙地找。十兵卫会跟着你，这些就让我来处理吧！”没有回头的黑发少女不再出声，倏然化作一道蓝色的电光钻进假造的街巷，沿途炸响一个个小型的雷霆。

       可奈美用余光确认十兵卫跟上去后，动作沉稳地摆开对人战的步法。惨白的废墟后面，数个黑色的人影闪出，对可奈美形成半包围之势。其中一个人的脸即使藏在鲜红色目镜后方，也深深铭刻在可奈美的记忆中。“小步，我核对过失踪者名录，这就是近卫队最后的兵力了！”美浓关刀使口吐坚决的温言，“我来带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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