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文学】关于信仰•纯书摘分享
今天一个热情如焚的年轻人,如果看见自己到了暮年的画像,也许会惊骇万分,慌忙后退的。所以,当你们向温柔的青年时代告别,跨入严酷的、使人心肠变硬的成年的时候,你们要把人的全部感情带着上路,可千万不要把它们在中途失落了,不然的话,往后就找不回来啦! (果戈理 《死魂灵》) 意志,自己的意志,它能够给人比自由更好的权力。你有意志——你就会自由,就能够指挥别人。 我早晨起来感到头痛。昨天的激动已经过去了。我感到痛苦的疑惑和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悲哀,就好像在我身体里面某一部分正在死去一样。 两性情感中一旦有冷静的功利意识出现,当事人心中便会有“隐秘的恐惧”萌生,那一个“爱”字便难以说出口了。短暂恋情的收场正是身体感性的溃退和生命理性的胜利。 (屠格涅夫《初恋》) 我活着,写诗,不为要人夸奖; 然而,似乎我心中也在盼望 把自己可悲的命运宣扬一番, 我盼望,哪怕有一个声音 会提起我,作为我忠实的友人。 (普希金《叶甫盖尼•奥涅金》) 不管这些团体信奉的是索洛维约夫、是康德,还是马克思,反正都是随声附和,是庸才的藏身之所。人只能单独地探求真理,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那些歪曲真理的人的影响。 每当建立一个新政权,总要经过几个阶段。一开始往往是理性的胜利,是批判精神与反对偏见。然后开始第二个阶段。那些‘混进来的’伪装同情革命的黑暗势力渐渐占优势,于是猜疑、告密、倾轧、互相为仇的风气亦渐渐兴起。 对人间暴风雨表示欢迎的有苦难,有瓦解,有崩溃,有死亡,但同时也有春天,有新生,有生命。应该苏醒,就是应该醒来,应该站起来,应该过新的生活。 他们被革命唤醒了以后,他们以为世世代代的梦想会成为现实:他们可以独自生活,没有人管他们的村子,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劳动,不依靠任何人,也不对任何人承担义务。可是,他们身上那副旧政权的枷锁被砸碎了,却又换上了一副新的、革命的超国家枷锁,而且比以前锁得更紧。所以农村里乱腾起来,到处不得安宁。(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 他们极度紧张地在顿巴斯最后一片土地上工作,因为这是最后一片了。但是直到最后,他们还使人们保持着这种巨大的干劲,来担负起战争压在人民肩上的一切。如果从别人身上已经挤不出精力,他们就一次又一次地从自己的精力和体力中挤。谁也说不出他们的精力的限度究竟在哪里,因为它们是没有限度的。 (法捷耶夫《青年近卫军》) 我就是想认真学习,等学到了一些东西,再教给别人。我们虽然是普通工人,社会上的底层劳动人民,同样应该好好学习。通过学习我们才能够知道,也才能够深入理解,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总是这样困苦。 (高尔基《母亲》) 沸腾起来的俄罗斯,把穿着灰大衣的自己的血液,顺着国家的动脉,顺着铁路,输向西部边境。 老兄,这就是天才作品的伟大力量!连你的信仰都能改变。 (米哈伊尔•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 谁的头脑和精神坚强,谁就是他们的主宰。谁胆大妄为,谁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对的。谁藐视的东西越多,谁就是他们的立法者,谁胆大包天,谁就最正确。从来如此,将来也永远如此。只有瞎子才看不清。 (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 不幸的是,这些青年并不懂得,在很多情况下,舍身也许是所有的牺牲中最轻而易举的,而从自己风华正茂的生命中拿出五六年来埋头苦学,做点学问,哪怕只是为了十倍地增强自己的力量,以便为他追求的真理服务,为他心向往之并且引为己任的大事业服务,——这样的牺牲对于他们中许多人来说几乎完全做不到,实际情况往往如此。 (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我国人民最崇高、最显著的性格特点——就是正义感以及对正义的追求。在任何地方而且无论如何都要站在最前面的这种公鸡习气是人所应当有的吗,——反正人民是没有这种习气的。只要剥掉非其固有的假象的外壳,更细心、更贴近而不抱成见地看一看实质本身,——任何人都能在人民身上看到他所料想不到的东西。我们的精英能教给人民的东西不多。我甚至敢于断言,——恰恰相反,他们自己还要向人民学习。 (陀思妥耶夫斯基《死屋手记》) 自从有了世界、人类开始互相残杀以来,没有一个人对同类犯罪不是用这种思想来安慰自己的:假定自己在为别人谋幸福,谋大众的幸福。 一个人要是心里不痛快,身体怎么好得了?在我们这个时代,凡是有感情的人能过得舒心吗? (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信仰就是人类对生命意义的一种认知,因为有这种信仰,人类才给予自己一条生路,活了下来。信仰就是生命的力量。如果一个人活着,他肯定坚信着某些东西。如果他不相信人是为了某些东西而活,那么他活不下去。如果他看不到,也不明白这种有限的虚无缥缈,他就会相信这种有限。如果他明白了这种有限的虚无,那么他就会信仰无限。没有信仰,就不能生存。 (列夫•托尔斯泰《忏悔录》) “要是人们把他们用于互相残杀的资金和人力,”夏茨基说,“分出一半来根治沙漠,那沙漠早就销声匿迹了。人们把人民的全部财富,把数以百万计的人的生命,都用到战争上去了。连科学和文化也用之于战争了。甚至连诗歌,人们都有能耐使之成为大规模屠杀的同谋者。” (帕乌斯托夫斯基《金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