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龙言新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2023-01-21 17:00 作者:SoapDalala  | 我要投稿

前言:

*也许是最后一次为圈子产粮了,之后就基本退坑了,写文随缘*

*内含结婚设定,请自行避雷*

*私心稍含南北cp,请自行避雷*

“言小姐,这是府中送来的请帖,您过目。”

一封烫金的信封被侍女郑重捧上,那镀金的花纹发烫般灼烧着言和的双眸。她放下青花瓷茶杯,叹声道:

“昨天刚吩咐过,叫我阿和便好。”

“是,言……阿和小姐。”

“……退下吧。”言和没再说什么。少顷,她的声音从幽幽叹息中透过。

待侍女离开,言和用手指小心翼翼掂起这份请帖,似乎生怕那滚烫的纹路烫伤自己的玉手。犹豫过后,言和还是打开了信件,平铺在桌面上。

乐正龙牙,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去宴席。

自从自己嫁入乐正府中,乐正兄妹便待她不薄。近日来,因为自己和龙牙的婚姻关系而传出的绯闻,已经足够江湖作家写满几卷小说,作为乐正府的家主,乐正龙牙已经足够繁忙,如果再因为自己给他添乱的话……

但他还是给了自己选择的权利。去与不去,皆在于她。

言和收起请帖,在屋内踱了几圈步又觉不妥,把信折回了原先的模样,用一只木梳压着,以防被忽然而来的微风吹走。

“焕春?焕春!”

“有什么吩咐吗?言……阿和小姐。”

“替我找出那件红绒披风,备好伞和灯笼,今晚也许得天黑才能回来。”

乐正龙牙笑着——准确来讲,他每天都是这样的一副笑容,温柔,亲切,却又给人危险的威压——是一种完美的领导者表情。

宴席已经要开始了。大厅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乐正龙牙没有捕捉到那抹白色,心中荡开了失望的涟漪。

“乐正家主,如此盛大的宴席,怎么不见令夫人呀?”

“乐正家主总不会是忘了令夫人了吧?”

——宴席上永远不缺这种人。笑容可掬却心术不正,令人作呕。但尽管如此,乐正龙牙还是保持着一惯的笑容:

“怎么会,家妻向来身体抱恙,今日多感不适,便让她在府内休息。”

“乐正家主还真是……”

阴奉阳违的话被一个身影打断,乐正龙牙的双眸随着那精致装饰的白色发髻而惊诧睁大,但马上恢复了正常,让自己的笑容添上几分宠爱,迎上被侍女搀扶而来的言和。

“不是让你在府中休息吗,今晚这么大的风,你身子弱。”乐正龙牙整理着言和的披风,轻轻揽上她的腰。焕春极有眼色地退下,溜入后厨填饱肚子。

“今日是府上吉日,作为大夫人怎能不来?”言和脸上的笑容也温和地恰到好处,就如她胳膊上的美玉一般。她用眼角看到那些人识趣地离开,笑着往乐正龙牙的身边紧靠了些。

“乐正小姐呢?”

乐正龙牙还未开口,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已然先一步响起。

“我家小姐去后厨帮忙了,那些闹闹腾腾的厨子竟然把食材弄错了,真是一点都不小心……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弄错嘛!”

八字辫少女的声音大到连远处的几位客人都转身回望,而乐正龙牙却并没有介意,只是笑着回答:

“是啊,确实有她的风格……忘记跟你介绍了,这位是家妹的侍女,也是她从小的玩伴,你唤她洛天依即可。”

“想必这位就是言夫人了,之前听我家小姐说您貌美如花楚楚动人,今日一看才更加确信。”被称为洛天依的侍女朝向言和行礼,言和一时无法适应,但依然笑着冲她点点头。

“焕春姑娘留在后厨帮忙了,我家小姐叫我来照顾您。”洛天依提起手中的绣球灯笼,“这也是我家小姐吩咐下来的,说宴席散时天色已黑,打着这灯就不易摔跤了。”

“让乐正小姐费心了,我自己也拿了灯笼。”

“我家小姐说夫人拿的这盏灯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坏了。这绣球灯不易坏……夫人大可不用担心银两,在这乐正府,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值得上大夫人的安危吗?”

真是一派大胆的发言,更何况是从一个侍女口中说出来的。

言和有些紧张地看向乐正龙牙,却发现对方的笑容中却添了几分舒心。她攥着略微出汗的手心,用余光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大多都在谈笑生风,也有几位少夫人笑意吟吟地看着这边的动静,神情犹如母亲看着自己的长大的女儿一般,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

或许,是自己把乐正府的气氛想的太严肃了。

“你别见怪,洛天依打小就这样的性格,古灵精怪的。”乐正龙牙对言和笑笑。

“我没有介意,反倒挺喜欢她这样的性格的……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乐正龙牙依然笑着,不再说话。有几个人端着茶杯朝他走来,言谈之间早已没了先前几个人那样的攻击性。言和默默地在洛天依地搀扶下坐到离龙牙不远处的椅子上,听她给自己讲乐正兄妹的种种趣事。

“乐正家主,你要是再不管管那丫头,你之前的那些事可都要被他抖出去咯。”有人向乐正龙牙打趣道。

“让伯父见笑了,天依姑娘可不是我随意就能喝止的。”乐正龙牙的表情隐匿几抹难言的尴尬苦涩,“不过倒也没什么,可以让阿和更加了解我的另一面。”

“才几天就叫阿和了?你呀——”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乐正龙牙在这片笑声中回身去看言和,正撞见洛天依讲到有趣的部分,言和脸上挂着舒心又愉悦的笑容,灯光柔和地散在白发之中,晕出一片片柔光光圈。

犹如那日初见。

夜晚,言和发起了高烧。

焕春出去拿药了,闺房中仅剩她一人迷迷糊糊地清醒着。窗外的雷声伴随闪电划亮房间,将言和从半梦中惊醒。

自己一直都很害怕打雷,天空的嘶吼伴随划裂苍穹的闪电经常把她吓得缩进书桌下,唤春每每拿完药回来不见自己身影,就会钻进书桌下,总能找到害怕地缩成一团的言和。

“老天爷也会生气嘛,他在朝那些坏人怒吼呢!才不是骂阿和,阿和这么可爱善良,老天爷是不会舍得骂的。”

那已经过去多久了?但这句话为什么还能回响在耳边,就像是唤春还在自己的身边,刚刚笑着跟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可是,为什么要吼那么大声……”

“因为那些坏人做了很坏很坏的事情,如果不吼大声些,那些坏人就不会害怕。”唤春拍着言和的后辈,又摸摸她的头,“好啦阿和,快喝药吧,要让老爷知道了又要数落我了。”

 ……

“唤春!”

“言小姐,你怎么了?”

回应不是过往或是现在侍女的声音,而是模糊又温暖的男声。言和感到额头传来一丝冰凉,挣扎着睁开双眸,面前的影响分裂又重叠,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能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有着一头阴阳长发。

“龙牙……”

脱口而出的呢喃让乐正龙牙怔了一下,触摸额头的指尖也不自觉停了下来。言和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清亮的双眸渐渐恢复了神色。

“啊……乐正先……”

“你身子还疲弱,躺下在休息会吧。”乐正龙牙及时摁住了想起身的言和,“你烧的太重了,焕春坐车去隔壁府中的医师拿药了。”

“焕春……呐……”言和喃喃着,跌回床铺中,蓝眸中竟泛起了些许水光——一道雷光劈过,言和下意识攥紧被子的一角,往里缩去。

“言……阿和害怕打雷吗?”乐正龙牙本想以小姐相称,但看到她脸上害怕的神色下意识地换了更柔和的称呼。

“以前,阿绫也害怕打雷。”乐正龙牙替言和盖好被子,“每次一到下雨天,她就会提着枕头和被褥悄悄摸进我的房间,挤到床上和我一起睡……每次如果我感到太拥挤而惊醒,那多半就是她又来找我了。”

乐正龙牙的神情变得温柔,嘴角若隐若现地扬着,这幅神情少在他的脸上出现。言和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虽然被家父批评了很多次,但她还是屡教不改,经常大半夜往我房间摸……这些,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家父去世后,在雷雨天她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

“洛天依姑娘也说,你们两兄妹关系很好。”

“那古灵精怪的丫头都跟你说了什么?”

言和不说话,嘴角略带俏皮地扬了上去。乐正龙牙只好扶额:

“好吧,一看就没有说我多少好话……罢了。那洛天依,是我母亲当初嫁给我父亲时带来的一位侍女之女。那女孩来府上时方满一岁……阿绫那时是两岁,和她玩得很融洽。如果强行把她俩抱开,阿绫就会大哭起来。”

“乐正小姐也活泼可爱,和天依姑娘在性格上,到有几分相似。”言和全神贯注地听着,已然忘却屋外呼啸的雷声。

“是呀,两个小鬼长大些后,可没少整我和家父。”乐正龙牙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不知为何,言和这样想。

“我小时候,也有一位像天依那样的朋友。和我同龄,还和我有一样的一头白发……每次我感到害怕的时候,她就会过来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像阿和一样的白发吗?那可真是少见。”

“我倒是觉得像龙牙这样的黑白发更少见呢。”言和笑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不知为何,乐正龙牙这样想。

“她还告诉我,打雷是因为老天爷要惩戒坏人,惩戒坏人就要吼得很大声。然后又各种方法哄着我去喝药,不过我总是偷偷倒掉,为此她没少挨骂,后来……”

言和的声音戛然而止。

乐正龙牙没再说话,他知道之后发生的事。

“也许老天爷真的会惩罚坏人吧。”

过了许久,言和轻轻开口,声音如羽毛落入乐正龙牙心间,却如塞满铅一般沉重。

乐正龙牙依然没有说话。直到言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便熄灭烛光默默离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家父越来越频繁的晚归吗?是父母屏风后日益恶劣的争吵吗?是府中逐渐凝固的气氛吗?

言和无法知道。言和不能知道。言和不配知道。

那日年仅十五的她,懵懵懂懂地被母亲抱上轿子。她年幼就被所谓的“病魔”困在一方天地,尚不知晓何为“成婚”。就连只是在隔壁的乐正府对她而言都只是模糊的名词,就像平凡的那天父亲宣告已给自己安排婚事的声音一样模糊。言和摇摇头,试图把充斥在大脑中的杂音扔出去,却只让更多的声音进入了脑海。

铭铭中,她只记得自己被抱走前,唤春最后跟她说的话。

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哦!

——可身为乐正府的夫人,言家的罪人,回来又该如何面对你?

我们约好了,到时候给你带我老家的竹蜻蜓!你也要记得给我带乐正府的好玩的!

——可如今已然十八的我,又要怎么再次跟你玩起儿时的游戏?

唤春会好好的,等阿和回来的!

——可为何那日依然绝情地离我而去,甚至不愿说声告别?

因为阿和,是唤春的第一个朋友!

……

……

……

——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唤春。

……

沉寂。夜色浓重,窒息般的沉寂。

言和在迷糊中清醒,在清醒中混乱,在混乱中迷失。

唤春?焕春?

她感觉自己在发出声音,但四周却空寂无声——仿若她不存在,仿若世界不存在。

新婚不久,乐正龙牙让她在自己身边挑一位贴身侍女照顾她,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和曾经的故友长得分外相似的女孩——也名焕春。

然后,不由理智分说,她就已经选好了她。

……

……事到如今,我还在被困在过去吗?

言和无法知道。言和不能知道。言和不配知道。

这是活下去的筹码,是祈愿,是诅咒。

“哥哥……不,我是说,兄长。”

少女的轻唤惊醒了伏案的龙牙。

“绫?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乐正龙牙抬头看向远方,那里依然有微弱的光芒散开。“还有,这里又没有外人,按小时候的称呼来吧。”

“没什么,只是半夜醒来看见哥哥的房间还有灯光。”乐正绫摇摇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哥哥还在担心言和的情况吗?”

“嗯。”乐正龙牙的神情足以回答一切。

兄妹俩沉默着。今夜寂静得没有虫鸣。

乐正绫沉默着,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再小心翼翼地发问:

“哥哥当初……也知道言家的事吧?”

“嗯。”

“那为何……”

“那可是皇上的赐婚,那时的乐正府有选择的权利吗?”乐正龙牙摇摇头,即使细微,乐正绫还是听见了那声微弱的叹息。

“言和,也只是言家想甩出去的一张救命牌罢了——至少他们觉得,有这样一张底牌,事情败露也会有所准备。”乐正龙牙顿了好一会,幽幽地叹口气,“——可那毕竟是皇上。”

“是啊。”

二人再次无言。

“那……哥哥讨厌阿和吗?”

乐正龙牙转过头,在昏暗的烛光中,阿绫那双玛瑙般的红瞳格外瞩目,将自己的倒影连同不安和忐忑一起印了进去。

“我觉得……阿和是个很好的人……她很会照顾人,很温柔,很成熟。”还未等乐正龙牙开口,乐正绫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接着又因为不安渐渐减弱下去,“天依也说,她对她们那样的侍女都很温柔,平等相待……”

乐正龙牙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乐正绫看着,期待着他能说出些什么,又害怕着他会说出些什么。这种感觉交织在脑海,让她忐忑又难受。

乐正龙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天边已泛白。但夜依然寂静。

我讨厌她吗?

——我不知道。

我可怜她吗?

——她不需要。

是啊,她不需要。可你又需要些什么?

——一个能带来安稳的内人,一个能打点事物的夫人。

可她显然不符合,还带来了更多的绯闻和麻烦。

——她可以做到的。

你为什么这样相信她?

——因为结婚那天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见。

……

 这些事,言和都不记得了。但是乐正龙牙永远记得。

乐正龙牙是在某日拜访言家偶遇言和的。

他还记得那天下着雪,到处都是一片白芒。如今夜般空寂无声。几位大人进屋谈话,妹妹阿绫和其他小孩玩起了游戏,他一人无所事事,便顺着还未沾染足迹的雪路走下去。

 ——就算是兄长,这个年龄的乐正龙牙还是太小了些。他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大部分时间都是缩在书房看着一本本厚重的书。

穿过长长的过道,乐正龙牙看见了一位少女,半坐在雪地上堆雪人,神情安宁。白发柔顺的刚好融入身后的雪景,让人一时分不清那是幻觉还是真实。

她正努力地把一团团雪堆上去,试图砌出一个扎实的雪人身子。也许是因为今日的雪太过于松散,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把这些雪揉在一起。

 “我来帮你吧。”不知为何,乐正龙牙走上前说道。

少女显然被乐正龙牙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有些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少年,摆摆手:“不……不用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雪人,是这样堆得。”乐正龙牙已经蹲了下来,几下就把那一堆雪拍的平平整整,扎扎实实,好像放什么东西都不会塌陷的感觉。

 “哇——”言和有点看呆了,“好厉害!”

“我来帮你吧。我们一起堆雪人。”乐正龙牙看着对方亮晶晶的蓝色眼眸,“你叫什么名字。”

“言和!我叫言和,是言辞温和的那个言和!”

“我复姓乐正,名龙牙。你叫我龙牙就好了。”乐正龙牙直起腰,环顾四周,“这里的雪很多,我们一定可以堆一个很大的雪人。”

“好哎!”

……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是幸运,那是孽缘。

前线战事紧张。大批大批的后备军送往前线,然后是农民,然后是各个朝廷官员。

夜色之中,乐正龙牙拿着一封诏书,站在言和房间的门口,却始终抬不起手。

似乎察觉到门外有人,言和打开了大门。眼中惊讶的神色在看见乐正龙牙手中的诏书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雾色。

乐正龙牙看得很清楚,心里揪了一下。

“……要去多久?”

“诏书上说,是三个月。”

言和不再言语,她知道前线的三个月意味着什么。胸腔中的千言万语汇聚在嘴边,却只有一句:“注意安全,要保重。”

乐正龙牙无言,只是脸色苍白地点点头。

那日是两人结婚的第二年,他们头一次共处一室,互相依偎,直至天明的马嘶声割断一切愁思。

该怎么言说得知噩耗的心情?

乐正绫看着床上一声不吭晕倒的言和,一言不发。屋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就连活泼好动的洛天依也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外面到处都是战乱已平反的消息,百姓们奔走相告,庆祝这历经三年苦战的胜利。

——而乐正龙牙战死沙场,只有尸骨装在盒子里被运回。

——乐正府不属于这场胜利。

[她病入膏肓,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可能。]

耳边还回响着医生的那句话,乐正绫站在门口眺望远处的黑夜,洛天依静悄悄地跟在自己身后。

“他们俩……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感情吧……毕竟,都不是出自自己本愿,只是政治联姻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洛天依小心地说。

 乐正绫闭上眼睛,她想起那日哥哥的叹息,和眼中的坚定形成对比。随后,叹了口气:

“那我希望真是如此。”

乐正绫成功上位家主,成为新一任的乐正府领导者。

言和离去了。

乐正绫无声地和洛天依一起整理着她的遗物,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引起她的注意,里面清秀的字迹无疑都来自言和的手笔——

……

今天,是乐正龙牙离开的第二个月。

他走之前说,三个月就会回来——他从不食言,我相信他。

已经深秋了,洛天依拉着乐正绫在外面踩落叶——真是美好的画面,看着就会感到开心。

乐正龙牙看见了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

今天是乐正龙牙离开的第四个月,据说前线战事缓和了,他应该可以回来了。

外面下雪了,好想去堆雪人。但最近腿疼的厉害,只能待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姑娘们堆。

奇怪,脑海里怎么浮现了龙牙站在雪人前笑的场景……那么自然……不过如果真的能见到的话……

不,还是不希望这种事了。他回来后肯定会更忙,愿她平安归来。

……

今天是第五个月,他是遇见什么事了吗?希望他一切平安。

洛天依给我做了很多花灯——她真是个手巧的姑娘啊。乐正姑娘真是有幸,能遇见这样可爱的玩伴……

有些想唤春了。

……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三个月了,他依然没有回来。

……

乐正绫无声地看着,与其说是日记,倒不如是时间记录本。她正准备合上这本书,手指无意间翻到了第一页——

……

今天,我在他的箱子里发现了一本手写的日记,大多都是记录日常支出什么的,但在日记的扉页,却写着给我的一封信。

信中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言家做的那些叛乱之事,但他还是接受了这场婚姻。这其中也许有着不得已的理由,但他其实更希望能通过自己来保护我。

他提起那次初遇——在那个茫茫白雪中看见了堆着雪人的我,然后和我一起堆了很大很大的雪人,我看着雪人笑,他看着我——突然就想用一生来保护我平安无事。啊,这么说来,那日脑海浮现的场景果真不是幻想了……他在信中说,他希望保护我,保护我的温柔,保护我的成熟,连同那些病弱的小毛病也一同保护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不过是政治联姻。但看见那封信,才知道他为我默默承受了多少。后悔和自责交缠在我的心里。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把思念写进这本日记里,把错误和不足也写进去。这样的话,等到他回来,我也会成为更优秀的夫人,能够默默在背后支持她了吧。

想到这里,都忍不住要开心地笑了。不知道他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有点期待。

                                                                                                            言和写于府中

 ……

 在遗物中,乐正绫找到了那本乐正龙牙的日记。但她没有打开,只是轻轻把它和言和的那本一同抱在怀里。

待到天黑,墓碑前滕起的火焰把这份错开的思念吞噬殆尽。乐正绫感到有什么划过脸颊,又在火光中蒸发消散。

随后,一切陷入平静。

————

故事概述(觉得自己写的太意识流,也许有人没看懂):

       *古代架空背景,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

       乐正龙牙和言和相识于一次乐正府和言家的友好会晤中,两人一起堆了雪人,乐正龙牙当时应该可以算是对言和一见钟情,但后来言和生病发了高烧忘记了这件事。后来皇上把言和赐婚给乐正龙牙,乐正龙牙知道言家那时已经在密谋策反,但还是接下了这场婚姻,原因是因为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尽可能保护言和。后来言家被告发,全家斩首,只有当时已成为乐正府大夫人的言和因为乐正府的功不可没和乐正龙牙的保护而幸存了下来,因为永远告别了自己小时候唯一的朋友——侍女唤春,此后她一直活在浑浑噩噩的噩梦之中。

       两年后,前线战事紧张,乐正龙牙被派遣到前线驻扎,战死沙场。再过了三年,朝廷胜利,天下太平,但乐正府也同时得知了乐正龙牙死亡的讯息。言和因过于悲痛旧疾复发,不治身亡。乐正绫收拾她的遗物时确定了她也深爱着龙牙,将两人合葬在一起,把确定彼此心意的两本日记本在墓前焚烧,希望两人可以在地下的世界真真正正地彼此表明心意。

 

 


【龙言新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