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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一位小人物——克里斯滕

2023-05-05 22:52 作者:长阳于秋  | 我要投稿


你好。

让我们坐下来,让我们喝点水,让我们笑一笑。

然后,我们来聊聊克里斯滕


坦白来讲,克里斯滕是个切切实实的小人物,毫无疑问。


无论她的造物主以何种威势,跨越次元的授予其“如若此后百年千年,来人漫步于繁星身侧,人们便要赞颂她的名”这样类似颂词的批语,试图在位格上提高她的作为;

亦或是给她的“玩具飞船”套上“万星园”这样宏伟外壳,赋予其模仿宇宙运行的“星球模型玩具”捏造它的宏伟;

再或者是最终靠“落穴玩具”来结束她对人世最后的那份眷恋那种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甚至卑劣与可笑的结果;

都在无可辩驳的、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克里斯滕的底色。

一个“小人物”。


没有人会在眼下称颂一个将天幕破开口子的疯子,所以她的创造者们只能在未来里截取一段可能发生的颂词,恬不知耻的贴在现在的泰拉之上;

没有人会将一艘连返航都无法完成的玩具叫做宇宙飞船;

也没有人会在明知自己看不到真实宇宙的前提下,模仿宇宙间群星的轨迹制造模型;

更不会有人觉得造个洞让别人掉下去是什么宏业伟绩。


整场孤星行动下来,克里斯滕只做了一件可称道的事。

“把自己发射到外太空。”


何等的小人物啊!

没有一层又一层峰峦叠嶂的阴谋与狡计;没有一环又一环的盘算与勾结;没有一路又一路的陷阱与欺诈。

她把自己埋到垃圾堆里,她把一切藏在地底,她默许着罪恶与残害在她的眼前发生,她坐观着昔日旧友一个又一个分崩离析。

她冷眼看待着一切,任由一切发生,就像她任由他们聚起时那样。

她只是默默地积攒着自己的梦想,像是秋天辛劳的工蚁、像是春天繁忙的工蜂,累积,累积,再累积。


毫无任何英雄的自觉。


就像一个小人物一样。


就像一个人一样。


那个人是中国明朝人,叫万户

他是一个坐着一个绑满火箭的椅子,举着两个风筝,想挑战天空,被火箭炸死的人。


克里斯滕,就像一个凡人一样。


就像克里斯滕是个毫无疑问的“小人物”一样,克里斯滕也毫无疑问的是一个人。

一个平凡的人


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死去的,是阿米娅,是赫墨,是主角,是心怀天下的英雄们。

克里斯滕不是。

用阴谋和诡谲包裹事实的,是哥伦比亚,是维多利亚是反派,是充满野心的政府首脑们。

克里斯滕不是。

用实力征服眼前所见之人的,是塞雷娅,是博士,是勇者,是能够打破僵局的关键人物。

克里斯滕不是。


她只是个将目标定得很高的凡人。

凡人要怎么触摸星星?


天文数字的资金,海量的能源,奇迹般的科研成果,无数人的支持,以及一条毫无希望的路。

这就是她所面对的一切。


恕我直言,这就是一句玩笑的局限化。

“空手搓火箭。”


你身为一个凡人,但凡想在有生之年搞定这件事,你还有任何一丝余力去让你兼顾别的事情吗?

不坑蒙拐骗,不贪赃枉法,不去触碰法律与道德的界限,你凭什么以凡人之躯,达成天人之事

你以为你是主角吗?


克里斯滕很清楚,她不是主角,她这一生只有做这一件事的力气。

所以她就为此,奋斗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她能就此一心一意,或许我还会称呼她为梦想家。

被无数人所认为疯狂的她,依然辗转反侧。

她无法遗忘。


她记挂着缪尔塞斯的源石过敏,准备了植物样本间;

她记挂着帕尔维斯的“嵌合”,准备了研究室;

她记挂着塞雷娅的造访,准备了个简陋的陷阱送她离开;

她记挂着莱因生命的无数员工,留下了足够的逃生舱。


她一方面攫取了多萝西的试验成果,如此冷酷无情;

一方面却又总是为自己的烂摊子料理着后事,而非根本不让它发生。


多么小人物一般的样子啊。

多么可怜,卑微,而又瞻前顾后

多么像个凡人。


愚蠢的凡人,总该有个愚蠢的死法。

在一艘向宇宙驶去的单行飞船,或许是种足够与她的愚蠢匹配的死法。

这与操弄着一帆小舟,驶向深海漩涡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克里斯滕只能是个小人物,决计称不上英雄、伟人、神明或者恶棍。


小人物像一滴水滴滴进了泰拉这个大池塘,留下了一片涟漪。


这片涟漪重要吗?

不重要吗?


这又与小人物有什么关系呢?

克里斯滕,这位小人物;

这位泰拉此季文明的航天先驱者;

这位在此季文明中,领先在诸多王与神与国家与文明之前首个进入太空的公司总辖;

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小人物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天星斗,看着那包容一切的星空,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在这片泰拉,同为小人物的无数生灵们,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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