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第420章 你和我
空之律者说完，琪亚娜似乎并未受到丝毫影响，这一点令空之律者感到十分不悦。
“……为什么？”看着琪亚娜平静的脸庞，空之律者不由得感到一阵烦躁不安，“你的态度真是令人不快。如今的我已经完全苏醒，完全接管了核心的权柄。一切都如同天穹市那天的再现，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彻底掌控这具身躯，取代你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可是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慌？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绝望？”
“那样有用吗？说不害怕，不惊慌，不绝望，但是自己依然会那样。”琪亚娜平静地说道，“但是我想我也要谢谢你，让我回忆起在天穹市的那些遭遇。”
“天穹市的遭遇，让我知道了，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那只不过是延后了决断的时间罢了。舰长曾经给我们的手环，也许本意就是避免我们出现现在这种局面——一场了结一切的对决。”
“如果那个男人的谎言没有被戳穿的话，也许真的就如他所愿？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所以我们之间本来就积累的矛盾也确实需要好好解决一下了。”
“唉，”琪亚娜暗自叹息，“现在的我们，就像水火，互不相容；也无法做出让步，彼此妥协。”
“既然已经没有和解的可能，那么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地方式了——赢的一方留下，输的一方消失。”空之律者说道，“不过，事到如今，你觉得自己还有获胜的希望？不要忘了，之前你可是从来没有赢过我。而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你做不到的，”西琳露出一副失望的眼神，“那些煎熬的记忆，沉重的枷锁，你无法放下。想要逃走，却只能在泥沼中越陷越深。这具身体作为一个容器，承载的是西琳的灵魂，这个灵魂过于沉重，沉重到你根本无法负担。”
“所以说，多亏了你让我回忆起在天穹市的经历，也让我想起你曾经跟我说的话。现在我明白了，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就这？要不要我再帮你复述一遍？”空之律者不屑地说道，“我是空之律者西琳，而你是实验体K423，所以一切都是律者做的，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的错——嗯，我记得这应该是你们最爱的说辞吧？”
“如果是过去的我，也许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但是现在的话，我想是到了承认这个事实的时候了。”琪亚娜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和你，都是同属于这个身体的两个自我，是因为西琳的渴望而诞生的两个存在。换言之，你和我都是西琳。”
“……”
空之律者听完了琪亚娜的话，沉默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现在开始宣称自己就是西琳了？”空之律者看着琪亚娜，“你该不会是胡思乱想神经错乱了吧。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你宣称自己就是西琳，那么你又打算怎么实现西琳的愿望呢？替她去毁灭这个世界？”
“不，我不会毁灭世界。”琪亚娜说道，“在核心深处的记忆里，除了悲伤，痛苦，愤怒之外，也同样有着渴望温暖，渴望亲情，渴望友情。也就是说，西琳的记忆中，并不只是单纯的负面情绪。所以，我会继承西琳的愿望，和大家一起努力创在”
“哈哈哈哈哈，就那么一丁点的所谓的美好？”空之律者笑着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西琳的记忆里那么多的黑暗，对这个世界那么绝望，想要毁灭也是她的愿望。”
“这也正是当初在天穹市的时候你的做法不是吗？”琪亚娜微微闭上眼，“你以西琳自居，将我与真正的西琳阻断，令我拒绝正视自己的身份。毁灭世界，只是你的愿望，并非西琳的愿望。”
“之前你还说我和你都是西琳，转眼间却又说我的愿望并非西琳的愿望？”空之律者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稍微给你看了一下核心深处的记忆，这么快就代入自己了吗？好啊，反正我的时间很多，那么我们不如好好聊一聊，聊一聊我和你，谁才是真正的西琳。”
“既然你也曾看到过西琳的记忆，那么你自然也知道，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吧？没错，那些打着‘希望’的旗号的道貌岸然的家伙带走了西琳，随后把她推向地狱迎接生不如死的命运。”
“人与人之间彼此的信赖是人类强大的力量，但是同样的，毁灭这种信赖的往往也是人类自己。”
“但是她在那里，也认识了阿芙罗拉，阿加塔还有贝拉。这是她在那个实验室里遇到的朋友的名字，也是她直到最后都在牵挂的名字。她从未忘记她们，崩坏撕裂了她的内心，却并没有抹去她们的名字。她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与她们重逢。”
“然而将他们从身边夺走的也正是人类，而她们全部成为巴比伦试验室的牺牲品。已死之人无法复活，这是无法更改的法则，即使是死之律者也不能改变这一点。即使是那个男人，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保留其灵魂然后找一个完整的躯体作为新的容器罢了。”
“……”
“最后西琳失去了一切，所以选择向这个世界复仇。当然，在那片大地上自然有着无辜的人——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西琳选择接受神赐予她的力量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不是吗？而在那之前，但凡她看得到一点希望，都不至于会把她逼到人类的对立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琳的悲剧，就是人类自己创造的悲剧。”
“但即便在那时，也有着想要拯救她的人。”琪亚娜反驳道。
“嗯嗯嗯，确实呢。”空之律者不耐烦地说道，“德莉莎的话，满口漂亮话，真要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什么都做不到；齐格飞的话，立场意志一点都不坚定，最后一事无成，感觉就不能把他算进去；塞西莉亚，嗯，她确实对西琳抱着异样的感情，同样的她也受限于自己的立场，终究与西琳兵戎相见。当然，我不否认，如果给塞西莉亚更多一点时间的话，说不定真的有感化西琳的可能——但是结局却未必会变得更好吧？西琳只会被奥托带走，从此以后成为试验品。换言之，塞西莉亚的所作所为，只是拉了一把，但是后面则是更加深邃而绝望的黑暗。你口中的善意与理解，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共同杀死了西琳。你们口中的拯救，也不过是对于西琳命运最大的讽刺罢了。”
“无论你怎么说，她们的样子都留在了西琳的心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这些带着些许光点的温暖的回忆，组成了西琳最为宝贵的梦。她渴望重新来过，渴望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拥有朋友，拥有平凡而幸福的家庭。她同样渴望亲情，渴望父母温暖的怀抱。那些温暖的回忆刻在空之律者的核心之中，跨越漫长的时光，在这具身体里，成长发芽，最终形成了一个意识，一个西琳所渴求的‘另一次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