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apo系列之你不知道的事.是彼岸也是秘密(十六)

    人群陆续离场，只不过mile身边却还围绕着不少人，这使他难以脱身。眼看着apo就要离开会场，mile不想错失好不容易挣来的机会，脱口而出叫住了他。

    “nong这是打算上哪儿去啊？”他的语调里有一种失衡，丧失了睽睽众目之下该有的得体。

    他看到apo的背影似乎有片刻停顿，但终于还是转身面向他，只是迟迟未开口回应他的问话。

    他看到了，apo眼里的失措，他在他眼里看到了漩涡，和漩涡里他自己的倒影。

    耳边又响起beam的话……

    他是最该知道的，最该知道他的破碎，最该知道人群对他来说有多残忍。

    他埋怨自己，埋怨人群，埋怨附加在围绕他周身的无尽热闹带给眼前人的痛苦。

    他忽然觉得自己离他很远，他惯被热闹拖离孤独的荒凉属地，他未曾尝过被人群隔绝在外的苦味，他只有廉价的热闹……

    终于，他心里泛起苦涩——他在热闹的漩涡之中，仿佛被apo 隔绝在他的孤独之外。

    于是他径直走出人群，将apo带离此地。

    这是他第一次出走。

    离开人群，离开廉价的热闹，出走彼岸的独孤属地。

  【你就这样成为了我的彼岸，为了奔赴你而走的路便成了我此生唯一的通途。】

    车子从曼谷市区驶向mile的私人酒庄，沿途的黄昏景象极美，apo就在身边，可无论如何，mile 依旧心情沉重，他所剩的全部积极情绪都用来兑现面向apo 时的微笑。

    很快，他带着apo进入酒庄，侍应驾轻就熟地为他准备好一切，然后驾轻就熟地消失。

    这是祖父留给他的酒庄，父亲母亲从不过问，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私人领地，也是祖父留给他的应许之地。从前，他常常逃课到此处练习吉他，这里藏着他少年时代几乎所有的秘密。

    当他将吉他的秘密开诚布公之后，来酒庄就成了极偶尔的事，只是侍应依旧遵循着他不喜打扰的习惯。

    今天，他时隔不知多少个日夜，回到了祖父留给他的酒庄，带着他新的秘密。

    他看着apo环视四周的装潢陈设，似乎对此审美无法理解。他本想解释，此处装饰他确实未曾花过任何心思，也许百年前它已经是这副模样。

    脱口而出的却是，“等你下回来的时候，也许就不是这样了。”他也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自信这样的机会他会拥有第二次。

    “也许不会有p’mile说的下一次的。”

    这样的回答分明在他的意料之中，心底多余的失落却一时不知该归置到何处。

    他怔怔地看着apo ，一语未发。

    暴露的欲望开始作祟，他变得任性起来，他吐露着在纽约时的遗憾。幽怨地说着自己一次都不曾喝过apo的调的酒，生怕对方接收不到他语气里的委屈。

    今夜的mile嗜酒得极不寻常，带着放任的意味——是他寻常的暴露欲望在虚张声势，只是暴露对象今夜的在场让这一切看起来多了几分铤而走险的刺激。

    他今天认识到关于世人的真相。原来他的世人和apo 的世人有着不同的面目。

    家族庇护，父母怜爱，兄长亲厚，他从来都端着被爱者的游刃有余，对世间丑恶不屑一顾，他知道这些无法伤他分毫。

    他打抱不平般地，生平第一次生出对世人的怨恨，怨恨他们愚蠢的险恶，怨恨他们天真的残忍……

    他真的醉了。

    他在梦里竭力呼喊他的名字。

  【如果梦里的歇斯底里能够抵达现实，你是否就会知道关于我爱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