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同人）眉间砂（六）完结

“眼下人间妖祸稍定，若要长久安定，还需教养一批修士，日后人间妖祟自有人除。”李忘生与谢云流道，“师尊曾在凡尘建立纯阳宫，先前某亦见过纯阳弟子，师兄觉得提拔他们如何？”

“忘生可曾听过，几十年前，纯阳宫掌教与剑魔之事。”谢云流问道。

李忘生停下了脚步，看向谢云流，“师兄，只是重名罢了，忘生并无此凡尘记忆，想来未曾走过这一遭。若是……怎会不记得师兄呢？”

因为你把我剜去了。

谢云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等待是多苦的一件事啊，于是连带着过往的甜也成了苦，一并成了心魔。

华山·纯阳宫

“神君真的很像掌教师兄，但又不太像，”于睿道，“掌教师兄他并无神君的神性，他眷恋红尘，更像一个人。”

“那当真是我与此地的缘分了，只可惜未能与贵掌门相见，”李忘生道，“师兄，我们今日可要留宿于此？”

“故地重游，难免多生感慨，你若是想留，便住下来吧。”谢云流看到纯阳的弟子已然换了一批，不复当年。

时间，真的消磨了太多的事情。

“某虽暂代掌门一职，但私心中仍觉掌教师兄才是纯阳真正的掌门，只是……”于睿自觉失言，“洛风性情稳重，若是可以，纯阳掌门之位日后可由他接管。也算是，有始有终。”

“此举可行，亦是圆了李掌教之愿。”李忘生与于睿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于睿以为自己又在与师兄交谈。

“他明明只忘了我，却将世俗所有人都视为了陌生人。”谢云流在李忘生走后，才低声说道，“他将仙凡界限，看得如此分明。”

“大师兄，”于睿道，“掌教师兄只忘了您，于是连这个世界都陌生了起来。”

李忘生只忘了谢云流，这个凡尘就已然失去了他认知的模样，他的过往从此与俗世，格格不入。

“我有时觉得，我的记忆好像出了偏差，我应当是那个李忘生；有时又觉得，我的记忆没有问题，我为什么要等那么久。”

“师兄，你不在我的记忆里。”

“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又真的是我吗？”

重归故地，他对自己的过往产生了怀疑，于是一瞬间红衣着身，心魔出现。

“神界一日，人间一年，纯阳宫的变化倒是不小，”心魔感受了一番周身的力量，低笑道，“我的实力，增强了。”

“师兄，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呢？ ”心魔笑着笑着，转瞬出现在了谢云流的身边，“好消息是，我要消失了；坏消息是，我们要融合了。”

“你究竟为何出现？”谢云流不明白，心魔这一遭，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是心魔，亦是他的道，”心魔道，“那日你若是斩杀了我，玉虚神君便只是玉虚神君。”

心魔顿了顿，眉眼间又带上了另一种安宁，“那日天雷之下，他想，为什么师兄不回家呢。后来又想，师兄是不是不会喜欢他啊。他成了神君，连凡尘换了一种执念封存，便有了心魔。”

“我那时想，如果我再主动些，师兄会不会喜欢我呢？”李忘生眉间的红砂逐渐被太极印取代，“而今却是明晓了，情之一字，本为虚妄，是忘生着相，囿于过去。人生总是会有遗憾的，不圆满便不圆满吧。”

“师兄，我……不想喜欢你了。”

不是所有话本都会走向圆满的结局，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抵得过时间。

那日，纯阳宫上，玉虚神君挥剑自斩情丝，往后天上人间，谢云流只是师兄。

他熬过了尘世漫长的等待，往后也不必再等。

作者有话要说：眉间砂正文为BE，可能会出一个HE的番外。

原本是想写一个谢李圆满的故事的，但是又觉得苦了生生。漫长的等待会变成执念，成为修行路上的劫。

再不清醒的人在那么多年之后也该明白，他的师兄回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只是不愿意去想，抱有希望。

谢云流有不归的权利，那么同样的，李忘生也该有不必再等的选择。

他在谢云流的身上花费了太多的情感，也该自由一回。

（这回是不是又ooc了！）

PS：谢云流你师弟不错，这回就不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