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想跑】2,3
2,前尘
从船上下来,便要换花轿花轿,从码头到云深不知处都要在轿中,大概走了半天时间,魏婴坐在轿中都睡了两觉。
过了喧闹的镇子集市,后来除了人走路的声音,便只剩林间飞鸟的叽喳或者风吹吹树叶的声音,至于什么喜乐,什么新郎?算了,都没有,在这寂静中,魏婴一度以为他这是在冥婚,嫁的怕不是个死鬼?呵,好像不死也快了,不是说是病秧子活不过二十吗?
这样也挺好的,活不过二十,现在他十八,再过两年他就自由了……
想着想着魏婴就睡着了。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大白天也会梦魇吗?
还是熟悉的梦境,当年魏家一夜灭门,爹娘把他藏在房梁上,给他施了咒法,他只能看着爹娘惨死,听着雷声轰鸣,趴在房梁上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整整一夜……闻着家人的血腥,闪电划过的时候,还能看见地上的死尸睁着眼……
自此以后便经常梦见那个场景,每次都会吓的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
“啊……”魏婴又一次做了这个梦,有个轿夫脚滑,花轿颤了一下,把魏婴惊醒。
“魏公子您没事吧?马上就要到云深不知处了,这轿夫走了那么远的路,也不是故意脚滑的,您多担待。”这人是蓝家的?
魏婴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轻轻开口“无碍。”多亏了轿夫脚滑,把他惊醒呢!
“那就好。”那人的声音温文尔雅,规规矩矩,不愧是蓝家的人。
蓝家作为几大世家中最负盛名的大家族,立足之本便是这规矩了,蓝家极重礼仪教养,一直是世人挣相学习的楷模。
当然蓝家的术法也是温文尔雅的,所以很是出名,其中蓝大公子蓝涣以乐器玉箫为武器,在一次夜猎中大放异彩,都说蓝家是仙家,蓝家公子术法好,样貌好,打起架来只站在远处奏一曲仙乐就好……
蓝二公子嘛,听说从未出过云深不知处,从小到大很少见他,不是闭关就是闭关,偶尔有传闻,都是他脸色苍白,病怏怏的说法。
说起来,这些还都是江澄告诉他的。
魏婴叹口气,当年江叔叔把他带回家,给的是和阿姐同母的庶长子身份,想来这样才可以保全自己,但也怪不得虞夫人老是看不惯他……
小时候没少受虞夫人的冷待,不过好歹每次责罚都是跪跪祠堂,或者在教场加练,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只是每次都搞得人尽皆知,所以整个莲花坞的人都知道江家有个不受宠的庶长子,除了阿姐和江澄,没一个待他好的。
在莲花坞并不快乐,总是和他们格格不入,尤其是后来分化坤泽,大家更加疏远他,最后除了江叔叔,虞夫人,阿姐和江澄,竟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魏婴摇摇头,算了。就算再不受待见,也是救他一命养他长大的,所以他这辈子是欠他们家的。
再说离了江家他才能寻得机会,为父母报仇,不管是谁,他总要去找,魏家如果不被灭,父母还健在的话,他也可以撒娇,可以被人宠……
魏婴苦笑,没有如果,血海深仇是一定要报的,养育之恩也是一定要还的,所以他心甘情愿嫁入蓝家,替江澄得了那些损失的灵力,报答江家,还能名正言顺离了江家去寻自己的仇,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江家……
(上帝视角的你们)
莲花坞江家。
虞紫鸢坐在桌案边,把玩着自己的紫电,心事重重,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窗边同样心事重重的江枫眠。叹口气“虽然把阿婴嫁入蓝家,会更好的保护他,但是蓝湛真的没事?不会真活不过二十吧!”
江枫眠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活不过二十还好说了,唉,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有心人开始怀疑魏婴的身份,江家要保不住他了。
“早知道就让他改姓江了。”虞紫鸢瞅了江枫眠一眼,他姓魏人家能不怀疑他吗?
“三娘,不管姓什么,都会怀疑的。”江枫眠苦笑,事情要这么简单的话,倒也好办了,主要这魏家怀璧其罪,他们一天找不到这诡道术法,就会一直找。
“蓝家那边怎么说?蓝湛真的不会早死吧!他死了那阿婴不就守寡了?”虞紫鸢呼的站起来,不然去把魏婴接回来吧!这些年虽然演的是恶毒主母的戏份,但是也只是做戏保全他,那孩子心善乖巧,要真看着他守活寡,那还是算了吧。
“三娘,蓝湛不是病秧子,他和蓝涣同父异母,他的娘是只妖,他生下来是半妖之体,常常因为妖力过胜而闭关压制,我找蓝老先生谈过,他会保全阿婴的。”江枫眠无奈,他与魏婴之父魏长泽乃是至交好友,当年魏家被灭门之前,就收到魏长泽的来信,说有人觊觎他家诡道术法,等他到达魏家已经晚了,只救回一个魏婴。
“妖?没想到啊,那倒不用担心他病怏怏了……”虞紫鸢被江枫眠拉回去,重新坐下。
“蓝老先生把这么秘密的事告知与我,想必他说保全魏婴,也是可信的。不要担心了,如若有事,我们再把阿婴接回来便是。”
(再强调一遍,ooc预警,大部分都是私设,江家是好的,蓝家是好的……不喜欢就点退出,屏蔽。)
3,洞房?
到云深不知处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魏婴感觉花轿停了,似乎有人守门。
“回来了?”
“嗯。”
“快进去吧,长老都等急了,还好吉时未到。”
“那我先走了。”
魏婴觉得蓝家的人说话都很好听,因为他们温文尔雅,说话都一样的速度,像是训练过,可能真的如传言般家规极多……
进了山门,又走了一段路,到了院门,花轿才落地。
依旧没有什么喜乐的声音,甚至没有人说话,想想也是,蓝二公子虽然身份高贵,世家公子,但是一直称病,这次可能也是娶亲冲喜,确实不适合奏喜乐……
但是怎么连宾客的声音都听不见?感觉有不少人在,却没有人讲话?不会真是冥婚吧!
“魏公子,请下轿。”有个蓝氏子弟掀了轿帘,伸了一只手过来搀扶他。
魏婴透过红盖头底下的缝隙,看见那人一身白衣,上面有好看的纹路,还看见了那只手……既然他称呼他为魏公子,想必他也只是弟子。
“嗯。”魏婴嗯了一声,实在是不想把手交给这个人?就算是蓝湛亲自来,他都是不想去握着人家的手的,但是想归想,做归做,他不能还没进门就不守规矩,丢了江叔叔的脸不说,不能把还江澄的灵力也给弄没了……
魏婴伸手,任由那人牵着。
成婚的步骤繁琐复杂,魏婴来之前是被教过一些规矩的,虞夫人说不能丢了江家的脸,派了金主银珠给他上了十天的课……
某些课业用不用得到不说,就只这规矩就够受的,出嫁从夫,必须听话,伺候好夫君……他魏婴从未想过自己会嫁人……算了,既然迈出这一步,就要做到……
魏婴深吸一口气,进了云深不知处,就只能乖乖听话了,自己一个人,总不能不要命去惹他们……况且人家是公平交易,拿灵力换得魏婴……
整个成亲仪式,因为没有其他杂乱的声音而显得更加庄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即使魏婴打小能忍,也紧张的几次深呼吸……
而且自始至终,他夫君本人都没有露面……不会是真的并入膏肓,成亲都来不了?或者病的床都下不了?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的弟子喊完这句,魏婴就被带走了……
透过红盖头下的缝隙,能偶尔看见云深不知处的庭院和地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远处的屋角,檐下的席幔,都透着一种古朴典雅,与莲花坞的美不同,这里更显得庄重一些……
比别处还要精致一下,每个席幔上都有和他们衣服上相同的蓝色花纹。风吹馒动,廊下的铜铃响了两声……闷闷的,并不清脆。
魏婴乖巧的任那人牵着,他握着红绸的这头,那人拉着红绸的另一端,一路静默。
走了很远的路,七拐八拐的越走越僻静,魏婴蹙眉,蓝二公子住的那么偏远?果真是病弱不堪?这样想来,魏婴莫名松了口气,既然他夫君病弱成这样,是不是就不用做到最后一步……
“二夫人,您慢点,二公子不与人亲近,住的是最偏远的静室,长老吩咐把您直接送到静室。”那个弟子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嗯。”二公子的身体可还好?魏婴心里默默问了一句,却是没敢问出来,想来说不好的,毕竟成亲仪式都是别人代劳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太阳还未落山,还能看见夕阳照在院中白色的石子上,衬得石子像是发光的玉石。
“到了,二夫人您请进。”那人开了房门,请他进去。
魏婴并未想其他的,抬脚进了屋。
那人并未进来,而是随手关了房门,脚步渐行渐远……
魏婴顿时懵住,这就走了?送进门口就走了?怎么也得搀他找地方坐下吧!逼着他自己掀盖头?他又没来过这静室,不掀了盖头他怎么找地方坐下……
魏婴刚想扯了盖头,就听见有人粗重的喘息声,他有点慌?有人?不会是那个一天都没露面的蓝二公子吧……
“有人吗?”魏婴没动,只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没人回他。
不会听错的,是有人在。魏婴悄悄把盖头掀起来一点,并未全部拿下来,轻轻抬头四下打量。
一身白衣的公子,端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喘息声有些大,脸色有些潮红,仔细看,还能看到额上细密的汗珠……
“你是蓝湛?”魏婴轻轻问了一句,出现在蓝二公子的新房,想必不可能是别人,总不能成亲别人代替,洞房还要别人代替……
等等,好像不对劲,这是那个病秧子?怎么感觉他的修为很高的样子?
“你过来。”那人的琉璃色眸子好像染了雾气,但是立马又变得清明,还带了点怒气?连语气都……
魏婴紧抿着唇,怎么感觉不对劲……但权衡再三,还是抬起脚走过去了,万一他是犯了病,需要他帮忙呢……
只是人还没走到,那人就突然起身,像是破了什么咒法,猛地扑过来,把人捞进怀里,三两步就带到了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啊……”魏婴吓了一跳,不明所以,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他使劲挣了一下,才发现根本动不得分毫,那人确实修为比他高……
“魏婴?”那人好像陷入了沉思。他在挣扎……
“嗯。你放开我。”魏婴下意识的想逃开,总感觉这人不对劲……
“我的?”
他的声音有些哑,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魏婴被噎住,我的?这让他如何回答,他抽出一只胳膊,想用力推了他一下,但是刚碰到他的肩,就被他抓牢摁在了头顶……
下一秒他就自己答了“我的!”
然后不管魏婴的反应,直接压下来。
“唔……”魏婴脑子乱成一团,这人的身上很香,沉香木的淡雅香味现在闻着却是极浓的,而且他的呼吸很热……
魏婴反应过来,这人可能易感期,或者被下了药,他脸上的潮红和额上的汗珠,并不是病的……
但是知道又怎么样,他根本反抗不了……
“唔,别……那里。”
魏婴被他压制的死死地,根本反抗不了。
“啊……”疼……这个人……
但是那人似乎已经失了理智,根本听不见魏婴讲话,也从不回应半句,只用行动表面,他跟病秧子没有半点关系……
魏婴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传言不可信……
……
……
……
(此处有车,可怜的羡羡……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