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凯法斯·凯恩系列】择敌而战03（节译转载）

第三章

“这群**丨种四处乱窜，你让我怎么牵制他们？”卡斯汀问道，她恶狠狠的盯着指挥中心的全息台，仿佛与它有不共戴天之仇。灵族的总据点暂时还没有明确的标记，但有些符文标记着过去几天和异形们展开交火的地点。这些符文全都来自当地民兵的汇报，然而他们从来就没离开过他们那些有加温设施的舒适载具，更别说离开人口稠密的聚居区，到真正危险的地方进行侦丨查，因此我们从来没对他们的情报抱有多大信任。“硬干一场都行，结果总是一打就跑！”
　　
　　“自灵族入侵开始，我们也一直在反思这个问题。”我们那招人讨厌，不请自来的客人发话了，凯尔索·普罗克特（KelsoProktor）是我们与当地总督的联络人，这是一项相当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因为当地的总督压根就不承认我们的存在。事实上，自从我们部署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已经非常明确的表达了对于我们这些来到她星球上的星界军的极大不满。尽管拥有压倒性的证据证明她手下的民兵在遇上异形入侵者的第一时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逃跑，但她仍然选择对此视而不见【28】。
　　
　　【28】实际上她可能更是在为自己的官丨位着想，毕竟她的管理不善很可能已经被内政部盯上了，从而拼命的想靠自己的努力平息事态。
　　
　　普罗克特身着一件灰色的高阶内政部官丨员制丨服，而这个人身上的一切特性，从他苍白的面容到宛若男高音般的嗓音，似乎都是为了让他与他身上的这件制丨服融为一体。往好的一面说，他这个人会经常直白的表露自己的看法，同时在发表意见前还会认真思考一下自己要传递的信息，甚至偶尔还会有点幽默感，该优点在他的官僚伙伴中相当罕见——我强烈怀疑，正是因为他身上的这些特质，才是总督把他从办公室里面踢出来，最后分配给我们的真正原因。
　　
　　“西丨法斯？”布洛克劳透过他唇边坦娜茶慢慢升腾的白色蒸汽眯着眼看我说道。根据我多年的观察（更准确的说，是根据尤根细心的观察），发现他们会习惯将盛放热饮的大壶（samovar）放到主情报室里，我为了暖和一点，在这里假装分析了很久丨战况，但实际上由于情报匮乏，我根本掌握不了敌人的行踪。尽管我周围正在操作通讯台和数据经台的瓦尔哈拉人仅仅穿着衬衫，但真正的空气温度依旧徘徊在适宜冷藏肉类的水平上，正是现成的热饮和我的政丨委军大衣（自从我被分配到一个来自冰雪世界的兵团后我一直对我军大衣卓越的保暖性丨感到由衷的感激）才能勉强保住我的小命。“你遇到的灵族比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多，有没有什么建议？”
　　
　　我耸了耸肩，假装出一副我从前没与这些异形畜丨生打过什么交道或是特别关心他们的样子【29】，尽管他们曾经数次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们很难跟他们进行正常的社交。”我说道，眼角的余光发现普罗科托的脸上露丨出了微笑的影子，这样我感到一阵惊喜。这么多年来，卡斯汀和布洛克劳已经习惯了我的自嘲式幽默，我很高兴别人也能理解到我的笑点。“同时他们似乎在某种利丨用能够穿越空间的隧道。这就是为什么很难将他们彻底剿灭。”
　　
　　【29】这话出自一个敢于跳进太空死灵空间传丨送门的人来说真是有够假的。
　　
　　“你是说他们能在亚空间里穿梭？”普罗克特问道，显然很吃惊，声音也变得十分激动，与他平时几乎波澜不惊的声调产生了极大的反差，由于久坐指挥中心而患上的半永久性丨感冒导致的鼻音也加重了几分。边说，他边做了一道天鹰礼，本能的想要避免接丨触到亚空间而导致的任何不幸，随后才因为自己的不安而感到了略微的尴尬。“我认为打开前往亚空间的道路意味着他们一定要举行某种仪式。”卡斯汀说道，“就像那些亚当布里亚（Adumbria）上那些邪丨教丨徒的下丨流勾当。”
　　
　　我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同时脑子里尽量不去想当年发生的事情。那群邪丨教丨徒一直在试图让一个曾经被我杀死的色虐女巫，艾米丽以恶丨魔的形式再次重返物质世界，而且差点就成功了。我一般都尽量把跟艾米丽有关的事情排丨出我的脑海。因为她有个恶趣味，只要我一想起她，当天晚上肯定就会侵入我的梦境大闹一番。现在，关于她的记忆再次被人挑丨动了起来，我悲观的认定今夜必定是个关于色虐大魔的噩梦了。但从光丨明的一面看，噩梦中的遭遇会让我积累更多的潜意识，从而避免遇上比艾米丽更加恐怖的事情。
　　
　　“既然是隧道的话就一定有个出口。”卡斯汀如同一名标准的战士思考道，“我们能不能把他们在德奇亚上的通道炸塌，然后把灵族埋在里面？”
　　
　　“大概率不行。”我慢悠悠的说道，“我们或许对通道的物理结构造成一些损伤，但是不太会影响到其它的部分。”
　　
　　“我能提个建议吗？”普罗科托说道，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意他的看法，“或许我们应该去曾经的灵族袭丨击地点调丨查一下，看看他们是从哪靠近的，又是从哪撤退的。”跟我们一样，他的手里也有一杯坦娜茶，但他基本不怎么喝【30】，显然将其作为了某种暖手工具。
　　
　　【30】该情况并不罕见。凯恩由于和来自瓦尔哈拉的星界军兵团一同服役了很长时间，才对这种来自冰雪世界的饮料产生了喜爱之情。然而比起很多用于形容美味的形容词，“习惯了”更加适合描述凯恩爱喝坦娜茶的原因。
　　
　　“值得一试。”布洛克劳说道，听起来微微有些点惊喜，随后操控全息石台调出了一连串全新的标记，原本还算干净的全息地图这下变得如同得了斑疹一样坑坑洼洼。图像也因此变得比刚才更加模糊，于是在控丨制台一旁待命的引擎神甫（enginseer）低声念起了祝福，摆丨弄了一两个旋钮，最后踢了两脚那机器的外壳。数据图逐渐稳定了下来，少校皱着眉头剔除了一些符文。“这些是我们自部署以来参与的行动，而红色的是当地军丨队与异形的交火地点。我们应该能从AAR【31】里面提取出所需的情报。”
　　
　　【31】即战后汇报，由前线指挥官汇总的作战细节，供战后丨进行分析。
　　
　　“准确的说是从我们的汇报里。”卡斯汀说道，语气中充满着不信任，“当地部丨队呈上来的报告没几个字是有用的。”
　　
　　“不试试谁知道呢。”布洛克劳乐观的说道，但根据我的观察，他并没有从本质上反丨对卡斯汀的话。“我会立即着手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出来有用的情报。”他转头看向普罗克特，声音中首次夹杂了一丝平淡的质疑声，“我猜你们的应该能提丨供一些分析设备吧？”
　　
　　“当然可以。”普罗克特说道，他脸上洋溢着迄今为止我看到最活泼的表情。“总督办公室的抄书吏可以接丨触到位于外星系最好的沉思者阵列。它们是用来追踪矿石产出，运输订单，什一税营收以及处理各种各样的星球级数据。但是我敢肯定，以军务部为靠丨山，征用这套阵列不是什么难事。”“那就说定了。”卡斯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可以随时发布戒丨严令的自信【32】。“但总督可能又得不高兴了。”
　　
　　【32】凯恩的描述有点过于简单了，作为帝丨国卫军中的高级军官，她享有的自主裁量权相当宽泛，更别说她背后还有一大群非常善于处理平民的意见，手持长枪短炮的武丨装分丨子。
　　
　　普罗克特摇了摇头，“我不同意。总督是坚决不会乐意的。”这又给了我们一条必须要征用那沉思者阵列的理由。
　　
　　“如果那东西的确对我们有用。”我说道，感觉必须要站出来表达一下立场了，即便只是为了提醒大家我还坐在这里，“不管谁有多么不情愿，我们对帝皇的职责永远排在第一位。”
　　
　　“毋庸置疑。”卡斯汀说道，而布洛克劳则狠狠点了点头，甚至普罗克特也被打动了。“你处理麻烦的手段的确有一套，西丨法斯。”
　　
　　“我会尽快开始安排。”普罗克特说道，恭谨的鞠了个躬，准备离开。鞠躬对德奇亚人来说似乎是件大事，每个正式场合都会看到一群人如同在泥水里找食吃的水禽一样上下摆丨动。幸丨运的是，由于我一直以来积累的地位以及被无限夸大的名声让我省去了这项麻烦。“我会一直保持联络。”
　　
　　令人惊讶，普罗克特竟然言出必随，立即联络了总督，也正如他预料的，总督当场暴跳如雷。尽管如此，我们凭借高超的外交手段，而不是我作为帝丨国真正英雄拥有的高超地位与话语权；以及根本不含糊的，拥有处决任何阻碍我们履行使命之人，同时也包括总督的权丨利，得到了我们所需的情报。于是，在上次谈话后没几天，卡斯汀、布洛克劳、普罗克特以及我，四人再一次聚丨集到了全息台周围。我注意到普罗克特已经明显领略到了瓦尔哈拉人对低温丨的耐受性，在这里肺叶都能被冷空气冻僵，因此他的长袍比他上次来访的时候要厚上不少——考虑到每次开丨会的时候我都会穿着那身厚厚的军大衣并额外多穿一双袜子，我也没有嘲笑他的资格。
　　
　　“大部分攻击似乎是从低轨道发起的。”他说道，以令人惊讶的熟练性操纵着控丨制装置，忽略了那名焦急的，在周围漂浮着的引擎神甫。那牧师身上的每一个机械零件都在蠢丨蠢丨欲丨动，每当普罗克特拨丨弄了某个按钮，他就恨不得赶紧冲上去对全息台进行微调。“幸丨运的是，本地的交通管丨制部门有一座庞大的鸟卜阵列用于监控来往的采矿驳船。”他又摆丨弄了一下控丨制经台，模糊的全息德奇亚模型突然被套丨上了无数线条，看起来就像是尤根曾经在储藏柜后面找到的一个攒成了一团的纤维绳，那个时候他觉得或许以后还能用上，就想把那团绳子留下来，结果到最后都没把它解丨开。“灵族通道的尽头很有可能在这里。”普罗克特指着虚空之外几公里，擦过巨大的艾弗努斯巨大而辉煌星环系统的一处由无数线条纠结起来的疙瘩。
　　
　　“没什么意义。”卡斯汀尖刻的回答道，“异形们能从那个位置袭丨击地面上丨任何一个地点”
　　
　　“至少能看出来他们都特别喜欢往‘上’走。”我毫无感情的补充道。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就养成了每次外出任务时候不断扫视天空的毛病。即便他们不来掠夺战利品，也会经常性的在天上游荡，攻击他们发现的任何军事武丨装，猛烈俯冲一两轮之后再像懦夫一样飞速逃走。
　　
　　“星系防卫部丨队必须要为此负责。【33】”布洛克劳补充道。
　　
　　【33】由当地政丨府维护的一些无亚空间跳跃能力的轻型舰船，就像星球防御部丨队维护自己星球地面安全一样保护着自己星系内虚空的安全。在实际情况下，这些船只一般会作为专供给入侵部丨队的靶子，拖延敌人的进军速度，直至帝丨国海军的到达。　普罗克特慢慢摇了摇头。“我们也想要支舰队”，他坦然道，“但从来没有过。理论上，我们是铸铁星系的一部分，因此我们也应该受到星系防卫舰队的保护，同时星系内最高当丨局认为我们建立自己的舰队是在浪费资源。”他轻轻咳嗽了一下，“不幸的是，铸铁星人有着不同看法，他们认为我们也有自己的总督和内政部门，所以军事上一切也应该自己负责。”
　　
　　“是不是我现在因为严重渎职把总督枪毙也没什么意义了？”我问道，与其说是严肃的质询，不如说是开了个笑话。我佩戴的这条鲜红色腰带【34】拥有一个不怎么灵便的功能，那就是你可以凭借它枪毙任何一个你在帝丨国军丨队系统中看不过去的人，而作为星系中武丨装部丨队的首丨脑，星球总督理论上也属于军丨队中的人。但实际上枪毙一个星球总督造成的政丨治后果可能会超出人们的想象，并且至少现在这个该***总督并没有刻意的阻碍我们，但枪毙后上来的新总督可就说不定了。同时，把名义上自己人的脑袋打开花并不符合我一直以来努力构建的公平、公丨正的形象。结果万万没想到，普罗克特竟然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
　　
　　【34】政丨委官阶的指示物。
　　
　　“事情的发展其实很复杂。”他说道，“如今的混乱准确的说并不是由她而起。在过去的九百年里，管辖权的纷争一直没有断过。”
　　
　　九百年意味着，不管贵丨族们多喜欢做延寿手术，现在的情况都有可能是女总督的祖先遗留下来的。
　　
　　“理解。”我同意道，“但她当丨权之后强行批准一两艘小炮艇对她来说难道很难吗？”
　　
　　“爱有没有吧，碰上异形再多也都得被炸成碎片。”卡斯汀一针见血的说道，“与其期待那些破烂，不如叫一支主力舰队过来。”她转头看向了全息台，“还能分析出点别的吗？”
　　
　　“也许能，”普罗克特说道，以飞快的动作将全息画面上那一团团乱麻统统撤掉了，旁边技术神甫为此发出了沮丧的哀鸣声，也有可能是他那红色长袍下面某个破旧的伺服系统又坏掉了。随后，德奇亚的模型上显示出了更多的线条，从一个个矿洞出入口到储藏设施，星球宛若被包裹在了一张纵横交错的蜘蛛网里。“这是根据我们手头现有数据推测出最有可能的灵族进军与撤退路线。”图像上的各类线条令我感到异常的熟悉，用于敌情预丨测的绝大部分数据全部来自于我们597团的行动——公平的说，当地防卫部丨队进行的一些小规模战斗或许也包含在了里面。很多发生在开阔地带的战斗明确的标出了掠夺者们来往的线路。
　　
　　“绝大部分线条和刚才一样没有丨意义，他们能肆无忌惮的穿越大气层。”布洛克劳抢在我之前指出了问题。
　　
　　卡斯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还是有几处出现了相交的线条，或许值得我们关注一下。”
　　
　　“在这几个地方。”让卡斯汀喜出望外的是，普罗克特居然勤快的将它们高亮显示了出来。“然而距离我们的位置都非常遥远。”
　　
　　“我觉得这才正常。”布洛克劳冷冷的说，“他们难道还能将亚空间隧道布置在聚居区的中丨央？”
　　
　　“我猜这些隧道甚至早于帝丨国的殖民地。”普罗克特相当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论如何，我们一个地点都不能放过。”卡斯汀狠狠的瞥着全息台说道，“只有王座才能知道真正的在哪里。”她又瞟了我一眼，“西丨法斯，你说呢？”“就这么定了。”卡斯汀说道，我也点头同意。考虑到我并非指挥链的一部分，所以严格上无需经过我的应允，但毕竟我们已经一起共事了许久，每个人的判断对于整个集体来讲都至关重要，而且也没有团部政丨委不能参与到战略决策中的规定。她指向了最远的侦丨查路线，“山巴斯（Shambas）可以走这条路。哨兵机甲比奇美拉更加适合那里崎岖不堪的地形。”
　　
　　“这就本就是他们的任务。”我同意道。哨兵机甲在我们的SO&E【35】上本来就是侦丨查单位，不过由于这种步行机甲可以快速通丨过战区，并且能在抵达目标之前使用搭载的多管激光对敌人一通猛射，我们会经常让它们去执行袭扰任务，或是从侧面包抄静止或移动缓慢的敌人。如果卡斯汀没有反过来使用异形的战术，将我们的双足机甲投入到对抗灵族无畏的任务中去，战况肯定会更加糟糕。“还有别的人选吗？”
　　
　　【35】即编制与装备总表，用于对兵团中各个子单位、子单位之间的关系以及子单位拥有的全部装备进行详细描述。
　　
　　卡斯汀耸了耸肩，“我会再让苏拉带上一名她手下的排长过去侦丨查。让两支小队互相配合足以完成任务。”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两只小队可以交替着掩护对方，即便小队中的载具因为故障或是损伤而瘫痪，也不会有人被遗落在荒野里——只不过回程的时候车里会比较挤。
　　
　　“细节我来安排吧。”布洛克劳说道，在一个平民的听力范围内，他发出了极为明显的，带有挫败感的叹气声。“但别想让我变出来瓦尔基里。”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若是我们能有几架坚固的运输机，就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检丨查完这几个地点。然而597团并没有自己的空中力量，若是战况需要就得向其它有飞机的兵团暂借，最差的情况就是大家都没有，这个时候就需要从星球防卫军手里征用了。而我们当前的情况是，我们是德奇亚上唯一的帝丨国卫军，所以第一种选项很明显不可行，而德奇亚防卫军手中的所有飞机都在灵族入侵初期变成了废铁，所以我们根本没得可选。
　　
　　“如果愿望能成真，荷鲁斯也能做皇帝。”我小小总结了一下，引用了一句我童年就听腻了的陈词滥调，这句话常被我那边挑剔的成年人用于规劝我们这些成天到晚异想天开的年轻人【36】，现在已经被当成了一句笑话，以防止真的有人对这句话上丨纲丨上丨线。“我们必须要充分的利丨用手头的资源。”
　　
　　【36】这是一句相当奇怪的俚语，或许在他童年生活的底层巢都中非常流行，但是根据我和我手下学者摩特在日常的广泛研究中并没发现任何地区会有类似的说法，因此凯恩出生的世界和巢都依旧成谜。

　“我们一直如此”卡斯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