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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摇滚,但是在卡塞尔学院!【2】

2023-03-23 21:15 作者:橙枫成风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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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东京港区六本木。

六本木的名字,在日语中意为“六棵树木”。传说是由于江户时代,六个姓氏汉字皆有“木”字的家族在此建有房屋居住,分别为青木氏、一柳氏、上杉氏、片桐氏、朽木氏及高木氏。这一带原本设有军事设施,二战日本投降后,设施被美军接收,此后逐渐成为外国使馆的聚集地。日本分部将学院派遣的在读生安排在附近临时居住,名义上为方便招待,实则为了监控学院本部的动向。

独栋别墅位于六本木的西部郊区,原本为常驻日本的某位法国公使所配备。一直以来学院的年轻人们对这处住宅十分相中,混血种总是喜欢顶级而古典的东西。

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驶出夜色,在宅邸大门前停下。值班管家为前排的两个女孩拉开车门,深鞠躬后接过车钥匙。

伊地知虹夏身穿一件浅卡其色的风衣,长发梳成一条高马尾。山田凉走在她后面,头发半长不短,双手随意地插进棒球服口袋。

“凉为什么一定要跟过来,不回家住吗?你父母明明那么想你来着。”

山田凉掏出手机。住宅门锁与辉夜姬通过内网联通,密码每二十分钟都会更新一次。

“昨天我已经回去一趟了。还有,你一个人的话我会不放心。”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嘛,算了,反正也还有工作要做。”

推开门的同时,整座别墅的灯光亮起来。这栋建筑从外部看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内部装潢却有不少日式元素:配备了和室、紫檀木的茶桌,后院甚至有小型的人工温泉。

可惜两个女孩已经累得浑身散架,并不热衷于享受这些奢华的玩意。伊地知虹夏从冰箱里取了两罐白桃味的汽水,扔给对方一罐,然后撑不住倒在沙发上。

“记得把报告写了。”她推开肩膀上沉重的脑袋,“这次别再想抄我的份,不然你的实践学分可就不保了哦。”

“虹夏,今天一直很低沉。”山田凉自顾自地说,“是因为波奇的事情吗?”

两个人拽开拉环,发出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我不知道,凉。”伊地知虹夏将罐底磕在桌上。

“我不知道,把选择权交给波奇,这本身是不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

 

“Dear Professor”。

后藤一里在邮箱发件窗口键入了两个英文单词。

不对不对,读邮件的不一定是教授吧……果然还是Google一下,嗯,美国大学申请信要怎么写——对了,“To whom it may concern”,这才像样嘛。

可在那之后,又不懂该怎么做了。

昨天虹夏和凉将她送回了家,晚上她久违地收到了凉发来的LINE。

“波奇,你想不想也来我们现在的学校上学?”

内容很短,却足以震撼后藤一里至今为止的十九年人生。

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什么学校会收留我这种留级两年重度社恐的废物,那里也出了个逃跑的吉他手吗?我也会像小虹夏一样从这里彻底消失吗,爸爸妈妈妹妹狗怎么办……

餐桌上对家人欲言又止,半夜在床板上翻来覆去。失眠到凌晨两点时,她鬼使神差地用电脑打开了那个学校的网站,找到一个邮箱地址。

尊敬的教授。我,后藤一里,已经做好了如下觉悟:如果你们肯录取我,我一定倾尽所有为贵校弹吉他到弹不动为止,拜托了。

……拜托个鬼啊!这样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

说起来,对那所叫卡塞尔的学校还完全不了解。等到白天再问问小虹夏吧,不过她们好像很忙的样子……

后藤一里按灭了锁屏,最终没有给任何一人发消息。但是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某种冲动:让她想要奔跑起来的,热烈的冲动,和她第一次来到下北泽的那天一样。

 

生锈的钥匙插进锁孔,旋开时发出年久失修物件特有的尖锐声响。下北寂静无人的早晨,细雨如同弥散空中的雾滴,沾湿地面和女孩的发丝。

伊地知虹夏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明明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两年前她接受了来自卡塞尔的录取通知,名为“繁星”的LIVEHOUSE从此停止运营。伊地知星歌搬到了北海道,很少和她联系。不过姐姐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离开东京后再次捡起吉他、当上了乐队主唱。在电话里她告诉虹夏说,我可不会在你这家伙身上浪费人生了,今后出了事情可别来找我哦。

虹夏一脸无奈地说好好好,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再缠着姐姐啦。

虽然伊地知星歌总是别扭着说话,但母亲去世后,她确实为自己放弃了很多:半途的乐队梦想,还有最珍贵的20代。

而现在两个人都选择了抛掉过去向前走,为了各自信仰和渴求的东西。在卡塞尔的第一年,伊地知虹夏获得了一笔数量可观新生奖学金。用那笔钱她买下了LIVEHOUSE的店面,只是不再经营。

因为她很喜欢这个地方,她知道伊地知星歌也是。

曾经喧闹的箱子变得安静,伊地知虹夏不由放轻脚步,像是担心吵醒了谁。皮质靴底踏过灰尘覆盖的地面,到处都蒙了一层尘土:前台、饮料吧台、调音台和练习室,过了这么久姐姐也没请人来打扫。如果能保持原样也不错,但事实上“繁星”在变老。

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会变老?是因为知道自己已不再被需要了吗?

伊地知虹夏茫然地坐在椅子上,试图让过去的生活接纳她。

过去的生活。高中、升学考试、四个人的乐队——这些东西短暂闪现,又飞快地离她远去。最后只剩下她一人,坐在空荡荡的舞台下。而她也不是两年前的那个自己了,至少十七岁的伊地知虹夏还不太会欺骗、不太会逃避,也不会随身携带一把格洛克手枪。

再次站起身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是山田凉打来的,大概是发现自己大清早就不知所踪了吧。伊地知虹夏松了口气,她从未觉得如此需要和一个人说两句话。

“虹夏,现在在哪?”

“……下北。”

“一个人吗?”山田凉的语气淡淡,“待在那里别走。”

伊地知虹夏险些要被感动,虽然她已经不止一次犯这个错误:“凉你要来接我?”

“不,我是说分部那边又派了任务,位置刚好在你附近。你能顺便去看看吗?”

……果然不该对这家伙有半点指望。

伊地知虹夏一脸黑线地挂掉电话,她已经在为自己刚才一瞬的动心后悔了。

 

“抱歉,借过一下。”

山田凉收起雨伞,穿过黄色警戒线的封锁圈。在警员群中找到了日本分部的工装制服,她没有说话,从上衣口袋中取出证件出示。

对方看到那枚银色的世界树校徽,立刻挥手清了开人群,向她无声地低头致意。银色代表A级血统,仅次于寥寥无几的S级,是混血种中的王牌。在王牌面前,弱者和平庸者只有俯首让路。

她面无表情地再次把伞撑开,几步走到事故现场中央。在她前来的路上有几辆东京大学医院的急救车呼啸而过,然而现在医护们都站在一旁无事可干,因为伤员已没有任何抢救的必要:开放性胸部创伤,甚至能直接看到断裂的肋骨和支离破碎的心肺组织。

让山田凉在意的是那几个年轻人死亡时的面容:眼球凸起,表情狰狞痛苦,像是承受了极度的重压。她的双亲都是从医的混血种,直觉使她立刻联想到了一种名为“王权”的高危言灵。

而那种恐怖的效果仅对龙族血裔有效。

“死者身份查明了吗,是不是分部登记在案的监控对象?”她问站在身旁的部员。

部员摇头,将几张档案递给她。“几个人的龙血纯度都低于百分之十,达不到需要监控的标准。”

山田凉一行行扫过那些文字:十九岁、十七岁、二十岁,清一色的“男性无业”。执行局大概会将这次事件描述成暴力团的街头斗殴,那些人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

读卖新闻的女记者手持话筒、面露忧色;社会学专家在电话联线中大谈特谈治安问题和政府支持率;镜头以外,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车里,墨镜遮盖他们的眼神和表情。轻轨电车驶过,一时间满世界的噪声充斥耳膜。

山田凉更习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沉默地注视一切。

而这一次,有人也正从暗处注视着她。视线穿透雨幕,那是一双虚弱而诡谲的金色眼瞳。

 

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联合车站。

各种肤色组成的熙攘人群中,一头红发的年轻女孩格外引人注目。准确来说吸引视线的并非她的外貌,而是她身旁堆积起来的行李:两个特大号手提箱,以及快要达到她本人身高的双肩登山包。

喜多郁代按下iPhone拍照键,将盖上印章的护照存入相册。今天的SNS更新素材实在太丰富了,VLOG标题该叫什么呢——“在卡塞尔的第一天”?会不会太普通了……

现在,她还离那所学院有一段距离。在飞机上她并没有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补觉和最新的综艺节目,也草草翻阅了新生入学指南。虽然伊地知前辈一个月前就将pdf文件发给了她,但这种东西只要临时看看就好了嘛。

喜多郁代将那张磁卡票拿在手中,背面有淡淡的校徽刻痕。cc1000……为什么时刻表上没有这趟车?

她为时已晚地想起伊地知虹夏交代自己的事情。

“cc1000次支线快车只有每年开学时才会运行,要向诺玛查询才能获得时刻表。而且车次不多,错过的话可能要等很久哦。”

呜啊——我知道错了前辈,完全忘记要查时刻表什么的。

该不会要在这里等上两天两夜吧……

她知道伊地知虹夏和山田凉在日本执行任务,不顾时差就这么把电话拨过去显然是不合适的。

一筹莫展时,喜多郁代意外发现自己的语音信箱里多出了几条消息。时间是六小时前,当时她还在飞机上。按下播放后,伊地知虹夏的声音与嘈杂的背景一同传出。

“小喜多?你应该已经到芝加哥了,关于cc1000——喂喂,凉,说过多少次别把枪随便扔在车座上,很危险的知道吗!”

“啊,抱歉,刚才说到哪里了?……cc1000,对新生来说是会有些麻烦呢。”

“我想说的是,就算你错过了某一趟也不用着急。等着就好,总会来车的。”

“我和凉还在东京,现在稍微遇到了点麻烦……嘛,不过没必要担心,我们两个都没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欢迎你来到卡塞尔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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