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山中大战

周卓待到被前来的洪太尉一行人解救之后，立刻便跟洪太尉简略解释了下现下山上情况。

洪太尉听后惊奇不已，沉吟道：“这帮人都是中原流寇中数一数二的头脑，祝家庄的人居然也淌这趟浑水啊。真是为对付复天帮下了血本了。对了周兄弟，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牛头山上的吗？”

周卓问道：“什么牛头山？”

洪太尉这时才终于敲定了黄文炳的用意，于是他说：“周老弟，你不好奇你是怎么来到这山上来的么，你是被黄文炳他们挟到山上来的！而距你昏迷到今天苏醒我们前来救你，已经过去四天了！”

周卓一听依稀也反应过来了，忙道：“原来是黄文炳那厮故意将我弄昏，好给我带上山来。嗯，这下到不是他们好心救我了。那洪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洪太尉续道：“这是黄文炳他们百密一疏。周兄弟，这里我也要告诫你，江湖险恶，防不胜防，你慢慢学着吧。”

洪太尉见周卓听进自己的话，点了点头，续道：“他们忘了青青姑娘了。她早就察觉他们的行动，只是对方人多，自己不便脱逃出来报信。终于趁守卫疏忽之际从那间木屋逃出来找到我们。当时我们正是去准备救你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让青青再回到你身边探探消息，谁知她回去后看到一个身形跟她十分酷似的女子倒在你身边。她二话不说制服那名女子，将她捆缚后扔到黄文炳的住处后面。而在和你前往主厅之后，她又找个空子溜出来跟我讲了下情况，然后便心急火燎地想回去救你出来，没想到却碰上官兵来犯。张三兄弟看的清楚，青青为掩护女兵脱逃，被那武官拿刀背劈中，受伤被擒。于是我们便商量从西南角来救你，不曾想又遇上复天帮的人。现在青青气息微弱昏迷不醒，恐是中了毒了，一定要返回厅中查个究竟。刚才我听到东北角和西北角又各有动静，看来今天晚上热闹的紧啊！”

几人边这样说着，边朝着大厅的方向疾去。周卓为救青青，火急火燎的抱着她走在最前面。洪太尉和林冲分行两边，其后跟这黄双，魏英，黄文烨，张三、李四和唐杨夫妇。

话说四天前洪太尉等人在客栈抵御强敌。贾文飞和那老者双战洪太尉正到了关键时刻，忽见从树林中冲出一大帮人来。这些人个个蒙面短黑衣打扮，行动迅速非常且有组织性。见到洪太尉一行人时只是不理，可一见到复天帮的人便大开杀戒。

一时间，客栈边强弱之势逆转。

洪太尉和贾文飞等好手都察觉黑衣人中也不乏高手。是以贾文飞抽身撤势，跳出战斗，一抖金爪喝道：“今日是你们胜了，咱们来日方长。”说完便只身逃出重围。那老者一人不是洪太尉的对手，又见屋中梁公子尸首，知道今日即使逃脱也难逃死罪，于是吸气拔身，躲过洪太尉的一剑追击，跟随贾文飞的背影也消失在远处。

其余的复天帮众被黑衣人们或杀或擒，竟无一人脱逃。等事情结束后，还没等洪太尉去问黑衣人的来历，这些人便掷出烟雾弹迅速离开了。

而这时黄双从客栈后急匆匆地跑过来对太尉说：“师父！师父不好了！周卓大哥和青青姑娘被他们掳走了！”洪太尉吃了一惊，忙与众人在客栈周围寻找黑衣人的踪迹，但四下里一搜寻却毫无线索。一行人只好离开客栈，一路上边走边打听黑衣人和周卓的消息。但连续三天一无所获。

三天后，一行人正在襄垣县内休息，忽见青青从县外来到，几人相遇后得知了牛头山的情况。当时洪太尉劝青青不要急，晚上和他们一起去。但青青十分担心周卓安危，约定晚上还会在山上会面，便又冒险回到了牛头山上。

等到周卓进到大厅后，青青就一直找机会溜走与太尉汇合。等到终于找到机会下山之时，不曾想迎面撞上宋官兵们的先遣队伍。官兵们早就接到密报，称牛头山上有大量匪帮聚会，见青青孤身一人从山上下来，行踪可疑，便出手擒拿。但青青毕竟身怀武艺，区区几个官兵也不放在眼里，长剑出手，剑光连连，放到了两三个官兵后便向山下冲去。

这时从官兵人群后窜出一条黑影拦在青青面前，也不说话，抽出朴刀对着青青便砍。青青见此人身法迅捷，刀法严密，俨然是一家高手，霎时间有些慌乱，勉强接下这一刀后更是头也不回地向山下奔去。眼见那黑影也跟着追来，青青慌不择路，向路边灌木中躲去。

结果没料想灌木里面也藏有官兵。青青这一下一脚踩进他们为山上匪寇准备的陷坑中。等几人七手八脚将青青用挠钩套上来反绑双手后，那黑影和另一个文官走上近前，青青只记得她被强行喂进一颗药丸后，便浑身酸软无力，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只能被人押着走。之后仿佛记得官兵们袭击了山上女营，擒拿了一些女兵后便来到牛头山上的大厅旁。

再之后的事，青青就记不太清了，只觉身体一直被人抱着四处奔走，而且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正被周卓横抱着。青青身上酸软，心下却是暗喜，脸上也泛起绯红，只是夜晚中不易察觉。青青就这样静静不动，享受着被周卓抱住的时刻。当听到洪太尉和周卓的交谈时，知道自己已然中毒，不禁有些恐惧，但身上无法动弹，只能静候自己命数如何了。

一行人就这样顺利地到达大厅。这时的大厅情形与先前类似：厅上宋兵本数量与质量上都不比群豪，只是一来是突然袭击，先声夺人；二来这队宋兵只是先头部队，目的是等待后续的驰援。是以宋兵虽已死伤近半，却仍在勉力支撑。

而这时从后厅跑来三人，正是发现驰援宋军的栾廷玉，祝彪，扈成三人。而只听祝彪高声道：“诸位，朝廷又派不少人来，大家但求自保。我们青山仍在，再约定时间也不迟。”只是却已晚了。

只听前厅上又起骚乱，原来是驰援的宋兵闯了进来。这些人却又和之前来的先头部队不同，虽只有百人之数，却是个个身着重甲，手执长柄的刀斧，简直就如一群刽子手一般。这下身手一般的好汉便已抵挡不住。门口登时有数人惨呼，却是被刀斧劈倒的好汉们。

而这群宋兵领头的那名黑大汉哈哈一笑，众人只觉嗡嗡之声不绝，原来这人内力功夫竟也不弱。只见这人面膛黑紫，手中持一杆阔头屈刀，长的膀大腰圆，身高一丈有余，当真如同一座小丘一般。

这时，好汉中素以膂力著称的沙漠强盗首领郑浩手提长朴刀，一下跳到黑大汉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郑浩喝道：“兀那黑子，吃我一刀！”说完，手中朴刀一翻，照面门就是一刀。那大汉却只是冷笑。待到刀至头顶不到二尺时，忽然间举刀上扛。只听一声暴喝和“锵当”一声巨响，郑浩的朴刀竟被这大汉以力抗力，硬生生地磕飞脱手。郑浩只觉虎口剧痛，不自禁退后两步。结果被黑大汉回刀转势，一刀扫去。可怜郑浩手中武器已去，被这生猛无比的一刀拦腰砍为两段。

这下一来先声夺人，厅上众人不禁都是一愣，又敌不过铁甲军，不由自主地都连连后退。只见厅上宋兵越来越多，而且从四面八方涌进厅来。大家抵挡不住，只好被宋兵围在中央。但见厅上众人个个都满身血污，身疲力软。虽然个个身负武功，但无奈人数远少于驰援宋兵，只好严防死守，现在众人心中但求自保，旁的也顾不得了。

而此时宋兵的四位头领也已经部署宋兵就位，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洪太尉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身形相貌酷似青青的女子。而黄文炳刚才已从身法武艺上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于是负剑冷笑道：“我道是哪几位好汉，却是当时被武松揍的屁滚尿流的家伙。张蒙方团练，胳膊上的刀伤无大碍吧？还有蒋门神大哥，小腹上还隐隐作痛吗？李鬼兄，怎么被真李逵逼得不用双斧用朴刀了？而这位，嗯...虽然跑的难看，也能看出来是张都监大人吧，真是失敬啊。”这几句话一出，四人的脸都不禁一红。

原来黄文炳虽然被梁山好汉撵的有家难回，于他们的事迹却是听闻不少，是以上来便用言语讥刺这几个梁山好汉的手下败将。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几人功夫竟如此了得，心下对梁山众人竟泛出一丝敬佩之意，不过这感情一闪而过。

这几人中最能说会道的张都监哈哈笑道：“文炳老弟，想当年你在梁山好汉的手下也是无比风光啊。可毕竟当时你还是朝廷命官。现在呢？只是区区一个草寇罢了。你们这些家伙现在毫无得胜的可能，不如乖乖束手就擒，爷爷们饶你们一条性命如何？”但见众好汉听罢都是怒声斥骂：“现在还有一拼的可能，被你抓住了，不一定怎么反悔呢！”“对对，官府养的都是一群毫无信义的小人！”“宁可死，也不降！”

张都监听罢，气的脸色煞白，戟指大骂道：“一群不开化的反贼！既然不降，那我也没必要跟你们废话了。团练，动手！”只听一声令下，张团练又一摆手，那群赶来驰援的重甲宋兵都高举大刀阔斧，准备将众好汉屠于此地。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厅外又传来一阵骚乱，而厅顶上又也有人声。所有厅上众人，无论是宋兵还是好汉们，都诧异于这骚动的来源。

结果定睛一瞧，从外面又涌进一群人来，看服饰却是复天帮的人。只见复天帮众见人就砍，但因为在外围的多半是宋官兵，因此宋兵们损失惨重。

这时包围圈内众好汉们也齐发一声喊，大家集中突破包围圈上最薄弱的东北部，瞬间将宋兵们冲出一个大缺口。而洪太尉，黄文炳，栾廷玉，林冲等武艺高强之士死守突围圈，不让宋兵们再度集合。众好汉已将震惊和诧异都转换为愤怒。这下宋兵们可就惨了，被两伙人夹在中间，到成了活靶子。而那些重甲的宋兵也因兵器过长无法施展，索性抛却拔刀战斗，但却被群雄和复天帮众纷纷砍倒在地。

一时间，厅上热闹非凡，却主要是复天帮众和好汉们合击宋兵。而在混乱中，那名酷似青青的女子被唐杨夫妇在洪太尉的吩咐下被制服擒住。

而张都监慌慌张张地还想逃跑，却被黄文炳拦住了。张团练和蒋门神本想过来施救，但却分别被林冲和洪太尉截住，无法赶过来。而张都监那两下子自然不是黄文炳的对手。只三四合，便被黄文炳一剑割断了喉咙，死在当地。而总指挥既死，众宋兵只得跟着剩下的蒋张李三人，死命向山下逃去。

此一役宋兵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上山大概有200之众。结果总指挥张都监丧生，算上三位将领也不过区区不到30人逃了回去，而且身着重甲的宋兵精锐竟全军覆没，算得上是一次重大的失败。

但是事情远没结束，这不到30人在逃亡过程中忽然被几颗不知从哪里打来的石子打中。这几颗石子虽小，却在空中发出破空的“嗤嗤”之声，可见发劲人的劲力之强。而且全部奔着这些人身上的人身大穴上击去。在黑夜中认穴如此之精准，发劲力之强盛，可见于暗器一道已精纯之极。可惜这些人再没缘分见到这惊世骇俗的武功了。除了蒋张李三人内力深厚，被打的闭气昏厥之外，剩余官兵全部被打的七窍流血而死。而那位发石高人也没作片刻停留，满拟一次已将他们全部击毙，发石之后脚步不停，却直向山顶厅上奔去。

山中大战中宋兵全军覆没，而复天帮和中原众好汉还有账没算完，山上又添高人，到底结局如何，且看山中大战（续）。

这次真的憋了很久，想开新坑却不忍放弃这部老坑。以后尽量新老坑一起更。

——相心木兆 2021.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