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25）
——人们等待的机会是你的一次失败——
作战指挥室又一次迎来了雪那的莅临，这回她盛气依旧凌人，面色却显得有些憔悴。看到常驻的两名亲卫队员及其直属部下，雪那也没有唇枪舌剑一番，只是走到更接近主屏幕的位置发了些不痛不痒的指示。
“看来独断作战失败对她打击不小。”真希偏头轻声说。
寿寿花轻轻摇了摇头，口吻淡然：“比起这个，紫大人的训诫也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幸好时间不是在得知作战结果以后，当然这也是紫大人的巧妙安排。”
“我觉得，再被警告一次是她应得的下场。”寿寿花侧后紧挨着的苗场和歌子突然插进来，轻声细语中愤愤不平：“这种头脑发热的作战既无应变又无后援，单纯依赖所谓的天才刀使，结果自取其辱，并不令人称奇。如果是寿寿花姐姐制定计划，不说马到成功，起码对事态的掌控不会出问题！还好她只动用了镰府的力量，我们毫无损失。”
“每名刀使的失利都是全体刀使的损失，管理局的目标也确实受到了阻碍。”寿寿花头也不回地纠正，“话说，和歌子穿的也是镰府校服，对自己的校长不留点口德还行？”
和歌子的腮帮子郁闷地鼓起来：“校服是我没有办法违抗规定才换的。她不过是名义上的校长，对我来说校长只有一位，就是相乐校长。”她殷勤地注视着寿寿花雪白的后颈，有些痴痴地说：“但是只要跟着寿寿花姐姐，我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真希严肃而带有激赏地说：“真是精神可嘉。期盼你在亲卫队的下一次行动中，排除万难、奋勇表现，为你自己也为我们全体争得荣耀。”
出乎她的意料，和歌子的回答有些阴阳怪气：“话说得真漂亮，狮童队长。我也希望您在战斗中除了身先士卒，心思还能再纤细一些，不要浪费了寿寿花姐姐辛苦制定的计划！”语毕，她就沉入静默再不作声。寿寿花张开嘴，想了想还是阖上了。
“报告——”操作席上的一名参谋突然开口，“部署在伊豆高危险区的无人机IZO-9捕捉到激烈的运动，根据迹象特征判定为刀使之间的战斗。通过和IZO-8的回放图像对比，”他放大主屏幕上的特写，“可以确认十条、卫藤两嫌犯在此区域出现。”
雪那高兴地握拳喊道：“太好了！立即部署抓捕行动吧，由我镰府派遣主力部队执行！”众人却没有回应，连身穿镰府制服的参谋们也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就回到工作中了。雪那既惊且恼，正欲发作，江麻不动声色地扯住她的衣袖说：
“行了雪那，局长说了让亲卫队全权负责，交给孩子们吧！”
天一直阴，到这时方才开始下雨。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在树下一站一坐，望着淋漓的细雨不间断地跌落。黄身绿尾的小动物吊在爱莲的前襟上，享受地笑着。
“是谁开始把阵势搞那么大的？”薰揉着腮帮子，“反正不是我，药丸自显流打起来肯定会变成这样的，一定是最早上手的人对作战条件控制得不够。”
爱莲用扣在臀上的两只手调皮地推着树干，身体起伏着说：“这种时候就别深究responsibility了吧？引起注意本来就是计划chain的一环嘛，现在我们躲进监控的死角，对方一定感到anxious不得不出动了！说到计划，你觉得她们两位怎么样？”
薰仰望着她，不动声色地说：“个人素质还算合格吧，配合当然跟我们没得比。她们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以人类为对手的情况下进入状态不够快。”
“但我们也是让得有些明显，finally才陷入苦战的。”爱莲的微笑渐渐让位于认真的思考，将背紧靠在树干上，双手略张开抓着树皮。她凝望着前方无形的焦点，平静中略带一点忧郁地说：“要和优秀but经验不足的她们一起同真正残酷的敌人较量，我真切地感到于心不忍。应该有机会让她们避开战斗的吧？”
握紧拄在地上的祢祢切丸的刀鞘，薰将脸转向一旁：“当姬和对着那家伙拔刀的时候，她就没想逃脱这样的命运。她们和我们一样，对即将发生的事抱有坚持，就算有选择也会选择战斗的吧——即使不知道能否成为英雄。”
面对玻璃门上手写的“暂停营业”招牌，可奈美低声说了句“打扰了”，十兵卫便将U型锁干脆地拧了下来。这家冷饮店还没迎来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但对冒雨赶了一路的姬和们来说正逢其时。可奈美走进不大的室内，摸向电灯开关却没有效果。姬和甩着头发上的水珠，翻找出一条干净的浴巾。擦完之后，她找了个墙角蹲坐下来，看着可奈美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微微响动的冷藏柜，就像在自己家里洗完澡那样自然。
“只有这个立即可吃，不然还得现做冷冻炒面。”可奈美将毛巾披在肩上，手里举着几袋软冰糕走回来，“可惜没有姬和最爱的口味。”她紧贴着姬和坐下，将冰点随意放在地下。姬和轻轻摸着暗夜顺滑的短毛，十兵卫在门口附近坐着听雨。
盯着可奈美不拘礼节地大口进食，姬和翻弄着手上的塑料包装雪见大福。她并不感到饥渴，但也不是因为刚才的战斗分散了注意。少女沉思良久，见可奈美舔干净最后一滴融化的汁水，便将乌黑的眼珠转了一转，开口道：“你说过不会问我不想说的事，可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想问问我，关于回来找你和加入战斗的想法。”
可奈美闻言，立即在裙子后摆上擦擦手，做出端正而有兴趣倾听的架势。姬和注视着她明朗的神情，口吻冷澈而有些颤抖：“你不用提问，我会把关于我的事情从头跟你说。”
“之前边边角角透露过一些，我母亲曾经是刀使。”姬和转过脸来，收紧双腿，“她不是一般的刀使，而是名列当时最强的刀犬使之一，直到20年前相模湾大灾厄发生。”可奈美的眼神从透亮变得沉暗，姬和继续讲述：“从那时起到现在，管理局公开发表的记载是这样的——折神紫带领由五箇传现任校长组成的特务部队，进入灾变的核心区讨伐了祸首大荒魂。实际上特务部队里还有我的母亲，只是从记录中被抹去了存在。”
姬和抬起脸，不甘地望向黑峻的天花板：“这些事情不仅对所有人保密，就连母亲自己也不想对我多提。实际上她应该是把御刀、荒魂还有跟隐世相关的内容都当作禁忌，害怕告诉我会给我招来危险。她并不是一直和善的理想母亲，我甚至一度认为是她毁掉了我家还算融洽的生活。但她的脾气是跟着身体一起垮掉的，父亲走后只有我能照顾她。我上中学以后，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着，终于在一年多一点以前……”
低头伸掌从眼前抹过，姬和的嗓音带上了明显的湿润：“也就是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封不久前写给她的信，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从胸前贴身的衣襟里小心地掏出一个微皱的信封，可奈美发现上面是空白的。姬和继续道：“信里说，大荒魂并没有被消灭，而是伪装成折神紫逃了出来，并掌握了全国刀使顶端的权力。那时我的母亲曾给予它无法愈合的重创，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力严重受损，能坚持到我长这么大已是奇迹了。我那时终于开始理解母亲，即使她生前的态度不够全善，我仍感到有义务为母亲讨回公道，不如说非这样干不可。写信人表示愿意为培养我成为刀使提供一切支持，母亲可能最终还是同意了，才把信保留下来。而我没有管那么多，立即提出了转学申请。”
“但是以最基本的标准，我也拉下了接近两年的进度。故而毫不奇怪的是，我在刀使科的最初表现非常低迷，比你那时的状态糟糕几十倍。”姬和停顿下来，自嘲地喷着鼻息，“亏我还是校长推荐转入的，简直在用行动打她的脸。五条校长是我猜不透的人，没有因为我的拙劣表现出任何怪罪，只是隔三差五地明示暗示要我进行定仪。我那时自顾不暇，根本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何在，甚至私下当面呛过她，说我想成为的刀使根本不需要这种能力。”暗夜低头伸鼻，轻轻嗅着姬和的脖颈，姬和也温柔地在它脖子上抚弄。
她接着坦然说：“那段日子是我最接近放弃的时间，没准心一横就退学去当家里蹲或女混子了。但平城的风气委实神奇，既直率又包容，也许是五条校长能培养出这么多优秀刀使的主因吧。同学并没有因为我看起来孤僻就真的孤立我，其中一些还主动接近我，却又不带着大张旗鼓改变我的目的——但她们中的一个，的确促成了我最大的改变。”
下期预告：暗夜中的降生，雨后激战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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