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北方都是大清顺民?盘点顺治初年的一系列反清起义
但凡讨论南明史,大部分都着眼于南方的反清起义与南明政权的反清斗争,而北方,在李自成溃败之后,似乎就没有什么大的反抗斗争,然而,剃发易服等一系列的恶政面向的是全国,所以如火如荼的反清斗争在当时也必然是全国性的。
今天咱们来细讲顺治初年的反清斗争,首先是直隶人民的抗清斗争,虽然这一地区并没有出现诸如李定国、孙可望之类的,为反清斗争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物,但是直隶地区的反清斗争却是此起彼伏。

比如顺治二年八月份,有“贼首衣甲,潜进本城,约百余骑,城外列营里伏,又有数千。本将(降清的明朝保定千户刘振芳)查知,即闭门擒拿,出城冲击,知机先发,制其未动”这个“贼首”着甲,带领着“百余骑”那看来有可能是明朝或者是大顺政权的正规部队,这支部队妄图里应外合夺回保定,结果被刘振芳部清军击溃,衣甲之“贼首”也被擒杀,保定城虽未被“贼”夺去,但是太行山的南北孔道仍然“遍地乘乱,啸聚迫胁,良民尽为盗贼,境内几无净土”最终经过伪参将吴胜兆的“设谋剿捕”,这才将活跃于山麓之间的起义军基本镇压下去,但是,真定、河间一带仍然是“盗贼聚集之地”。

“真定之井陉、获鹿、灵寿诸村,保定之束鹿、唐县,有径被攻破者,有围困饱掠而去者,凡在村落,靡不席卷”起义者们,攻破城市,席卷乡村,抢掠财物“始而打劫村舍,满厌腰缠,渐则呼百召千”很明显,这些此起彼伏的反清起义是带有一定的破坏性的,但是“渐则呼百召千”其人数却是不断激增的,由此不难看出,这些动乱仍然是带有反抗清廷暴政的正义性,清廷官员力不从心,对满清大军翘首以盼,希望清廷的满汉大军一到,立刻就对当地“痛加剿洗”。
山东地区的反清起义更是此起彼伏,1649年五月,山东曹州爆发了李化鲸反清起义。李化鲸,原来是曹州清军的副中军,是原弘光政权东平侯刘泽清的亲信,刘泽清见清朝统治区内四处起火“处处反乱”,于是也起了颠覆清朝统治的念头,与李化鲸约定一同起兵,结果事情被清方察觉,李化鲸被迫于七月举兵,而且还联络了在山东地区活动的榆园义军,拥立了一个明朝宗室以为号召,义军连续攻克曹州、定陶、城武、东明等地,直隶大名府、河南归德府的平民百姓纷纷响应,清廷调集驻防东昌府梅勒章京赖恼、沂州总兵佟养量、临清总兵宜永贵、保定总兵鲁国男、河南总兵高第、河北总兵孔希贵等人猛攻李化鲸(李化鲸总兵力约二万人),并且阻击各处来援的义军,李化鲸先后于七月二十五日以及七月二十七日战败,八月初一,退守曹县。

八月初四,清军在兰阳县吴家老营杀死义军1000多人,十一日在塔儿湾击败义军2000多人,十五日在张家楼攻杀义军张光素部,二十二日在马家楼击败义军总兵刘三泉,就此断绝了李化鲸所守之曹县的外援,九月中旬,李化鲸以及刘泽清的侄子出城谈判结果果被捕,直到十月初二,清军才在红衣大炮的掩护之下攻进了曹县,曹县全城被“搜剿无遗”,李化鲸被押解至京城,幕后主使刘泽清自然脑袋不保,十月末,刘泽清以及其弟弟和侄子和李化鲸一同以谋反罪被凌迟处死,不知刘泽清先生在接受凌迟之刑的时候,会不会 回忆起自己在弘光朝廷时作为一方诸侯的“雄姿”,会不会后悔自己如此轻而易举地降清。

在李化鲸起义的一年多之前的顺治三年十一月,谢迁起义爆发,第二年六月攻克淄川县,活捉了前明降官孙之獬,此人曾经上书鼓动多尔衮复行剃发令,不过实际上清廷之剃发令不过是关外后金时代的延续而已,一旦天下被平定,剃发令的实施势在必行,也就是说由剃发令而起的中原各族人民和满洲军事贵族集团的大搏杀是早晚的事,但孙之獬此人之无耻,清廷入关之处未下剃发令之时,此人便改装剃头,结果汉臣嫌弃之,满臣鄙视之,愤而上书曰“陛下平定中国,万事鼎新,而衣冠束发之制,独存汉旧,此乃陛下从中国,非中国从陛下也!”多尔衮索性就坡下驴,颁布剃发令,结果天下群起反抗,孙之獬在明季之时,崇祯初年,魏忠贤倒台,此人居然抱着《三朝要典》哭告太庙,真是令人作呕。

谢迁起义军活捉孙之獬之后,将其五花大绑游街示众,结果孙之獬嘴还不老实“抗言骂贼”。
行啊,想当满清忠臣是么?那就让你当个够。
义军直接将其嘴缝上,然后,将其浑身插满猪毛,肆意凌虐之后凌迟处死,之后又杀“其孙男四人,官贡生孙兰兹、生员孙兰柴、孙兰薮、孙兰蔼,又杀曾孙二人孙大曾、孙二曾,儿妇一口,孙女二口”顾炎武得知此事之后,写诗以表达自己的愉悦之情“鼓逢逢,旗猎猎,淄川城下围三匝。围三匝,开城门,取汝一头谢元元”,孙之獬死后,清廷也并没有给予其任何抚恤与追封。
谢迁起义军转战数年,给予清朝统治重大打击,但在杀死孙之獬的同 年,谢迁起义军面对清军的围剿,寡不敌众,谢迁战败身亡。

清廷在山东镇压起义军,不仅大肆杀戮起义者,而且动辄屠戮平民,所谓“今即就山东一省而论,盗贼滋蔓,烦大兵之剿灭,且及一年,而歼之未尽歼,大兵撤而再发,贼众熄而复起,州县屡报失守,人知灭贼之不容旦夕缓矣,亦知为民者之至苦乎?盖枭獍之徒,揭竿为招,其在远近村落,胁之不从,即肆行焚劫,是不从贼而死于贼者也。胁之不得已而从,思幸免乎一日之屠戮,自后官兵追剿,贼乘捷骑饱飑而去,剩此以搪突我兵之锋,执而声之为贼,诛不胜诛,是又以从贼而死者也”清廷既然把良民和所谓的“贼”分开,认为贼挟良民,那为何这害民之贼“熄而复起”“歼之未尽歼,大兵撤而再发”,源源不断之“贼”于何处而来,一目了然。

除以上诸地之外,北方诸地的反清起义都如火如荼,甚至在离北京近在咫尺的昌平都有义军攻城 掠地,可见清廷之不得人心。然而,无论北方南方的反清起义,都缺少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最终被满洲贵族以及其帮凶各个击破,最终未能取得抗清斗争的最终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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