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Project】东方病恋集：Chapter 4——宛如被提线的木偶
“唔......这......这里是......？”
最后残存的记忆在那双诡异的眼瞳中终结，就像影片被生硬地剪了一刀，又或者像是喝到断片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暂时地终止——但好在现在正在恢复。
感受着有些烦人的耳鸣，零士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但迎接他的并不是自己往日房间的光景。
虽然没有开灯，但依旧能够勉强认出这是完全陌生的一间房间；没有任何窗户，唯一的光源或许是从铁栅栏那里的尽头传来的——等下？铁栅栏？
“铁栅栏......房间......我不会在牢房里吧？”
带着有些不可置信的想法，零士努力驱动着自己的身体下了床。有些迷糊地摸索着，零士终于不辜负自己一般地找到了灯的开关。
“咔哒！”
“呃......”
稍稍地抬起手遮挡，零士眯着双眼，有些不适应地让不速之客般的亮光刺入自己的视野之中。
被光亮所填满的房间看起来终于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没有了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房间中的设施有些简陋——对比零士之前的房间来说。但现在房间的装潢程度并不占据零士心中的一席之地。
慢慢地走到依然是由铁栅栏所围成的门旁，零士像是试探性地拉了拉。随着门发出晃动又刺耳的声响，零士像是预料到一般地叹了口气。
“锁住了......”
一边挠着自己的头发，零士望向光源处——如果仔细地观察，那束光的下侧是楼梯......
“难道这里是地下室？我怎么睡地下室来了？”
零士在自己缺少的记忆中找寻着，但不论怎么索引，记忆的最后片段也只是和阿求回到稗田府，自己被阿求表白之后......
嗯......阿求......向自己表白了呢......
“阿求小姐......原来对我是那样的感情么？”
回想起当时的细节，依旧历历在目，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气，还有搂抱住自己时所感受到的身体的柔软，颤抖......现在想起也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一样......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稍稍地摇了摇头，零士思考起了下一步的行动——怎么离开这个房间。
在得出了门是锁着的这个结论之后，零士就开始思考钥匙会在哪里的问题。
“钥匙难道就会在这个房间里么？”
像是自嘲般地寻找着，零士在将整个房间搜索一遍之后回到了床上——结果显而易见。
“这下该怎么办呢......我总不会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到死为止吧......”
随着这个有些恐怖的想法的出现，零士稍稍地擦了擦额头旁的冷汗，深呼吸着意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会的......我应该还在稗田府，阿求小姐不会这么做的......”
从结论当中得出的些许安心感让零士镇静了下来。
“但我究竟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呢......？以及......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难道不应该在自己房间里么......”
向后重重地倒在床上，零士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静静地发着呆，仍由自己的思绪飘荡着，散落在房间每一个微不可查的角落。
“哒...哒...哒”
在封闭的地下室中，脚步声的回响弥漫在光线不可笼罩的每个角落，如同恐怖游戏中的场景那般，也惊动了差点就要被睡意击败的零士。将抬起的头的视线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那小小的但十分熟悉的身影的轮廓十分清晰地映在视野之中。
借助着房间灯光的光线，零士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阿求小姐......”
“啊，零士已经醒了啊......fu fu...感觉怎么样？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面对眼前一如既往的担忧神情，如果不是自己身处的位置不对，零士真的会觉得与日常生活毫无差别。
“没事是没事，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换上了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零士再次将视线环绕了房间一圈。
“嗯......是为了让零士永远留在稗田府才这样的哦......”
原本闭着的眯眯眼与给予人温暖的笑颜在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空洞无神的双眼，有些诡异未知的上扬嘴角。
“......Huh......？”
依旧没有反应过来的零士低下头，用尽了自己大脑所有的性能思考这个不知道能否被称为“理由”的理由。
“我承认是说过这句话没错......但阿求小姐就因为这句话就把我关到这里？”
“嗯，是这样的哦。”
丝毫不减的笑意，让零士的心中越加的不安。
“零士......不论跟谁关系都很要好......小铃也好，奥野田小姐也罢......明明阿求才是最喜欢零士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只看着阿求一个人呢......”
一字一句从口中说出，零士有些慌张的脸庞与瞳孔，述说着心中十分的不解与恐慌——现在的阿求跟以往比真的判若两人，这样的占有欲......这样的扭曲的情感......
“不过，零士也说了会一直待在稗田府，真的很开心呢...~为了让零士能够更好地履行自己的承诺，就特地把零士关在了这里......”
与那空洞且让人恐怖的视线相对，零士丝毫未察觉到一滴冷汗已经脱落了自己的脸颊。
“呐呐......零士......阿求做得对嘛...~？”
【还真认为是没问题的嘛？！】
把将要从嘴中脱出的无语吐槽咽回肚子里，零士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但还是避免不了慌张地再次向阿求发话。
“那......就这么被关在这里......阿求小姐和我的饮食该怎么办呢？”
“啊，请零士不必担心，每天还是会给零士机会去厨房料理的。”
“这样也还好......所以......阿求小姐真的准备永远将我关在这里么？”
抱有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侥幸心理，零士鬼使神差地问道。
“诶...还以为零士已经明白了......”
在得到有些失望意味的肯定之后，零士的脸庞苍白了下来。对他来说，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似乎比死亡还要更痛苦一些......
不过......在回忆了刚才阿求所说的话之后，零士敏锐地捕捉到了些许信息——自己每天仍然有时间去厨房料理......也就是说——
“零士......是不是在想怎么趁着料理的时候逃走呢......？”
这句话，如同射出枪膛带着炽热温度的银色子弹，在秒针走过的瞬间击穿了零士的心脏。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甩向别处，零士矢口否认。
“果然......但还是劝零士不要动这种念头哦。料理时会有人监视着零士的一举一动的，不会让零士逃走呢......”
阿求的目光比之前更加尖锐，那看穿一切的神情，仿佛已经洞察了零士脑海中的每一个想法。现在的零士，仿佛阿求手中的提线木偶那般，任人宰割。
“那么......坂田零士......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永远不知疲倦的时钟日复一日地奔走着，不管照在身上的是明媚的阳光还是皎洁的月色，时间的流逝是不争的事实。零士已经在阿求的囚禁下度过了快一个星期——如果没记错的话。
每天能看到零士的地方只有两个——稗田府的厨房和地下室。在做完料理之后，零士就像一只小白鼠一样被赶回了自己的“笼子”。这样囚徒般的生活让零士的精神备受煎熬。而让零士印象深刻的，也只有每天阿求死死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半是爱，另一半，是难以接受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随之而来的身体接触，对嘴唇的疯狂索取......都让零士疲于招架。
“嘿嘿......零士......抱~”
像这样身上带着个名为阿求的挂件是常有的事情......
“阿求小姐......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做法么......”
在零士看来，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离开稗田府的动机......而现在如果要把自己永远关在这里，那么即使是绞尽脑汁也得逃出去了......像日常那样不好么？
“因为是零士哦......是阿求每天都在挂念着的零士，所以才这样做哦...~”
软绵绵的话语不断说出的同时，阿求朝着零士的怀里更进一步，磨蹭所带来的感觉，以及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让零士的意识稍微恍惚一时。
不过......即使是这样，零士也仍然没有放弃逃离这里的念想。经过这几天的细致观察，零士在心里已经组织好了自己的逃亡计划。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绝对不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
在计划的前一夜，躺在床上的零士再次望向了地下室的入口，默默地咬紧了牙关。
第二天的白日时光一切正常，而当天空被墨水浸染，零士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到了晚上料理的时间，零士如同往常那般来到了厨房，开始了日常的料理——一切没有任何变化，让人连一丝警惕心也提不起来。
监视零士的那个仆人此刻也待在以往的位置，有些无聊地看着零士在料理台上的一举一动。
“那个，请问能帮我过来洗下菜么？这样的话速度就可以快一些了。”
突然发出的话语让有些困倦的仆人顿时精神了起来，在听清零士的要求之后，那个仆人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走到零士的旁边。
“行吧，正好我坐那也有些无聊呢。”
或许是因为正专注着清洗眼前的蔬菜，那个仆人没有注意到零士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举起了木质的砧板。
“咚！”
一声重重的闷响，紧随而来的倒地声，让零士内心中不知多少次地道歉着。零士当然懂得分寸，刚才的这一击只是让人昏厥而已，并不会置人于死地——不过下手时的零士也是蛮紧张的，生怕没控制好力度。
在确认这个仆人还活着之后，松了一口气的零士迅速向稗田府的大门冲去——凭借他这几天对稗田府众人作息的观察，阿求现在应该还在书房，而其他的仆人这时候也无暇顾及，且大门的看守此刻正在去厕所的路上——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大门之后，零士用力推着大门，发出的响声让零士的心绷得不能再紧。一旦被发现，零士逃跑成功的几率将会直线下降。
再一次确认还没有任何人发现自己之后，零士在路旁的行人惊讶之际朝着人间之里的大门的方向再次飞奔而去。
来到正人来人往的广场，正准备继续朝着大门方向前进的零士被一声呼唤滞后了脚步。
“诶？零士桑！”
“嗯？！”
瞬间提起心脏的零士有些紧张地回过头去，在发现呼唤自己的人是美宵之后便松了口气。
“啊，是美宵小姐啊，怎么了？”
“啊......就是......鲵吞亭现在人手有些不够了，想着零士桑要不要再——”
“...对不起，美宵小姐，我得马上离开这里。”
“诶？零士桑现在没空么？”
似乎是根本没有预料到零士会作出拒绝的回答，美宵明显地呆愣在原地。
“以后也不会有空了......美宵小姐，我打算离开人间之里。”
“哎？！为-为什么？”
“一言难尽......”
原本打算和美宵短短地交代自己要离开人间之里的事实，但在看到有人出了稗田府的门之后，零士便慌张地继续向大门跑去，将有些听不大清的话语扔向了大脑过载的美宵。
“对不起了美宵小姐！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话语完毕，零士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不管不顾街道上向他投来的诧异与疑惑交织而成的目光，零士眼中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充当着救星一般角色的敞开着的大门。
迅速越过大门，将一切的灯火抛弃在视野模糊的脑后，零士喘着粗气，朝着未知的黑暗跑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但最起码他知道，人间之里不是以后自己能待的地方了......
“再见了......阿求小姐......”
将留恋的目光洒在身后的光明之后，零士再次踏上了自己的路途。
“那接下来该去哪呢？”
没有停下奔跑的零士将一部分精力用在思考这个问题之上。
“在幻想乡唯一能够让人类稳定生活的好像也只有人间之里了......难道真要漂泊在外了么......”
无可奈何地苦笑着，零士放慢了自己的步伐，稍稍地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但等到速度慢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黑暗的森林之中，只有点点星星的月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勉强地落下，零士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借着这微弱无比的月光在黑暗中摸索着，祈祷自己走的路线正确。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即使是树叶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此刻也放大了数百倍。零士从来没有见过夜晚的幻想乡，但他知道......落入夜幕的幻想乡绝对不会像白天那样平和。
然而，就像是有意要给零士上难度一般，倾盆的大雨也在此刻落下，毫不留情的雨滴打击着零士的外衣，不一会便全部湿透。已经被雨水浸湿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不能给予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原本黑暗的视野就看不清多少东西，现在在狂风暴雨的遮挡之下，零士与双眼失明的盲人并无太大区别。
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在被无限地放大，零士再次奔跑起来，在迎接愤怒的雨滴的同时寻找着自己的出路。
但此刻......背后夹杂在大雨之中的哭声，让零士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带着疑惑与惊慌，零士向着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在大雨之中，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一双比鲜血更鲜红的双目在死死地盯着他，如果再将目光聚焦，或许还能看见那个东西沾满鲜血的下颚......？！
等下......雨夜......鲜血般的双眼......逃亡......
这一切场景，让零士回想起了那个永远不会被遗忘的梦......而现在与那个噩梦的唯一区别......是自己身上完好无损，没有伤口......那会不会——
用着仅剩的理智思考着，零士浑身颤抖地向后退着。
忽然，一声让人难以忍受的巨大尖叫划破了被大雨埋没的夜空，那只怪物正朝着零士凶猛地冲了过来，随着距离的迅速拉近，视力较好的零士已经看到了那个怪物同样沾满鲜血的利爪。
被求生的本能推动着，零士迅速回头，将自己双腿的机能发挥到极致，撞破着凶猛的雨帘，为了自己的生命狂奔而去。
分泌着的肾上腺素激发着一切为了生存的可能，零士和那只怪物的距离在几秒之后便僵持不动——速度几乎持平。
【哈啊......如果这样保持下去，似乎可以甩——】
还未等零士在心里窃喜那么几秒，右腿上一瞬间传遍全身的疼痛让他摔倒在地。向导致他摔倒的右腿看去，一个像是被刀划伤的大伤口像是嘲笑一般映入了零士的眼帘。
“怎么可——？！”
还未等零士将发泄自己恐惧与不可置信情绪的话语全部说出，那个东西已经来到了距离零士不到三米的地方。不知是否要感谢这距离，零士得以稍微看清那东西的样貌。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可言的生硬的脸，下颚被鲜血覆盖，双眼中发着嗜血的光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零士撕成碎片。这张脸似乎就是这个东西唯一能看得出来与人类有些关联的部位，而其他的部位，似乎与凶猛的野兽更为相近——那被雨水冲洗着血液的利爪，轻轻一下就能将零士开膛破肚。
“别-别过来！啊啊啊啊啊——！！！”
毫不理会零士被恐惧充满而颤抖着的言语，那只怪物三下五除二地扑在了零士身上，将自己的两只利爪狠狠地刺入了零士的小臂，就那样将零士狠狠地压在了地上。但此时让零士崩溃的不是两臂传来的钻心的疼痛，而是面前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的那张脸——他从未想到一张人类的脸能够将下颚拉到如此夸张的程度，里面锋利的牙齿依旧沾有血迹，已经有几滴来到了零士的脸庞之上，仿佛象征着死神的到来。
【完了......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求生的本能总会在陷入绝境之时爆发出无比惊人的力量，不断挣扎着的零士奇迹般地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从那怪物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虽然代价是留下了几条又长又深的血痕。
在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恢复自由后，零士咬紧牙关，忍耐着剧痛握紧了拳头，对准着那怪物近在咫尺的脸庞狠狠地抡了一记摆拳。
似乎是没有想到零士会挣脱束缚，那只怪物挨了一记摆拳之后明显呆愣了几秒，对零士身体的压迫没有像之前那样紧迫了。意识到这点的零士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几秒，将自己的右腿移动到了那只怪物的腹部，根本没有时间来考虑有没有对准，他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了自己的右腿上，随后狠狠地一踹。
“吼呜！！！”
面前的怪物在顷刻之间被这一脚踹开了几米，那张脸上有些痛苦的神情清晰可见。零士趁着它的硬直，踉跄不稳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在这时，地上的一抹亮光吸引了零士的注意，朝着那一瘸一拐地冲去，零士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是一把靴刀！
稍稍注意了自己身后的那只怪物，零士在发现它已经恢复之后慌张地捡起了那把救星一般的靴刀，随后继续向前奔跑着——但无可奈何的是自己右腿上的伤口像是偷窃了气力一般，无止境般的疼痛让零士无法在加快哪怕一丝的速度，而那只怪物已经离零士不过五米远了！
“妈的......就算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也必须得在你身上留几个血窟窿！”
恐惧的尽头即为愤怒，零士在感觉到背后的凉意之后，像是下定赌注一般转身将靴刀胡乱地挥去。
“Ting！”
让零士和那只怪物都没想到的是——零士这胡乱挥砍的这一刀，正好弹开了那只怪物直直刺向自己的利爪。在雨滴之间迸发出的火花，仿佛是弹开了迎面而来的死神的镰刀一般。不过不幸的是，似乎是因为零士的力气不是太大，那利爪没有被完全弹开，锋利的边缘依旧刮伤了零士的腰间，让零士吃痛地叫出声来。
不过下一刻，趁着利爪被弹开的那一瞬间的僵直，零士右手握紧了靴刀，狠狠地捅进了那只怪物的胸口。
似乎是被狠狠地伤到了，那只怪物发出了吃痛的吼声，在雨滴继续下落的一刹那之后，用自己的另一只利爪向零士挥来。
早就意识到的零士快速地下蹲躲避，在那一抓挥空之后拔出沾满鲜血的靴刀，下一秒再次捅进了那只怪物心脏的位置——当然是零士认为心脏应该在的位置。
这一捅似乎让怪物更为狂暴，胡乱狂甩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想要把零士甩飞出去。然而此刻爆表的肾上腺素给予了零士巨大的力量，零士紧紧握着靴刀的刀柄，同时稍稍地侧身躲避着胡乱向自己身体各个部位袭来的利爪。在抓到合适的时机之后，零士再次拔出靴刀，将刀尖对准了那只怪物的脖颈。
【这一下看你这只畜生挨不挨得住——】
零士集中精神地瞄准着，纵使不断挥舞的利爪在自己身体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刻的伤痕，从全身席转而来的疼痛折磨着零士脑中每一根可用的神经，在此刻想要活下去的零士面前，这一刀——
“噗呲！！！”
似乎是捅到了脖颈处的动脉，在拔出的瞬间，不断喷出的鲜血迷糊了零士的视野。但此刻他的内心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让人有些没预料到的是，即使受了这样的致命伤，那只怪物依旧在不断地乱动挣扎着，只不过力度越来越弱，能够明显感受到生命在不断地流逝。
因为身受重伤而再也无法及时躲闪，零士再次被甩开，摔倒在地上。
有些担心地看着那只怪物就此倒下的身躯，零士喘着粗气，右手依旧紧握着那把被染红的靴刀，生怕那只怪物再站起来——哪怕是再动弹一下都足以要了零士的命。
幸运的是......那只怪物终于没有再站起来......
“唔——！”
脱离了危险境地的零士终于发现了自己浑身各处的伤口有多么地吓人......巨大的疼痛也终于如期到来，甚至让零士吃痛地哭了出来。
此刻的雨稍微弱了一些，但减弱的雨势无法减弱零士的痛苦......不过，在零士有些模糊的视野之中，在夜幕之中隐隐显现着的钟楼此刻独占了零士的视线。
“那里是......红魔馆......？”
微弱地自言自语着，零士捂住自己身上的伤口，朝着那钟楼的方向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挪去，那有些瘦小的背影仿佛悬崖边缘的建筑，摇摇欲坠......
大概是零士心中对生命的强烈渴望，零士拖着自己仿佛有着千斤重的残破不堪的身体，终于挪到了红魔馆的大门处。那紧闭着的大门，不知给予了零士希望还是绝望。
有些无力地扒在大门上，零士用尽了全身每一处的气力，敲打着金属制的大门，发出的叮当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楚。
“拜托......来个人......谁都好......救救......”
不断流失着的血液，剥夺着零士说话的气力。话语的最后没有什么作为接续，只有微弱的喘息声，携带着不甘在此倒下的执着。
最终......零士终于在自己发暗的视野中看到了大门旁的一个打着雨伞的身影，在渐渐地往这里移动着......
“唔哇——都这么晚了，没想到还会有人顶着雨来——”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减，零士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是红美铃。
将自己虚弱的视线与她呆愣住的双眼在下落的雨滴中相撞，零士用力地扯起了苦涩的嘴角，随后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前几秒，耳中听到的模糊的声音......
“诶——？！！坂-坂田先生？！您怎么？！”
......
听着不断敲打着窗户的调皮雨点所带来的无意识交响乐，蕾米莉亚无聊地望向窗外被雨帘所遮掩着的景色——她早已看厌了，但此刻自己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从帕秋莉那拿的几本书，自己刚才已经翻完了最后一本的最后一页。
“话说......明天就是零士桑约定好过来的日子了......可是看这大雨......”
有些担忧的蕾米莉亚用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比鲜血更殷红的双瞳的视线穿过了不知多少雨珠，破碎在只有雨声的夜幕。
“哼......命运是不可反抗，不可改变的......”
再次扯起了玩味意味的嘴角，蕾米莉亚开始期待起零士来之后的日子。
“要和零士一起做很多事呢......一起聊天，一起看书，一起玩......fu fu~只是想想就让人期待啊~”
正陶醉着的蕾米莉亚，却被几秒之后门外的叫喊声破坏了美好的幻想。
“大小姐！有很紧急的事！”
带着被破坏幻想的些许幽怨，蕾米莉亚打开了房门，直面着刚才叫喊着的咲夜担心的视线。
“咲夜？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刚才，坂田先生来访了......”
在最后一个字落进耳中之后，蕾米莉亚的双眼在瞬间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光彩。
“零——咳！坂田先生来了？！”
一字一句夹杂着的喜悦之情，却让咲夜更垂下了眼眸，双眼中躲闪着的视线暴露了这位平时完美潇洒的女仆长难得一见的慌乱一面。
“嗯......但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诶？坂田先生怎么了？”
“请...随我来。”
跟随着咲夜有些沉重的步伐，蕾米莉亚将自己的疑惑全数表现在脸庞上——直到她看见伤痕累累的零士躺在大厅休息室的床上。
在瞬间缩小的瞳孔，被精细打磨的“红宝石”般的双眸中满是颤动着的不可置信。仿佛失去了言语的功能，蕾米莉亚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在尽全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在零士的身旁，偷偷擦着眼泪的美铃和满脸怜悯伤感的咲夜让房间内的气氛凝重到极点。
“还...还活着么...？”
发颤的语句，是在努力忍耐眼泪的最好象征。
“经过初步的处理，坂田先生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何时醒来......我也不知道......”
一边说着无奈的话语，咲夜再次将视线转向了零士——那视线中满是担忧，怜悯。
“呼......只要活着就好......坂田先生......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大概是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美铃抬起了头，用着心疼的语气发出着没有人能回答的疑问。
“这估计得等他醒来才能知道了。不过...坂田先生在这样的雨夜带着伤来到红魔馆......”
作思考状的咲夜在片刻之后，抬起了隐隐约约有些发亮的眼眸。
“我或许有个大概的思路了......”
坐在零士身旁座椅上的蕾米莉亚依然有些颤颤巍巍地盯着零士苍白的脸庞，双眼中若隐若现的泪珠被紧紧抿着的嘴唇尽力阻碍着。
“零士桑......请快点醒来吧......”
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蕾米莉亚为零士祈祷着......
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与平时能够见到的活泼与友善相差甚远......
crap，好久没写动作情节了，感觉绞尽脑汁也只能憋出来那几句，有些难受和憋屈（）
顺带一提，零士还是会和人间之里有联系的
当然接下来就看我会用我的大脑写出什么东西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