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学院同人 德亚向《大雾》Chapter.8 故人的遗赠
“滴答......滴答......滴答......”
似乎是水滴的声音，在德里克的耳畔响起。但是德里克只觉得浑身无力、困意十足，只是皱了皱眉，又继续睡去。
可是那烦人的噪音还在不停地响起，直到一地冰冰凉凉地水珠滴到了德里克的额头上。
德里克顿时被惊醒，睁开了双眼。而陌生的木制天花板，正在不停地漏水。
德里克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怀里还有一个软软的、但有点重的东西。德里克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亚戈躺在他的怀中。他鼻息微弱，浑身冰冷，似乎还在发抖。
“亚戈......亚戈醒醒。”德里克轻轻推了亚戈几下，对方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德里克只好悄悄挪动身子，抱起亚戈，随后从他身下挣脱了出来。他看亚戈还在发抖，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拧干了上面的水，盖在了亚戈身上。
德里克环顾四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四周都是破烂的木头，头顶也在不停滴水。角落里长满了潮湿的苔藓，整个房间连一盏灯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是亮的？德里克突然发觉，明明没有灯光，他却能看清楚这个房间。而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深蓝色的光，就像是把灯放到海底发出的光芒。
等等，海底？
德里克向窗外望去，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而且刚好有鱼游过。
“我们在海底？”德里克呆住了，从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潜入海中，更何况房间内竟然还有充足的空气。
但现在不是细究的时间，德里克得好好检查一下亚戈的伤口。
他解开亚戈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肌肉。由于被水打湿，所以肌肉的轮廓更好地显现了出来。他的腹肌很是坚硬，但相反胸肌却十分柔软，手感特别好。德里克咽了口口水，不过他明白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随即他脱下亚戈左肩的衣物，露出了上面的伤口。
那是被怪物的尖刺刺穿留下的洞，里面的血肉由于长时间的浸泡已经溃烂不堪，像是被感染了。
“不行，得找到消毒的东西才行。”德里克站起身来，试图在周围找寻一些有用的东西。虽然这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先保证亚戈的生命安全。
他在房间内翻箱倒柜，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发烂腐臭的木制品，以及破败不堪的纸张。而德里克每走一步，地板就会发出吱呀的声响，似乎已经年久失修。
德里克想要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东西，于是打开了房门，而门外是一条走廊。地板上长满了蘑菇与苔藓，有些早已溃烂，发出难闻的气息。德里克不禁皱了皱眉，随后捂上鼻子。
“看这个布局，感觉有点像一艘船啊。”德里克凭借自己海上的经验怀疑。
而他看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门上有一个窗户，窗户外空无一物，看起来是通往甲板的。
于是德里克走了过去，打开了那扇门。
门外果然是甲板，德里克终于确定了这是一条船。但神奇的是，整个甲板都浸泡在水中，准确来说是整艘船都浸泡在水中。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挡在德里克面前，阻挡了海洋中的水，因此一堵水墙正立在德里克面前。
德里克也是第一见如此奇特的景象，于是伸手触摸了一下水墙，而整个水面也开始颤动起来，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扩散开来。德里克本担心水墙突然倒塌，可没过多久，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真是神奇啊。”不过德里克知道他是来找医疗用品的，即使他对这艘船的原理再好奇，也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
随后，德里克翻了好几间房间，终于在一间杂物室内发现了一瓶酒精。而经过德里克一阵翻箱倒柜，他终于确定了这艘船并没有人。他也不知道他和亚戈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艘海底的幽灵船上。
“希望没有过期吧。”德里克看着酒精瓶上泛黄的纸，上面甚至已经看不出字迹了。
随后，德里克回到最初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有木板吱呀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动。德里克立刻警惕了起来，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剑，却发现他的剑早已丢失。
“该死！”德里克在心中暗骂一声。随后他左手握拳，随时准备使用自己的EP，而右手悄悄推开房门。
可惜由于房门太过老旧，也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所以德里克很快就暴露了。
只见房间内站着个人影，他回头看向德里克顿时喜笑颜开：“教官！”
见只是亚戈醒了，德里克随即松了口气。不过他有注意到亚戈喊自己为教官，虽然不知为什么，但这件事先放到以后再说。
“太好了你醒了。”德里克微笑着走了进去。
“这里是哪里？”亚戈也好奇地张望着四周。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们在海底，而这是一艘幽灵船，我还没发现这里有任何人。”
“海底？这也太夸张了吧！”
“是啊，我刚醒来的时候，也感到震惊。”
“你不该跟来的......”亚戈皱起了眉。
“......”德里克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反正现在我们两个都没死，而且我们互相还能有个照应。要是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了该怎么办？”德里克叹了口气。
“但现在......嘶——”亚戈想要抬起手，结果牵动了肩膀上的伤。
“我看看你的伤口。”德里克靠近了亚戈。他有注意到，亚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肩上。
“你刚才，是去找酒精了？”亚戈看到了德里克手中的瓶子。
“嗯，可惜没找到绷带。来，你先坐下。”德里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而亚戈也听话地坐下了。
德里克随即将自己的袖子撕扯下来，然后倒了半瓶的酒精上去。
“德里克你......”亚戈注意到了刚才的口误，于是匆忙改成德里克。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这种情况下，你的伤口最重要，要是任其发炎，那后果不堪设想。”随后德里克抬起亚戈的胳膊，将袖子当作绷带缠了上去。
由于伤口接触到了酒精，亚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而德里克在缠好后，特意打了个死结，避免绷带太松导致脱落。
“这船上没什么东西，只能先帮你这样处理了，等到回到地上，还得进行更加细致的医疗才行。”随后德里克转过身，开始收拾他在船上捡到的一些他觉得可能有用的小玩意。
而这时亚戈才看清德里克背后被划开的一道伤疤，虽然不如他的肩膀严重，但也留下了很深的印子。
“你受伤了。”
德里克立刻站起身，随后转了过来，红着脸把后背藏了起来：“没......没关系的......一点小伤而已。”
“那怎么行！”亚戈立马就不同意了，“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随后在亚戈强硬的目光下，德里克灰溜溜地在亚戈面前坐下。而亚戈看见德里克的背后有一些脏东西还在上面挂着，一些尘土、木屑，还有石子。
亚戈细心地将它们挑出，而途中德里克也因为疼痛皱起了眉。
因为德里克的伤口面积过大，无法包扎，所以只能通过酒精消毒。
“我要倒酒精了啊，你稍微忍一下。”亚戈提醒了德里克一下。
“嗯，来吧。”德里克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随后亚戈将手中的酒瓶顺着德里克的缝隙倒下，透明的液体随之流入伤口中。
德里克疼得咬紧了牙关，双手也握成了拳头。他的嘴里还在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似乎在强忍着不叫出声来。
“没关系的，你可以直接叫出来的，反正这里又没别人。”亚戈不禁苦笑出来。
“呃啊——”德里克一听，随即放开了嗓门大叫起来，就连天花板上的泥土都被震下来了一点。
很快，亚戈就把剩下的半瓶酒倒完了，而德里克的折磨也终于结束了。
“辛苦你了。”亚戈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从德里克额头流出的汗，虽然他的袖子也是湿的。“我算是，在你面前彻底没有船长的尊严了。”德里克也无奈地笑出了声，不过他的情绪也确实得到了缓解。
两个人在经历生死之后，关系也贴近了许多。
“那我们得想想怎么离开这里了。”亚戈站起身来，开始环顾四周。
“我的剑丢了，你的呢？”这种情况下，武器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的剑也丢了，不过枪还在身上。”随后亚戈掏出腰间的火统，不过枪口却流出了水。
亚戈扣动了一下扳机，却发现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行，枪也用不了了，我们现在算是没武器了。”
德里克打了个响指，随后一团火焰开始在他的指尖跳动起来：“那也只能用我的EP当作唯一的攻击手段了。”
“不过嘛......”德里克收起火焰，坏笑着凑近亚戈，“我第一次使用EP的时候，你竟然不觉得惊讶。”
“呃......这个......我......”亚戈才反应过来，他当时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因为他的确早就知道德里克的EP。而现在他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支支吾吾：“我之前......有、有见过类似EP的骑士，所以没那么震惊啦，哈哈。”
“但是你那时的表情，既不是震惊、也不是恍然大悟，而是一副很平淡的样子，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德里克仍追着不放，显然他并不相信亚戈的这个借口。
他步步紧逼，逐渐吧亚戈逼近墙角。亚戈也因为他越靠越近，于是心虚地扭开头：“我......”亚戈刚开口，就被德里克捂住了嘴。他本来还一脸疑惑的神情，随后见德里克板着一张脸，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亚戈才听到，门外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走路。
但德里克已经检查过船了，整艘船一个人都没有的，门外怎么可能会有人。
而木板吱呀的声音在整艘船上回荡，令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会是幽灵吧。而且那脚步声中还杂夹着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骨制风铃发出的声音。
骨质......
亚戈越想越害怕，不会是一个骷髅架子在走路吧。而德里克似乎发现亚戈微微颤抖的身体，以为是他还感觉冷。思索片刻后，他选择更靠近亚戈一点，这样或许会暖和些。
但德里克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动作究竟有多奇怪。现在的德里克正把亚戈按在墙上，一只手撑住墙壁，另一只手捂住亚戈的嘴。两人胸脯贴合在一起，而德里克的大腿更是在亚戈的两腿之间刮蹭。
亚戈顿时羞红了脸，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开始往下身流。这一番动作，亚戈立刻就把刚才的害怕忘得一干二净，转为羞涩与尴尬。不过某种程度上，确实缓解了亚戈颤抖的身体。
但是那强壮有力的大腿一直在抵在亚戈那里，让他不去往那里想都难。
没过多久，德里克就感到自己的大腿似乎顶住了什么硬硬东西。他随之动了动腿，亚戈立马抽搐了一下，嘴里还发出非常微弱的一声呜咽。德里克立马明白了，于是尴尬地立刻向后退去，亚戈才得以喘息片刻。
而亚戈却悄悄注意到，德里克的裤子，似乎也有一点支起的迹象。
突然，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两人并没有松一口气，因为他们觉得，那脚步反而似乎停在了门前。于是他们屏住呼吸，暂时忘记了刚才尴尬的场景，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吱呀声和骨头碰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亚戈的心脏在狂跳不止，因为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活人。
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狐狸。他全身衣服破败不堪，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布。脚上的靴子长满了苔藓，原本棕色的外皮已经被染成了黑色。他的帽子顶上结满了蜘蛛网，甚至有时还会有小蜘蛛爬出来。不过看服装，像是一位海盗船长。
他的皮干瘪纤细，仿佛一戳就破，而且还时不时发出难闻的腐臭味。最重要的是，他胸前的骨架都露了出来，骨架里面还是空的，没有一颗内脏。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活死人！
两人不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论是见多识广的德里克，还是拥有未来记忆的亚戈，都不曾亲眼见过鬼怪。
德里克的手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放火。但那个船长却无视了他们，直径走到桌子后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两人不明所以，只能沿着墙壁，慢慢挪动脚步。
而船长突然抬头看了德里克一眼，但又一扫而过。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自顾自地开始剥起橘子皮。那个橘子已经发霉，几乎一半的果皮都变成了绿色，但活死人却丝毫不在乎，只是自顾自地剥着。
整个房间就以如此诡异的场景维持着，两个严阵以待的人，看着一具尸体剥桔橘子。
德里克突然想起，不知何时海上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当海民陷入风暴时，若是有幸，会被一艘幽灵船救上来。幽灵船的船长是一个鬼，他跟别人不会有什么交流，只会问对方吃不吃橘子。即使对方不吃，他也不会生气。
很快，那颗橘子就剥好了。令人惊讶的是，船长竟然开口了：“吃吗？”说着，他伸出橘子，像是要递给两人。
“呃......不了......”亚戈看眼发臭的橘子，回绝了船长的好意。他甚至不清楚对面这个人有没有声带，如果没有，他是怎么说话的？
但德里克却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而且对方剥橘子的动作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某位前辈。
德里克的眼睛突然红了，一股颓然的气息从他身上流出。他双手垂落下去，身体还在颤抖，嘴里似乎要发出哭声。
“菲利普......船长......”
船长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德里克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随后又继续低下头剥橘子。
亚戈也收起了战斗姿态，他知道菲利普是谁，那是德里克小时候的船长，不知为何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详见《冰与火的誓言》追忆篇 红海）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德里克的怀疑，所以只能装作自己不知道菲利普的样子。
“菲利普？”
但德里克并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回应亚戈，而是抬起脚，渐渐向那位船长走去。
“真的是你吗？船长？”德里克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
可是那个船长依旧在专心致志地剥橘子。没过多久，又一个橘子被剥好了。这时船长才抬起头，拿起那个橘子。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递过去，而是直接塞到德里克手里：“多吃......橘子......”
德里克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开始倾泻而下。那是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动作。
小时候的他本不喜欢吃橘子，但是橘子是海上航行必不可少的水果，它可预防坏血病。而菲利普为了让德里克多吃橘子，总是直接把橘子塞他手里然后说一句：“多吃橘子。”
而在菲利普被箭矢穿透胸膛后，跌入了海中，从此失去了踪迹。即使德里克明白，菲利普绝对不可能活下来，但他还是想找到自己的船长，就算是尸体也可以。可惜直到他成年，也不曾有过任何消息。现如今，却以这种方式与菲利普再度重逢。
“菲利普船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没想到海上流传的传说竟然是自己的船长。
菲利普死的时候，还是他正值壮年的时期。而现在，即使他的皮毛已经发烂腐臭，但依旧停留在了最年轻的时候。而那时还小小一个个子的德里克，已经长得比菲利普还高了。
两个不同时代的人面对着，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已经变得如此清晰。
“好久不见......船长......”
菲利普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就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又拿出一个橘子，开始剥了起来。
“我有......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找了你好久，但都没找到你。我甚至在巴亭殿下的手下工作，跟他成为了朋友。还有......”德里克一直在不停地讲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而菲利普虽然一直不说话，但是却会对德里克的话有反应。有时会点点头，就像是一位不善言辞长辈，在听家中的孩子向自己诉说他的故事。
“放心吧船长，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榜样。我有好好成为一个负责的船长，我有好好成为......你......”而最后，德里克像是解开心结了一般，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亚戈也借此机会更了解了德里克许多。
而这时，菲利普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橘子，望向德里克。他的双眼已经失去光泽，就好像两个玻璃珠一样挂在那里，但他的灵魂仿佛仍然在注视着德里克：“你......长大了......”
“我......很欣慰......”
“但是......”
“你不......需要......成为我......”
“你就......是你......德里克......
随后，菲利普又开始从怀中掏什么东西。亚戈和德里克以为他又要剥橘子了，但这次他拿出的却是一个漂流瓶。瓶子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帆船的模型，看起来甚是精巧。
“拿着......会有......帮助......”菲利普将漂流瓶硬塞到德里克怀里，就像他给德里克橘子一样。
“这是......”正当德里克疑惑的时候，整艘船突然变得虚幻了几分，房间内幽蓝色的光也变弱了，时有暖色光在闪烁。
“我们......到了......”菲利普抬起头，看向窗外。
“怎么回事？”突然起来的变故让亚戈和德里克都一阵紧张。而德里克发现，变得虚幻的还有面前的船长。
“再见......小克......”
“等等！我还没......”
随着一声叹息，两人身处的场景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那是一个温暖的，充斥着暖色光芒的房间。整个房间内明亮、宽敞、温暖，与刚才那破败不堪的船格格不入。
他们已经不在船上了。
“还没说再见......”德里克失落地垂下手臂。
亚戈望向窗外，外面是一片沙滩。暖洋洋的光芒撒在上面，看起来既温暖又舒服。海浪与海鸥的声音时不时传入两人耳中，他们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陆地上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亚戈揉了揉前额，向德里克走去：“你没事吧？教......德里克。”
“我没事，只是......”德里克看着手中的漂流瓶，像是回忆起了往事。
“那位菲利普船长，似乎对你很重要啊？”亚戈在装傻。
“嗯，他可以说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人。”
“那有空，可以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吗？”亚戈蹲了下来，从下往上看着德里克的面孔。
而德里克看着面前这个开朗的男孩，不禁感觉好了许多。对方和煦如春风的笑容，让他也不禁微微一笑。
“嗯，当然。”德里克终于调整过来了，“不过，我们要先搞清楚这里是哪里。”
“这一间房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桌子上都是灰尘。”亚戈用手轻轻划过桌面，他指尖的毛发顿时被染黑了。
“这是......”德里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摆弄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上面好像还有几个按钮。”亚戈也凑了过来。
而德里克思索了一下，便按了下去。但是过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没反应？”随即，德里克又重新按了一下按钮，但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可能是坏了吧？”而亚戈又试着按了一下别的按钮。
“......滋滋......怎么没反应？......滋滋......”
两个人突然被这个盒子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是......录音机？”德里克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了。
“很少见到这种东西呢。”亚戈也很好奇。
“不过我们还是先弄清楚这个地方是哪儿吧。”德里克顺手把录音机收了起来。
“我们不如到街上问问吧？”亚戈提议到。
“的确，这样才最直观有效。”
而两人推开房门的一瞬间，门外的世界令他们呆住了。高耸的摩天大厦，发达的交通道路，甚至还有在空中飞行的看起来像是马车的东西。
“这......我没看错吧？”亚戈惊得嘴巴的合不拢了。
“我想，应该是没看错的......”德里克也不知如何描述这幅画面。
不知为何，这座城市竟然跟动植物融合得异常和睦。人们乘坐的马车，竟是被巨大的海马拉着的。而那些大大小小的房子，全是由颜色迥异的珊瑚构成。人们钻入蓝鲸的口中，然后再被其运送至高处。整座城市就像是一个海底世界，但他们又绝不会在海底，否则远处沙滩又作何解释。
整座城市冲刷着两人的认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发达的生物技术。而从某种程度上，这座城市的技术力要远超任何一个国家，即使是神州也不例外。如此发达的城市，怎么可能不会被外界所知，就好像一座凭空出现的城市一样。
“呃啊——”突然，亚戈整个身子蜷缩在一块，表情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德里克里面跑过去查看亚戈的情况。亚戈则是满脸冷汗直流，嘴唇发紫，眉毛紧紧地皱着。
“怎么了？”德里克很是慌张。
“肩......”只见亚戈用手捂住了他的肩膀，那是他受伤的那一边。
德里克立马拿开亚戈的手，解开亚戈的衣物。包裹住肩部的绷带已经被完全染红，德里克直接撕开绷带，发现里面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发臭。
“不好，感染了。”
“呃哼！”随着亚戈闷哼一声，他突然失去了意识，双手无力地垂落到地上。
“亚戈！”德里克见此甚是慌张，随即立马抱起亚戈的身体，慌张地看向四周。可是这是一座他完全陌生的城市，他根本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寻求帮助。
幸好正好有行人路过，德里克立马冲上前去：“您好，请问医院在什么地方？”
路人是一位猫族的大妈，见德里克怀中失去意识的亚戈，她顿时也紧张起来：“呀！怎么晕倒了？”
“最近的医院离太远了，附近有一家小诊所，我先带你去那边看看吧。”这位大妈看起来很是热心，快步带着德里克朝市内走去。
“谢谢，太感谢您了！”德里克看了一眼怀中的亚戈，眼神中尽是担忧。
没过多久，大妈口中的小诊所就到了。医生本来还悠哉游哉地坐在门口晒太阳，结果看到德里克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向他跑来，他也立刻正色站起身来：“奥利弗女士，发生什么了？”
“亨利大夫，这个小哥晕倒了，你赶紧帮他看看。”
亨利越过奥利弗，看向德里克怀中的亚戈，于是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时间宝贵，你赶紧把他抱进来！”
德里克将亚戈抱进手术室，随后就被亨利赶了出来，说是外人禁制入内，然后就关上了门。他和奥利弗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抱歉，真是麻烦您了......奥利弗女士。”德里克注意到了刚才医生的称呼。
“没关系的，本来我就是在散步，看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管。”奥利弗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孩子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他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被感染了。”德里克只能自责，怪他没有好好保护好亚戈。
“那真的是太危险了啊，要是严重的话，说不定要截肢呢。”而奥利弗则是皱起了眉头。
“截肢？”德里克慌了，这会毁掉亚戈的一辈子的，更何况亚戈还是为了救他才......
“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拉，虽然这只是一个小诊所，但亨利医生的技术是很高超的。我们这一片的居民有什么疑难杂症，都是被他治好的。”奥利弗见德里克如此慌张，于是安慰到。
“希望如此吧......”德里克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东四区，看你的样子是没来过这块吧。也是，这边比较偏僻，海景也不是那么好看，平时很少有人回来这儿的。”
“不是......我是指......这座城市。”
“......”奥利弗立刻变了脸色，“你不知道这个城市？”
“我们遭遇了海难，漂流至此，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来到此处。”德里克见对方的脸色不对，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你是从外面来的？”奥利弗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外面？”
“外面真的有兽人存在？”奥利弗的表情从疑惑变为了惊喜。
“太好了！原来外面真的还有一个世界！”奥利弗激动地握住德里克的手。
“呃......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德里克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懵。
“咳咳，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你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对吧？”奥利弗正色道。
“欢迎来到——亚特兰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