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苍策）先婚厚爱（三）

“夫人，”正在巡逻的士兵看到李凡行礼到。

李凡也没有料到燕殊的动作这么快，昨晚说的事，今天就落实……

“你们主帅呢？”李凡问道，“我好像未曾见到他。”

“今日是抚慰军民的日子，燕帅带着人去城里表演了。”那苍云将士回答到，直到李凡走了之后，他才一拍脑袋，“糟了！坏事！”

李凡虽然并不打算干涉燕殊的人身自由，但是今天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去看看。于是，他这数十年都不见得发挥一次作用的好奇心，就奉献给了燕殊的大红绸子。

李凡：……

燕殊：……

“这位小哥看着面生，是刚来的雁门关的吧。您今天可是来得巧，这可是苍云军特有的表演扭秧歌，平常还看不到呢！”一位老伯拉住李凡拼命地推销，介绍这个舞是多么的好看。

李凡原本淡定的表情，在一次次看到燕殊的舞姿之后，逐渐裂开了。

“噗嗤――”李凡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干咳几声，掩饰住了自己的行为，给燕殊留了个面子。

“要不要试试？”燕殊拿着大红绸子递给李凡，试图拉对方下水，“是兄弟就一起扭秧歌儿。”

李凡眼中还带着未尽的笑意，推开了红绸，“可是，我是你的媳妇儿，不是你的兄弟啊。”

燕殊惨遭拒绝，但是他还是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李凡在除军务之外的事情上神色灵动。

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李凡就站在那里看着大家嬉戏玩闹，他总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所有人，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游离于欢乐之外。

燕殊觉得，李凡这个人，真真是太过漂亮的生命了。

不争不抢，无欲无求，却把一颗心都放在了别人的身上。他又恪守着一种近乎是愚昧的信仰，忠君爱国以德报怨。太过容易满足，太过容易原谅。

可是这样的人，却又是薄情的，薄情到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哪怕再好的兄弟死在他面前，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生死有命，不问天地。

回去的路上，燕殊半开玩笑，问李凡，“我要是死了，你给我守坟吗？”

李凡有一瞬间地呆愣，似乎在思考着答案，所幸他很快就给了回答，“我……给你送棺，要不就给你埋在雪地，让你看着这。但是，我可能没时间给你守坟，我还得上战场。”

燕殊觉得有一口血哽在心头，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狼崽子。

可是，燕殊却无法去反驳什么，就好像这才是应该的。

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形式婚姻，挖个坑，埋点土，已经是仁至义尽。可比那俏寡夫转身戴绿帽好看多了。

但是，燕殊还是忍不住，“李凡，你不觉得你对我太过冷淡了些吗？”

李凡闻言停了下来，看着燕殊，有些疑惑，“所以，我的夫君要在这里寻求安慰还是爱意？”

燕殊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他分不清李凡这是有意还是无心。

“燕殊，我在认真践行约定，只是兄弟，不谈感情。你这样会让我感到困扰，让我觉得你对我起了心思。”李凡的情绪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恍若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燕殊皱起了眉头，“你不觉得你的情绪很有问题吗？你……有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李凡想起了那一年被摔坏的小风车，被踩碎的糖葫芦，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似乎觉得自己回答的不够有说服力，他又补充道，“只要什么都不在意，就不会感到难受了。我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可欢喜的。”

燕殊觉得，这个媳妇儿，有点意思，但是难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