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终于有后续系列】第十二章:风起云涌
【前情提要】幽染为救李泽言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之际，幽染的evol激化能力进化了李泽言的evol,让他能创造平行四维世界，两人借此逃脱。幽染受伤住院，无意间发现许墨刻意躲着她还对她说了谎。事件发生后，白起立案介入调查。李泽言为断绝与HBS接触的任何机会，撤资并变卖了在美国的所有资产，转而投资国内市场。HBS多次试图与他谈判均被拒绝。
第十二章 风起云涌
（一）
狭窄的房间里没有开灯，黑得像看不到底的深井。窗帘密密实实地拉着，屋里透不进一丝光亮。
许墨低着头，默默地坐在暗处，手里握着亮着屏幕的手机。背后是高大的金属架子，上面各种形状的玻璃瓶子里装着一团团浑浊不清的东西。
“我到底，在做什么”许墨修长的手指痛苦地扶在眉心。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为什么要让她再打给我，为什么明明不想再介入她的生活又偷偷去医院看她。
“为什么不逃走，是你傻吗？”许墨的脑中是漫无边际的杂乱与迷茫，像无数系成死结的丝线，每一丝都撕扯着他的神经。
还是…我比较傻。
幽染，我竟然，还是不舍得。
沉吟许久，许墨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上了锁。
那个房间，除了他，没有其它人进去过。
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警察局的视屏监控室里，白起和数名警察目不转睛地看着案发当天的录像。
忽然，明亮的监控室里瞬间一片漆黑，所有的屏幕和灯光都灭了。
“怎么回事？”白起摸索着快速向中控室走过去。
“白队，今天凌晨全市检修电路，停电了。”
白起的眉头倏地皱起，“有应急电源吗？”
“应急供电设备好像出问题了，正在检修。”
“既然这样”白起对身边的同事说“大家已经连续加班几天了，就暂时休息等待一下吧。电应该马上就会来。”
监控室里的警察开始陆续走出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办公室挪动。
白起坐在扶手椅子里，疲累地发了一会儿呆。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了通讯录。指尖滑过幽染名字的时候，停了一下。
不行，她肯定早都睡了，还在养伤，不能打扰。
白起又往后翻看，过了一会儿，他熟练地拨下了一个号码。
“您知道吗，”白起的语气很放松“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我只想告诉您。只要说出来了，就好多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外界其他的误解和责难，我从来都不在乎，也懒得解释”白起接着说，“但是有一个女孩，我却想让她明白我的一切。而我也想，知道她过去的所有。”
“您走了以后，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在乎的都会离我而去。那么假装不在乎，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白起停顿了一下，“但是让我装作不在乎她，我做不到。”
白起的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难过。
“今年过年，我没回家。也许没有我，爸会过得更自在一些吧。那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白起回忆着，声音里忽然有了一点轻快“虽然只是假扮她的男朋友，但是我很久没有和那样多的“家人”在一起度过除夕夜了，我有一瞬间居然想让她每天都找我帮这样的忙。”
“我…”白起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我…想吃您做的红油面了。”
白起放下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哽在喉头的疼痛憋了回去。
“您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白起又一次拿起手机“那边没有爸那么苛责地要求您了，别总是那么节俭，委屈自己。我也能照顾自己和身边的人了，您就放心吧。”
就这样，白起自顾自打了半夜的电话。晨光熹微的时候，白起安静闭着眼地趴在办公桌上，身边的手机一直在通话界面，保持着未接通的状态。上面的姓名备注只有一个字：妈。
一阵清脆的电铃声响起，白起被惊醒，马上接起了座机的听筒。
“白队，供电已经正常，监控室可以恢复工作了。”
“好，知道了。”
白起站起来向监控室走过去。
他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有人叫他，他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王警官胖胖的身影。他冲他喊，“白警官，接待室有人找你。”
白起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也顾不上多想，快步走向接待室的方向。
竟然是她。
白起原地楞了一刻，不觉失声，“幽染！你怎么来了！你伤那么重，怎么擅自跑出来的！”
幽染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白起，我真的已经好了，医院批准我出院了。”
白起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幽染，她没有丝毫异样地站在他面前，脸色红润，穿了一条简单大方的小套裙，仿佛几天前的浩劫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恢复得这么迅速，”幽染说，“可能和evol的激化能力有关。因为我是主要案件当事人，所以这次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办案做什么。”
白起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上下仔细打量了幽染一番，确认她真的没有问题了，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
"案件侦办，确实需要你的证据"白起看着她说“我们需要你找到HBS公司当时与你们公司洽谈合作的时候，递交的内部详细信息资料。”
幽染点点头，"我其实已经想到了，所以从公司带过来了"。幽染说着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了过来。
白起刚接过文件袋，就听到有人喊:
"白队，你快过来一下，视频发现线索了！"
白起心里一惊，犹豫了一下，把文件袋又递给幽染“因为文件非常重要，我不能随便带去其它人员杂乱的地方，你能去三楼把文件交给档案室管理吗，我一时抽不开身。”
"嗯嗯好"幽染立即答应了。白起便匆匆走出了接待室。
幽染把文件袋抱在胸前，出门一拐，踏上了楼侧面的楼梯。一级级楼梯上铺着平整的大理石面，银色的金属扶手围在旁边，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到了三楼，幽染看着一个个房间外的门牌，看到“档案室”的牌子时，她停了下来。
门虚掩着，幽染从门缝里扫了一眼，里面似乎很暗，看不到什么，也没有工作人员的动静。
她试着轻轻推了一下门，档案室里的灯光暗暗的，办公桌的座位上空着，但是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和一些随意摆放的纸笔，分明是刚刚有人的样子。
幽染是第一次来这样的档案室，屋里全是一排排数米高的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数一模一样的蓝色文件盒，每个架子和文件盒上都有一张小标签，上面写着日期、种类和收录人员等信息。空气里流动着浅浅的纸墨气息。
幽染有些好奇地抬头看着架子和文件盒上的标签，都是一些陌生的名字和案件种类。她的目光随意地在众多文件中游离，不经意间，一个文件盒标签上的名字跳入她眼中：白起。
虽然与白起相识了这么久，除了他当年在高中那些并不真实的传言，幽染对他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
鬼使神差地，幽染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了那个文件盒。
盒子里是一些询问笔录和各种证据信息，其中一页卷宗上写着这样一段话：
“…白起获救的时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腰部、腹部、颈部多处重度刺伤，大量出血，伴随全身多个器官衰竭，后被送往重镇监护室抢救三天，所幸最终脱离生命危险……白起警官在敌方潜伏期间为警方提供了极为重要的情报，挽救了被拐卖的二十四名儿童的性命……”
他曾经生死命悬，换回了二十四个孩子的生命。
这些事，他却从未对她提起过。
幽染想起了白起颈上惊心的伤痕，当时被刺中的时候，伤口有多深？他有多痛？
她的眼眶忍不住有些酸涩。
“幽染，幽染！你在吗？”
白起声音响起的一瞬，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匆匆找到她的白起，见到挂着泪痕的她，微微一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起快步走到幽染面前，看到了她手里的卷宗。
幽染有些难堪，抹了抹眼泪，匆忙把卷宗往文件盒里装，手一滑，文件全洒落在了地上，她急忙蹲下去捡。
“早知道会让你伤心，就不该让你过来。”白起蹲下来，他温热的气息笼罩着她。
话音刚落，幽染的眼眶又热了，眼泪止不住涌出来。
“对不起”幽染忍着强烈的泪意，“我不该随便看你的档案。”
她拼命想命令自己不许哭，但卷宗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烈火一般灼得她的心里克制不住地疼痛。即使不敢抬头看他，她也感到了白起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忽然，白起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别哭了”极轻极轻的声音。
“嗯…”
“你哭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二）
夏天的热浪不紧不慢地蔓延，树木葱茏，正是世间所有事物最旺盛的季节，除了华锐。
李泽言盯着电脑屏幕上回执的电子邮件，数封邮件表达的内容出人意料地一致：经审批，不予通过。
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最近的投资项目审核频频遭拒，政府机关处，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替我查一下国内分公司的股权掌控情况。”李泽言对身边的魏谦说。
“是”魏谦走出办公室，开始快速联系华锐全国各地的财务部负责人，着手做计算和简单的记录。下午的时候，他敲响了李泽言的门。
“华锐国内的多家分公司有大部分股权掌握在当地政府手里，基本都是以转出写字楼的形式入的股。也许是当时华锐扩展速度过快，业务范围过大，再加上权力分散，所以众多子公司的情况，您在总部难免不知情，都是各地负责人打理的。”
“政府掌握的股份占多少？”李泽言问。
“几乎九成”
这个结果让李泽言猛地有一些不知所措。这意味着，华锐最重的实权不知不觉间早被人为地操作转移了。
“那部分股权可以收回吗？”
“应该是不现实的，政府投的资产很多都是办公楼，如果收回的话，所有员工就无处可去了。况且合约还没有到期，政府不可能没有拿到股利就无缘无故答应退股。无论在会计规则还是人情事理上都是不可能的。”魏谦斟酌着回答。
“这个所谓的政府，一定有问题。如果是真的政府，为当地发展谋利的投资项目，为什么要拒绝。”李泽言目光又扫过那一排邮件。
魏谦也觉得是这样，但又无法分析出一个准确的推论。
“你去吧，随时关注分公司的动向。有什么问题马上来找我。”李泽言把转椅转了一个方向，望着空白的窗口。魏谦便轻轻退了出去。
李泽言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Black swan, 这么多年了，这个组织还是一如当年穷追不舍。居然要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段来毁了他。
不过无妨，对李泽言来说，他自己会遭遇什么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他在乎的是，他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对她。
正想着，李泽言的手机响了，他立即接起来。
“是我，不打扰你吧？”电话里是平静又试探的声音。
李泽言倏地一惊，站了起来“幽染？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可能是evol的原因，我已经痊愈出院了。”幽染解释道。
“你真的，没事了吗？”李泽言有些不可思议。
“医院做过全面检查了，真的没事了才允许我出院的。只是我在回家后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对方说让我劝服你重新考虑HBS合作的事，否则……”幽染忽然沉默了。
“否则什么？”
“否则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李泽言本以为会是什么“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或者是“让你自食其果”之类的，但是让他后悔一辈子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能让他后悔呢？李泽言不禁有了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猜测。
“虽然知道你做事一向谨慎，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这件事。希望你，注意安全。”幽染接着说。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傻子，明明刚从死亡线上逃回来，明明自己才是处境最危险的人，却在受到威胁后马上来告诉他注意安全。
傻到无可救药。
“不过是他们使的下马威，我又不是头一次见”李泽言对她说，“这点事我还是能应付，不用害怕。你应该关心的是自己。”
“我这里很好，有警察局的人在周围保护。”
李泽言略放了一些心。想了一会又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那就这样，照顾好自己。挂了。”李泽言说。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幽染放下了电话。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在树影间零零落落地晃动着，心里像起伏的海面一样思绪万千。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有一条新消息。
——热烈欢迎薯片小姐出院！
想到那个金发大男孩的样子，幽染不由得笑了起来。马上回复：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准备怎么欢迎我啊？
对话框里立即有了回复：哼哼，我可是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周琪洛，怎么会不清楚我薯片小姐的近况呢？你出事的时候我在瑞士录节目，节目组要求把我的手机收了，没法联席你，真的是急死我了！！不过好在我钢材终于把手机偷回来了，怕被发现不敢给你打点话，所以就赶紧发短信给你了！
幽染看着这火急火燎的回复，里面还掺了好几个错别字。当她注意到“我薯片小姐”几个字的时候，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烫。
手机震动一声，又有了回复：我明天就回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就去你一直想吃的那家自助，再买好多好吃的！你不是最喜欢吃鱼丸了吗，扔起来能蹦五米高的那种！算是正式欢迎你出院，怎么样怎么样？
幽染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明亮起来：ok，等你！后面紧跟着一个笑脸的表情。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