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失格 40
40 绑架
神明高高在上，看行人如蚂蚁卑微，重复生老病死的宿命。
十爷一路踩油门直冲小区门口，无视门卫的诧异，飙车到立风家院子后猛踩刹车。刹车与地面产生强烈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他直接翻过院子栅栏，连着摁了好几回门铃，像是要把门铃戳破。未得到回应，他就用力敲着立风家的门。
“华立风！你给我出来！”
十爷的动静太大，又恰巧是人们下班的时间，门卫、一些路过的小区住户都围在了立风院子外面，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先生，您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嘛！”
十爷一脚踢翻立风放在门边的花盆：“他妈的，别烦我！”
行事太过鲁莽，围观人群都被吓了一跳，对十爷指指点点。
这时门终于开了，立风头发有些湿漉，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T恤和宽松的裤子，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看起来刚洗过澡，嘴唇因为水汽的滋润比平常颜色深些，多了几分玦丽。长的好看的男人很多，可是像立风这样的男人实在不能用“好看”两个字形容了，怕是只看一眼就终身难忘，硬是把在场围观人群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立风看起来懒洋洋的，他瞥了一眼围观的人群，看起来不太高兴：“怎么了，我的小十爷？”
“卷儿为什么从你家里出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十爷紧紧抓着立风的手腕，力气大地几乎要把人的骨头捏碎。
澡洗了一半被叫下来，立风整个人都很不爽。他一把把十爷摁在门板上，眼神有些阴冷：“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他的声音沙哑而残忍：“我囚禁了他，抱了他，吻了他，上了他。”
“他挣扎，他逃离，他绝望，他接纳，他沉沦，最后，他也觉得很美妙。”
“我喜欢，我享受，我快乐，我平淡，我冷漠，最后，我厌倦了，放了他走。”
看着十爷眼里的不可置信和愤怒，立风轻蔑地冷哼一声。他的嘲弄彻底激怒了十爷。不顾群众的围观，十爷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立风迅速往后退，却不可避免地被他打到，嘴角都出了血。
群众哗然，纷纷趴在栅栏前看，却不敢上前劝架。
“你这是犯罪！”
立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的眼神逐渐阴冷。
他紧紧盯着十爷的眼睛。
“可笑的正义审判者，审视我前，先审视你自己。”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而来，带着纯黑之地沼泽的阴寒湿腻，如一双恶魔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十爷的脖颈。
一刹那，十爷觉得无法呼吸。他大口地呼吸，空气却抵达不了肺部，像被那双无形的手无情掐断了脖子。他倒退两步，撞上门板，缓缓滑倒在地上，额头冒出汗珠，他绝望地呼吸着。
立风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冷漠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困兽。
这样的变故让群众摸不着头脑。他们分明看到十爷打了立风一拳，受伤的应该是立风。可立风只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情况便发生反转。
那个兴师问罪的人，为何跪倒在所谓罪人的脚下呢。
保安看十爷情况实在不是很好，便拨开人群翻过栅栏，打算去看看十爷的情况，立风并未看他，直接冷漠地伸手制止。
他看着十爷，朱红色的唇一张一合：“这是私事，与你无关，离开我的院子。”
他转头看了一眼看客：“还有你们。”
“可是他……”
“他不会有事。”话还没说完，立风就打断了他。
看客们散去后，立风蹲下身子拍了拍十爷的肩膀。
“进去吧。”
十爷情绪失控，听不懂立风的话。立风皱了皱眉，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个手刀，直截了当地把人劈晕，行如流水的拖进自己家门。
十爷醒的时候，立风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喝着红酒，怀里抱着猫。
“一个虐猫的变态，又养猫，真是讽刺。”看到立风怀里乖乖睡觉的小per，十爷只觉得一阵恶寒。
立风拿着红酒杯的手顿了顿，微微笑了笑，对十爷的话不予回应。
“养着它，等它离不开你后，再杀了它？”
十爷见过不少变态的犯人，许多犯下惨无人道罪行的杀戮者，都是从虐猫开始的。
立风揉了揉小per的脑袋，嘴角仍挂着浅浅的笑意。
“有一个道理，我花了很多年才想明白。”立风的眼神有些漠然，“为什么神不爱世人，祂给予世人生命，又赠予他们罪恶。”
“后来我才慢慢地知道，神不爱世人，是因为世人总让神失望。”
“他们的弱小，造就他们天生的无能与无知，无能与无知又自以为是的结果，就是对同类的伤害，这种畸形的欲望与残忍，即，所谓的罪恶。”
立风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
“我若是神，也绝不会将慈悲放在怀中，我定会冷漠地看着他们自取灭亡。”
不愿意再说什么，立风下了逐客令。
“醒了就回去，找到证据了再来抓我，别以为我能容忍你的脾气。”
立风显得很冷漠，他起身要离开，十爷叫住他：“你想对卷儿做什么？”
立风停下脚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卷儿的电话，打开免提。
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飒飒，怎么了？”
这是十爷时隔半个月后第一次听到卷儿的声音，很熟悉很好听的音色，可那语气又十分的陌生。
立风眼里没有笑意，嘴角却上扬着：“后悔放你走了，很想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清冷冷地传过来，似乎还带着笑意：“我只是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这里有个你的追求者，跑到我的家里打了我一拳，怎么办。”
那头沉默了会：“你看着办就好。”
“那我的卷卷快点回来，天黑了，我很饿。”
“好。”
挂掉电话，立风看着坐在床上沉默的十爷。
如果说是绑架，即便绑架者会主动放走被绑架者，被绑架者也不会主动回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根本不像绑架者与被绑架者，反倒是像认识多年的情侣。
可是卷儿之前和立风相处的表现，分明也是刚认识立风不久。
卷儿与他失去联系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卷等会会回来，房子留给你们，我去酒吧喝点酒。”
立风随意地理了理头发，余光瞥了一眼墙上的雨中女郎，随后下楼离开。
立风离开后，小per缩在房间角落里，看起来很怕十爷。
十爷思绪混乱，心情也一言难尽。他看着很怕他的猫，有些无奈。
“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
看着猫，他控制不住想起在咖啡馆里，立风利用催眠唤醒他一部分记忆的画面。他分明看到，飒飒手中拿着鱼线，而猫被鱼线缠住脖子，割断喉管，一身的血。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养猫……似乎对猫很温柔的样子。
“立风有虐待过你吗？”虽然知道猫不会回应他，十爷还是很傻地问了一句。
小per给了他一个白眼。
十爷：“……”
立风拿着十爷的车钥匙，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一扔，开着十爷的车离开。
这个时间，路上人不多，立风把音乐放到最大声，脚踩油门，开的飞快。他看了眼后视镜，一辆黑色的车一直尾随着他，他挑了挑嘴角。
“辛苦了。”
那辆黑色的车里，坐的是盯着立风的警察。立风心知肚明。
他开到酒吧，点上一根烟走进去。
即使是很随意的打扮，这样的长相也让不少人在嘈杂纷乱的环境中一眼注意到了他。
他要了杯烈酒，坐在吧台等。
性感漂亮的女人上来搭讪，立风笑了笑，请她喝了杯水果酒。
“晚上有安排吗？”漂亮的女人大胆地发出邀请。
立风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喝完这杯酒，我就要回去了。”
“那加个联系方式如何？”
立风还未开口，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个匿名电话。
吧台边上就是舞池，过于嘈杂，立风向女人示意自己要接电话，随后去了最近的洗手间。
“你最近，让我很困扰。”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唔，抱歉。”立风打开水龙头，笑得漫不经心。
“我警告过你，我很讨厌，作品被人动的感觉，我希望你记住，你永远是我的作品。”
立风低低地笑了声：“怎么办，我最喜欢刺激的游戏。”
那头沉默了一会，挂了电话。立风将手机放在洗手台边低着头洗手，水流冲刷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他的嘴角嗜着极浅的笑意。
一只手突然从立风背后伸出，带有刺鼻的乙醚味的毛巾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身后那人的另一只手架着立风的脖子，控制住他的挣扎。
没多久，立风昏迷了过去。
卷买了一些食材回到立风家，打开门，只有楼上卧室的灯亮着。他放好食材走进卧室，没有看到立风，只有十爷站在落地窗前。
“卷儿……”这是半个月来十爷第一次见到卷儿，他不由自主地向他走了两步。
卷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