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魏婴拿着面和菜回到小厨房做好端进房间。
蓝湛正在床上拿着他看的书，等着他。
“怎么没有睡觉？”魏婴把碗筷放好。
蓝湛穿上鞋几步就来到桌子前。
“我饿，睡不着，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去前面的厨房拿东西，夫人久等。”
蓝湛闻着味道就知道是魏婴亲手做的。
“魏婴，你说我们这个是不是女儿？”
魏婴给蓝湛盛好面，还给他倒了水。
“只有一半的概率，另一半是儿子。”
蓝湛吃着面，连连否认：
“肯定是女儿，魏婴，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什么事，夫人请讲。”
蓝湛低着头，直直盯着面碗，却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夫人，是有什么为难的吗？”
蓝湛抬起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了出来：
“这个孩子落地后，我不想再要孩子。”
魏婴笑着轻抚蓝湛的头发。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让你如此难以开口。”
蓝湛见魏婴没有不高兴才敢继续说：
“人家都需要开枝散叶，有的人有很多孩子，我们只有两个，你没有不高兴吗？”
魏婴微微摇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为什么要那么多孩子？”
蓝湛也说不出来，反正，他就觉得两个孩子有点少。
“夫人，你是我的夫人，你想做什么尽管做，不用管那么多，我的夫人就是要随心而活。”
“如果你愿意，这个孩子我们都可以不要。”
魏婴刚说完，就发现蓝湛正狠狠的盯着他。
“夫人，怎么了？”
“魏无羡，这个也是你的，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魏婴有点懵，他是顺着蓝湛说的。
蓝湛怎么还生气了？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湛低着头吃面，理都没理魏婴。
“夫人，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魏婴见蓝湛不理他，规规矩矩的坐着。
蓝湛一言不发的把面全部吃完。
魏婴也没敢说话。
“我困了，要睡觉，中午的饭我还要吃你做的。”
魏婴知道蓝湛是故意折腾，他也没敢还嘴。
“是，夫人。”
蓝湛满意的翻身上床，魏婴轻轻关门，又去了前面的大厨房。
小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中午饭比较繁杂，需要的东西也多。
魏婴拎着蓝子去大厨房，刚到前院就遇见蓝曦臣。
“兄长”。
“无羡，你这是？”
蓝曦臣看向魏婴的蓝子。
“我去厨房拿点菜”，魏婴轻声回答。
蓝曦臣轻轻叹了口气。
“父亲将你放到院子里就是不想忘机折腾你，结果，你自己跑回去，忘机怎么会放过你？”
魏婴嘴角满是笑意：
“夫人喜欢就好，无非就是做点事情，我现在反正也无事，就做点夫人喜欢的。”
蓝曦臣便没有再劝，魏婴疼宠自己的弟弟，他也高兴。
“兄长，你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蓝曦臣微微点头：“父亲选了日子下聘，金家那面也应允。”
魏婴最近见蓝家在准备东西，就知道是聘礼。
“无羡，我想问你件事”，蓝曦臣仔细思虑过后问道。
“兄长请讲。”
“无羡，此次你会同皇上回京吗？”
魏婴眼神游移：“还没想过。”
墨染此次入姑苏便有接魏婴入京的意思。
如果魏婴入京调养，对海言有很大的震慑力。
国界迟迟未定，魏婴的心偏向什么地方，谁便会占有更有利的局面。
墨染如果接魏婴入京，就是在无声的告诉海言，国界问题应该由大魏说了算。
墨染占了塞外七城，又是草原占据了大部分，导致七城的总面积都赶上大魏十个城池。
塞外剥削大魏二十年，墨染肯定不甘心。
海言又不肯出钱。
“如果你入京，海言的钱恐怕随后就会送到。”
蓝曦臣字斟句酌，希望魏婴能够谨慎考虑。
“如果你不入京，就住在姑苏，国界一事恐怕还要拖些年头。”
蓝曦臣说的单位是“年”，而不是“月。”
也就是说魏婴如果继续住姑苏，双方将呈现僵持的局面。
什么时候解决，就没有具体时间了。
这个时间是以“年”做计算的。
墨染只要多占一年，就多收一年的赋税，海言就少收一年。
七个城池的赋税，不是一笔小数目。
拖一年，是一年。
魏婴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他对墨染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
“如果长期拖下去，海言很可能还会发动战争”，魏婴眉头紧皱。
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海言可不是好相与的，他的骨子里就不受气。
就凭他杀了海山八个儿子，打破塞外不得有中原血统的王子继承王位的规定。
海言就是个难缠的。
他的心机不比墨染少。
“这也是我和父亲最担心的，如果重启战事，遭殃的还是两国边境的老百姓。”
“而且，恐怕你也无法幸免，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魏婴是塞外的小王子，可蓝湛的家是大魏，魏婴又曾经是大魏的将军。
如果再次战争，魏婴将会如何选择。
魏婴见蓝曦臣为难的样子，拿出蓝子里的菜摘了起来。
他再不做准备，中午蓝湛醒来吃不上饭，他又会挨训。
“兄长，就算日后战事重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魏婴的话令蓝曦臣微微一愣。
“无羡，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管？”
“可边关是数万百姓，你就不管吗？”
魏婴温和的一笑，手里继续摘菜。
“百姓也不是我的，是海言的，是墨染的，他们都不管，我为什么要管？”
魏婴抬起头来，嘴角还带着笑意，但蓝曦臣却能感受到骨子里的冰冷。
蓝曦臣皱眉，魏婴果真是沙场上的将军。
他已经不是从前刚来到蓝氏的温和少年。
“兄长，我应该做的已经做完，如果他们还要继续争斗，那就斗个够。”
“等斗完了，国界也就定下来了，省的都觉得自己吃亏，打一仗，就都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到时候，两国损失巨大，就都会安安静静坐下来谈判。”
蓝曦臣彻底迷茫了。
魏婴解决国界的方法居然是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