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卷]小火慢炖
◎腹黑多金总裁壳×率真舞蹈演员卷
◎先婚后爱,同居,日久生情
◎一篇完,1.2W
◎不可上升
01
卷将舞鞋丢进包里,然后拎着包匆匆往楼下跑,从3楼下到1楼时学校的下课铃声都没响完,他一出来就看到路对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加长轿车,恨恨地咬了咬牙,一路小跑过去,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
“不是说过了,不要来学校找我,直接民政局门口见就好了,你怎么还是来了!”
卷穿着白色的T恤和长直筒的黑裤子,脚上一双小白鞋,长发挽着,额上和脖颈还有些汗湿,壳看了一眼就知道,应该是刚下舞蹈课,他放下手里的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暗红绣纹手帕递过去,“擦擦汗。”
卷不客气地接过在脸上抹了抹,听到壳继续说道:“是伯母让我来接你一起,她和我母亲已经到了,在等我们。”
卷低头小声嘀咕着什么,壳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如果不愿意,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卷闻言一条腿盘到坐椅上,侧直起身子看他:“不会是你要反悔吧?我们可是签了协议的!”
“那走吧。”壳说完,前面的司机便发动车子朝H市的民政局开去。
花小卷今天要和华壳领证,他们认识才不到三天。第一天相亲,第二天见了一面,今天是第三天,他们正在去领证的路上。
卷看着车窗上映出的旁边这人,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万一这是个坏人怎么办啊,但下一秒又觉得,谁敢动他?
花小卷是花家的第三个儿子,大哥是国家检查官,二哥在部队当司令,父亲是政法界高官,而花老爷子当年的功勋到现在都没人敢轻视,反正就是,一家子都不好惹。
卷比二哥还小了10岁,从小在家里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学到初中,卷的二哥天天送卷上下学,哪个多看卷一眼都要被他揍。
卷从小喜欢舞蹈,家里觉得孩子小嘛,有些兴趣爱好也支持,便给他报了班,结果一直学到高中,还要报考艺术院校,家里这才急了,老爷子倒是无所谓,自己的宝贝孙子想干啥干啥,他瞧着都挺好,就是卷的母亲不同意,他们交好的几家孩子里,不是读法律就是学金融,而卷呢,学个跳舞,学的还是芭蕾,一个男孩子学什么芭蕾,不像话!
为了这事,卷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用吗?有用,家里所有人都心疼死了,那就念吧,但大学毕业后要听家里安排,卷想着能混一时是一时,于是也答应了。
现在快毕业了,卷还进了舞蹈团,卷妈是说什么都不答应让卷继续跳舞了,要安排卷进单位工作,卷也不肯,就僵持着。说到底,卷妈是担心卷以后没个着落,家里能护他一辈子?以后老了怎么办?后来,不知道谁给卷妈支了个招,说让卷早点成家不就好了,卷妈一想,也是啊!于是便发动手上所有人脉资源,给卷物色对象,第一个挑中的就是华壳。
华壳比卷大5岁,如今也不到30,年纪轻轻就已经能独当一面,接手家族产业做得有声有色,华家不仅是在H市,就是在全国都是响当当的,百年底蕴,从上世纪发家到现在,旗下产业遍布全球。花家正好在商业上没什么优势,若是两家能够联姻,那自然是极好的。
卷妈跟壳妈第一次见面也很投缘,于是一拍即合,拉着两家孩子出来吃了个饭。那天卷死活不肯去的,可卷妈说,只要他结了婚,想干啥都行,于是卷便答应来见见。
那天卷是下了课才过去的,穿着一身宽松的纯黑色练功服,什么图案都没有,头发还挽着,脖颈线条优美,加上他皮肤白皙莹润,这么一套简单的衣服都被他穿得气质卓绝,坐下后小小声地喊了一句“阿姨好”,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你们说啥都不听,所以他没发现,对面的壳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全程都是两位母亲笑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们姐妹许久未见在叙旧呢,饭吃得差不多,卷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在走廊拐角听到壳妈在跟壳说话,似乎还颇为生气。
“你个臭小子,板着个脸给谁看呢,收起你在公司的那一套!看到小卷碗空了也不知道帮忙夹个菜,你当你今天来干嘛的!”
壳躲着母亲拍打的手,语气颇为无奈:“妈!我不是都听你的过来了,这万一人家看不上我那可不能怪我啊。”
“看不上!看不上你不会努力啊!”壳妈恨铁不成钢地往自己儿子身上又拍了几巴掌,“我告诉你啊,等会儿进去记得主动些,要个电话什么的,以后多联系!”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包厢走去了。
卷一听,哦豁,原来被家里逼着来的不止他一个,这敢情好啊!他脑子里咕噜咕噜冒出了一个主意。
回到包厢,卷一改刚才的冷淡模样,笑盈盈地冲着壳开口道:“阿壳哥哥,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常联系呀。”
卷这话一出,壳略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旁边的卷妈跟壳妈喜上眉梢,立马帮忙开口:“对对对,你们加个微信,年轻人话题也多,跟我们聊不到一块也正常,改天你们自己出来玩,好好玩。”
两人加上了微信,第二天,壳就收到卷发来的消息。
[出来见一面吧。]
壳挑眉,他那天以为卷是不乐意的,现在看好像还挺积极?当天下午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然后壳明白了卷如此积极的原因。
“协议结婚?”
“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再被家里拉着去相亲吧,这样对我们两都好,到时候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干涉,你也别干涉我,怎样?”
壳看着卷递过来的协议条款,不准进他房间,不准到他学校找他,不准干涉他的事情,不准跟他家里打小报告,不准碰他......好像,没一条对自己有利呢。
卷说完低头喝咖啡,眼角偷偷去瞄壳,这人看着年纪不大,怎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自己这么做他不会不同意吧?
好在壳看完协议后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好。”
虽然没一个条款是对壳有利的,但卷至少说对了一件事,关于家里的相亲,真的让壳很伤脑筋,能有办法杜绝掉,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当天晚上就回家里说了领证的事,壳妈和卷妈都是一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们已经做好长期督促的准备了,结果却突然告诉她们修成正果了?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结局的确是她们乐见其成的,于是,今天这不就去领证了嘛!
车子行驶平稳,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卷看到壳又拿起了一本英文书在看,便也不说话了,自己刷手机玩。
到了民政局门口,一下车就看到壳妈和卷妈在跟他们招手。领证过程非常顺利,只是套上的衣服卷觉得好丑,两个人穿着白衬衫合影,怎么看都傻得一逼。
为了不露出马脚,两人拿着证出来后,卷做出一副羞涩模样,缩在壳身后,去拉壳的手。壳顿了顿,掌心里突然塞进来的小手柔软细腻,蹭得他掌心痒痒的,于是他张开手,轻轻包住。
“好啦好啦,你们两人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特别是你这个臭小子,对卷儿好点!”壳妈瞪着壳说完,又笑盈盈对卷开口道:“卷儿啊,以后这家伙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好。”卷软软地应了一声,把壳妈萌得不行,她两个儿子,从小冷漠少言,年纪小小就是一个小大人模样,更别说会跟她撒娇了,现在看到卷软软甜甜的模样,心里宝贝得不得了,满意得不得了。
两位母亲又吩咐了几句,便手挽着手去喝茶了,等人一走,卷立马甩开壳的手,一副解脱了的模样,就差没在原地转圈了。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壳依旧淡定从容,朝卷开口到。
卷大学里快毕业了,宿舍自然不能继续住,这领了证,自然也不能住家里,所以要搬到壳那边去,对此卷也没拒绝,反正互不干涉,住同一屋檐下也没什么。
“明天搬。”
当天晚上卷就住到了壳那边,壳有自己的别墅,地面两层,地下一层,房间在二楼,已经让人整理出了卷的房间,卷进去看了一下,还挺满意。
晚上两人在餐桌上吃饭,是佣人做好的,两个人,三菜一汤。壳让卷随意,喜欢吃什么跟阿姨说,下次给他做,但卷吃得很少,他们舞蹈团最近在准备一场演出,现在的体重还要再掉5斤才可以,壳闻言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他往日里也很注意饮食,但没卷这么苛刻,看来为了学舞蹈,卷付出的也很多。
晚上,壳路过卷房间,想问一下他的东西多不多,明天搬过来需不需要给他整理一间屋子,他敲了门,屋里传来卷的声音:“门没锁。”
壳推开门,又想起卷在条款里说的,不准进他的房间,于是便倚在门框上往里看,看到卷的样子后愣了一下。
卷正趴在床上,身体翻倒立起,然后双腿往前压,脚尖都能碰到脑袋了,整个人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定着,壳看到的就是卷的脑袋旁边两只绷直脚背的脚,正面向着他。
“有事吗?”
卷似乎毫不在意让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时间还没到,不能放下来。在壳说明来意之后想了想,觉得自己东西应该也不多吧,于是拒绝了,壳在关上门出去前,看到卷把腿放下来,坐直身子在床上劈了个一字......
02
两人住一起后,也的确如卷所希望的,互不干涉,但家里多了个人,对壳真的一点都没有影响吗,倒也不是,就比如,壳在公司忙完回到家,看到卷穿着练功服在客厅里跟着电视上放的画面节奏做练习,穿着紧身的男子背心连体裤跳跃出各种舞蹈动作,空中划圈,踢腿,身体伸展,腿能举过头顶,腰肢还能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
因为布料过于贴身,更突显出卷的身材匀称健美,他跟其他带着些许肌肉的男舞蹈演员不同,他脖颈线条优美,手臂纤细也没有肌肉块,肩宽腰细胯窄,小腹平坦,双腿紧实修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而又正是因为贴身的布料,双腿间的某个部位也让人无法忽视。
壳从第一次见时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到后来渐渐会用眼角余光去看,原本可以在书房看的书,也拿到了客厅一角的沙发上看,这是他第一次对芭蕾舞产生了兴趣,也有可能,不是对芭蕾舞。
过了半个月,卷舞蹈团的演出开始了,是巡演,先在H市当地的剧场里首演,然后再辗转几个一线城市,前前后后可能要花上两个月。
这是一部情景悲剧,剧情由舞蹈团里的编剧编写,动作上采用欧洲古典芭蕾舞作为表现形式,结合了当代舞蹈美学,还未上演就收获了不少期待值,卷是这部剧的男主角。
宣传铺得很开,壳想不知道都难,于是他让助理给他弄张票,不用惊动主办方,位置坐哪里都可以,随意就好。可是助理还是非常上心地给他家总裁大人弄了第一排的正中间,又在入场的时候不巧碰上了主办方的人,于是被恭恭敬敬领到了座位上,怕怠慢壳总,主办方的领导把所有事情都推了,专心陪壳总看剧。
壳总看剧看得很认真,特别是在男主角出场的时候,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卷在舞台上整个人都在发光,他沉浸在剧情里,仿佛那就是他的人生,声情并茂,鲜活生动,这一投入,连壳就坐在第一排他都没注意到。
这次的首演非常成功,卷的功劳占了大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苛刻到完美,带了男子的阳刚又不失柔美,加上卷模样原本生得就好,这次登台后一炮而红,送的花篮都要堆满休息室了,所以也没看到其中有一个是壳总送的。
壳总悄悄来又悄悄走,送了花篮也不说,但卷不一样,首演告捷他开心得不得了,没人能分享,于是回到家便逮着壳说个不停。
“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次演出排练了多久。”
“我很满意我的表现,简直是超常发挥了!”
“有个动作原本我还担心来着,没想到在台上的时候一下子就进入状态了。”
卷从壳刚开门就跑到玄关跟他叽叽喳喳地说着,跟着壳换鞋子,进屋,都没注意看到壳手里提了什么,直到壳放到了餐桌上他才看到,有些惊喜:“蛋糕!”还是他喜欢的草莓蛋糕!
“吃饭了吗?”
壳一边打开蛋糕一边问,今晚因为卷有演出,所以没让阿姨煮饭,至于壳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卷也没问。
“没吃......可是蛋糕热量好高啊,我接下来还有巡演呢。”卷有点纠结,眼睛却一直瞄着蛋糕上诱人的大草莓,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那就吃一小块,不会胖的,你看,演出这么成功,总要奖励一下自己对不对?”壳一本正经地说着,其实这个蛋糕,是他问了卷的母亲,得知卷喜欢草莓蛋糕所以特地去买的,为卷庆祝,但小家伙似乎还要哄一下才肯吃。
果然,听到壳这么说后,卷乐呵呵地接过蛋糕,“你说得对!”
因为蛋糕的事情,壳在卷这被打上了“人还不错”的标签。
接下来的日子卷忙得不可开交,跟着舞蹈团去巡演,他一不在,壳突然觉得屋子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呢?
2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卷回来那天也没跟壳说,壳当晚回来就看到卷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行李箱还丢在一边。他脱下外套,蹲在卷面前替他拂了拂落下的碎发,只觉得那小脸怎么又瘦了。
壳伸手穿过卷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就这样了卷都没醒,他抱着人稳稳上了楼,进了卷房间将人放到床上,卷陷进柔软的被褥舒服地嘤咛一声,微微伸展了身体。
壳有些着了魔,缓缓地缓缓地靠近,俯下身子,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响起一个声音,这个人是你的合法爱人......
突如其来的吻落在唇瓣,嘴角,脖颈,壳压抑着冲动,小心翼翼地索取,怕把人弄醒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卷有这种想法的,也许是在卷专心练习的那一天天里,他就想把那双腿弯折着压到身下吧。
最后壳在自己失控前离开了卷的房间。
第二天卷醒来发现睡在自己房间里,他也没多想,下了楼看到壳在吃早餐,心情很好地说了声“早”,然后坐下一起吃。
“今天还要去练舞吗?”壳喝了一口咖啡,朝卷问到。
“不用,巡演结束了,我们放假一个月,我可以大吃特吃啦!”卷眉眼都带着欢喜。
“那待会给你看个东西。”
两人吃完早餐,壳将卷带到地下窒,这里原本是壳的健身房,现在隔出一边,整面墙换成镜子,还有舞蹈练习的压杆。
“以后你可以在这里练舞。”壳朝卷说到。
卷果然很开心,立马过去搭了腿试试杆子高度,跟舞蹈练习室里一样,还挺专业,然后笑盈盈地跟壳说谢谢。
过了两天,壳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卷的二哥,约他出来见一面,约在拳击馆。
卷的二哥从小就很宝贝卷,壳跟卷领证的时候他在国外出任务,家里人也联系不上他,结果回来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弟弟成别人家的了,这怎么甘心?
所以壳到的时候二哥就已经热了身,废话都没一句,丢了拳击手套过去,让壳先上来打两局。
壳经常健身,也喜欢打拳击,但哪比得过部队出来的二哥?被揍趴了好几轮,并警告他对卷好一点。
两人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坐下气氛才缓和了些,二哥把人揍了一顿才稍微解气,虽然还是看这个拐走自己宝贝弟弟的人不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壳的身体素质比他手下的新兵蛋子强得多,而且他看出来了,壳有意让着他,想来是对卷上了心的,这让他心里又好受了些。
二哥的交待壳都认真听着,态度端正,两人还一起吃了个饭,壳离开前二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当他是自己人了。
壳回到家,进门前故意露出被二哥揍的那几处淤青,卷看到后果然着急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了?这伤谁弄的啊?”
壳只说了一句:“今天跟二哥吃了个饭。”
壳没明说,但卷立马就知道了,他二哥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以前初中有个男生多看了他一眼都被二哥揍了一顿,更别说壳如今还是他的合法爱人,可想而知。
一时间卷又气又愧疚,“二哥怎么回事嘛!每次都这样!”
壳对他这么好,给他买蛋糕还给他弄了舞蹈室,本来互不相欠各取所需的,怎么现在成了他对不起人家了。
卷跑上房间拿了药酒给壳上药,那双白嫩柔软的手在壳的身上微微用力按揉着,一边揉还一边问疼不疼,壳说还好。
因为要上药,壳脱下了衬衫,除了手臂比较明显的擦伤外,其余几处淤青在背上和腰腹,卷按上去,感觉到壳劲瘦紧实的肌肉,他微微红了脸,按着按着还不自觉捏一把,嗯......手感真好。
壳突然握住卷按揉他腰腹的手,声音带了些沙哑,“好了。”
那声音响在卷耳侧,他才惊觉两人靠得有些近,壳坐在沙发上,而他......都快趴到人家身上了!
“那,那你好好休息!”卷有些慌乱地跑回房间,连药酒都没拿。
卷一走壳深呼了一口气,他刚才差点没忍住。
接下来两天卷见到壳都有些不自在,但家里偏偏让他带壳回去吃饭,按说这饭早就该吃了,但那时候卷在忙舞蹈团的事,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卷怕壳不乐意,开口道:“你不想去也可以的,就说公司太忙走不开,其他的我去搞定!”
卷不想两人间的交集太多,毕竟只是协议结婚,最近他已经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失控了,他总是会想壳,想看见他。
“就是吃个饭没关系的,再说,我要不去我妈可饶不了我。”
卷心里又欢喜又失落,欢喜壳愿意去见他的家人,失落壳只是因为不想壳妈生气。
回去那天,壳准备了不薄的上门礼,但也没逃过被花家老大老二灌酒,卷在一旁干着急还被大哥二哥说他胳膊肘往外拐,最后是卷开车把壳扶回家的。
壳沉沉的身子往卷肩上压,卷费了好大劲才将人扶上楼扶进房间,刚放上床壳突然把他一拉又翻身趴上来,人看着倒是不怎么清醒,也不知道把卷当成了什么,不仅抱住还蹭了蹭,脸埋在卷脖颈处呼着热气,卷一动不敢动,只觉得壳的唇微微擦过他的肌肤,痒痒的,总感觉下一秒他就咬上来似的,真要命。
03
第二天卷是被自己手机闹铃吵醒的,下一秒又想起他昨晚把壳扶回房间,最后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所以他现在正靠在人家怀里?卷猛地蹦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壳搂在他腰上的手悄悄移开,他手忙脚乱去翻手机,按掉了闹钟。
床上的壳翻了个身,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卷赶紧开溜。卷一出去,壳才缓缓睁开眼,这闹钟要是没响,他可能又亲下去了。
卷跑回房间,刚才来不及细想的感觉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劲往外冒,壳的体温,壳灼热的呼吸,他们离得那么近,壳的手似乎还搂着他,就在他腰上......
卷觉得整张脸都烧起来了,他随意翻出了两件衣服,进浴室洗澡。
卷再次下楼的时候壳已经在吃早餐了,壳看着楼梯上走下来的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依旧沉着稳重,礼貌温和,“早,吃早餐吧。”
“哦,好。”
卷在桌前坐下,拿了一片面包,然后往上面抹花生酱,他动作专注,低着头,眼角余光却在看桌子对面壳握着刀叉的手,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真好看。
“你明晚,有空吗?”
壳声音不疾不徐,像温和的风。
“倒是没什么事,怎么了吗?”卷说完心里有些小期待。
“陪我去个晚宴吧,需要携伴,我带别人不合适。”
所以就跟自己拉他回家吃饭一样咯?卷心道,想了想觉得,人家都配合自己回家跟家人吃饭了,那他也尽点这个身份该尽的义务好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吃完早餐,壳大总裁去公司了,卷回到房间扑在床上,两只脚在空中一晃一晃的,他翻出壳的微信,两人很少聊天,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之前领证的那几天,卷今天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给壳发消息。
想了半天,卷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你到公司了吗?”
刚发完卷又有些后悔,他问这个干嘛啊,搞得他像是在查岗似的,卷把脸埋在枕头里磨,想着要不要撤回,壳那头已经回了消息过来。
壳:“刚到。”
卷微微咬唇,想了想,得找个正当的聊天理由,他手指在页面上敲着字,敲完又看了一遍,然后点发送。
“明晚是什么活动啊?隆重吗?我要准备什么衣服?”
壳回复得很快,像是一直盯着手机似的。
“我给你准备好了。”
的确准备好了,还费了不少功夫。
壳每年都会添加一些新衣服,这些衣服有固定的裁缝,量好了尺寸手工定制,这在他们这样的圈子里是很常见的,给壳做衣服的裁缝是家里祖传的手艺,发家于上世纪,到现在也是个奢牌,一般人的单子他们不接的,而壳跟他们家是世交,从小的衣服都在他们家做。
上个月,那边送了下季度新出的款式过来,有一套西服壳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卷穿上一定好看,于是想给卷订一套,为此还去问了卷妈卷的身量尺寸,卷家里每年也会定制衣服,尺码都是常备着的,拿到并不难。
到现在,衣服也做好了,就是缺少个赠送的由头,如今这晚宴正好。
晚上壳回来的时候带回了装着西服的礼盒,吃过晚饭,壳拿出来递给卷,“试试看?”
“好!”
卷抱着盒子回房间,磨蹭了好久,壳也不着急,在沙发上泡了一壶茶,一边喝一边等。
是一套月白色的西装,袖口和衣摆都有手工纹绣,金色的针线纹绘出栩栩如生的玫瑰印花,仔细一看很是惊艳,衣领和外套的用料纹路都不一样,卷换上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他很少穿这么正式的衣服,往日里不是穿练功服就是简单的T恤,所以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难得有了些扭捏。
“阿壳,好看吗?”
卷的声音从二楼楼梯上传来,壳抬头去看,然后目光闪了闪。
何止是好看,他想过很多次卷穿上这套衣服的样子,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让他惊艳的,他甚至不想让卷明晚穿了,不想让别人看到。
卷从二楼下来,看到壳从沙发站起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壳这样的目光看着,心跳变得有些快。
壳在卷面前停下,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手指帮卷理了理领口,指尖隔着衣料像是在颈后肌肤上划过又像没划过,卷脸上有些烧,低下头不去对上壳的目光,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突然有些暧昧的气氛,一开口话都不利索,“好、好看吗?”
“好看。”
第二天,两人出门前卷才看到壳的着装,于是心跳又加快了,壳这身穿的,跟他的真的不是情侣装吗?他的月白色,壳的深墨色,他袖口的纹路和壳领口的印花一致,纽扣的款式都一样,卷看了一眼又一眼,脸上烧得更厉害了。
壳却一副淡定的模样,探了卷的额头,问他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壳这一副正经模样,反倒让卷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自己一天天的乱想什么啊,于是暗暗呼了一口气,双手掌心在脸蛋上拍了拍,壳被他这动作可爱到了,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啊!”
壳往外走,“笑你可爱。”
“喂!”
晚宴在H市最豪华的Mars酒店举办,是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商业峰会,这一天不仅是H市的权贵,好些财富榜排得上号的人也会从外地过来,这会儿到场的人已经过半,场内的人都在三三两两地交谈着,说着最新的近况。
“王总好久不见,听说您又有一家公司上市了,恭喜啊。”
“哪里,苏总这突然进军电竞行业也是动静不小啊,都在新闻上见了好几次,今天还想跟苏总好好聊一聊。”
......
壳到的时候,车子是直接停在门口红毯尽头的,司机给他开了门,他从车子一头下来,绕过车尾,把另一边开了一半的车门又拉开了些,伸手扶卷下车。
门口负责接待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有些诧异,还没见壳总给谁开过车门,下一秒更是倒吸一口气,壳总笑了。于是众人更好奇,这车里的是谁。
卷有些迷糊,刚才路上有些久,他在车上差点睡着了,看到壳伸手来扶他便顺手搭了上去,下了车感觉一道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跟着壳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他俩牵着手。
卷把手抽了抽,想从壳掌心里抽出来,结果壳微微用力又把他握了回去,不仅如此,还停下来,侧身看他,“怎么了吗?”
壳一停,负责接待了几名侍应也跟着停下,看了过来,卷急忙摇头,“没、没什么。”
进了会场,卷发现这晚宴好像还挺隆重的,他不常出席这样的场合,但也不是没有过,紧张倒还好,只是这些人为什么都看他呢?
卷不知道的是,壳往年参加晚宴从来不携伴,这还是第一次,而且看两人的穿着,还有壳总毫不避讳牵着人的动作,在场的人精们怎么还不懂卷跟壳的关系?好奇是肯定的。
一些跟壳有点交情的人便凑了上来打招呼。
“壳总,我可听说,你最近春风得意啊?”那人说完,含笑的目光瞥了瞥壳牵着卷的手,稍微压低了声音,“花家的小儿子?什么时候的事?也不通知一声。”
“会通知的,不着急。”壳像是跟对方很熟,说话也比较随意,他扭头给卷介绍道:“这是花火集团十总。”
卷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接下来,越来越多人过来跟壳打招呼,卷觉得无聊,便想去找点吃的,他去美食区转了一圈,拿了几款他觉得还不错的餐点想让壳也吃一些。
回来的时候,卷远远看着壳,那人被大家围在中间,如众星拱月一般夺目,举手投足都透着成熟稳重的魅力,真好看。
卷不自觉勾起嘴角,朝壳走过去,靠得近了声音渐渐传过来,他一听,气得想跺脚。
“第二场我就不去了,你们不是看到了么,家属管得严,我没办法。”
壳在场内也有几个生意上往来频繁的合作伙伴,几个人凑一块年龄也相仿,他们比壳爱玩,正商量着等晚宴结束了换场,去品酒,说是刚到了一批还不错的红酒,邀壳一起。
组局的是苏家小公子,他手里的香槟杯凑过去碰了一下壳的,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壳总这次总该赏光了吧?你说我这又不是鸿门宴,好东西才叫你一起,怎么老是推呢。”
壳朝苏小公子举举杯抿了一口,才一副很无奈没办法的模样说道:“真去不了,家属管得严,你看,连今天这宴会都跟来了,我实在没办法啊。”
壳一边说一边朝卷的方向示意,结果正好看到卷端着一盘子吃的走过来,估计是听到了壳说的话,正朝他瞪眼睛呢,壳心里觉得好笑,看着卷气呼呼地走过来想说什么,又看到旁边的几人,像是怕抹了自己的面子,于是把他拉到了旁边。
卷能不生气么,他才转身多久,这人就在背后说他坏话!
把餐盘塞进壳手里,“你怎么能说我坏话呢!别人会怎么想我啊!”
“没有坏话啊,传出去最多也只是说我惧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壳拿着餐盘,用卷刚才用过的叉子叉了一块小蛋糕放嘴里吃。
卷听他这么说,好像也是,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一下子说不上来,看到壳拿着他的餐点在吃,又有点赌气不想给他吃了,虽然刚才的确是帮他拿的。
两人在这边的互动,看在其他人眼里,更加坐实了壳总惧内的事实。
壳总什么时候对人如此和颜悦色过?
04
自从那次晚宴后,壳经常带着卷出席各种场合,卷倒是配合,然后渐渐开始习惯,他习惯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卷从小就被家里惯得有些娇气,但壳好像都能包容他。
卷盛了饭吃不完,明明放着就好了,他偏又觉得浪费,眼巴巴看着壳说怎么办啊我吃不完,壳有些无奈地看他,然后把他碗里的饭接到自己碗里来,久了之后,卷甚至都不用打招呼就直接把碗里的饭摊一半到壳碗里。
卷不喜欢自己开车,每天早上壳去公司前先开车送卷去舞蹈团,工作结束再去接他,有时候壳要加班也不忘让司机去接卷。卷去过壳的办公室,去过好几次,熟门熟路,舞蹈团若是训练结束得早,卷就去壳办公室等他,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两人生活交集了太多,卷已经习惯了这些,习惯到忘了协议结婚这回事。
这天晚上,两人在吃饭,壳跟卷说他要去国外谈个生意,这次会比较久,可能要去半个月,卷应了一声,没放心上。
第二天壳走得干净利落,卷还没醒他就上了飞机,卷第一次起床后没见到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太习惯。
而这只是开始。
去舞蹈团是司机送他去的,训练完后卷忘了壳出差,下意识去壳公司找壳,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于是他回了家,家里也空荡荡的,阿姨依旧煮好了饭菜,卷一个人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卷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半个月好久啊。
卷给壳发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时差问题,壳总是过了很久才回复他,只说在忙,卷咬着自己手指,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回一句,注意身体。
好不容易半个月过去了,卷这一天天数着日子,想着壳今天要回来了,心情都雀跃了起来,结果壳却发来消息,说还没忙完,还要半个月。
卷突然就委屈了,他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壳了,他好想壳,他想见到他。
于是卷跟舞蹈团请了假,他要去找壳。
壳出门前跟卷交待得清清楚楚,去了哪个国家,住的哪个酒店,所以卷一路目标明确地直奔过去。
到了壳落脚的酒店,卷刚想给壳发消息,转念一想,给壳一个惊喜吧,就在大堂里等他回来,再蹦到他面前吓他一跳,卷一边想一边偷笑,好想知道壳见到他时的表情啊。
但卷见到壳后笑不出来了,壳是跟一名身材妖娆的红裙女子回来的,两人还去了酒店二楼的餐厅吃饭,卷跟在他俩身后,看到壳还给人家拉椅子。
这是忙工作?忙得连他消息都不回?
卷心头怒火冲天,想转身走又咽不下这口气,他拖着行李走到两人面前,从小极好的教养又让他做不出多失礼的事,只对着壳骂了一句“你混蛋”,然后转身就走。
那红裙女子见状挑挑眉,壳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对她说了声“抱歉”才起身去追人。
卷走得快壳也不慢,赶在卷出酒店大门前把人拉住了,他一手拉过卷的行李,一手牵住卷,“先回酒店。”
“我不!我要回家!”卷挣着壳的手,又怎么都挣不开,旁边开始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了。
“乖,不然我不介意扛你上去。”
卷瞪大了眼,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壳竟然对他说出这么无赖的话,被壳半拉半拖着上了酒店的房间。
一进门卷就挣扎着甩开壳的手,壳也由着他,卷眼眶红红的,他不想看到这人了,心里又酸又涩难受得想哭,索性趴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怎么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
壳声音在床边传来,卷不理。
“饿不饿?带你去吃点东西?”
卷还是不理。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壳继续开口道:“卷儿,我想结婚了。”
卷顿住了,也不哭了,扭过头愣愣地看着壳,眼角还挂着泪,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壳伸手帮卷擦眼泪,指腹温柔,“真正的结婚。”
卷这才想起他们那份协议,一开始两人就只是协议而已啊,他在哭什么,他连委屈都没资格,卷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壳想结婚了,也很正常,可为什么他心里好难受啊。
卷抹了一把眼泪,从床上坐起来,吸着鼻子应了一声,“哦。”
“你不问问我是和谁吗?”
卷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和谁啊?”
“和你。”
壳说完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两秒才像是听清了壳的话,“和谁???”
“和你。”壳眼里带笑,这样的卷让他觉得更可爱了,不由柔声问道:“你愿意吗?”
卷还有些呆,“可我们不是结婚了吗?有什么不一样?”
“有啊,比如。”壳侧了身子凑过来,吻上卷的唇,缠绵火热,按着卷的身体让两人贴得更紧。
一吻结束,两人呼吸都有些乱,卷脸上像着了火似的,壳看他这模样,眸色更深,有些事情再也忍不住了,再次按着卷的脑袋吻上去,把人压进被褥里。
壳攻势太猛,卷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寸寸失守,也被带起了情欲,偏偏壳这家伙,把他衣服都扒光了,顶在他身后的时候还在问可不可以,卷又气又羞又难受得很,喘着气骂壳混蛋,壳这才笑着埋进去。
一开始壳还挺温柔,到后来越发凶狠,卷嗓子都哑了才放过他,卷一点力气都没有被壳抱着去清洗,回来沾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卷不见了,壳顿时整个人都慌了。
其实,这一切都在壳的计划内,他早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在这边布置,他想给卷一场盛大的婚礼。
两人领证也过了这么久,关于婚礼,花家的人也问过壳的意思,毕竟,他们花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道理花家宝贝的小儿子结婚都不声不响,所以这件事,壳跟卷的爸妈都透过底,只是卷不知道,又或者说,卷对这些都没关心过。
这段时间,壳一边工作一边瞒着卷安排这一切,选在这个国家,也是看中这里是芭蕾舞的圣地,文化气息浓厚,充满了浪漫气息,他想着,卷会喜欢的。
于是,挑选酒店,印制请帖,邀请来宾,可以说,卷身边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卷还不知道,因为按壳的节奏,壳是想在婚礼前,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卷表白。
卷的到来的确让壳有些意外,但壳很快就稳住了,一切还在他掌控中,直到早上醒来卷不见了踪影,壳这才开始慌起来。
酒店里提前到了的两家亲朋好友听到消息后都跑了来。
“卷来了?又不见了?是回去了?”
“不是昨天才到的么?”
“你们吵架了?”
“你欺负他了?”
......
壳在这边被人“围攻”,卷偷偷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看,心想着,让你欺负我,活该!但卷看着看着,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那么多人“围攻”壳,壳好像有些可怜。
欸他怎么都不解释呢!
Emmm......好像的确不太好解释......
糟糕!连他二哥都来了?那个臭脾气,壳不会被揍吧?
卷越看越着急,特别是他二哥进去后还把门给摔上了,卷真的怕壳会被揍,也顾不得报昨晚的“仇”了,急冲冲跑出来去拍门。
“二哥你开门!快开门!”
卷这拍得着急,下一秒门一开他差点没刹住,那拍门的手被人握进掌心里,壳看着他笑,屋里的人也在笑,卷顿时脸上烧了一片,咬着牙压低声音道:“你又欺负我!”
“以后让你欺负回来。”壳不顾在场那么多人,在卷手背上亲吻,让卷怪不好意思的。
那天卷看到的红裙女子走过来,笑着看两人,对卷说道:“卷少爷这一闹,可比我给壳总策划的表白方案精彩多了。”
敢情壳还准备向他表白啊?卷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
三天后,婚礼圆满落幕。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