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拉瓦然）[26]

    为了把索菲卡从艾弗瑞尔的机器放进摇篮棺椁中她必须再次沉睡。三个医疗修女切断了连接并移动了她。索菲卡在机器外面并必须用她身体的残骸坚持存活的那段时间比我经历的任何事情都要可怕。比恶魔和堕落之人还可怕。甚至比燃烧整个世界还可怕。

    “她会挺过去的，艾利，”我的父亲说。“这是她的命运。”

    他站在忙着把索菲卡放进摇篮棺椁并重新连接支持机构的医疗修女中间。摇篮棺椁很大，里面内置了动力源和反重力机构，让它可以移动。但它的核心只是一把椅子。它让我想起我母亲的那把椅子，就在她死前。

    “她不会踏上和她一样的命运，”我的父亲说，好像他能读出我的想法。我想他确实可以。因为他就是从我的思想里来的。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索菲卡的摇篮棺椁的显示屏上，和她沉睡的脸上。终于连接完成了，呼吸机开始工作，显示屏跳出绿色。

    “就像我说的，”我父亲说，露出了一个毫无笑意的微笑。“有些东西必须死去，”

    “但有些东西不用，”我平淡地说。

    “审判官？”

    我看向了那个和我说话的修女。她的金发很长，就像苍白的黄金一样。索菲卡以前的头发也是这样。

    “机器准备好了，”她说。“我的姐妹和我并不熟悉它的原理，但它可以用全功率支撑沃若思女士四十小时。在那之后，它的功能会开始减弱。我相信我不需要解释那时候会发生什么，或者您不能找到另一种保护她的方法。”

    我重新看向索菲卡，她还在睡着。

    “对，”我告诉她。“你不用。”

    “我建议让她一直睡着，除非万不得已，”修女说。“把她从一个机器移到另一个会给她的身体施加很多压力。”

    我不需要她们告诉我。我可以从索菲卡的皮肤和头发里看出来。从她即使在睡梦中依然皱紧的眉头里看出来。

    “之后我会照顾她，”我告诉她们。

    修女点点头离开了，其他人也和她一起走了。我的父亲也不见了，和往常一样，我没有看见他是怎么消失的。他在眨眼间就不见了。我走过去把索菲卡的头发从脸前拨开。

    “就快了，”我说。

    我在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时重新直起身。它们如羽毛般轻盈，伴随着磨损皮革和二手烟的味道。

    “我已经开始想你违背誓言了，”我说。

    尤米娜站到了我身边，光脚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这是我在向她揭露索菲卡真相后第一次见到她，尽管从淡淡的烟味上来看，她只躲着我一个人，而没有佐瑞克。她消瘦的脸一片凌乱，在导航者房间里受的伤恢复的很难看。它会留下一个难看的疤。

    “没有，大人，”她说。“一次已经不可饶恕。两次就无法挽回。”

    “无论如何，在这些结束后你的行动会有后果。”

    她点点头。“我明白。”

    “所以，你还会服役。”

    这不是个问题，尤米娜也没有把它当问题回答。

    “荣幸之至，大人。我的剑为您所有，我的生命也一样。”

    “很好。”

    一阵并不算是同胞间的安静落在我们之间，但那又比主仆之间的气氛更亲一些。

    “丹利说您相信苏菲卡女士可以恢复，”尤米娜过了一会儿说。“这是真的吗？”

    “是的，我相信如此。”

    “我一直认为发生的事情就不能改变了，”她说。

    我看向她。看向她手臂和喉咙上的螺旋形流放标记，那是因为她没能保护她的人民。她的家人。她的家园。

    “如果你知道有方法可以改正你犯过最大的错误，你不会这么做吗？如果你知道你可以去掉皮肤上的烙印并回到伊利西亚上你的姐妹身边，你不会这么做吗？”

    她低头看向她的手。那姿势太像佐瑞克了，让我觉得或许我把他们二人间的关系定为互相倾慕有些不妥了。

    “当然会，”她说。“但我也可以回到以前吗？”

    我皱起眉。“你是什么意思？”

    尤米娜用手捋过左手上的烙印。“在我被烙上这些之前我很自私，”她说。“我很傲慢。把自己的欲望放在我人民的需要之前。我被仪式选中作为指挥。保护他们。但我并不想要这种拘束，或者说职责。我想要荣耀。所以我离开了。我为了名声出发狩猎。”

    她摇着头。

    “在我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家着着火，我的人民不见了。被星球之外的苍白之剑在最黑暗的时候带走了，只剩下了一个人。”她卷起手。“尼米亚在我找到她的时候就快死了。她的全身都是血，让我只能看到她眼睛的位置。她已经没有多少生命，最后只说了一个词。”

    “失信，”我说。

    尤米娜点点头。“我把她的遗言作为了我的一部分。它治好了我的自私。我的傲慢。它让我明白我的道路不是自己选择的。所以，你问我愿不愿意回去？”她吐出一口气，不知怎的放松了一些。“如果我也要回到以前的样子就不用了。”

    “所以你宁愿带着罪孽活下去？”

    尤米娜摇摇头。“我愿意自己承受。”她伸出手放在索菲卡的摇篮棺椁上。“但对索菲卡女士，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群星没有了她也黯淡无光。”

    她看向我。

    “你也一样，大人。”

    她的话不是为了激怒我，所以我没让她这么做。尤米娜的母语很原始，她也从没有在哥特语里寻找同义词。她完全不是那种会妥协的人。这也是我把她选为剑卫的原因之一。

    “我是我需要成为的人，”我告诉她。

    尤米娜点点头。“完全正确，”她说。

    然后誓言号颤抖了一下，震动深入骨架。这动作同时伴随着一阵如同受伤野兽的低沉干哑的哼声。

    “那是什么？”尤米娜问。

    我看向天花板，噪音变得更低更慢并逐渐并入了船只的引擎声一同消散。

    “那是誓言号，”我告诉她。“她已经准备好献身于群星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