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芽】是为血仇（六、七）
第六章
流血、牺牲本是常态，她们四人也不是不能理解，或者说她们四人手上本就或多或少地沾了鲜血。
但，如此嬉闹践踏平民的，她们确实头一次看见。
“这……确实是战争。”布洛妮娅率先回过神，她应和着在天空回荡的莫名声音，抬起手中短弩瞄准了为首甲兵的咽喉。
只见一道寒芒掠过，为首的甲兵应声而倒。
这一箭仿若唤醒了什么，重甲士兵在忙乱看了过来，几个小队长之类的士兵晃动着手中的刀剑大喝道：“什么人？！”百来名重甲士兵拿着刀枪围了过来，在看清对手是四个小姑娘后，眼神和言语更是有些放肆。
雷电芽衣皱着眉，长刀鸣雷在她手里颤动着，仿佛被挑衅了一般，紫色的电芒比之她见到的所有时候都要明亮。与此同时，琪亚娜背后的大剑也震动了起来，琪亚娜惊讶地把天火大剑拿在手里，红色的火光窜起来老高。
雷电芽衣和琪亚娜对视一眼，难掩眼中的惊色。经过鸣雷和天火的电芒火光照射，她们看这些重甲士兵，都能看到士兵周围缠绕着的黑气。
布洛妮娅射出一箭后，立即退步搭箭上弦，但出乎了她意料的是，有冰霜在她指尖凝结。布洛妮娅手指微颤，看向其他人，发现边上的动静更大，顿时把这变化放到脑后，提醒了一句：“你们对视个什么，先打了再说！”
带着冰霜的弩矢陡然射出，这次没有瞄准咽喉，但重甲依旧如同纸糊一般，弩矢深深扎进士兵的体内，士兵嘶吼着踉跄了一下，随即他被前冲的其他士兵给推开倒在了一边。
按理来说，她们四人也不可能对抗百余人，况且还是重甲……但她们似乎从心里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不止是布洛妮娅，希儿也看见了涌动在镰刀之上的黑色寒芒，雷电芽衣和琪亚娜更是如此，紫色的电芒和红色的火光几乎要将她们的身体笼罩起来，越来越清晰的龙吟声在耳边回荡。
重甲士兵们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依旧骂骂咧咧地端着长枪冲了上来。
雷电芽衣和琪亚娜几乎是同时出了手，她们各自往边上跨了几步，紫色的长刀横斩而出，火红的大剑高举劈下。
刀光和剑影化作两条虚化的龙来，朝着士兵们扑了过去。
电光火燎中，士兵们几乎都被波及，一个个栽倒在地。少有的几个幸运儿没被击中，踉跄来到她们面前时，欢迎他们的则是弩箭和镰刀。
带着冰霜的弩矢射出，冒着黑光的镰刀利落地斩下。
从布洛妮娅开始动手，到百余人全倒，一分钟还不到，全场便只剩下士兵们的哀嚎了。在哀嚎声中，四人停了手，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反胃，这个幻境之中，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了。其他三人还好，战场也上过，但希儿就不一样了。
因之前体质的原因，希儿一直养病，得到功法后时间也不长，还未上战场，纵然有和布洛妮娅一起追杀过恶贼的经历，甫一完结看到这般血腥，一下子就受不住了。布洛妮娅立即上前扶住了希儿，顺着脊背抚了抚，低声安慰道：“不要多想……”
希儿脸色有些苍白，她点点头闭上了眼。
雷电芽衣脸色有些凝重，她看了眼希儿和布洛妮娅，而后又看了眼琪亚娜，琪亚娜此时正盯着那些被火烧了的房屋，还有横躺在地早已失去了呼吸的平民。
芽衣正想开口宽慰，便感到一阵风吹拂而过，眼前的场景便风流云散，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希儿抬起头，从布洛妮娅怀里站直身子。四个人一起看向前方。
之前带着她们的那个男子又出现了，他哽咽着告知：“四位仙人，村子里的人都……”
男子抹着眼泪：“不行，我要报仇！”
男子话音一落，四人便惊讶地发现，他身上也冒出了黑气。
“等等——”雷电芽衣出口挽留，但男子转瞬之间便消失了，无数的云雾遮蔽了她们四人的视野。半空中传下声音，这个声音有点像爱莉希雅，但语调却没有任何的起伏。
“西边的九国为了口里的吃食而挑起战争，东边的人们因保护而走上战场，战争愈演愈烈，普通人的战争惊动了高居云端的仙人。西方的九国为引导者铸就神像，那是战争的起始，却非战争的缘由……”
云雾随着讲述幻化成一个个人影，他们跪倒在地，向高大的神像叩首，祈求粮食和黄金。神像周围遍布着扭曲的阴影，低沉地述说东方的富饶和行商的狡诈。九国的国王肃穆立在神像周围，如同拱卫信仰的战士，缠绕着实质般的黑烟。
神像陈述祂因人们心底的渴望而生，为什么西方九国遍布饥荒，人们应当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
希儿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神色：“仙人的世界里，吃饱也会成问题吗？”
布洛妮娅和雷电芽衣叹了口气。琪亚娜略一思考，试探性地发问：“这么说的话，这西方九国对应的就是现在的魔教发源地和大本营吧？”
雷电芽衣点点头，她想起卡莲以前交给他们的书信了。卡莲离开天命总部后，和八重樱远赴沙域和大草原，来往的信件中超过一半都在描写那里平民对魔教的信仰，以及……他们堪称地狱的生活水平。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爱莉希雅为什么要给她们看这些了，魔教绝不是抗争的全部。
云雾化成的人影还在上演着往事，上古神兽、各个种族都在往事中现身，战斗和厮杀永远是主旋律，死亡从一开始便盘旋在所有被席卷至这场战斗中生灵的头顶。因饥饿掀起战争的未能摆脱饥饿，因保护家园而走上战场的失去了更多的家人，想要制止战争的仙人牵扯了更多的势力下场……
四人注视着前方，这种讲述往事的方法让她们集中了所有注意力。
天空中再度有总结性的话语：“……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一切似乎又都改变了，人心的变化会诞生难以理解的生物，前一个应运而生的挑起战争，自称为神，世人以魔称呼祂。而后一个……她自称人，名曰爱莉希雅。”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琪亚娜有些疑惑，“爱莉希雅她……”
谁都没有办法给出答案，只有云雾继续幻化场景，被她们熟知的世界蛇的那几位仙人都陆续登场了，爱莉希雅在其中也相当活跃。
在后面，她们甚至看到了鸣雷和天火的出现。
在见到鸣雷的一瞬间，持握在雷电芽衣手中的鸣雷长刀绷不住了，嗡嗡震动着想要脱离，天火的表现也差不多。雷电芽衣和琪亚娜惊讶地对视，然后松开手。
在四人的目光中，鸣雷和天火升到半空，将正在成型的场景搅得一团糟。它们搅乱云雾，将云雾遮蔽自身，在紫色和红色的映衬下，云雾折射出瑰丽的色彩，非常好看。
待云雾散去，留在半空的，是一紫一红两条神龙。
紫色的神龙一张嘴，朝着天空吐出一道闪电：“爱莉希雅，你还是这么喜欢折腾这些东西，事情前因后果几句解释完就可以了！”
“哎呀，谁让你们沉睡得太过了，让美少女等太久可不好。”天空闪现出一抹粉色，将闪电挡了回来，“幻境已成，得走完过场才能结束，鸣雷，天火，你们不要错过时间啊。”
“我……我呸！”鸣雷甩了甩尾巴，整个身形变小近蛇形，然后落在雷电芽衣的肩头，“快过快过！”
相较而言，神龙天火就显得非常沉稳了，落到琪亚娜肩头后还小声地回答了一下她们之前的问题。
“在仙人还未分开的时候，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猜想，平衡和渴望。平衡的意思是指，天地遵循某些不被人所知的规律，如果有什么意外打破了平衡，就会有其他的意外来纠正之前的意外。而渴望……则是人心的力量，世人、所有的生灵的渴望可能会诞生生命。”天火蛇形般的身躯无奈地晃动了一下，两根卷曲的胡须颤了颤，“现在来看，这个猜想已经被证实了，爱莉希雅诞生于所有生灵的一个渴望。她诞生的时候，无论是哪一方，都已经厌倦了战争……所以在她诞生后十几年，封印魔的方案就确定了。”
“只能封印吗？”闻言，布洛妮娅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天火看了眼琪亚娜，又看了眼雷电芽衣，摆了摆头道，“具体的出去后他们应该会和你们说，这些年我陷入沉睡之中，人间的事情还真不晓得。这个幻境……唔，除了让你们知道些事情，唤醒我和鸣雷也是目的之一，对你们的实力增长应当也有所益处。”
四人想起了之前击杀百余重甲士兵的那一幕，不由得点头，而后看着云影继续演绎故事。
只是鸣雷时不时地会哼上一声，嘀咕几声，雷电芽衣靠得近，听得很清楚，鸣雷的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要不是那小子多事，我就窝谷里喝酒了……”
雷电芽衣记起族谱最开始的那段记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般地远眺。
故事很快演绎到了最关键的点，封印“魔”。
第七章
由云雾而化的朦胧人影散去，或许是因为故事发展到了最关键的点，四人又进入了场景之中，而不是之前那样远远地看着云影在演戏。
她们身处高大的平台之上，她们眼熟的那十三位世界蛇仙人也在列，同边上的人讨论分别。而肩负神龙的两个少年站在更边上一点，两个少年讨论着封印后的事宜。
天火低沉着声音道：“这是……要封印的时候。”火红的神龙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伴，不出意料地看到鸣雷怒目圆睁的样子。
雷电芽衣几乎是瞬间感到了肩头一沉，原本拇指粗细的紫色神龙身躯暴涨了好几倍，两只前爪还紧紧抓住了她肩头，万幸鸣雷还克制着力道，否则这一抓大概能把她骨头给抓碎。
卷曲的龙须不住得颤动，鸣雷咬着牙挤出几个字：“爱莉希雅，你终于敢把这段放出来了？”
雷电芽衣沉默不语，她的祖先并非是鸣雷最开始的同伴，因此她倒也能理解，此时鸣雷的举动。或许，鸣雷探寻真相已经太久了？
天火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清楚，问当时的伙伴，当时他什么都不肯说，执意带着鸣雷在大陆上巡游……后来他找到了几个志向相同的伙伴，独立于世界蛇外，共同创立了天命。”
四人走到两个少年身边，两个少年并未做出反应，依旧在和彼此对话。
什么封印完魔之后一起找个地方隐居啊，什么把鸣雷和天火凑个对放一个阁里一起供起来，又或者找个酒池子把鸣雷扔进去泡上一年什么的……
四人听得面面相觑，琪亚娜小声地和雷电芽衣讨论：“芽衣，这情况好像东边那边说的老将军的旗子哦？”
雷电芽衣一怔，随即纠正道：“是戏台上的老将军——背后都是旗……不过这次你这个还真用对了。”她转过头，看向肩头的鸣雷。
暴涨到手臂粗细的紫色神龙闭着嘴，并未理会其他的声音，只是死死盯着其中的一个少年。
“唉还得我来介绍。”天火无奈的叹了一声，“鸣雷最开始的执握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叫北辰，‘城池起北辰’的北辰。”
是紫微星的意思，雷电芽衣略略点头。
“至于卡斯兰娜……本来也只是他的名称。唔，当时人无姓名之别，后来连同他人创立天命之后，他便以卡斯兰娜为姓，将我交付于他的后人。”天火目视着另一个少年，语气带着一丝怀念。
雷电芽衣此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少年都不是仙人？”
“啊，他们只是拥有力量，而没有长生的能力。人类要成仙是需要放弃一些东西的，还不一定能成……当然啦，在那些没有力量的凡人口中，二者都没有区别。”
北辰和卡斯兰娜两个少年又聊了一会儿，位于他们肩头的神龙是不是地插一句嘴，鸣雷还用尾巴勾着一个酒壶晃荡来晃荡去。
忽然，他们都严肃起来，看向一个方向。
雷电芽衣四人也随之看了过去。
九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在一队人的押送上被送上了高台，按照顺序被放置在了某个位置上。
雷电芽衣这才发现那边的地上刻画了很多纹路。
“九宫八卦，你们应该知道一点吧。魔非常狡猾，没有依附任何的实体，所以一直没有办法杀掉祂。最后的讨论中，梅——就是现在站在凯文边上的那个女子，她提出了新的方案，封印魔。”天火非常称职地简单讲述着，见到了故人兴致非常不错，解说得也就相当清晰明了，“这九人是西方九国的国王，他们得到了魔的力量赐予，因魔无法被杀死，因此他们也不能被杀死……但正因为他们九人和魔的关系非常密切，又合九极数之意，根据九宫八卦的索引能力，便可以把无形的魔固定在某个固定空间之中。”
“也就是说，封印的不止是魔，还有九个被祂赐予了力量的人？”布洛妮娅略一沉思，“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九人应该不会还活着吧？”
天火肯定了这个说法：“当然不会活着。封印魔的地方是七星连珠时引力磁场的变化中产生的一个空间裂隙……那里荒凉没有任何东西，魔怎么可能还会护着几个累赘？”
“如果魔依附了实体，祂就可以被杀死吗？”紧接着布洛妮娅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理论上只有这个办法。”天火点点头。
“咦……”琪亚娜惊讶地抬起头，“可爱莉希雅说最开始的契约已经到了可以履行的地步了，他们会解开封印……”
“等等……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天火更加惊讶，“难道那个魔已经附身了？天命和世界蛇最先达成的契约只约定了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杀死魔。”
四人二龙，哦不对，鸣雷依旧紧紧盯着唤做北辰的少年，其他的四人一龙面面相觑，都觉得世界蛇隐瞒了什么重要情报。
琪亚娜正要开口说一下情况，天火便有些恍然地呢喃了起来：“……哦对，当初天命总部定在那里就有诱饵的意思，没想到魔还真被钓出来了？”
“钓？”这下是希儿出的声，她斟酌着用词，“这是不是不好？”
天火晃了晃脑袋，拖长了声音道：“这你们就不知了，魔寻有心人，心中有鬼之人才能听见魔音……唔，等下再说吧，封印快要开始了。”
琪亚娜有些奇怪：“你们不是封印的参与者吗，怎么还这么期待？”她看了眼雷电芽衣肩头依旧痴望着的鸣雷，表情十分不解。
天火一边把目光投向场地中央，一边简单解释道：“我们封印的时候用尽了全力，没注意其他的事情。”
琪亚娜“哦”了一声，表示明白。
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言，而后一齐看了眼天空。
传说中，于七星连珠之时，上古仙人和神龙共同封魔于仙界和人界之间的空间裂缝，也因着封印，仙界和人界得以隔绝，互不相通。
此时天空尚未有变化，但隐隐约约的，她们都察觉到了什么，似乎是某种玄妙的东西产生了变化。
高台之上的众人已经循着指定的位置站好了，那九名被五花大绑的国王有些萎靡地瘫坐在地，周身肉眼可见的魔气被法阵牢牢钉在原地，同空气中无形的力量开始同步。
“七星连珠快来了，磁场会有变化，法阵会放大这些变化……”天火回头看了眼四人微变的表情，解释道，“你们看，随着磁场的变化，有空间裂缝出现了。”
布洛妮娅和希儿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什么，倒是琪亚娜和芽衣或许是因为有神龙在身的缘故，隐隐地看到了九人上方的空间有交叠现象。
天空突然变得暗了一些，七星连珠的时间即将到来。
法阵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阵中的九人几乎被刺眼的蓝色光芒完全掩盖住，唯有滔天的魔气从他们九人身上滋生出来，一声愤怒的咆哮从九人体内传出，交叠着蔓延向四周。北辰和卡斯兰娜两位少年同时向前，两条神龙在他们手中化作长刀和大剑，紫光红芒笼罩了整个法阵。
神龙的神力倾力向着法阵内灌注而去，无暇旁顾。两位少年紧紧盯着法阵内，集合法阵之力，魔完全被驱赶进了空间裂缝之中，而神龙的力量此时将这片空间封锁。
耀眼的紫红光芒同法阵散发的蓝色光芒一起闪烁着，在日全食发生的当下，在昏暗的环境中能晃得其他人难受。
雷电芽衣她们都不得不偏过头，不去直视这一切，而就在此时，她们忽然听到一声沉痛地大喝。
“放肆！”一个白发男子甩手掷出一道法术，坚冰朝着一道人影急速略去。
然而太迟了。
不止为何暴起的人影已经将武器刺入了北辰的体内。
在封印最关键的时候，北辰理所应当地未曾闪避，以少年并不算宽厚的脊背和少年炽热的血液浇筑了最后的成功，最后的魔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人心如何！哈哈哈哈，我必然归来——”
七星连珠的时机转瞬而过，封印已成，紫红光芒收敛，神龙化作的刀剑哐当落地，名为卡斯兰娜的少年无措地扶住了满身鲜血的友人。
他狠狠盯着被坚冰封住的行刺之人。
那人明明之前对封印魔之事非常上心，偏偏却在这种紧要关头做出这种事，哪怕——
白发男子沉着脸走了过来，坚冰中封着的不止是人，还有未散去的魔气，但谁都知道，魔寻有心人，如果不是人自己有这个心思，魔是没有办法踏足的。
“等等，他……”高台之上还有人想要制止。
白发男子已经冷着脸，一巴掌将坚冰拍得粉碎。
一片寂静中，唯有鲜血顺着武器滴落在地的声音，武器刺入脏腑之内，附带的灵力震碎了北辰的五脏六腑……那人从未想过让被刺中者活着。
白发男子轻叹一声，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同其他人完成了又一层封印。
直至此时，凝固在琪亚娜肩头的天火才有了新的反应。
天火讽刺地笑了笑：“呵，封印还没完成，就有人想着排除异己了……鸣雷，你现在怎么样？”
紫色的神龙倒是意外得冷静，他变回了之前拇指粗细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果然是这样，这个结果还不如他一直待在小山村，逞什么英雄啊。”神龙的爪子在雷电芽衣的肩头蹭了蹭，然后吹出一口气，把高台和人影全部搅得粉碎。
雷电芽衣感受到了神龙身上弥漫着的深切悲伤，她伸手碰了碰鸣雷，神龙摇了摇头，只是道：“唉，是时候暂时分开了。”
雷电芽衣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鸣雷和天火从她们肩头跳了下来，云雾瞬间包裹住了他们，而后漫天的粉色云气扑面而来，爱莉希雅的声音在她们耳畔响起。
“美少女们看到了事情的起因，那么你们又准备如何去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