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没安好心的火并

长条的会议桌厚重而又考究，但整间会议室却没有采用传统且略显无趣的山水画点缀，而是选用了透明玻璃作为整体的主旋律，使得整间会议室看起来更加现代与简约。

画幅尺寸巨大的投影幕布被固定在一头的墙面上，上面正显示着非常神州的宣传标语——“热烈欢迎布哈游公司领导一行莅临指导参观”——这让简凡一瞬间梦回到自己的社畜时代陪着老板到目标公司做背景调查时的光景。

坐在长桌左侧一方主位的简凡端详着会务人员提前放在桌上已经泡开的龙井茶，布洛妮娅和符华穿着正装，坐在他的左右。

俄罗斯的银狼在做雇佣兵的时期就有着假扮各种职业潜入然后用丝袜勒杀目标的前科，对这种场合早已习惯。而已经‘失忆’的符华同学嘛，则显得局促许多。

虽说简凡准备的西服套装是完全按照符华的身材比例订做的，但穿着这一身高定套装的符华却怎么穿怎么别扭，像是偷穿妈妈衣服的初中女生一样，从一开始就不自觉地一直拉着自己的裙角，想要让长度仅在膝盖以上的套裙尽可能地往下一点。

咳咳，没错，简凡给符华订做的西服套装，它其实搭配的是一字裙来着。本来依照符华的气质与身材，搭配修身的西装裤或许是更加合适的选择，事实上，游戏的美术设计也正是这么做的没错，但简凡觉得机会难得，如果还给他亲爱的符华同学穿男式裤装的话，那可就太可惜了啊。

毕竟执事装的符华看起来就像是赛巴斯这样的男管家，和简凡走在一起难免会让人产生他们是一对‘好基友’的感觉（而且简凡大概才是那个0）。

更加重要的是，裙装也是简凡对符华的一种‘另类’惩罚。

简凡将手搭在了符华的膝上，虽然说隔着丝袜，但掌心的温度还是确实传达给了符华，让本就局促尴尬的符华浑身一震。

“怎么了？符华？”

“不……没，没什么，只是有点……”

“紧张吗？”

“嗯……”

“没关系的，这种场合放轻松就好了。还有，手可不要一直抓着裙角不放手哦？对于文职人员来说，西装可是他们的甲胄，战场上的士兵可不会一直抓着身上的铠甲不放的哦？”简凡微微侧头，刚刚好凑到了符华的耳边，垂下的红发挡住了男人翕动的嘴唇，“我的华生。”

“是……是？”

简凡有些轻浮的动作似乎是让符华感觉到了些许不适，实际寿命已经超过万年的老古董别扭地将头摆到了一边，让人看不到她脸上此刻的表情。

“那个……华，华生是……什么意思呢？”

“不，没什么。”

符华背对着简凡，怯生生地发问，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惶恐，但简凡却没有在意符华的反应，做完先前的挑逗动作以后，他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视线越过了透明的玻璃窗，聚焦到了不远处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的来客身上。

那是灰蛇。

会议室的玻璃门被灰蛇用机械义肢推开，透明的玻璃也在同时做了雾化处理，隔断了从外界窥探的可能。

“您好，简凡舰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能见面了啊。上次在天穹市实在是太过仓促，没能和您好好聊聊，是我的遗憾。”

进门的灰蛇非常礼貌，他先是微微行李，而后才将手中的黑色手提箱放到了桌上，拉开其中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你好啊，灰蛇。话说，上次和我们在天穹市见面的应该不是你吧？毕竟……那一位大概已经化作废料了吧？”

简凡的对应算不上是礼貌，和对待其他女性角色不同，他对灰蛇这样的角色实在是没有多少好感。

“您说的大概是1782号灰蛇。但正如您所见，他虽然只是众多灰蛇中的一位，但却与其他灰蛇共享记忆与情报。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也的确与您在天穹市打过照面。”

“无所谓了，不如我们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虽然是用了一家空壳公司的幌子与你接触，但既然来的人是‘灰蛇’而不是其他什么的阿猫阿狗，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吧？”

简凡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黑色的瞳孔透过镜片的折射一直关注着灰蛇面具下唯一的一只机械义眼。

“如果您是想问神州的情况的话，我只能说——一切都在‘蛇’的掌控之下——当然，关于这点我想您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用这种方式尝试和我们接触不是吗？”

用问题回答问题，同时尽可能地隐瞒己方的情报，这是情报商人灰蛇的拿手好戏。

“你们在对神州的居民做什么？就算是天命控制下的欧洲大陆情报管控也绝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亲爱的简凡舰长……恕我直言，相比起奥托治下的欧洲或者是逆熵控制的北美，您似乎对神州这片土地抱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

“啊……怎么？不可以吗？”

“不，这当然没有问题。毕竟，对什么感兴趣那是您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我想您应该也明白一个道理吧？”

“那就是没得聊了？”

灰蛇的声音夹杂着电流的混响，被黑色风衣包裹下的身躯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又危机四伏。当然，这些对于简凡还有身边的布洛妮娅来说倒也不算什么问题。事实上，简凡之所以会带上布洛妮娅还有符华，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说到底，简凡其实也没觉得和灰蛇聊天能聊出个什么一二三来，他要的只是‘灰蛇’这个个体出现而已。

没错，简凡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劫持一具灰蛇的个体，然后通过暴力破解的方式直接取得世界蛇在神州的相关情报，而灰蛇其实也在事前早就考虑过了类似的可能。

只是，在灰蛇看来，依靠灰蛇网络已经对身在神州的女武神位置动向了如指掌的他就像是开了全图挂的上帝一般，简凡如果想动这种小动作的话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虽然简凡他们所在的安全屋里没有安装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网络隔断也做的非常出色，段时间内他没办法突破进去，但如果女武神们都只是呆在安全屋里的话，那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况且，这次和简凡一起来的还只是布洛妮娅和失忆的符华两人。

就符华目前表现出的扭捏情况来看，灰蛇相信自己掌握的情报并没有过时，眼下的符华不过是一个初中生程度的小屁孩罢了，真正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实际上只有布洛妮娅一人。

换句话来说，只要看住布洛妮娅就好了。

面具的背后，灰蛇不断计算着现场的状况，红色的义眼扫描了简凡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

简凡似乎一直在用眼镜的录像功能进行摄录，但这并不构成足以改变灰蛇结论的变量。

理之律者的权能他早已铭记在心，那不是方便刺杀或者突进的能力，他有充足的时间在布洛妮娅行动以前作出应对。

嗯，根据数据与模型建立起来的结论理应如此。

“？！”

直到数道亚空之矛刺进灰蛇的身体，将他牢牢固定在墙壁上之前，灰蛇对自己的结论都是如此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