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羽》第八章:悲伤之前还有欢乐
如果过审了,那就好好享受吧,这章可刺激了

时间像张弓之箭咻的一下飞到焰和翼凡出发的日子,东西置办好了,饭也吃完了,焰难得清闲,便在城里散散步。
刚进入寒季,天上总是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还好没刮风,不然焰只能缩着脖子走路了。啊,不对,刮风下雪谁出来啊,在房间里烤烤火看看书不香吗?封冰节一过,大街上也冷清了起来,早晨的集市里更是不见人影,就连商贩们都关着门。
“哟,出门散步呢?”
焰环顾四周,哪来的声音?
“你头顶!元莹说的没错,你还真是蠢得清新脱俗……”翼凡扶着额头,从房顶跳下,房顶滑下的雪花落到焰脑袋上,成了个小帽子。
焰拍掉头顶的小雪帽,一边反驳:“我哪有?”
“呵,那天还被竹竿撞了头,前几天来找元莹都跑我房间来了。”翼凡戴好帽子,不然一下脑袋上就落上雪,过会化在上面那叫一个难受,他可不喜欢身上的湿漉漉的。
焰尴尬地笑笑,确实自己天天撞柱子来着,但是也不是每根柱子都会撞一下……
咚——
“好好好,不愧是你。”翼凡幸灾乐祸地拍爪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打上一个勾,“算上这根,今年集市里的柱子你撞了一轮了。”
“???谁没事记这些啊!”
“元莹啊,又不是我。”翼凡两爪一摊,一边欢快地吹着口哨,一边把本子放回去。
焰无语至极,怎么眼前这个家伙比羽还调皮啊!焰愤愤地踢一脚雪,正好踢到下面藏着的花坛。
“呵,疼不?”翼凡走到焰的身边,拍拍他肩膀,“知道倒霉就小心点。”
看见焰只是被磕到了脚趾,翼凡放心地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对了,我们要去的乌托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里啊……”焰活动活动脚趾,又踏了两下,“据说是一个所有种族都能一起生活的地方,和平与友善是他们的宣言。”
“所有种族?没打起来可真是奇怪,难怪叫乌托邦吗?”
“啥意思?”
翼凡摆摆爪子,他可不想说漏了嘴:“没事没事,我先回去了,你还要逛会吗?”
焰打了大哈欠,伸个懒腰说道:“肯定啊!而且明天就出发了,想多看看家里。”
翼凡点点头,在下个路口和焰道别,转头打开一个传送门,一头钻进去。强光闪过后,一个无限大的图书馆呈现在自己眼前,上面摆着不计其数的书籍、卷轴、石板。翼凡一摆爪子,这些书架开始飞速移动,很快有关乌托邦的书架停在眼前。
“呀,这么多资料,有点意思啊……”
身后传来空间波动,翼凡微笑着迎接来客,啊,不对,自己才是那位来客。
一个摆着臭脸的精灵龙盯着翼凡,看得出来他并不欢迎这位客人,上来就是一句质问:“截天!总算找到你了,你来太一界干什么?”
翼凡一摆爪子,召出把松软的沙发躺上,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悠哉游哉地样子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中:“我说覆重昀,你不过就是个旅者,管那么多干什么?”
“鬼知道你想干什么!”
“nayi~鬼不知道哟,”翼凡翻过一页,挠挠下巴,又补充到,“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硬要说的话,我也只是为了找个乐子而已。”
“这个世界能有什么乐子?全都是毫无意义的争斗,你自己感受到了吧。和平不才是最有意思的东西吗?”
把书放下点,翼凡撇了一眼覆重昀,又继续读下去:“哪里?苍漠太无聊了,要不我也不得答应他去乌托邦啊,你说是不?”
“你真是……”
翼凡放下书,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跳到覆重昀面前:“混乱是一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序曲,一切有趣的变化都是从扰乱世界的秩序开始……”张开双臂,游荡到覆重昀身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称述,“你不也是为了看看元界的制度能在这里翻出什么浪花才建立的乌托邦吗?难道,乌托邦不会搅乱这个世界的秩序?那我不得不去一趟了。哈哈哈——”
一把推开他,覆重昀恨不得用后槽牙咬碎他,他的恶劣性格早有耳闻,真正对上才知道原来别旅者们口中那“神明中最畜生的家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你够了!太一界不是你找乐子的地方,这里……”
翼凡身上分出一个虚影,死死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提到半空。看着这条龙挣扎的样子,唤出腰间的巨镰抵到他脖子上,金色的眼睛里根本没有容得下对方的地方:“怎么,你有意见?憋着!”
“你……”正要出声,又被虚影卡在喉咙里。
“我什么?尖酸?刻薄?还是傲慢?告诉你!我有是资本让我傲慢!就算我真的想搅乱这个世界,你有能力阻止我吗?别以为拿到可以傲视旅者的一点权能就能来碰瓷神明!旅者和旅者的差距都大得不可思议,更何况跟神明比!”
翼凡收回虚影和巨镰,提起还在干咳的覆重昀,威胁这位“管理者”:“这是个警告,你要是敢坏我好事,我连你一起杀。现在,滚吧。”
覆重昀现在不敢说一句话,截天的臭脾气是出了名的,即使眼前的家伙只是他的分身也不代表自己能稳赢他。而且要是他一怒之下真的把太一界爆破了,自己也不会好受,还是躲着点吧,灰溜溜的离开了。
焰和翼凡分开后,继续在城里闲逛,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长老府前。焰停了下来,想到元莹似乎还没有回去,和尘打过招呼后直奔元莹的房间。
元莹这时刚刚吃完午饭,注意到焰进来,元莹拨开流苏帘,问道:“焰,怎么了?”
“其实也没怎么,想到要出发了,五十年的任期啊,五十年。”焰调皮地拨了下元莹头顶的簪子,步摇叮铃铃地响,“五十年不能看见你,我心里刺挠。”
“哎呀,好不容易弄好的,你真是!”
如果不是看见这个簪子,焰都快忘了元莹是个女孩子,平日在军营里,元莹永远是一身盔甲、一杆大枪,威武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女生。焰站在元莹身后,虽然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但是穿上华服的时候依旧亭亭玉立,像位画中走出的佳人。
“怎么了?”
焰回过神,看向一边窗户外煞冷的风雪,但心里可是艳阳万里:“没……没什么,只是很久没看见你这么穿了。”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这么穿。”
“好啊~谁不喜欢看个漂亮妹妹在眼前呢?”焰一把抱起元莹转圈圈,他真的很久没和元莹好好说过话了。
元莹慌张地打下焰,她可怕高了,这一下可把她吓得不轻。焰把元莹放下来,用尾巴把房门关上,吱呀一声,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房间里火炉烤的,元莹身上开始燥热起来,便从焰的怀里挣脱。
“元莹,你觉得那个叫翼凡的家伙怎么样?”焰坐在桌子,前一只爪子托着下巴,看着元莹拨弄火盆。
火盆中的火拨一下更旺了,元莹放下火钳,走到焰的背后,紧紧贴住:“他身上总有着弟弟的影子,好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看错了,”元莹把爪子搭在焰的肩膀上,顺着锁骨缓缓往中间靠近,“但是我们都明白,羽对我们来说是唯一,就像我对你一样。找遍世界,再也找不到另一个。”
焰仰起头,靠在元莹身上,又正好和元莹四目相对:“是啊,再怎么找,毛团子就是毛团子,哪还有第二个呢?”
元莹的爪子碰到一起,又分开,一只向上拂过脖子,路过喉结的时候,围着它转了好几个圈,又轻轻按了下,最后停在下巴不停地挠他;另一只紧紧贴着焰向下,坚实壮硕的肌肉充满了弹性,看来平时的训练不是白练的,继续向下,每碰到一块元莹都要轻轻戳一下,嘴里也数着腹肌有多少块。
“一……”她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还是一样的暖和。
“二……”下巴被她挠的很舒服,不知不觉打起来呼噜。
“三……”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似乎越来越兴奋。
“四……”脑袋往她怀里钻了钻像个小孩子似的,还能听见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五……”她的眼睛闭了起来,看不见那双淡黄色的眼睛有点可惜呢。
“六……”小腹上毛茸茸、热乎乎,她的爪子也是。
“七……”她的尾巴偷偷地绕过大腿,轻轻碰到自己的尾巴。
“八……”尾巴缩了缩,但又重新凑上去缠在一起。
伸开双臂,搂住她的脖子,温柔地问:“是来了吗?”
“嗯……”
元莹收回爪子,转身反锁房门,焰也识趣地走到里房等着元莹。元莹坐在床沿,靠在爱人的肩膀上,调皮地点了下焰的鼻子:“小崽崽,我们多久没靠这么近了?”
“大……大概,有……好几年了吧……”他拘谨地坐在床边,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就是会害羞地炸毛。
她站起身,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内搭,那是一件冰丝草织的素纱禅衣,穿在里面很透气,不至于太过闷热,灮族的女孩子的最爱。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她背后,衣物遮掩下,若影若现的蝴蝶线展开在美人沟两边,修长的腰线清晰可辨。转过身,马甲线悬在腰间,和腰线一起,一收一放。腰带往上,更是世间绝美,成熟、香软,这是除了他别人都看不见的风景。
他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那是一种清甜干爽,仿佛是太阳照射下,湿漉漉的松木散发的香气。仔细嗅嗅,松香中混合着丝丝甜得拉丝的气味,惹得他舌尖忍不住分泌出津液,尝尝她的味道。
“你还是这么害羞呢~”她转过身,一件一件解开焰的衣服,露出它们掩盖着那火红的毛发。把爪子搭在肩膀上,像刚刚一样慢慢向下抚摸,停在心脏处——那颗心脏正像引擎般疯狂跳动。
“我……我……只是还没习惯……罢了……”口中已经是含糊不清的词语,胸口是她温热柔软的肉垫,身前是美若天仙的爱人。
她把他按在床上,褪去最后一件隔着他们的东西,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一股浓烈的松香味钻入他的鼻子,直冲大脑,搅乱他的思绪。嘴巴也不知觉地被撬开,一股暖流进入自己的口腔,自己也不知不觉抱住她,热烈地交换。
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口中的物体缠住他的舌头,把他的言语抵在喉咙里,最后发出的只有“呜呜呜”的呢喃。
她坐起身子,擦了擦吻部,她的尾巴已经开始兴奋地左一下右一下摇起来,扫在他的大腿上,尾巴上的毛弄得痒痒的,他又是兴奋又是害羞,只好把脸遮起来,但是身体可比他诚实。 她稍微往下坐了点,拉开他的爪子,死死地压住,他的脸已经滚烫的,在这冰天雪地里冒着热气。她更加靠近他,在那一刻,他和她都轻轻抖了下,相视一笑。她稍微调整了下身位,更加深入。
她和他的距离已经是负的了,但看着他的样子,她也调侃他:“小崽崽害羞了呢~”
“嗯……”
“舒服吗?”
“嗯……”
“我也是……哈……”
他慢慢托着她的腰,让她好好躺下,自己掌握主动权。
小小的房间,现在是他们两兽的乐园,翻云覆雨的快乐也是他们少有的放松时间。门外,翼凡正坐在门槛上,一边听着他们欢愉的声音,一边恨恨地在门口的池塘里打水漂。
“欺负我现在单身啊!靠!”石头噗通一声扎进水塘,翼凡更加恼火了,“苗羽到现在都不肯回应我,怎么复活啊!”
门外还在飘着雪,苍漠冷得让他发颤,心里也是;门里还在烧着火,火炉暖得两兽浑身燥热,心里更是。翼凡拍拍身上的雪,他是来这里找乐子的,不是来这里被当乐子的,骂骂咧咧地走远了,咬着嘴唇谋划着怎么报复他俩。
过后几天,翼凡都没什么行动,每天不是吃饭睡觉就是躺在湖中亭里看元莹练武。时间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和长老、族长道别后,焰和翼凡正式出了苍漠。
但出乎翼凡预料的是,除了灮族会饲养专门拉车的饲养物外,其他种族完全把饲养物当作生产生命精粹的“奶牛”。倒不是说自己多反感这些,只是说没有代步工具很累啊!
“不是,就没有可以租车的选项吗!”
焰瞅一眼身后怨气满满的翼凡,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很多种族的地盘就一点点大,饲养拉车的饲养物还要给生命精粹培养,不划算。”
翼凡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而且除了要自己背行李以外,苍漠外是真的热啊!灮本身就是生活在寒冷地区的种族,一身用于保暖的厚重毛发在此刻显得极其多余,哪怕使用了冰魔法降温,效果也不大明显,何况自己从小怕热。
焰倒吸一口气,这家伙感觉随时都有把周围都掀了的冲动,打开地图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避暑的地方来消消他的火气。
“翼凡,你看这边有个森林,要不我们走这边?也凉快一些。”
其实走森林在这个世界并不算什么好决定,森林里总是有山鬼组成的土匪,他们还能和树交流,在森林里根本逃不过他们的追踪。但是对于焰来说,平息翼凡的火气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他发起火来,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行!”翼凡痛快地答应了,直直朝着森林的方向走去。
进了森林,果然如焰所说凉快了不少,至少不用冰魔法降温,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一点。焰长出一口气,总算把这个大爷哄好了,至少自己的生命安全能保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甚是倒霉,而且翼凡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在附近嘲笑他,虽然怀疑是他干的,但是完全没有证据啊!
想到这,焰又瞅了一眼翼凡,自从他进了森林以来就大摇大摆地走在最显眼的地方,生怕不知道他来了一样。虽说灮族个体的实力在大陆是顶尖的,但是翼凡可是用着当年羽的样子啊!幼年灮是大陆出了名的弱,这不是告诉潜藏在暗处的土匪“这里有个幼年灮,快来抓我”的消息吗!
“头疼……”焰扶了扶额头,自从翼凡出现之后,他就发现他和所有兽不大一样,以其他兽的说法就是“有病”。突然,翼凡停了下来,扯扯焰的衣角,指着一个地方说:“那边好像有条河,要不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整吧?”
打开地图,那边还真的有个湖,焰点点了头,也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翼凡瞥了一眼焰,自顾自朝着那边走去:“旅者的事,你别管那么多。”
穿过一片灌木丛,一条小河出现在眼前,也不深,目测最深处也就三米多,这种破地方也没什么水中种族想来吧。正好这条河两岸没什么植物,如果山鬼袭击,他们也没法发挥最大实力,正好天也快黑了。
翼凡靠近那条河,从河中捧起一小洼水,狡黠拉起嘴角,瞅了一眼焰:“有乐子了……”
焰注意到翼凡看向自己,他还不知道这个家伙找到他的乐子的后果有多严重,扭头继续建结界。
吃了点干粮,太阳也下山了,翼凡整理好行李,甩掉衣服噗通一声扎进河里。不久,一颗蓝色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招呼焰一起下来玩水:“快来啊,水里凉快得很!”
“不去,冰,我还年轻。”焰躺在包上,正仰头数着星星,听见翼凡喊他玩水,下意识拒绝了,毕竟在苍漠那种温度下,下河游泳无异于自杀。
翼凡从河里走上来,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就站在焰身前,水顺着毛滴到他身上:“走啦,这里可不是苍漠,水里没那么冷,死不了。当然,你要是把脑袋伸到水里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水滴到身上的时候,焰也发现确实不冰,还有点温热,拍拍屁股站起来,把身上衣服脱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河边上。
翼凡看他那个怂样,直接一把拽着他跳进河中。谁曾想,焰跳进河里的一瞬间就马上回头想往岸上游。翼凡满脸黑线,抓住焰的尾巴拽回来:“你是真怂啊!这就一米五深,你站起来都只到了胸口,你对得起你的身高吗!”
“我……怕……”焰被拽着尾巴,元莹都没这么对过他,都快哭出来了,“好深的……”
“……”翼凡没想到这个将近两米的雄性这么怂,直接给了他一拳,“你学学元莹好不好?她多勇敢,你还像个男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焰没接住这一拳,他靠在岸边,欲哭无泪:“我从小都没打过她好吗!学院里都叫大姐头的……我怂一点怎么了?”
翼凡再也忍不住,上去和焰扭打在一起,两兽开始在河里打起水仗。
还没一会,焰就累了,估计是今天赶赶太急了吧,焰趴在岸边,气喘吁吁的。翼凡也从水里探出头,躺倒焰的旁边:“怎样,没骗你吧?水里舒服不,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
“行行行,懒得和你扯,累死了,我先上去了。”焰站了起来,一身都是酸痛的,倒下就睡着了。
翼凡靠在岸边,见到焰这个累瘫的样子,脸上浮现出笑容。
睡得正香,焰突然被吵醒,他一睁开眼睛,周围一群山鬼正奸笑着看着他们——遭上土匪了!一巴掌拍醒翼凡,正要转身拿武器,山鬼就冲了过来,焰只好先躲到一边。
翼凡呢喃两句,似乎还没搞清状况,山鬼就一拥而上把他绑成粽子。
“靠!”之前在河里玩得太累,连衣服都没穿,挨一下那就是结结实实的,“怎么回事!法阵怎么没触发!”
焰躲开身后的棍子,把那只山鬼打飞,又架住迎头而来的棍子,腕一转折断。但双全难敌四手,何况在场的山鬼起码有三四十只,焰自知这样肯定不行。
“领域:凝……”忽然间,焰眼前一黑,脱力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进森林的时候还想着怎么躲着你们,原来是两个傻子!这条河会吸收周围的魔力,你在岸上画法阵,魔力早就抽空了。桀桀桀!”领头的山鬼走到焰的面前,抓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样貌,“还怪不错的呢~没想到能抓到一只成年灮,发了发了!哈哈哈!”
“你们……”焰连睁开眼睛都很困难,他看见远处的翼凡,用尽全力喊,“翼凡,你想想办法啊!”
翼凡这个时候装起单纯,跪在地上假哭起来:“焰哥哥最厉害了,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只是个七十岁的灮啊,什么都不会,嘤嘤嘤——”旁边的山鬼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拿个布堵住他的嘴巴,翼凡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咽呜声。
焰一下懵了,傻傻地跪在原地让山鬼把自己绑起来,像翼凡一样堵上嘴巴。
两只灮被绑到木棍上,被一群山鬼扛着走,甚至有一只已经成年,这样的景象怎么看都十分荒谬,但就是出现在这里。
山寨里欢声笑语,为今日的丰收大肆庆祝,两只灮,一只大一只小,大的直接榨干,小的直接签奴役契约再养大,这不直接起飞。
“来来来!干杯!庆祝今天兄弟们打了个大猎物!”寨子里的头头高举头骨酒杯,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下巴都要笑得脱臼了。
焰和翼凡现在正被吊在寨子里最高的两根柱子上,四肢还戴着抑魔镣铐以防他们有什么小动作。欲哭无泪,抑魔镣铐完全压制住了魔力流转,别说领域了,就连序列二的元素化都被压制住,焰现在顶多算个力气大点的家伙罢了,就是放下来了也打不过这些家伙啊。想叹口气,嘴里还被麻布塞住,不会真的要这么死了吧……
扭头看向翼凡,金黄的眼中早就没了光,“看我干啥”四个大字写在自己脸上。得,他也指望不上,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了。
他们谈笑间把翼凡放下来,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翼凡刚刚站起来,一鞭子抽到他背后,他愣是一声不吭,甚至动都没动一下。围着的山贼先是愣住了,然后开始疯狂地抽眼前的蓝色小灮,不出一会,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头领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拦住发泄的伙计,嘴里含糊不清:“别打了,这家伙,嗝——,还要留着的……要是他出事,你们脑袋不保!”
“知道!”围着的伙计丢下爪中的鞭子,他们可是山鬼,生命魔法可是最擅长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蓝色小灮恢复原状。不过看起来刚刚抽太狠,他还趴在地上,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一只饥渴的山鬼把他拉起来,粗暴地按在桌上发泄,甚至还把桌子搬到焰的下面,让“羽”落魄的样子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焰被吊在上方,眼睁睁地看着“羽”被这几个山鬼糟蹋,气的浑身发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但魔法强化过的绳子怎是他现在连魔力都用不了的家伙挣脱得了?
“哈哈哈,看他的样子!像个贱畜!”
“哪里是像,分明就是!”
“到我了!轮到我了!”
“这小子简直是极品。”
焰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但自己似乎除了在空中扭动扭动身子什么也做不了。虽然他明白这只蓝色的灮不是羽,但是无论怎么说,曾经对羽的愧疚,他不想再次体会一次。
那群山鬼把焰放下来,刚解开脚上的绳子,焰强行挣脱按着的几个山鬼,一下把趴“羽”身上的几个山鬼撞飞,焰把“羽”护在身后,不准任何家伙靠近他。虽然挣脱不开绳子,但是凭力气,他们也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那群山鬼站在原地,为了保护身后那只蓝色小灮而发狂的焰,没一个敢靠近。
头领把酒杯一扔,一脚飞踢把焰踢飞,恶狠狠地踩在脚下,啐了一口:“贱种,你敢反抗你爷爷?”
焰嘴里还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嘶嚎。头领这才想起他还被堵着,伸出爪子把焰口中的麻布拔出。
焰几乎咆哮着朝着眼前的头领怒吼,光是眼生就要撕碎这个家伙:“畜生!你们怎么忍心对小孩子做出那种事的!”
“为什么不行?”他踩得更用力了,焰的脊柱传来咔哒一声。
“有本事对我!对小孩子算什么雄性!”
头领这才注意到赤裸的焰身材也算是极品,对着他屁股踢上一脚,还挺弹的。
“行啊,你就代替他,成为我们的奴隶怎么样?”
焰抬起头看向桌子上双眼无神的“羽”,一头磕在地上,闭上眼,脑中尽是羽被奴役的惨状,他不想见到,宁愿自己下这个地狱!
“好!”
“真男人,不过你马上会后悔的。”头领大笑着转过身,喊来魔法师,“上奴役契约!”
焰望一眼还躺在桌上的“羽”,缩成一团看着正在绘制契约仪式的魔法师,留下了眼泪:“对不起,元莹,我回不去了呢……”
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到他脸上,随后是一阵尖叫惊醒了焰。
“nayi……玩过火了呢。”
焰睁开眼睛,魔法师的胸膛被一把巨镰贯穿,锐利的弯刃像鱼钩上的鱼一样挂住他。巨镰的主人用力一提,魔法师的身体碎成两半。随着魔法师倒下,焰看清了来者:蓝发金瞳的外貌,幼年老成的气质,毫无疑问是若羽翼凡。
焰看向一边,桌上,他明明还躺在那里,双眼依旧无神。
“怎么回事?”
“抓住他!”
霎时间,山寨中砍杀声泵出,又几乎是一瞬间变为哭嚎声。焰踉跄地站起来,翼凡确实躺在桌子上没错,但是现在在山寨中大开杀戒、把山鬼当草一样割的灮又是谁?
翼凡深吸一口气,把巨镰往地上一插,嘴里念念有词:“鬼聻希夷——虚冥判!”
是时,黑暗的裂缝以巨镰为中心向周围延伸,凡是碰到裂缝的山贼会被强行拖入裂缝中,然后再无声息。焰也下意识害怕地往后跑,但是裂缝瞬间追了上来。正要碰到他的一瞬间,翼凡腰间闪过红色的光亮,九条红、白、黑的尾巴从他身后出现,把焰托起来,小心翼翼地送到翼凡身边。
翼凡也惊讶救下焰的能量,从地上拔出巨镰,黑暗裂缝瞬间消失,整个山寨早就没有了活物的气息。似乎想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翼凡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宝宝一样道歉:“对不起,我玩过火了……还以为你能看出那是分身,然后把这里端了的。把你引入那条河也是我故意的,还有最近你倒霉也是我干的,对不起。我只是想报复一下你,没想到把事情闹大了……”
山鬼的血液流到焰脚边,他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玩心重的“小孩”,只是默默去找他们的行李,从里面找出衣物穿好,背好自己的行李,把翼凡的行李丢给他,头也不回地向乌托邦的方向走去:“快走,我们在这里耽误了那么久,乌托邦那边可耽误不起。”
翼凡收起巨镰挂回腰间,捧起那块九尾狐赤玉,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哭了出来:“苗羽,你为什么回应一个陌生人,就不肯回应我一声呢?明明……明明我们离得那么近,就只差一步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啊。”

聻【ni,三声】
鬼死称聻、聻死称希、希死称夷、夷死称微,微即消散,什么都没了
真相了,最大乐子人原来是作者,我写的时候要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