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就是你的向导骑士
“那孩子怎么样了?”
“正在逐渐的恢复,几周之后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可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吗?他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对我们人类来说,不会……”
在一片没有方向,没有光暗,没有色彩的混沌之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音。
“什么?”佑树想要大喊,想要理解这些声音的含义,找到发出声音的人。然而他发不出声音,也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世界原本就是如此一般——虚无。
“我建议,应该把他交给他的父母来照顾,我相信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人了。”
“我同意,但那个原型怎么办?”
“你是说那个名为爱梅斯的程序?”
“放心……那就……没问题……”
即便是完全的虚无,佑树也能“看”到,感觉到眼前并不存在的色彩正在极速的扭曲、旋转,若有若无的声音正逐渐消失,现实正以难以想象的高速逐渐逼近……
佑树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被褥和给人以温度感的棕色木门,佑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木屋风格的房间内。照进屋内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令他周身温暖,仿佛跳进热水池一般。
右手传来的温软触感吸引了佑树的注意力,他转过头去,一位拥有黑色长发与五彩斑斓的瞳孔的少女正笑眯眯的盯着他,右手支着下巴,左手与他五指相扣,就这样趴在他身上。
“早安,佑树。”
佑树眨了眨眼睛,他觉得有些恍惚,但词句不受控制的就从他的嘴里跳了出来。
“早安,爱梅斯酱。”
“讨厌啦,佑树你为什么总是爱在人家的名字后面加一个酱啊?搞得人家跟小孩子似的……”
“因为……爱梅斯酱一直都是小小的样子……吧”
恍惚的感觉逐渐褪去,眼前的少女——爱梅斯怀着明显的期待,盯着佑树:“佑树,你……还记得多少?”
“多少?多少什么?”佑树晃了晃脑袋,“你是说发生在阿斯特朗的事情吗?唔……米奈瓦的禁锢之后的事情,基本上都还是有清楚的印象的,之前登入阿斯特朗的那些经历就记不太清了。不过,说实话,这些记忆都,好似一场长梦一般啊……”
“医生说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好好休养,”爱梅斯看上去很开心,“这里是我们休养的地方,怎么样,很不错吧?”
佑树想起来了,自己昨天来到这里,同行的医生嘱咐,自己要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来,以便自己的大脑能够恢复,爱梅斯也会在这里,适应她的崭新的生物躯体。
“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走走了……”
话未说完,佑树突然觉得哪里有一丝不对劲,然而无愧于兰德索尔史上最缺乏危机意识的人,他想了半天才明白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昨天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啊?还有你好像是睡在我被窝里的吧?不对,你倒是先把衣服穿上啊!”

“这个,这个是橄榄油吧?那这个呢?”爱梅斯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在厨房里东看西看,对着一些人类世界里司空见惯的烹饪材料不住的提问。
“那个是花生油,你手里的才是橄榄油。”佑树看着眼前雀跃的少女,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爱梅斯酱也对烹饪的技术感兴趣吗?”
“毕竟设计之初阿斯特朗里并没有非常逼真的烹饪的内容嘛。”爱梅斯看着佑树将围裙系在身上,于是走进卧室。片刻之后,她走出来,对着佑树宣布:“今天我也要学习料理,佑树你会教我的吧?”
佑树转过头来,看见爱梅斯的打扮,差点笑出声来。只见她将浴巾围在身上,拽住两角在颈后打了一个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爱梅斯显然看出了佑树的异状。
“没有,没有,”佑树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没把床单当成围裙我就很欣慰了。”
“哼!”自知被佑树取笑,爱梅斯扭过头去,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只不过红扑扑的小脸和时不时偷瞄佑树的眼神完美的暴露了少女的心思。佑树从橱柜中找出一条稍小的围裙,走到爱梅斯身后,伸手解开系在她身上的浴巾,为她换上围裙,爱梅斯仿佛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干脆直接靠在佑树身上,任由佑树扶着她。
“呃,那个,爱梅斯酱,能不能……”佑树有点脸红,然而没等他说完,爱梅斯便伸出一根手指,比在了他的嘴唇上。
“刚刚,那是我们,在现实世界的第一次接触哦。”爱梅斯小声说道,“所以,我不允许你打断它。”
“那昨天晚上你钻进……”佑树充分发挥自己不解风情的特点,追问道。
“那只是我单方面,握着你的手,睡在你的身边的。”爱梅斯轻轻抚摸着身上的围裙,“和你现在亲手为我系上围裙不一样。”
佑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推着她走进了厨房。
“那么,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呢?”爱梅斯兴致勃勃的询问道。
“欣赏,欣赏我的料理过程,以及你在这个世界上品尝的第一顿真正的美食。”佑树笑着回答。
该说是意料之外呢还是情理之中呢?佑树的烹饪水平大大超出爱梅斯的预期,简单的早餐就让品尝的爱梅斯赞不绝口。
“在人类的世界能做出这么可口的饭菜是平均水平吗?还是说你是个例啊?”
“应该说,我是个例吧。”佑树想了想,“从小我的父母亲就忙于工作,很少会照看我。要是不想一直吃便利店买的食品的话,就只能学会自己做饭……”佑树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那个……”爱梅斯迟疑了一下,“有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啊?”佑树显然没有料到爱梅斯会这么问。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我只是……想知道,有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家。”佑树只说了一个字。
一个字,就足以概括它的分量。
“除了这个字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词汇有能力形容这个概念了。”
“那……我也能有一个家吗?”
佑树抬起头,发现爱梅斯正在看着他。少女的眼中闪烁出一种不同的光芒,一种全新的,只属于人类的情感,正在这位由ai转变而来的少女身上显露出来。
佑树将身边的少女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一直都会是这样。”

疗养处的所在地,房屋的旁边是一片花田。正赶上花期,白色的郁金香占据了主导,令人仿佛置身于洁白的海洋一般。童话般美丽的景色常常引起少女天马行空的想法,这点佑树是深有体会的。
“我说,佑树,我突然有个想法,”爱梅斯一开口,佑树就知道一个异常奇特的想法要诞生了,“婚纱的布料是白色的,郁金香的花瓣也是白色的,那我能不能用郁金香的花瓣来作为材料制作一件衣服啊?”
“果然……”佑树不禁以手掩面,“那种东西应该只有游戏世界里才会有,现实中不太可能实现的。”
“奥,可惜了……”
“诶?”佑树突然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跟婚纱作比较啊?”
“因为人家正在尝试作为一个人类少女能做的事情啊,”爱梅斯理所当然的说,“好不容易才拥有了一副人类的躯体,人家想要当你的新娘子。”
正在喝水的佑树闻言差点呛住,爱梅斯见状,叉起腰,气鼓鼓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吗?”
“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佑树红着脸,试图转移话题。
“我不管,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我……”佑树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爱梅斯一步步走近,脸上挂着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笑容。
“我喜欢你,佑树,能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我……我也喜欢你……”佑树红着脸,小声说道。令他始料未及的,爱梅斯突然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胸口,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吻我。”
“啊?”佑树愣住了。
“吻我。”爱梅斯抬起头来,盯着佑树,微微潮红的脸色和如春水般的双眸,让佑树觉得身体内好像有什么被点燃了一样,他有些粗暴的将少女搂在怀里,笨拙的将自己的双唇贴在少女是嘴唇上。
良久,唇分。爱梅斯有些窒息的说道:“想不到佑树你,接吻的动作,很……生硬呢。”
“因为,那是……”佑树红着脸,“那是……我的初吻……诶?等等,你说想不到是什么意思啊?”
“诶嘿嘿……”爱梅斯显然没有听进去后半句,“想不到佑树的初吻竟然是我的……”
“喂!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想不到?”

“数据……真的能……传输……吗?”
“不会……持久……人脑……会消解……”
“……多长时间……”
“几天……而已。”
…………
在疗养地的舒适生活已经过去了几天,除了不能使用任何的智能化电子设备之外,一切都与日常生活一般无二。
但佑树并没有真正的放松下来,一方面他要时刻待在爱梅斯附近,以防这位原ai少女做出一些违背现实世界的规律的事情;另一方面,他的梦境也并不安宁。
梦境中的佑树,躺在一张床上,也许是卧室里的床,也许是医院的病床。床边总有人影在走动。他想要看清这些人影,却被头顶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想要听清这些人影的喃喃细语,却更加听见背景的嘈杂;想要离开床铺,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仿佛身体不属于自己一般,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但抛开这些不谈,总体上佑树的生活是相当舒适的。
这一天,佑树早早的醒来,准备到厨房准备早餐,却意外的发现爱梅斯没有想往常一样钻在他的被窝里抱着他。而是坐在书桌前,拿着笔,对着一本空白的日记本发愣。
“早安,爱梅斯酱。”
听见佑树打招呼,爱梅斯仿佛被惊醒一般,将笔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爱梅斯酱也想将自己的感想写下来吗?”佑树笑着说道。
“嗯,我还没有动笔。虽然我认识语言文字,但还不会写。”
“那要不要我来教你?”
“好啊。”
佑树坐在爱梅斯身边,握住爱梅斯执笔的手,在纸上慢慢写下她的名字。
“除去识读文字的过程不谈,写字需要的主要是手指和手腕的精细活动,只要集中精神,反复练习,很容易就能掌握的……”
写了一会儿,佑树发现爱梅斯有点心不在焉,脸很红,体温也有点高。
“爱梅斯酱不会是感冒了吧?”佑树将手放在少女的额头上,掌心传来的温度表明,体温确实偏高。
“唉,你应该注意点啊,”佑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人类的躯体和数据体是不一样的,人是会生病的啊,现在你又多了一种体验了。我估计你肯定会后悔自己宁可没有生病这种体验的。”
“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好吗?”爱梅斯甚至没有理会佑树言语之中的打趣,看来她确实很不舒服。
佑树将少女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就走出了卧室。
做好早餐后,佑树端着托盘来到房间,发现爱梅斯还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就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趴在书桌上,看着日记书页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想着少女练习书写时的认真模样……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觉得困……
微笑着……
爱梅斯,她怎么了?我这又是怎么了……
进入了梦想。
zzz……
梦境更加清晰。
“在计算机中,哪怕是神经网络计算机,储存的都是数据,我们真的能把它传输到人脑中吗?这可不是往大脑皮层传输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植入数据。”
“对计算机科学来说这是未知的领域。但作为一个医生,我只能说,任何输入的数据都不会在人脑内稳定存在。这种效果并不持久,人的精神活动完全取决于人脑中发生的生理活动。如果植入的数据不符合大脑原有的生命活动,那大脑就会消解输入的数据,恢复到自然状态。”
“这一过程会花费多长时间?”
“几天,最多半个月。而且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不是对于当事人,而是对于当事人的亲人朋友。想象一下,你的亲人在你面前眼睁睁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你是什么感觉?我们只能尽可能的将他与周围的人隔离开来,仅此而已。”
…………
“不!”佑树从梦中惊醒,桌上的日记本已经不翼而飞,窗外的夕阳显示此刻已是傍晚,“爱梅斯,你还好吗?”
梦境中的声音所述的内容让他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听到爱梅斯的回答。
“我在这。”少女的声音十分平静,有些有气无力。
少女靠在床头上,身上盖着被子。看见佑树醒来,爱梅斯拍了拍身旁,轻声说道:“坐在我旁边。”
佑树爬上床,坐在爱梅斯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爱梅斯见状,靠在他身上,问道:“你做噩梦了吗?”
“不……没什么,没什么……”佑树抚摸着少女的脊背,“你没事就好……”
“你已经知道了。”
“啊?什么?”
从少女的口中说出了他最不愿知道的结果,一时间,佑树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离他而去:“你……你在说……说什么……”
“我没多少时间了。”爱梅斯轻轻的说,“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不,不,这不可能,”佑树语无伦次的说道,“肯定,肯定会有办法的,晶姐,是她创造了你,还有长老,他们,他们也行……”
“没用的,”少女的脸上充满了平静,仿佛自己只是要去远足一般“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晶,与七冠没有关系。当我离开阿斯特朗,来到人类世界的那一刻,我就再也不是人工智能了。七冠……他们帮不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佑树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我……不要失去你……”
“别哭,佑树,”少女伸出手,轻轻的为佑树拭去泪水,“你知道吗,有一种说法,男孩子一辈子只能哭三次,你要把其中一次的眼泪留给我吗?”
“你说过,你说过你想要有一个家,想要拥有家人的……”佑树已经泣不成声。
“那天我真的很高兴,你对我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但我还是错了,人工智能和人类……终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你不是什么冷冰冰的人工智能,你和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佑树,你听我说……”少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缓缓说道,“你知道人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区别吗?”
“什……什么区别?”
“人和人工智能,其实没有本质上的、不可逾越的区别,都是一种算法,是一种程序。而这其中最大的区别有三个,第一,人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人工智能,没有任何一种人工智能可以与人类的思维相比较;第二,人类的思维是依托于大脑这一生物器官而存在的,而人工智能则依托于无机硅材料制造的处理器;第三,人这一‘程序’是无时无刻不在运行的,他要从身体内部接收大量的‘数据’——也就是生物体内的各种电信号和化学信号——来处理,自主的思维活动只占一小部分,而这是人工智能所没有的部分。”
哪怕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佑树也听出了爱梅斯话中的含义:“那,那你为什么……”
“我已经没机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爱梅斯伸出手,抚摸着佑树的脸颊,“当初,晶曾经问过我,我愿意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永远存在下去,比任何一个人存在的时间都长,甚至人类灭绝之后都可以继续存在,还是哪怕只有不到两周的寿命,也要作为一个人类而活。”
“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非要选择后者,你完全可以通过机械义体来加入我们的生活啊,我不会,我们大家都不会把你当成是机器人的……”
“因为……”少女的声音渐不可闻。泪眼朦胧之中,佑树觉得怀中的躯体仿佛用尽力气一般,失去了张力。
腿上的异物感引起了佑树的注意,佑树擦了一把眼泪,发现少女的左手一直握着那本日记,原本空白的书页上已经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
“I was here."(我来过)
“你不仅仅是一个向导妖精,你比任何人都更加有人性,爱梅斯。”
夕阳终于落下,留下了世界上最大的阴影,是那颗星球的影子,名为黑夜……

翌日清晨,太阳依旧再度升起,佑树依然醒的很早,但却迟迟不肯动弹。
“这是一个梦,这些都是梦”他这么告诉自己,“爱梅斯一定还钻在我的被窝里,等我给她做早饭。”
“早安,佑树。”某处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佑树急忙睁开眼睛,发现原本躺在他身旁的爱梅斯已经站在了床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背着手,像是炫耀衣服一般看着他。
“爱梅斯!”佑树从床上跳起来,扑向少女,紧紧的抱住她。幸好他昨天晚上和衣而卧,不然恐怕当场就要上演一出名场面。
“我以为,我以为你……”佑树再一次泣不成声。
“好啦,好啦。”爱梅斯轻轻的拍着佑树的后背,“你可是个男孩子啊,两天之内你都哭了两次了……”
佑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仍然不愿意松开手,仿佛一松手眼前这位少女就会消失一般:“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像……”佑树没有继续说下去,总不能说“你好像死了”吧。
“我们坐下说吧。”少女笑了笑。
“在离开阿斯特朗之后,其实你昏迷了一段时间。将我转移至人类躯体的准备工作就是在那期间进行的。你这几天应该经常做梦吧?那些梦境其实就是当时你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关于我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逃过被消解的命运的?”
“其实没有……”少女停顿了一下,“只不过,向大脑中输入的数据原本就会改变大脑的生理活动,而人类的思维是依托于大脑存在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不太明白……”
“就好像用木头做铁水的铸模一样。当你将铁水倒进木头的铸模时,木头会因为铁水的高温而被燃烧殆尽,但铁水也会冷却成为铸模的形状。严格来说,我不是人工智能爱梅斯,我是人类爱梅斯,是这个名字背后蕴含的人格在人类的躯体当中的表现形式,也是对存在的承诺。”
“也就是说……”佑树的语气中充满了希冀。
“我重生了,真真正正的在这副躯体当中,在人类世界。同一个程序可以用不同的语言来编写,我也一样。以前是以人工智能的形式,现在是人类。”
少女——爱梅斯站起身来,背着手,笑盈盈的看着佑树,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挂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个,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啊……”
“我在等你对我伸出手啊。”
“啊?”
“我在游戏里可是给你当了整整十年的向导妖精啊,”爱梅斯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不管是我作为菲欧还是爱梅斯的时候。现在我终于来到现实世界了,人生地不熟的,也需要有人指引我啊。那么,佑树君,你愿意成为我的向导骑士吗?”
佑树的视野再一次被眼泪所模糊,只不过,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他向少女伸出了手,少女也伸出手紧紧握住。
“用我的余生,来陪伴你。请多指教。”
远处的地平线之外,朝阳冉冉升起,将耀眼的光芒康慨的洒向人间,仿佛也在庆祝这颗星球上的一个新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