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察合台可汗》翻译（第十三章-下）-二十七
可汗盯了他许久后道： “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被告知须向您保证，这绝无任何不敬。只是机会来了，不能错过。 一旦他摧毁当前的目标，他就会邀请您登上复仇之魂号，在那里他将进一步解释。”
可汗自嘲地笑了笑： “他……邀请我。”
“这是我们的语言形式，大人。”
“他难道不是命令吗？”
塞扬努斯闻言惊道： “不，不，绝无此... ...”
“别慌。开个玩笑而已。父亲的命令我尚且不尽从之，况乎他人。不过，告诉我，连长——这种变化从何而来。”
塞扬努斯又有一丝不安的迹象：“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我并不了解该决定的所有情况。我要求进一步的澄清，但被告知只需执行命令。”
可汗缓缓点头： “你们的智库，”他若有所思道： “他们的状况如何？”
“他们已经被撤回了。”
“没有任何解释吗？”
“没人通知过我。”
“那毫无疑问，是战略原因。”
“但愿如此，大人。”
可汗苦笑一声： “但我相信在一切都结束之前，你都会留在这里。”
塞扬努斯鞠躬道： “不胜荣幸，大人。”他犹豫了一下，好像不确定还能说多少。 “我的主人——当然还有我——对我们的共同取得的成就赞不绝口。他希望我向您明确表达此意，而且我也很乐意这样做，我们并非仅仅因为帝国的命令而强行结合。他相信我们合作得很好。”
可汗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你有纵横之舌，塞扬努斯。 当你下次与你的主人交谈时，告诉他，很遗憾我们未能按照计划联手。 告诉他，只要他有空，我仍然很乐意与他交谈。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时间和地点可以由他选择。”
塞扬努斯又是一躬。
“如果你愿意的话，让他记住这一点，”可汗道： “当他联系我时，我会回答的。”
哈西克注视着火光，聆听着被释放的侵略和解脱的呼喊，感受着哈拉克的柔光柔顺他的喉咙。 他让他的怯薛们加入了庆典，与月狼们纵情狂欢。
但他自己却无此意。
勇士们总是在战斗中死去，无论是在晋升之前还是之后，但佳珲似乎总是立于不败之地。哈西克喝了更多酒，纵然他知道再多的酒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真正地麻木他的感官，但还是习惯性地试图麻醉自己。尽管他们的身体已非凡人，但星际战士的体内仍残留着凡人的元素，过去作为凡人的碎片徘徊在那一团由培养皿中生长的器官和生物工程缠结中的某个所在。
一个人影从闪烁的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哈西克过了一会儿才认出伯尔高的轮廓。风暴先知看起来和鞍峰之战后一样疲惫。
“诺延汗”伯尔高敬礼道，而后伸出手扶在犀牛运输车冷却的底盘上。
“我希望你杀死了更多的萨满。”哈西克道。
'很多。只是奇怪，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哈西克苦涩看着他道： “如果克苏尼亚人使用他们拥有的东西，我们就能更快地完成这件事。”
“我希望找到他们的智库，但没有人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现在可能也在听吧。”
“如果他不这样做，那就太傻了。 但是银河中有很多傻瓜，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在泰拉上。”
伯尔高犹豫道： “你还好吗，诺延汗？”
哈西克又喝了一大口：“”好好休息吧，则迪因.阿加。这事还没完。等太阳出来以后，我们就有新活了。”
伯尔高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他已经筋疲力尽。他虚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跌跌撞撞地走开，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哈西克没有看着他离开。 他的眼前有更多的战士一瘸一拐地经过，其中一些身上带着足以杀死凡人的伤口，但这只会让星际战士调整姿势直到伤口愈合。其中最多的就是白疤，他们都朝哈西克鞠躬，月狼们则没有。
除了 Rheor ，他似乎一直在找哈西克。他的表现比其他许多人都好，一身盔甲看起来几乎完好无损。
“可汗，你真是个难找的人。”Rheor 道，那沉重的嘴角裂开，尴尬地试图微笑。
哈西克哼了一声： “明显没那么难。”
Rheor 环顾四周，看着人群在黑暗中移动。这场景很原始，不但有火光和血腥味，还有旧日战争的战吼。
“你想抱怨我们的巫师。”哈西克道： “你想让我先跟你商量。”
'不。 并非如此。”Rheor 回头看着他： “我不是一个狂傲的人，可汗。 我可以看出这种策略的效果。我认为我们是很好的组合。”
哈西克又喝了一口。 这确实很难否认。
“我们很像，”Rheor 继续说道： “我们的两个军团。 我们是巢都败类，你们是蛮荒野人。 他们会让我们为他们建立他们的帝国，但我们却不能忍受在其中生活。”
月狼队长还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之前，他都沉默寡言，深不可测。
“我们...有一个习俗，”Rheor 结巴道： “那是我们从克苏尼亚继承的传统，不过在我们看到其他世界后，它就改变了。我们会在战斗结束后结成纽带。让它成为我们力量的源泉。”
哈西克不确定地看着他。 “军团的编制？”
“并非如此，只是一个非正式的组织。”
哈西克第一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站在阴影中，在更远的地方，好像在等待Rheor。 他们都是月狼，虽然看起来来自许多不同的连队。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展示”Rheor 道： “我们可以想你学习。 你也可以向我们学习。”
“你那有什么宝贝？”
'我可以解释。来或不来都取决于你。 但我们的大门始终为你打开。”
哈西克犹豫了。 孤独是他的本意，好让自己沉浸在放纵的悲伤中，他知道这不会持续太久，他知道很快就会被召回大汗身边。
他已经提升了很多。旧有的亲属关系和氏族关系已经不复存在，或者说已经几乎变得毫无意义。 他现在是地球部落的主人，是数以千计的有史以来最精锐部队的指挥官，是世界的征服者，也是帝国之鞭。
然而，在深埋在深处的某个地方，那作为凡人的古老过去永远不会完全消失，那就像一个古老的、记忆犹新的梦一样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他仍然需要兄弟情谊。
他抬头看着Rheor。 月狼队长招手示意他跟上。
“别客气了，兄弟。”
手势中的某些东西突然吸引住他。
“反正就一会儿，”哈西克回答说，准备和他一道： “这能有什么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