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黑喵】你的小尾巴（四十）
特殊吸引
桌上的红酒瓶已然见底, 唯有沈梦瑶面前的高脚杯里, 还剩一些深红色的浆液。
色泽诱人。
“过来坐。”沈梦瑶的嗓音染着迷情和一点点的嘶哑。
仿若一根看不见的, 带了钩子的细线。
袁一琦抓住沈梦瑶伸出来的手，失了魂似的，靠在她旁边坐下来。
香味越来越浓了。
好想全都吸走, 存起来。
沈梦瑶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转身。
双手抵在袁一琦肩头，将人推倒，压在柔软的地毯上。
沈梦瑶手肘支在袁一琦身侧, 双瞳迷离, 唇瓣上还挂着几滴晶莹, 平日里清冷的薄唇，此刻显得润泽饱满。
濡软的唇轻启，气息温热。
“袁一琦, 我……我……”
袁一琦双眸泛红，脖子一点点上仰, 鼻尖越抬越高。
她说不出此时是种什么感觉, 但是好香好香。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许多。
“我……”
沈梦瑶的唇碰到了一个软软的小家伙。
但是她浑然不知。
意识随着一直未能说出口的话，陷入了混沌。
袁一琦胸腔起伏, 吸进来的空气上蹿下跳。属于沈梦瑶的香气渗入五脏六腑似的, 周身都充满了力气。
袁一琦闭上眼睛, 攥住沈梦瑶微敞的领口，使劲往上够，贪婪地将每一缕诱人的香气都收入鼻中。
全身血液汩汩流淌, 交汇，沸腾，喷张。
现实世界中，只过了几秒。
短暂却又漫长。
袁一琦餍足地松开手，推了推沈梦瑶的肩膀。
“你睡着了吗？”
“你醒一醒。”
“沈梦瑶？”
袁一琦两只手一起拍向沈梦瑶的脸，左右夹击。
“沈梦瑶你醒一醒啊。”
没有反应。
袁一琦用尽吃奶的力气，翻了个身，将沈梦瑶推到地上。
“真是个酒鬼。”
袁一琦舌尖探出来，舔了舔唇。五官立时皱起来，酒的味道好奇怪。
她抬手摸摸热腾腾的脸，呢哝道：“我好像醉了，怎么晕晕乎乎的？”
袁一琦站起来，面上苦恼极了。
——在地上睡一晚上也没什么吧？
——我先上床，她醒了会自己爬上来的。
——可是万一死在这里怎么办？我是第一嫌疑人啊。
袁一琦又蹲下来拍了拍沈梦瑶的脸，“沈梦瑶，你不要睡在这里！”
见对方还是没反应，袁一琦挠了挠鼻子，站直身体。
深吸一口气。
走到另一边，弯腰抓住沈梦瑶的脚脖子，将人生生从客厅拖到了卧室。
“呼！呼！”袁一琦用手给自己扇扇风，“真是太重了。”
就差最后一步。
袁一琦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躺在地上的沈梦瑶，摩拳擦掌。
“我是大力士！”
袁一琦边出声给自己鼓劲，边使出浑身力气将沈梦瑶从地上抱到床上。
成功的一刹那，袁一琦瘫倒在沈梦瑶身上，“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大气。
休息半晌。
袁一琦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到另一边，几近虚脱。
“沈梦瑶，晚安。”她道。
脑袋刚挨上枕头，就两眼一黑睡过去。
*
翌日。
沈梦瑶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十分模糊。
她向来是个节制的人，自己喝掉整瓶红酒这种事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沈梦瑶只记得向袁一琦伸手，让她过来坐。
然后呢？
沈梦瑶指腹轻压太阳穴，从被子里坐起来。
四下看看，没有袁一琦的身影。
沈梦瑶正欲下地，看到床头有张便签纸。
“沈总，你的公司太穷了，养不起我。我要辞职，勿念。”
沈梦瑶的指尖颤了几下，盯着那几行字看了许久。
面上表情未变。
将便签纸放到一边。
起床，洗漱。
沈梦瑶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桌上有个保温桶。
旁边也有一张字条。
“这是醒酒汤，桶送给你留作纪念。”
沈梦瑶将那张字条揉进掌心，抬了抬手，却是没有扔进垃圾桶。
她脸上没出现任何异样的神色，就好像对袁一琦辞职的事没有半分波澜。
*
沈梦瑶走进公司。
前台还是笑得灿烂。
“沈总早上好！”
“早上好。”
浅褐色眸子，怔忡。
早上好……么？
沈梦瑶穿过走道，属于袁一琦的工位空荡荡的。
脚步不停，朝办公室走去。
“叩叩叩。”
秦柔敲门进来。
“沈总，前两天韩美跟我说，很多企业HR现在都引入了一个爬虫工具，可以抓取向其他公司投简历的员工信息。及时应对员工跳槽。”秦柔道，“咱们公司有需要吗？”
“不用。”沈梦瑶没有犹豫。
“我猜你也是这个回答。”秦柔莞尔，“不得不感叹，现在技术真的越来越发达了。”
“如果把研究这种东西的心思放在别处，或许能让社会进步更快。”
秦柔眼睛微眯。“瑶瑶，我总觉得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沈梦瑶脸上没什么表情，“学姐是太闲了，才有时间在这里观察我。”
秦柔摊摊手，“我可真是惨呐，每天忙忙碌碌，老板还看不到。”
沈梦瑶撩起眼皮，懒懒道：“学姐还不走，有什么事么？”
秦柔：“我还想说，团建的地点选好了，你看一眼？”
沈梦瑶思绪抽离了三分之一秒，道：“学姐决定就好。你们玩得开心点。”
“我们？”秦柔蹙眉，“这意思是，你不去了？”
“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秦柔略作思索，又道：“袁一琦早上好像没来上班。”
“她辞职了。”沈梦瑶声音平静无波，“学姐不知道么？”
“辞职了？”秦柔有些惊奇，“我还真不知道，韩美还没上报。”
沈梦瑶随手翻着桌上的文件纸。“把她的工位撤了，放几盆绿植吧。”
“办公室里的陈设讲风水的，不能随便改，咱们公司的绿植不少了。”秦柔转了话题，“沈总中午一起吃饭？”
“嗯。”沈梦瑶没有拒绝。
“那我先出去了。”
关门声响。
一张A4纸的纸锋划过指腹，很快沁出丝丝鲜血。
沈梦瑶眉心紧紧攒在一起。
静静呆坐了半分钟。
沈梦瑶抽了张纸巾，擦掉指尖的血珠，继续方才的工作。
临近下班。
沈梦瑶走出办公室，听到有人提起“袁一琦”两个字。
“听说袁一琦好像辞职了。”
“啊，那太可惜了，少了一个养眼的小美女。”
“你之前不是挺讨厌她来着？”
“那还不是因为那会儿都传她嫌贫爱富、脚踏两条船、勾引老板什么的么！现在知道她是插画圈大神，感觉还挺微妙的。”
“说的也是，我之前也觉得她目中无人，现在觉得那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模样啊！”
“……”
沈梦瑶走出公司，眼帘微敛，辨不清神色。
*
袁家大宅。
富有设计感的餐厅，大理石堆砌，纹理流畅。每一块地砖都纤尘不染，透着华美光泽。
诺大的空间里。
一张长条餐桌。
数把高背餐椅。
袁一琦独自一人端坐在黑木餐椅上，面前是丰美的珍馐。
银色镶边的竹木筷子衔着几根青笋丝。
袁一琦侧目，瞩视着空无一人的餐椅。
“沈梦瑶，你不要总是挑食，我都能吃得下青笋。”
她将筷子送入口中，又夹起一个木耳。
“木耳也挺好吃的，又弹又脆。”
“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爱吃西兰花这样奇怪的菜，绿乎乎的一坨，吃进去嘎吱嘎吱的，要不是为了营养均衡，我才不会吃呢。”
“你不要再吃三明治了，天天吃三明治，万一长成三角形怎么办？”
“……”
袁一琦拿筷子戳了戳糖醋小排，夹起来，又掉下去。
撞击瓷盘，发出清脆的声音。
索性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你呢？”
袁一琦对着空气叹了口气，“你那么重，还是少吃点吧。”
*
书房的水晶灯璀璨。
细碎的光斑映在墙上，星星点点。
袁一琦握着笔，边画画边讲解道：“打这种线稿的时候，要用直线，才能撑住力。画之前，就要想好整张画面的势，什么是势呢？就是你的手要往哪里去，视线要落在哪里……”
旁边的摄像头只能收到她的手，声音也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听起来像一只鸭子。
但是没一会儿，袁一琦就发现有个捣乱的。
每次讲到关键步骤，就有人刷礼物。刷礼物倒是不影响什么，但是刷的是一个大铁锅。这个铁锅它又大又圆，会将整个画布都挡住。
以至于她讲了半天都白讲了，但是重新来一遍，那个大铁锅还是会飞出来。
几次之后，袁一琦恼了。
“名字叫‘赚钱养老虎’的这位朋友，你有钱就养你的老虎去，不要捣乱。”
其他网友也开始纷纷讨伐。
赚钱养老虎：我家老虎跑了。
“那你就去把它抓回来。”
赚钱养老虎：嗯，正在抓。
[用户“赚钱养老虎”送出一口大铁锅。]
……
*
沈梦瑶盯着屏幕上那只熟悉的手，眸中晦暗莫名。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