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
同步发表在后室fd官网上的小品文,这篇文章不是那么后室。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用一句话点明了小说的主旨:“里面的人想出来,出来的人想进去。”如果说这样的话,是的,我大抵确实如鲁迅文章中那个长大的闰土一样,已经和曾经的自己隔了一道厚厚的围墙了。 “人生,犹如一辆疾驰的火车,每一个经历,最终都只不过是窗外的景色。”我不否认这一观点,但对于我来说,这句话本身就充满了歧视且偏见的意义——因为它忽视了经历本身对我们这些流浪者自身的伤害,把那些本应当被重视的恶当做某种风轻云淡。我无意责备任何人,但事实就是这样:“人,会刻意忽视自己做过的恶,然后把他人的罪恶行径放大。”我如此,他如此,她有如此,兴许它,祂,TA也是如此。人待人,人伤人,人又洗白人,被洗白的人转头又把自己搞得乌漆麻黑,然后周而复始,如此轮回。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这些问题向来是重中之重。我是一个人,因此天生我就喜好一些善良美好的东西,我喜欢美丽,我喜欢风景,我喜欢快乐,我喜欢刺激,这些东西都是笑容的一部分,是我作为人应当欢喜雀跃并称赞的。有些时候,我会打开自己的相册,里面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我最喜欢的事物——是的,我对于那些美好事物的喜好,甚至超过了我自己。 爱,恨,哭,悲,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人的一部分,或喜或悲,人生终究只是弹指一挥间,生命与往事本就是流去的记忆,上天的一切,才是人生的本体——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又能有几遭呢?一次又一次,我被困难击倒,那些东西宛如厚厚的围墙一样把我拒于美好之外,然后我进入了围城之中,又把其他人拦在了围墙之外。我是人,但我非仁,或生或死,身边的一切终究会迎来终点,他们也终将是过往云烟。 人啊,也许不应该执着于对错或者输赢,也许只应该好好想好自己的苦与疲。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罪人,但我无意与他人进行罪人之争,因为罪人无法打败罪人,罪人终将沦于罪人。那些所谓的战争是多么无聊!它们本身就是无尽的悲哀——我曾尝试把自己彻底与悲哀割裂,但我终究还是要依附于他们生存;我曾尝试去瓦解掉有些地方的黑暗,但黑暗本身亦是一堵围墙——我进去了,摧毁了,那么我就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摧毁的黑暗;我出来了,从外部攻陷黑暗,那么这也是一种名为侵略的黑暗。对与错,争执与对线,为什么人要这么无聊?圈子,围墙,人为了自保,把自己变成一座围城,然后人为了自保,又必须去拆毁围城。那么这又是为何?倘若说早知围城罪恶,又为何要建造它们?倘若说围城终将沉没于废墟,那么我们又有什么资格不去建造城墙? 我感概:“对错啊!争执啊!你们假接正义行了多少罪恶!你们自身又是一个大的围城!”我尝试拆毁,然而最后我又将成为围城;我尝试建造,但建造本身就是筑起围城。那么我是筑还是不筑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捣毁他人的城墙呢? 也许我终究还是与那些拿着枪保卫攻击的人一样,被困于可悲的城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