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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帝国的传承(98-180年) 【一~四部分】

2022-04-28 20:53 作者:UC0096  | 我要投稿

一、秉持怀柔政策的对外征战

         帝国初期唯一增加的行省是不列颠(当时名为不列颠尼亚,Britannia),继承帝位者只有这件事是追随恺撒(尤利乌斯·恺撒,-49~-44施行独裁统治)的作为而没有遵从奥古斯都的训示。不列颠与高卢海岸贴近,似乎时时在召唤军队入侵,盛产珍珠的诱人传闻,更引发他们的贪婪野心。庞大的岛屿虽被视为孤悬海外、隔绝封闭的世界,但用兵的方略倒是与大陆作战没有多大差别。这场长达40年的讨伐,经由最愚蠢无知的皇帝开启战端,最荒淫无道的皇帝继续支持,在最怯懦胆小的皇帝手中宣告终止,不列颠大部分地区最终降服于罗马的统治(43年,克劳狄乌斯皇帝征服不列颠,这三位皇帝应该是克劳狄乌斯、尼禄、图密善)。

       不列颠各部族英勇善战却乏人领导,再加上生性自由不羁,欠缺团结合作的精神;他们拿起武器作战虽然勇猛绝伦,但却反复多变,时而弃械向敌投降,时而各族间兵戎相见,最后的下场只能是各自为战,难逃被逐一征服的命运。卡拉克塔库斯坚韧不屈的屡败屡战、波迪西亚不惜牺牲的报仇血恨、德鲁伊教徒宗教狂热下的前仆后继,都无法阻止罗马大军长驱直入,也不能改变整个国家被奴役的命运。

       当时的罗马皇帝有的懦弱退缩,有的堕落残暴,但将领率军在外却能维护国家的尊严。图密善皇帝在位期间,军团在阿格里科拉指挥之下,击败喀里多尼亚人(即苏格兰)在格兰扁山丘(在苏格兰中部,分割苏格兰低地和高地,也分割罗马和凯尔特)集结的队伍,他的舰队以前所未有的探险精神克服各种危难,环岛展示罗马的军威;当时皇帝安居宫廷,听闻军中传来获胜消息大感惊悸,领兵的主将畏惧朝廷的构陷,不列颠的征讨只有草草结束。原来根据阿格里科拉的计划可以轻易将爱尔兰纳入版图,就他的意见看来,只要一个军团以及少数协防军就可以达成任务。占领西部的岛屿极具价值,等到不列颠人举目四顾,感到自由已经毫无指望时就会束手就缚。

       阿格里科拉建立了优异的功勋,也因此遭到解除治理不列颠的职务,平定蛮族的计划即使再周全也只有放弃。处世审慎的将领离职之前,为了保障领土安全,采取了必要的预防措施。他得知不列颠有两个相对的海湾,把整个岛屿分成大小不相等的区块,就是现在所称苏格兰河口湾,越过狭窄的颈部大约有40英里的距离,他派遣驻军部署了一道防线。安东尼·庇护即位以后,用石块砌成基础,上面覆盖草皮作为壁垒,增强全线防御能力,此即“安东尼边墙”,距离现在的爱丁堡和格拉斯哥不远,长久以来都是罗马行省的边界。

       图拉真实乃品德高尚、积极有为的国家元首,接受过严格的军事教育,具备统御大军的才能,他把奥古斯都规划的和平构想暂时搁置,开始连年的战争和征讨。军团在望眼欲穿之后,终于又等到皇帝御驾亲征。首先讨伐的对象就是好战成性的达契亚人(居住在喀尔巴阡山至多瑙河一带,今罗马尼亚、摩尔多瓦地区,色雷斯人分支),他们的居地越过多瑙河,图密善当政时期曾经毫无顾忌地侮辱罗马帝国的尊严。这是一支孔武有力、凶狠残暴的蛮族,深信灵魂不灭和轮回往生,所以作战奋不顾身视死如归。达契亚的国王德塞巴鲁斯与图拉真旗鼓相当,后来战至精疲力竭,虽然不至于和罗马同归于尽,却也不轻言俯首认输。这是一场值得立碑勒石的战争,除了短暂休兵停止敌对行动,战争延续达5年之久,知道皇帝不顾一切投入全国之人力物力,才使得蛮族完全降服。(105年第二次达契亚战争以罗马胜利告终,其后设立达契亚行省)

       帝国初期几位皇帝中,图拉真有继往开来的气概。长久以来人类对破坏者的赞誉远过于创建者,追求战阵的荣耀成为帝王将相瑕不掩瑜的过失。历代的诗人和史学家对亚历山大赞不绝口,激起图拉真与之一比高下的万丈雄心,权势惊人的罗马皇帝着手征服东方各国。但最终他为自己的年华老去低首叹息,像腓力之子般建立举世无双的功勋已成奢望。

       虽然图拉真的成就只维持很短的时间,但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快捷迅速、光辉耀目。帕提亚人因内争国势衰败,等到罗马大军压境,遂不战而逃。图拉真也就趾高气扬沿着底格里斯河顺流而下,从亚美尼亚的山地直达波斯湾,成为第一个在遥远大海上航行的罗马皇帝,不禁感到沾沾自喜,可惜他也是最后一位有此殊荣的罗马人。他的舰队蹂躏阿拉伯的海岸,甚至妄想进逼印度国境。元老院每天获取信息,说有新的国家和不知名的部落臣服于图拉真的统治,大家都惊叹不已。他们同时也会接到正式文书,提到博斯普鲁斯(在今乌克兰南部,黑海北部,克里米亚半岛一带)、科尔基斯(在今格鲁吉亚西部,也是希腊国家)、伊比利亚(今西班牙地区)、阿尔巴尼亚(今阿尔巴尼亚,在巴尔干半岛西部,和意大利隔岸相望)和奥斯若恩(今土耳其南部幼发拉底河上游一带,叙利亚西北部,塞琉古帝国灭亡后产生)的国王,甚至帕提亚皇室的成员,都从罗马皇帝手里荣获即位的冠冕;米底(今伊朗的前身米底王国所在地,从小亚细亚东部到波斯湾北部)和卡杜克亚山地(即今伊朗东部的山地)的部落恳求罗马军队的保护;亚美尼亚、美索不达米亚和亚述(在底格里斯河中游一带,今伊拉克境内,和美索不达米亚接壤,属于闪米特人)这些富饶的地区都已纳入版图,成为帝国的行省。等到图拉真去世,这些明亮的远景立即黯然失色。最值得担忧的情况,莫过于遥远地区的国度,一旦失去强有力的控制,就会挣脱强加其身的枷锁。


二、后续几位皇帝的守势作为

       根据古老传说,有一位罗马国文兴建皮卡托神庙,虽然护界神特米努斯位阶较低,但还是拒绝让位给朱庇特。占卜官提出了大家感到高兴的解释:神祗的强硬态度预兆罗马主权所及的界线绝不会退缩。经历相当长的时日,流传的预言大致都很灵验,虽然护界神曾经抗拒过主神的神威,现在却屈服于哈德良的权势。他即位以来首先采取的措施,就是放弃图拉真在东方征战获得的利益,帮助帕提亚人恢复推选制度,建立独立的主权;把驻扎在亚美尼亚、美索不达米亚和亚述的罗马守备军队撤走;遵守奥古斯都的遗言,再度将幼发拉底河作为帝国的疆界。难免有人要指责他公开的作为和私下的动机,认为完全是嫉妒心作祟。但哈德良坚持的做法,也是深思熟虑和稳健审慎的结果。他具有完全矛盾的性格,时而节约俭省,时而慷慨大方,难免让人产生不必要的疑惧。不过就他的地位而言,没有光大图拉真卓越的成就,等于有负先帝开疆辟土的厚望。

       图拉真雄才大略的尚武精神,与继位者步步为营的稳健作风,形成非常奇特的对比;哈德良孜孜不倦的工作态度,在安东尼·庇护无为而治的儒雅风范衬托之下,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哈德良的一生是永不停息的旅途。他汇集军人、政要和学者的才能于一身,从帝王职责的践行中满足个人的求知欲;他根本不在意季节和天候的状况,光着头徒步在冰天雪地的喀里多尼亚行军,或是跋涉在上埃及的盐渍平原。他的足迹踏遍整个帝国,所有行省都亲临巡视。相比之下,安东尼·庇护之愿留在意大利腹地过清静无为的生活,虽然亲自执政的时间长达23年,但这位和蔼可亲的君主到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从首都的宫廷迁移到退休后居住的兰努维庄园(位于罗马南边不到30英里)。

       纵使个人行事风格有所不同,奥古斯都规划的制度,倒是为哈德良和两位安东尼所遵奉。他们坚持奥古斯都订立的方针维持帝国的威严,却没有增加疆域的企图;他们采取各种不失大国风度的措施赢得蛮族的友谊,尽力说服其他民族,让世人知道罗马势力的崛起,不是陷溺于征服的诱惑,而是热爱秩序和公义。经过43年的漫长岁月,这几位皇帝的德行感召和辛劳工作,令他们的成就赢得万世的推崇。如果把军团在边界上微不足道的应战行动略而不提,哈德良和安东尼在位期间确为世界和平带来美好远景。罗马帝国的威名受到最遥远国家的尊敬,强横无比的蛮族发生纠纷,也会听从皇帝公正的仲裁。一位历史学家提到,外国使者恳请入籍成为罗马公民,但当局认为天赋的尊荣不能授予异族因而婉言拒绝。

        罗马的武力使人畏惧,皇帝即使推行怀柔政策,一样能够保持尊严,不容轻视。他们不断以备战状态保持和平,用正义的要求规范作战,同时向邻近国家严正宣称:“若要罗马雌伏忍辱,情愿决一死战。”哈德良和老安东尼展示军威的武力,被马可·奥勒留皇帝拿来抗拒帕提亚人和日耳曼人。蛮族的寇边和入侵行动,让这位哲人君王大动肝火。在一场配合良好的守势作战中,皇帝和所属部将率领的军队,分别在多瑙河和幼发拉底河两处战场赢得重大胜利。罗马帝国的军事成就不仅在于维护安稳现状,也在于确保胜利成果。这些光辉的史实受到时人的重视,成为深入的研究主题。

三、共和体制末期的政治局面

       所谓君主政体,就是一个国家把执行法律、征收税捐和指挥军队的权力交付一人,且不论此人使用何种名义和头衔。除非有勇敢警觉的监护人发挥守卫公众自由的功能,否则大权在握的行政首长就会步上专制政治的后尘。宗教迷信的时代,僧侣可以发挥影响力维护人民的权利,但等到王室和教会建立非常密切的关系,教会便很少会为民众受到剥夺的自由伸张正义。只有尚武善战的贵族和坚持信念的市民,他们拥有武装的军队和庞大的财产,可以组成合法议会,形成制衡力量,保持宪政主张,防止别有用心人士的图谋不轨。

       出任独裁官的官员要是野心勃勃,就会破坏罗马的民主制度,以及各种为了防范专制擅权而设立的限制。后三头同盟产生的后果,毫不留情地摧毁共和国最后的防线。屋大维在亚克兴海战中大获全胜,从而掌握了罗马的命运,他被舅公收为养子并继承了恺撒的名号,后来在元老院的阿谀(yu第二声)奉承之下,获得奥古斯都的尊称。这位伟大的罗马征服者统率着44个久经战阵的军团,他重兵在握并深知政府的衰弱无能,经历20年残酷的内战,他早已习惯于血腥暴力,明白只有忠心效命恺撒家族,才能获得丰盛的赏赐。行省长久以来受到共和国官员的百般欺压,盼望有一强人荡平乱世收拾残局,管束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解整个社会于倒悬之苦。罗马平民见到贵族阶级的权势受到贬抑,暗自窃喜。他们的欲望不高,仅仅要求果腹的面包和公办的娱乐节目,奥古斯都出手大方,能够充分满足所需。生活富裕的意大利人一向温文儒雅,奉行伊壁鸠鲁哲学,只图享受当前的安乐平静,抱着逃避的心理,毫不考虑接踵而来的动乱痛苦。元老院丧失了至高无上的尊严,拥有的权利如同过眼云烟,何况很多名门世家已被清除殆尽,共和国拥护者的精神和才华,经过战场的杀戮和惨败,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1000多位各式各样的人物,按照计划指定为元老院议员,若干投机分子到达此一阶层,既无权利又未能像前者一样获得应有的荣誉,无奈之余深感羞耻。


四、奥古斯都建立的罗马帝国

       奥古斯都为避免被人称为僭主,上台后首要的措施便是重组元老院,同时以国父自居。他当选监察官,与忠心耿耿的阿格里帕一起筛选元老院议员名单;少数人犯有罪行和过于顽劣即当众除名,结果使200多位候选人自动退让,避免驱逐带来的羞辱;特别是他把议员的财产资格提高到250磅黄金后,产生了一批新的权贵家族。他接受元老院授予的“第一公民”的头衔,这通常由监察官颁给对国家着有勋迹的知名人物。他表面上虽然恢复元老院的尊严,但实质上损坏了其独立执行权力的功能。一旦行政权凌驾于立法权而无从制约,宪政体制也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奥古斯都经过妥善的安排后,在元老院的会议发表一篇精心撰写的演说,以爱国的姿态演示其独裁的野心:“奥古斯都悔恨过去的行为,要求大家多方体谅。他之所以采取报复行动,完全基于要对惨遭谋杀的养父克尽孝道;即使仁慈的天性能够稍加约束,有时也会违背严峻的法律,迫使他与两位不足取的同僚举兵起事,终于亲手得报杀父之仇;要是安东尼还活在世上,他一定会大义灭亲,绝不会让共和国落入自甘堕落的罗马叛徒和蛮族女王(克娄巴特拉)手中。现在他已经善尽天职和本分,在此提出庄严的宣告:恢复元老院和人民自古以来拥有的权利。奥古斯都唯一的愿望是与同胞长相左右,分享国家的光荣和幸福。”

       只有塔西佗的如椽(chuan第二声)大笔才能描绘元老院在座议员的心情,主张共和的人士极为震惊,只有追随他的僚属深受感动;如果相信奥古斯都的演讲完全是肺腑之言,就会自欺欺人,将给国家带来危险;但如果怀疑奥古斯都的说辞,又会让自己陷于难以逃脱的绝境。君主政体与共和政体的利弊得失,即使深入研究还是众说纷纭。罗马城邦的发展目前已经过分庞大,风俗败坏和军纪废弛,使得拥护君主政体的既得利益者,振振有词地提出新的论点。但所有对政府的看法,都因个人的希望和恐惧而被扭曲了。

       正当大家陷入混乱和莫衷一是之际,元老院的答复却是异口同声地表达了坚定的态度。他们拒绝接受奥古斯都退隐的打算,请求他不要抛弃亲手拯救的共和国。这位政治技巧高明的行政首长经过一番谦让,终于“服从”元老院的命令,同意以众所周知的代行执政官头衔和大将军名义,管理各行省的地方政府和统率罗马军队。他将期限定为10年,甚至希望在任期届满之前,内战冲突的创伤已经完全愈合,共和国能够恢复原有的体制和活力,不在需要位高权重的行政官员进行危险的干预。类似喜剧的情景在奥古斯都一生当中不断上演,使大家记忆犹新。特别是身为罗马权势永垂不朽的君主,每当他统治届满10年就要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这成为传统,一直延续到帝国的末期。

      罗马军队的将领有统军之权,对于士兵、敌人以及共和国的臣民行使着几近专制的权力,这从来并未违犯宪政的原则。从早期的罗马城邦开始,为了达成征战的目标,或者仅是重视军纪的要求,军营的士兵已经毫无自由可言。独裁官和执政官有权征集罗马青年从军服役,对于拒绝听命或怯懦不前的人员,处置特别严厉,丝毫不留情面,可以将之从公民中除名,或者将他的财产充公,最甚者其本人被出售为奴。罗马公民从《波提利阿法案》和《塞姆普罗尼阿斯法案》获得的自由权利,虽然神圣不可侵犯,但一旦发生军事行动则全部失效。主将在军营掌握绝对的生杀大权,不受任何形式的审判和诉讼程序限制,其独断的判决要立即执行且不得上诉。抉择敌对国家的权力操之于立法机构,是战是和要在元老院经过严肃的讨论再做出决定,最后送请人民大会批准。

       军团组成的出征军队离开意大利,不论到达多么遥远的国土,主将基于个人的判断,只要认为有利于国家,就可以利用获授之全权指挥军队以任何方式,对任何种族和对手进行作战行动。主将期望获得凯旋时的荣耀,毫不在意军队的作为是否合乎正义的原则,仅仅重视能否取得最后的成功。特别是元老院无法用任免之权加以控制,战争胜利的最大好处是使主将能够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庞培(格涅乌斯·庞培【-106~-48】,严格来说还是共和国人,在罗马内战中败于凯撒,最终死于埃及亚历山大港,此前曾征服小亚细亚、叙利亚等地)在东部统领大军的征战,有权奖赏部下和盟友、废除别国的君主、划分国土疆界、设立殖民地,并且分配米特拉达悌国王(应指米特拉达梯二世,本都王国国王,领土是今黑海东南部及整个小亚细亚半岛)的财富;等到他班师罗马,元老院和人民大会通过法案,所有出征的作为全部得到追认。像庞培这样大力拔擢(zhuo第二声)部下和严厉处置敌人的权力,共和时期的主将从来未曾有此先例。统兵在外的将领同时是被征服行省的总督,一时成为君王的化身,可以上马领军下马治民,不仅拥有司法权和财政权,还将当地行政和立法大权集于一身。

        国家的事务全部交给奥古斯都,至于遥远边区为数众多的军团,不可能全部由他亲自指挥,就像庞培得到元老院的许可,进军作战的权责授予属下的将领。高阶军官的地位和职务,看起来好像不低于原先的代行执政官头衔,只是他们的任免完全仰仗私人关系,得到的位置并不稳固。他们得以擢升完全出于上级的意愿,为了感恩,他们要把自己的功绩全部归于长官的提拔。因此他们只是皇帝派出的代表而已,只有君主才是共和国的统帅(这句话看起来有点怪,但是从罗马共和国后期开始,这个国家就是披共和外衣行帝国之实),不论是军事处置权还是军队的统辖权,延伸到罗马征服的所有地区。皇帝有时也会将权力授给元老院的成员,这方面的恩典可以满足这个最高立法机构的虚荣。皇家的将领常常取得代行执政官或代行法务官的头衔,军团通常由元老院下令组成,罗马骑士阶级可以委派的最高职务是埃及的行政长官。

        奥古斯都装出一幅被迫接受如此重任的模样(这点与中国的君王上台前总是要三推四请差不多),但不到6天功夫,他便略施小惠,让元老院得意忘形。他咨询元老院的旨意i,在于虽然已经扩大他的权力,但一旦面临紧急情况,有时会不得不越出应有的权力范围。何况指挥军队和边区作战,都是极为吃力的工作,元老院却又不让他放下千金重担,而他必须坚持所做的承诺,要让安定和平的行省恢复文官的治理。在行省管辖权的划分方面,奥古斯都兼顾自己的权力和共和国的尊严,决定由元老院派遣代行执政官头衔的总督,治理亚细亚、希腊和阿非利加,这比起皇帝以将领代行统治高卢和叙利亚,享有更高的殊荣——前者用扈从校尉担任随从和护卫人员,而将领只能用麾下的士兵。元老院还通过一项法案,皇帝不论到达哪一行省,他所下达的特别命令,凌驾该行省总督的法定权责。新政府的地区归属皇帝直接管辖,成为共同遵守的惯例。不久就可发现,即使管辖的疆域极其广大,奥古斯都常用的尊称都是“第一公民”,他所拥有的权势在帝国任何地方几乎毫无差别。

        元老院为了回报奥古斯都虚情假意的让步,赋予奥古斯都更大的特权使其成为罗马和意大利事实上的主人。他在承平时期可以保留军事指挥权,在首都有一大批私人卫队可供差遣,凡此全都严重违反共和国曾经的规定。他的指挥权确实只限于服役的公民,征召服役要经过从军宣誓。但罗马传统的奴性未改,政府官吏、元老院议员和骑士阶层成员,竞相参加盛大的仪式,使得谄媚效忠的个人行为不知不觉中吧变成每年举办的庄严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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