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短篇】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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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行香子·述怀——苏轼】
杨九郎拿了一方锦毯,轻轻搭在熟睡在庭院里竹制躺椅上的人身上,本怕人着凉想叫醒他进屋休憩,然那人素来浅眠易醒,想是今日正暖,天气得宜,便睡了过去。杨九郎不忍扰他,便只给他加了条锦毯防寒。
张云雷醒时日头已经快要西落,竹椅旁石桌上的茶水也已凉透了,但值着日头睡了一觉着实有些口渴,张云雷也便没在意的端起茶杯就往嘴边送。
“磊磊!”张云雷的唇才碰到茶杯边沿,水未进口便被止住了动作,“茶凉了怎的还要往肚子里灌么,受了凉可是闹的?”
“无事,我哪里就那么骄矜,连口凉茶都喝不得了。”话虽是说了,张云雷还是乖乖地将茶杯放回了石桌上,面上丝毫不见有被训斥了的神情,笑吟吟看着走过来的人。
“也不知前日吞了口冷茶半夜便发热睡不下闹脾气的人是谁。”杨九郎微瞪了一眼张云雷,坐到石凳上递上手中的热茶。
“那日不过凑巧着了凉,怎的每日都要念叨我一通才算罢休么?”张云雷接过茶喝了好几口,斯斯文文的把茶杯放下,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若何时你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规规矩矩餐食饮水了,我也就不必如此费心了。”杨九郎不禁又想说说张云雷这个毛病。
“我何时~”张云雷一直觉得自己餐饮得当,但看到杨九郎盯住自己的眼睛时便没了后话。
“好,无事无事,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杨九郎到底舍不得他有丝毫委屈,“睡了这半日,起身活动活动如何?”
“也好。”张云雷知道杨九郎并不会真的说他的不是,握住杨九郎伸过来的手,借力起身。
“手为何如此凉?这样还说自己喝凉茶无事?”杨九郎握住张云雷手时蓦然紧张起来,“阿殇,去拿个暖手壶来!”
“阿殇回来!不必了。”张云雷叫住转身的小丫鬟,将另一手也放到杨九郎手里,“有你暖着,哪里还要那个劳什子。”
“你啊,便是想着我什么都必定依着你的,才敢这般不当心自己。”杨九郎嘴上不饶人,还是握紧了张云雷微凉的双手轻轻摩挲。
杨九郎原是个打小习武的硬朗将军,身体自然温热,故而不消多时张云雷的手便被捂得暖了起来,随即二人牵手往后院踱去。
“翔子,”二人走的极慢,像是时间都被刻意放缓了,“朝廷那边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千方百计要我回去,可我偏不。”提起朝廷,杨九郎口气都变得轻蔑。
“你,当真不回去?”张云雷素常带笑的面上此刻是千万分的犹豫和丝丝无奈。
“磊磊,你莫要多想,我未满十五便入了军中,到如今,也算是为了他皇帝老儿四处征战十余载了,世人都说我如何年少成名、如何百战百胜,可这些日子是如何得过的,只有你我二人明白。”杨九郎停住步子,侧身看着张云雷,“那种日子,我过够了,我想你也是,否邪?”
“自然,我也不想再过那种日子,然,现如今的朝廷···”张云雷知道皇帝对杨九郎依赖得很,心下还是不安。
“我明白你是何意,但如今四海安定,外戚已除,皇帝要我回去不过是做镇石之用。且不说他在位会如何防备我这个握了一半兵权的将军,单论我一介武将,你便安心我在满朝腹有百转肠的文官中混迹吗?”杨九郎言辞恳切。
“这···”张云雷又何尝不担心这些问题,但若不归,怕不是会更麻烦?
“故而为今之计,我交了兵符,归隐山林,才是于我而言最能保平安的法子。”杨九郎顿了半刻。
“且,便是你能受得住皇帝将相国之女赐婚与我,我也不能!”其实,这也许才是杨九郎决定上交兵权携张云雷归隐的真正原因。
“翔子!”张云雷隐有泪光,他全都明了了,他也不再忧心了。
管他皇室,无论军功,只有彼此安安稳稳的在彼此身边才是他们最想要的生活。
夕阳已沉落了,月亮不知何时挂到了空中。
后院隐隐传出古琴悠扬的音律,杨九郎捏着一只酒杯斜倚在亭柱上,飘忽的看着月下的流云。
若现世安稳,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