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十七）
“我去，这小子还真把这簪子送给你了！”
“你说什么？”
“难道这簪子不是霜眠那小子送你的吗？”
闻晏陵有些难以置信，他是清楚自己这小舅子有几斤几两的。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说话还有些横，可一谈及杨若清，就立马变成了温顺的小猫，连眼里都会忍不住冒出粉色的泡泡。
“这簪子真是柳霜眠的？他要送给我？”
“废话，不是送给你还能送给谁。那天我好不容易抽空回了趟霸刀山庄，还没来得及跟我媳妇亲热下呢，就被这混小子拉着出去逛街。他挑了好些东西都不满意，我两条腿都陪他跑细了。最后还是在一家玉器店里，他买下了这根价值不菲的玉簪，还让老板在上面刻下了你的名字。不信你看这里。”
闻晏陵将玉簪递到烛火旁，杨若清凑过去看，果然在簪子的桃花花瓣上刻着一个很小的“青”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
“这个‘青’字，跟我名字里的‘清’字根本不是同一个字，你是不是搞错了？”
“嗨，这还不是那傻小子的毛病，非说你名字里的‘清’字没有三点水，我跟他吵了好久他也听不进去。你该庆幸不是他亲手刻的，不然连是不是字你都看不出来。”
杨若清听了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确实柳霜眠的字跟狗爬没什么两样，能勉强认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是临摹了。他接过闻晏陵递过来的玉簪，有些心神不定。
虽然早就猜到很可能是柳霜眠的东西，却没料到会是送给自己的。若只是敬师之礼，他又何必藏着掖着不让自己知道，怕是另有意图。他摩挲着玉簪上的那朵桃花，他其实并不喜欢桃花，可那傻小子却不知道，以为自己摘了枝桃花给他就是喜欢桃花。
“你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既然是他的东西，明日我还给他便是了。”
“哎，你怎能这样，这不是拿刀戳他的心窝嘛。他对你的情意，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就不能好好地接受他这份心意吗？”
“他喜欢我，我便一定要喜欢他吗？感情之事，本来就该顺其自然，而不是强人所难。”
“那你扪心自问，当真对他一丝情意都没有吗？”闻晏陵逼问道，“我前几日偷偷潜入长歌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你们。当时你脸上笑得有多欢，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而带给你欢乐的人就是他，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所以呢，作为回报，我就该洗干净躺床上等待他的临幸吗？”
“倒也不必，你真那样做，他也不敢碰你一根手指头了。你在他心里犹如高天孤月，神圣不可侵犯。不然的话，以他的急性子，怕是早就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了。”
“你认为他有这个本事？”
杨若清骨节咔哧咔哧作响，明显是真的生气了。他的实力闻晏陵从不怀疑，否则也不会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只是小弟这几年进步得也很快，说不定也能有跟他一战之力。不过以他对杨若清的宠爱，怕是宁愿挨打也不舍得动手。
“成不成是他的事，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我可插不上话，能做的也不过这些而已。他是我的小舅子不假，我为他说话也是应该。其实吧，你可以试着去接受他对你的好，何必这般如临大敌。他不是那些蛮横的天乾，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好歹也要给自己一次机会。”
“……”
“咱们这些人吧，身份见不得光。能得一知心人不容易，要走到一起更是不易。我庆幸自己此生能遇到月儿，她也不嫌弃我的出身，愿与我一辈子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若清，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不是每个人都配拥有幸福的，如果他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死缠烂打，而是避而远之了。别的不多说了，我也该回去了，以免惹人怀疑。”
杨若清站起身来，明显不想多说。闻晏陵说的话确实打动人心，可他更相信冰冷的现实，再多美好的幻想遇上现实，终归只会化为泡影。闻晏陵的成功只是个例，更多的是像他一样孑然一身。
“等一等！”
“什么？”
“若你真的无意于他，还是早点跟他说清楚。他这些年一直衷情于你，非你不娶。我都看在眼里，与其让他漫无希望地等待，不如早点让他死心，长痛不吐短痛。”
“好，我答应你。”
杨若清回答地非常干脆，一如他往日的冷静沉稳。有时候闻晏陵觉得他才是所有人中最绝情的那个，连生死都无法左右他，唯一能够束缚他的也许是仇恨了。至于他的仇人是谁，他从来没有透露过分毫。而他似乎也一直在为复仇准备一切，当仇怨了结后，怕是他会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不在乎他人的喜怒悲欢，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喜怒悲欢，好像连活在这世上的意义都是模糊不清。
杨若清一步步走下楼梯，背后却传来闻晏陵洪亮的声音，似乎仍旧不肯死心。一字一句，无情地扎进了杨若清的心里。以为会溅起水花，实际上却连涟漪都没有。
“哎，可怜的霜眠小子，偏偏喜欢上你这无情无义的人，真不知道是他眼神不好呢还是脑子不好。若清你看看你自己，除了这张漂亮脸蛋，还有什么值得他为你痴迷的。哎呀，他这辈子真是栽在你身上了，太惨了哟~”
“公子，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几句我就要生气的话，早就被气吐血了。只是心里觉得空荡荡的，有些不是滋味。”
“公子别多想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瑶见，你去命人备船吧。”
“是，我这就去。”
瑶见离开后，只剩下杨若清一人。他走到河边，望着倒映在水中的身影，忍不住摸上自己这张面皮。若是没有这张脸，怕是根本不会引起柳霜眠的注意，他会痴迷自己，多半也是因为自己的容颜。以色侍人，多半不能长久。只是他不甘心放弃，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桃花，杨若清也希望能捏在自己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