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幻魂》剧情详解

故事发生在夏季的凌晨,三名学生在公路上燃放烟花,名为“春川葵”的女生突然提到这是他们难得的相聚,站在她对面的男生“杉崎友也”为自己迟到向另一名男生“小林凉”道歉,好在凉没有介意。友也望向远方,感慨着夏日再临,回想起一年前的事,念出了“绚音”的名字。

那是三人初识的一天,友也将两人约到咖啡厅商讨如何寻找“夏日幻魂”,这是从前年开始就被人在夏日目击,传闻放烟花就能将其吸引出来的幽灵,外表为20岁左右的女性,留长发,着黑衣。此外还有一个信息——她生前是自杀的。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葵打起了退堂鼓,询问发起活动的友也为何要找幽灵,后者面带微笑保密,随即露出不被察觉的忧愁,陷入短暂的回忆。

友也在学校成绩优异,深受老师青睐,回到家的他却满脸寂寞,直到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一块空白画板时才重新笑了起来。

凉的拍肩打断了友也的思绪,三人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小段位于平坦原野上的马路,此地从前是机场,后因亏损而倒闭。在凉的带领下,三人放起据说有镇魂功效的烟花。

等到倒数第二根烟花放完时已是晚上,仍没有幽灵的迹象。凉在点燃最后一根时安慰友也他也相信幽灵的存在,虽然没有成功但依旧开心:“能见到两位真是太好了,多谢。”

随着镜头从空中拉近三人,友也感到一阵凉风吹过,烟花好似停止了一刻,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火花,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而有心理准备的友也只是怔怔地望着葵身后那光与影的交界处:“她来了。”

“夏日幻魂吗?”
“没错。”
幽灵将视线从友也转向葵,后者愣了一下,也想起了隐事:她在学校与周围同学格格不入,来到天台时又被其他同学从头顶上泼水,手里的食物洒落一地。尽管用葵取乐,但当看到她试图跳楼时,欺负她的学生也还会去制止——尽管可以救下身体的生命,但却无法弥补内心的伤痛——葵因为受到霸凌而选择休学,也亲耳听到霸凌者不会反思自己的责任。

“幽灵也存在校园阶级吗?”葵向幽灵提问。
“谁知道呢?我平时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和其他人在一起并非全都是好事。”
葵羡慕起幽灵来。
友也和凉发现这段时间烟花一直在诡异地燃烧,葵和幽灵没有关心,后者看出前者寻死的原因是孤身一人。被指出关键的葵吃了一惊,转头直面幽灵。
“能见到我的,只有那些寻死的人。”幽灵凑近她耳边透露了实情。

葵刚想知道两名男生是否也是如此时,幽灵突然飞上天空,将提问转向友也和凉,并像能读心一样在友也发问前告知自己的名字:佐藤绚音。友也追问绚音眼里的世界如何,她叹了口气,拿起仍在燃烧的烟花站了起来:“恕我无能为力,这并非能够简单解释的问题,幽灵的事情只有幽灵才能理解。”她将快燃尽的烟花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用轻松的口吻念了一句怨恨的台词后消失在三人眼前。葵机械地模仿绚音的动作,凉摘下帽子,确定了幽灵的存在。

不久凉让父母留在家里,自己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来医院大哭一场也没什么意义吧?”他精神饱满地来到球场和后辈碰头。后辈好奇前辈为何不再打球,得知了令人震惊的实情:凉只剩下九个月的生命,甚至看不到明年的樱花。投出的球没有落进篮筐。
“开玩笑的,你当真了吗?”
后辈松了口气去一旁捡球,没有看到凉转身后的神情。

时间转回到友也翻出画板的时候,板上冒出多条白线,在他身旁勾勒出一片美丽原野,刚准备沉浸时,母亲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出儿子唯一的问题在于现代文的描述,让他用标准答案取代自身想法。

比二人低一年级的葵在手机上建了个群,发出幽灵是否真实存在的疑问,怀疑之前看到的绚音只是幻觉。友也打电话寒暄了几句后独自一人来到黄昏下的马路,燃起烟花召唤绚音,她从表情看出他还渴望了解更多。两人坐下放烟花时,绚音问友也为何而活。
“我看起来像是活着吗?”
“姑且算是。”
友也觉得自己不具备活着的实感,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于世。

绚音看出友也的内心已死,他承认了这点,但又没有解决方法,正在寻找答案:“成为幽灵之后是不是烦恼和痛苦就会离我远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后,或许我会有所改变吧?”为了转变这种不健康的思想,绚音主动相助:她上前一把将友也的灵魂从身体里拽出,一起飞上了天空。

眼见自己身体留在地表,灵魂自由地翱翔天际,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绚音的手,结果只在空中浮动了几秒就一头栽向地面。

原本应该撞在柏油马路上,却感觉突然掉进了水里。友也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地面上的物品,原来变成幽灵后可以像潜水一样进入地底。

绚音游到他身边,用传授飞翔之法作为开玩笑的补偿:“在幽深之处,心灵的最深处祈愿,灵魂将会遵从你的意愿行动。”友也将她带到自己想去的美术馆,两人走下螺旋形台阶。

友也曾经喜欢画画,但现在已经放下画笔去做更重要的事。绚音看出这就是他在此地显得畏首畏尾的原因,提醒他现在是幽灵,不用担心别人的指责。于是友也带着兴奋的神情欣赏着一件件展品。

夜晚,二人坐在电塔顶饱览万家灯火,友也突然问绚音自杀的原因,她从容地道出真相:她并非自尽,而是被人杀害的。

二人飞到佐藤家,这是一间充满古典气息的大宅,却只有绚音母亲一人居住。三年前母女因为一些琐事吵架,绚音愤而出走,在台风中不幸遭遇车祸。虽然当时只是失去了意识,但司机为了掩盖罪行,将她装进旅行箱里活埋。绚音在快要窒息时听到的电车声成为最后的记忆。可怜的母亲至今依然在等着女儿归来。

绚音试图寻找自己的掩埋处无果,而且找到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我还有好多想干的事情啊,旅行、恋爱之类的,真羡慕友也你前途一片光明。”虽然那么说,友也却羡慕起绚音来。后者一听转过身,请他帮忙找到自己的身体:“我放弃寻找是因为就算找到了也碰不到。”她为原打算让友也放松心情却使他更加悲伤而道歉,希望他能忘掉这些,再次随着一句“我好恨啊”消失。

下一个瞬间,友也回到了身体里,此时烟花已经燃尽,他孤立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地平线闪烁着点点灯光。

第二天,葵发现自己的鞋子又被人偷走,感到一阵恶心,去卫生间里呕吐;凉在医院外把一个纸团像篮球似地投入垃圾桶,向窗台上为他喝彩的病友打招呼;友也一人来到美术馆观看昨晚的一幅画,出来时却被开车的母亲逮了个正着,她对原本该去补习班却身处美术馆的儿子发火。友也解释自己是在找朋友,母亲对此嗤之以鼻,要求他必须出席补习班以看清现实。友也愤而下车,凉在桥上吃药时看见他在桥下走过,但没有打招呼。

日子一天天过去还是一无所获,友也向绚音道歉,后者觉得这就像二人的约会,不用说对不起。她在得知友也即将高考后就停止了寻找计划:“夏天也快结束了,正好告一段落。继续找下去会成为你的负担,不要为了我而花费宝贵的时间。”让他不用纠缠自己。友也看出她快要消失,约好明天傍晚再见。

第二天友也将葵和凉约到西餐店寻求帮助,桌上残缺的披萨像极了逐渐减少的时间。凉从之前的旁观看出友也已经喜欢上了绚音,但不愿意相助:“我可懒得去搭理自杀的家伙。”友也忙用真相停止了凉的脚步:“这件事非常重要,如果不去做,恐怕我一辈子都会后悔。”但凉仍不打算参与,以至于用一声大吼拒绝:“你可真好啊,有光明的未来,而我已经没有了。”葵追着凉跑出店。

傍晚,友也一人到马路上召唤绚音,决心在今天找到目标。就在二人飞过静止的鸽群进入地底时,葵也穿行在城市中追逐凉到大桥顶。

她发现凉很痛苦地蹲在地上,但不愿让自己插手:“我明明早就知道,来了只会让自己痛苦,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悄悄去死,为什么还非要来见你们?为什么只有我……什么事都做不成呢?”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葵安慰他:“虽然我没有对你说三道四的资格,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说完:我在学校里遭受霸凌,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了找到新的答案,所以才来寻找幽灵,或许友也和你完全不一样,但他应该也有自己的烦恼吧。我们的相遇肯定是有意义的。”

烟花烧得很快,绚音发现友也不能离开身体太远,即便如此,他还在奋力搜寻,直到最后一根燃尽,着急地四处喊着绚音的名字。幸好这时葵和凉带着一大袋烟花来帮忙。友也为自己没有顾及到凉的感受向他道歉。凉虽然讨厌友也装作通晓一切,自觉天下最惨的样子,但仍愿意在葵的劝说下伸出援手。

现在搜寻小队增加到了四人,绚音很感激三人的相助:“果然出门靠朋友呀,要珍惜他们哟。”功夫不负有心人,葵找到了旅行箱。四人聚集到目标正下方的地底,就在绚音游向箱子时,葵开始担忧找到身体后的事情,觉得寂寞。绚音吃惊地确认箱子里的确有自己的身体。见确定目标,葵和凉需要取回身体以搜索,留下友也听绚音最后的话:“太好了,希望妈妈能够因此轻松一些。”虽然还是会消失,但至少获得了美好的回忆。在葵回到充满阳光的地面时,绚音在阴暗幽深的地底为他加油:“你必须好好活下去。我很担心你,因为你在变成幽灵的时候更加快乐,你不会真觉得,死了也挺好吧?”她趁对方震惊时冲出地表把他拉上天空,但没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抱歉,我这么任性。你明明也有自己的烦恼,我还拽着你瞎逛,到最后我还是得离你而去,不要伤心哦。”

“我……想找到你的身体,除此之外不想别的。”这是友也对绚音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一把将他推入身体:“到时候你会知道一切的。生命的终点既是友也的未来,亦是我的曾经。因为它正好在我们之间。”这是绚音傍晚对友也说的最后一句话。

回到身体的友也被葵和凉叫醒时仍在回味绚音的话,三人赶往箱子所在处时已是晚上,身体不适的凉让二人先走,别让绚音着急。

友也在葵的帮助下翻过栅栏,来到一处垃圾堆旁,徒手从地里挖出箱子的一角,当他用颤抖的手触碰到冰凉的表面时,突然置身于一处白茫茫的空间,除了与他面对面发出邀请,身着白色长裙的绚音外再无其他。
“走吧。”
栅栏外的葵发现友也不再动弹了。

友也因为长时间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而现身在代表死亡的此处。二人旁边的景色先后变成了教室、美术馆和游乐场,虽然什么都没有,不过友也的一切都汇聚于此。

绚音拿出最后的烟花,点燃它就可以告别现实。但友也在火柴即将点燃烟花时将手放下。“果然不好吧。”绚音将火柴扔在地上,在友也转头看时又点燃一根:“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你到底想要怎么做?”

友也望着跃动的火苗露出微笑,点燃了烟花,在巨大的心跳声中抬头望向天空。但凉的一声大喝将他拉回了空白世界:“你在干什么?快给我醒过来!”原来现实中凉也来到了栅栏外,喝令友也将决定的事做到最后:“要是现在放弃,我不会原谅你的!”友也拒绝了绚音,转身走向现实世界,却被迎面一阵狂风吹倒在地。绚音问他有何意义:“为什么非要活在这个只剩痛苦的世界之中?”友也不答,站起来继续迎风向前,直到在更大声的“为什么”中被再次刮倒:“确实,现实令人感到厌恶,但是还没结束!凉、小葵,他们让我明白了只要振作起来,就会有新的机遇——你不是绚音,而是为自杀找理由的我自己!”

看着眼前的身影变成了自己,逐渐站起的友也继续说:“我必须回到现实,找回绚音的身体。人终有一死,绚音她曾经努力地活过,这些我必须去了解清楚!”内心的形象面带释然的笑容消失,

友也一脚踩灭了地上的烟花,跑过街道、大桥、住宅、房间,

像在现实里挖土一样翻出柜子里的画板,回到了真实世界。

他打开旅行箱,借着月光看见里面后发出一声抽泣,随即含泪笑了出来:“太好了。”

绚音出现抱住了他:“谢谢你,找到了我的身体。”

第二天佐藤家的门铃响起,绚音的母亲打开门只看见地上的项链,认出这是女儿的遗物。

秋去春来,夏季的凌晨,三名学生在公路上燃放烟花,名为“春川葵”的女生突然提到这是他们难得的相聚,站在她对面的男生“杉崎友也”为自己迟到向另一名男生“小林凉”道歉,好在凉没有介意。友也望向远方,感慨着夏日再临,回想起一年前的事,念出了“绚音”的名字。凉冷不丁地问二人之后是否都好好活着,友也点了点头:“算是吧。”

“为自己而活着,比我想象中还要辛苦一些。”

“我也是,虽然情况还是不容乐观,但我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变化。”

葵现在会带伞以遮住头上倾泻下来的水,也懂得怒斥霸凌者;友也偶尔觉得或许听从大人的安排会更加轻松。“不过这样就好,一想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感觉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会自己来选择自己的道路。”

“太好了。”凉眼见手里的烟花燃尽,觉得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为什么我会降生于世呢?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不过我坚信自己会痊愈,所以才活到了春天吧。”

看着抽泣的葵,凉笑着安慰:“别对半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家伙露出这种表情。你们两个肯定能设法走下去的,虽然无凭无据,但我可以保证。友也、小葵,努力活下去!”

烟火燃尽,葵擦了擦眼泪,释然地和友也一起向升起的朝阳走去——

——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