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海之音，海之恋 II —— 青春的交响诗》唐婉儿之章（上）第八节

（八）寒色

我一边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边在南翠屏湖边踱步。

“早上好，苏爷。”

“早上好，杨大爷。”

杨钦正平静地坐在长椅上，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实话，如果不是杨钦及时进来，我可能会挨不止一拳。至于刘祯为什么暴怒了，我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如实回答吧，你和唐婉儿之间怎么样了？”

“你在门外偷听了多久？”

“别问，问就全听见了。另外，别说谎。”

“我为什么要说谎呢？”

杨钦拍了拍自己的头：“你这个人，还是比较适合吃拳头。你现在要去干啥？”

“去学校，上课。”

“那我跟着你去吧，正好我也无事可做。”

“我可是要去好好学习的！”

“不，你其实只是想换个脑子而已。”

……

也许杨钦说得对，到了学校后，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补习教室里有刘祯，而音乐教室里则是婉儿……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后，这两个人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我在校门口停住了脚步，假装在思考。

“我跟着你来真是正确。”杨钦几乎是拖着我进了校门……不过不是去教室，而是坐在了梧桐树下。

“看看这些梧桐的叶子，边缘已经泛黄了。如果你看到这些还是什么都不想说，你可真是蠢透了。”

“你为什么笃定我在这里就会说？”

“你看，意境很不错，而且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这里离刘祯和唐婉儿都很远，你在害怕什么？”

“杨大爷……”

“啥事？”

“为什么你们强行认为我和婉儿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如果真的没发生什么，你在校门口犹豫什么呢？”

“我只是不想打扰她练琴。”

“你觉得你以前打扰的还少吗？”

“现在是比赛之前。”

“你觉得你以前在比赛之前打扰的还少吗？”

“你是刘祯派来找茬的吗？”

“如果是那样，我会把你带到他面前，让他把你胖揍一顿。”

“真是搞不懂你们……哪有那么复杂……”

“我就猜到你脑子不够用了，别看你学习成绩蛮好，但你天生就呆头呆脑的样子，没有人提醒你，你不会灵光的……看来我还是慢慢来吧。”

于是我们就这样在梧桐树下拉扯了一个早上，没有刘祯也没有婉儿……我突然觉得这样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下午的时候，我选择“逃亡”到汽修厂去，果不其然地，雷皓在逗我妈妈的狗，一逗就是一下午。他也不理我，只是陪那条狗玩而已。我就坐在我该坐的位置上，做着我该做的事情。

但其实，我不该做这些事情的……我有感觉，我应该去陪婉儿，但我又觉得我不能那么做……这太矛盾了。

晚饭在雷皓家的餐馆解决了，等我和雷皓离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土路之间的厂房时，已经是八点多了。走出厂房，能很清楚地看到满天的繁星，TJ市不仅有很漂亮的海，星空也非常美丽，只是最近越来越难以看见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我不知道婉儿回来没有，我也不敢去敲门。我躺在床上，沉下心来……果然能听到那块机械手表走动的声音。

灵敏的听觉，是以过分的平静为代价的。我起来，拉开小抽屉——就是它，婉儿送给我的礼物之一：天梭牌力洛克系列的一块机械手表。

婉儿已经把我掌握透了，她送给我的礼物都是我喜欢的东西，这块手表如此，我现在用的钢笔也是，我现在系的皮带也是。

而我却几乎没送过她什么东西。我轻轻晃动着手表，害怕不戴着它它就会停下来。这是一种无端的执念，你明明不敢戴上它，却还摇晃着它，不让它停下来。

听说，这块表其实是一对儿表中的男款的那一块，另一块，我猜一定在婉儿手里。

……

自那天后两天，我都没再去过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