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au]withertale凋灵传说——第二十二篇
魔法驱动的小木船在涌动的河流中向前缓缓驶去，不知怎么的，河道上起了雾。船夫独自站在船头，手里依然拿着那根长长的木棍，用它拄着船板，应该是在操控。虽然这个船的起航已经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了，但衫斯和诺伊还是想知道，船夫到底要把他们带去哪里？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心领神会。
实际上，这问题应该上船前就问的，却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而直接把诺伊拉上了船，自己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于是衫斯起身，对着船夫那黑洞洞的兜帽问道：“你到底要把我们带去哪里？”面对衫斯的询问，船夫只是轻蔑的瞥了一眼：“你应该在上船之前就问的。”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不像从他的兜帽下发出来，而是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样。
“什么？我之前明明已经问过了。”
“那也是你上船之后，你搭着我的肩膀，这让我不太得劲，所以我才不搭理你呢。”
“你……”衫斯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自己套近乎的方式居然惹得这家伙不开心了，更何况，在他的记忆里，船夫虽然孤僻，但也算是个蛮喜欢跟朋友勾肩搭背的家伙，怎么几个月不见就……
船夫开口打断了衫斯的回忆：“我们要去核心……”
“去那里干什么？”衫斯脱口而出，船夫没有理会他，只是用手指了指坐在船头正看着这边的诺伊。二人联想到之前纳普斯特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用我的灵魂来解决核心问题吗？”诺伊问道。她的手紧紧揪着衣角，自己灵魂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献出生命吗？如果是两个月前的话，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那些破烂生活，但现在，她已经几乎是适应了新的生活，可不想再轻易放手了。
河道上的雾越来越浓了，船夫娴熟的握着木棍，时不时晃一晃，半晌才回复道：“纳普斯特那老家伙这么跟你们说的？呵，他也就知道这事了，我当时明明说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连岸边的蜗牛都听得出来，这句话里充满了讥讽。可是，去核心难道不是解决核心的事情吗？还有什么问题能比地下的生死还重要？
“他一听到核心，就不听别的了，老家伙，核心问题才不是最重要的，等你们到了那里才会真正知道什么才叫重要。”船夫沙哑地笑了两声，这声音全然没有之前轻飘飘的感觉，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河道上的雾浓到不能再浓了，只有船头的一盏装有魔法火焰的小灯笼，勉强给三人创造了互相交流的光亮。
“可你还是没有说清楚……”正当衫斯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船夫突然把木棍直立起来，在水波的力量下，船身晃了晃，然后停了下来。“这是要干什么？”衫斯问道。船夫默不作声，用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以皇家卫队中特有的手势传递出信息：有东西在水下。
还没等诺伊理解这手势的含义，衫斯已经心领神会，手握住剑柄，环视四周，提防着敌人的袭击。与此同时，水面开始不自然的波动起来，一下，两下，三下……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接近这艘小船。然后，水面猛地炸裂开来，从形成的漩涡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沉重地落到了船头。
诺伊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那熟悉的暗色盔甲，和鱼一般的习性，跳上来的正是之前在酒吧中遇见的——皇家卫队大队长安黛因！此时安黛因蹲在船头，从头盔中射出逼人的杀气，然后猛地窜向空中，朝三人飞扑过来。“呜哇！”正当诺伊打算用胳膊阻挡这波攻击的时候，却发现安黛因似乎根本没有攻击到自己，睁眼一瞧，原来衫斯早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用剑吃力地抵抗着安黛因的恐怖力量。
“快走，船夫，带着她快点……走啊！”衫斯一脚把安黛因那沉重的盔甲蹬到船头，船身猛烈地摇晃着，即使是船夫那根木棍也无法完全控制得住。
“我来拖住她，你们快点——”
只见安黛因不给衫斯任何机会，趁着衫斯回头的空隙，以极其诡异的速度一把把衫斯拖到了水里，连一声叫喊都没让他发出来。“衫斯！”诺伊扒到船边，对水面上那一连串的气泡喊道。而那点气泡却丝毫没给她一点希望，在短短数秒后，便完全消失了。只见水下还仍传来蓝色和暗红色的光，那是二人的灵魂力发出的光芒，正暗示着水下激烈的战斗。两道光互相纠缠着，时不时一方把另一方撕碎，而自己同时又被冲散的七零八落。
“不……不不不！”诺伊急了，举起半边胳膊用手瞬间凝聚出几发蓝白色的弹幕，正要朝水里释放出去，却被水下互相交错的光线给弄迷糊了，迟迟不敢发射，船夫厉声呵止道：“你疯了？你对你的准头有多自信啊？”
“可是，衫斯他……”诺伊急得哭了出来，船夫一把把她拉到船中央，让她扶好坐稳，以极其粗犷又有震慑力的声音吼道：“你着急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下水不成？你忘了刚才他对我们说什么了？”
“他让……让我们快走……”诺伊抹了抹眼泪，跌坐在船上。“没错，我们只能快走。”船夫这时又用木棍顿了一下船板，之后他把木棍往前一扳，几乎要和地面贴上。这魔法木船便像海上常用的摩托艇一样如闪电一般冲刺过去，激起一阵阵水花。
水下的战斗还在继续，衫斯靠凝聚脚下的灵魂力在水中移动，同时，骷髅是不需要呼吸的。衫斯见小船已经驶远了，便松了口气，他转身面对那副杀气腾腾的黑色盔甲，它的双脚并没有蓝色的灵魂力光，而是冒出一阵阵气泡，头盔里面还是传来着令人畏惧的气息，即使有这么多水层层阻隔，那恐怖的眼神还是让衫斯不寒而栗。不过这眼神中总像缺了些什么……
“那么多次攻击，连一点划痕都没有啊……”衫斯自嘲道，“看起来我最近疏于锻炼了呢，对吧？”
“顺便，这阵雾也是你制造的吧？用灵魂力控制周围的水汽来制造迷雾，以此来迷惑敌人，你的能力我可还是知道的。”
安黛因没有回应，同时也没有转过身去追击木船，这让衫斯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的目标是我么？不管这个错觉是不是真的，眼下只要让诺伊安全就行，至于那个船夫到底可不可信……
一根魔法矛突破层层水障直向衫斯刺去，衫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向侧面躲避，却刚好撞上了安黛因的水下冲锋。安黛因的那双铁钳似的手轻而易举地拨开衫斯挡在身前的剑，狠狠地卡住衫斯的颈椎，又把他按到墙上沿着石壁拖行了数十米远。
“你差不多够了啊！”强忍着剧痛，衫斯拼尽全力用右手召唤出数根骨刺，从后背刺入盔甲，这才迫使她松开了手。在水中的立足点稳定了之后，衫斯又召唤数根蓝色骨头刺入安黛因的盔甲中。“在水中战斗对我不利，这骨头应该能拖她一会，我赶紧到岸上去……”衫斯把灵魂力凝聚在脚底，迅速上浮着。
所谓的岸，也只是一片不算大的小空地而已，衫斯拼了命地爬了上去，疲劳和伤痛立马袭击过来。“可恶，这混蛋，力气怎么突然这么大？”衫斯一边用治愈魔法修复身上的伤，一边总结着刚刚的作战经验，“真是离谱，大得简直不像一只正常怪物……她以前都在隐藏自己么，现在她是真想弄死我？”
护卫队大队长拥有魂技规则豁免权，衫斯曾一直担心安黛因会不会滥用这个，现在看来，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她甚至一点魔法都没有用……真是奇怪。”
“至少，顺着岸走也能到核心……”衫斯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撑着剑站起来，但他刚刚接触到石壁的一刹那，身后的水面又开始汹涌起来。
“什么——！”
只见安黛因从水中突刺出来，身上的蓝色骨头仍有数根，却根本不能影响她的行动。衫斯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安黛因的矛尖便直取自己咽喉而来。“卧槽！”衫斯用剑勉强挡下了这一击，又向后一跃拉开数米距离。他费解万分：“为什么？为什么蓝色魔法竟是对她没有用了？”
然后，一个悲观的想法冒了出来，没错，让灵魂魔法失效的其中一种方式就是——灵魂力的巨大差距。被攻击方如果灵魂力数倍于攻击者，那这限制类魔法的作用只能说是微乎其微。但也不应该啊，仅仅两个月，自己的力量就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么……
安黛因没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时间，提着那根魔法矛便顺势冲来。千钧一发之际，衫斯召唤出骨墙挡在二人之间。安黛因撞击到密集的骨头群上，接着，她狠狠挥动着拳头，如大雨倾盆一般凶猛地朝骨墙倾泻着拳击。在骨墙为自己争取的宝贵时间中，衫斯四下望去，只见头顶处有几根用来装卸货物的锁链挂在上面，顿时心生一计。
眼见这弱不禁风的骨墙已如风中残烛，安黛因便向后撤一步，蓄力轰出了极强的一击。却不料衫斯瞅准时机，将骨墙撤了下去，同时自己左手握着几根铁链蹲下，安黛因的拳头直接撞击到了他身后的墙上，那力道连岩洞都震了一震。
衫斯利用身高优势，迅速从安黛因胯下钻过，连带着锁链一起，朝她的腿上缠了几圈，又使用蓝色骨头把她的手卡在了岩洞里。接着，正当安黛因左手握着矛想要转身刺击的时候，衫斯又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连带着她的左手也缠上锁链。准备结束后，他猛地把铁链一拉，整副盔甲轰然倒地，动弹不得了。
为了安全起见，衫斯夺走了安黛因左手的魔法矛：“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吧……嗯？”
衫斯捏了捏，来回翻转了一下，嘶，这矛的手感不太对啊。他轻轻弹了一下，却发出来金属的响声。“嗯？”衫斯继续在矛上摸索，一个凸起的东西，下面带着凹槽，引起了他的注意。衫斯将那处凸起往下板了下去，整根矛的光居然暗了下来，彻底变成了一根金属质的矛。
衫斯又找到了另一个按钮，他按了下去，从矛的尾部释放出一股股浓雾，顷刻间便弥漫开来。
“这……怎么回事？”衫斯惊愕地转向从战斗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安黛因，那瘆人的红光还在从她的头盔中射向衫斯。不过或许是刚才战斗过于紧张，衫斯现在盯着这杀气腾腾的光看，却发现似乎少了点什么——少了点灵魂？
“话说……她刚才在战斗中一点魔法都没用啊……”
安黛因此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仿佛死了一般。伴着忐忑的心态，衫斯一步一步靠近安黛因，不，是一步一步靠近那副盔甲。他看了看金属靴子的底部，居然是几个微型的推进器！接着，衫斯抬眼看着盔甲的头部，一种奇怪的感觉驱使着他用双手握住头盔，想要把它拔下来。不安的感觉充斥着衫斯身体的每一处骨头，这头盔下的，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