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ps":[{"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50a9fcc4c3ec3c7b60277d799a9af189f7e9d9d1.jpg","width":1080,"height":1430,"size":727314,"status":"loaded"}}},{"attributes":{"color":"#021eaa"},"insert":"▲"},{"attributes":{"color":"#888888","bold":true},"insert":"本文刊于《书画世界》杂志2022年第9期。作者为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委员、文博研究馆员、艺术学博士。本文转自顾工老师个人微信公众号:欲善楼书院。"},{"insert":"\n\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由《壶月轩记》看杨维桢晚年书迹的典型要素"},{"attributes":{"align":"center"},"insert":"\n"},{"insert":"顾工"},{"attributes":{"align":"center"},"insert":"\n"},{"insert":"\t杨维桢是元末具有特殊风格、重大影响的文学家和书法家。他的传世墨迹不多,大部分已经进入世界各地的博物馆,近二三十年来公开拍卖的杨氏真迹唯《橘洲燕集诗轴》《元夕与妇饮》《赠装潢萧生显序》三件而已。2021年由日本回流的杨维桢《壶月轩记》,首次公开了这部册页的全貌,对于元明书法史研究是非常重要的资料。"},{"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壶月轩记》册页共十开,黄笺本,其中杨维桢墨迹五开,元人题咏五开(另有专文讨论),每开纵33厘米,横25.5厘米。册页封面有清人盛昱题签:“杨廉夫壶月轩记。元贤题咏附,郁华阁藏。” "},{"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insert":"郁华阁为清宗室文人、晚清著名藏书家盛昱(1850-1899)的斋号。锦套上钤盖日本著名收藏家、澄怀堂主人山本悌二郎(1870-1937)印章五方:“二峰宝此过于明珠骏马”、“二峰宝笈”、“香雪书屋书画印”、“二峰平生心赏”、“二峰鉴藏法书名画之印”。外配有木盒,盒盖上是日本近代著名汉学家长尾甲(1864-1942)题签“元杨廉夫壶月轩记”。以上题字和钤印揭示了这件作品在近代的流传过程。"},{"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维桢(1297-1370)是元末绍兴诸暨人,字廉夫,号铁崖道人、铁笛道人、东维子、抱遗叟等。泰定四年(1327)二甲进士。仕途三起三落,多年漂泊于杭州、湖州、苏州地区。官至江西等处儒学提举,不赴,于至正十九年(1359)移居松江(今上海市),直至明洪武三年(1370)去世。杨维桢是元末铁雅诗派的领袖、竹枝词唱和的发起人、玉山雅集的灵魂人物、东南文坛的盟主,也是风格独特、影响深远的书法家。他晚年寓居松江的十一年,是他书法艺术的成熟期和高峰期。他传世的40多件书迹,其中八成是书于松江的。"},{"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844248963420fa747fefb3d25b5f07466be7f510.jpg","width":909,"height":3520,"size":2937940,"status":"loaded"}}},{"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t"},{"attributes":{"color":"#18191c","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1"},{"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t 杨维桢 《壶月轩记》 33×25.5cm×5 纸本 十面灵璧居藏 "},{"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n"},{"insert":"\t《壶月轩记》("},{"attributes":{"color":"#021eaa","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1"},{"insert":")是杨维桢晚年为青年儒生李恒作,著录于《杨铁崖文集全录》、《(弘治)上海志》、山本悌二郎《澄怀堂书画目录》、张珩《木雁斋书画鉴赏笔记》等。清抄本《杨铁崖文集全录》卷一有载,然字句与墨迹本差异较多。一般来说,当作者墨迹本与传抄本发生龃龉时,应以墨迹本为准。兹就《壶月轩记》墨迹本释读如下:"},{"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attributes":{"color":"#888888"},"insert":"江阴李生恒字守道,先庐燬于兵,辟地上海之渔庄,以耕钓为业。业暇辄读书考典故,习法书名画。家虽窭,不肯苟仕进为乾没计。新筑草堂数楹,堂之偏别构一轩,颜曰壶月。余放舟黄龙浦达□海,必道过其门。过必觞余于轩,繙校典籍,(鉴)辨书画,已则乞题其颜,而并以记请。"},{"insert":"\n\t"},{"attributes":{"color":"#888888"},"insert":"昔延平先生以经术德行师表百代,退而屏居闽山,箪瓢屡空,晏如也。时称其人品为冰壶秋月,以其所学与所履,莹彻而无瑕也。吾闻生之先裔由闽而台、由台而淞也,不敢多上以祖延平,独取其“冰壶秋月”以对越于轩。壶清而以冰,益莹;月朗而以秋,益皦。生景行先哲,清于中,无愧于壶;明于外,无愧于月。侗祖何人,希之则是。"},{"insert":"\n\t"},{"attributes":{"color":"#888888"},"insert":"生既青年而好学,尊师取友不远千里。异日见生学日进、德日明、行日粹以清,其有以仰承源关洛而委新安之派,则吾又当与生修世谱,题曰《李氏冰壶谱》也。四方士为生赋《壶月诗》系于谱。生之轩,其不朽矣!"},{"insert":"\n\t"},{"attributes":{"color":"#888888"},"insert":"龙集己酉春二月花朝庚辰,会乩抱遗叟杨祯廉夫甫在云间之"},{"insert":"拄颊楼"},{"attributes":{"color":"#888888"},"insert":",试老陆画沙锥书也。"},{"insert":"\n\t"},{"attributes":{"color":"#888888"},"insert":"就此致意孟京,近日妙书过文东远甚,可副墨一本张其轩。"},{"insert":"\n\t壶月轩主人李恒,字守道,江阴人"},{"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2]"},{"insert":"。文中“先庐燬于兵”指的是至正十一年(1351)爆发了由徐寿辉、陈友谅、张士诚、朱元璋等人领导的元末农民战争,至正十六年(1356)江阴遭劫乱,部分难民向东迁居吴门和松江。松江人董纪有诗《壶月轩为李守道》,描写李恒家中“素壁穹窿类雪窝,窗虚帘薄受明多”"},{"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3]"},{"insert":"。不过,李恒“家虽窭”,但能够“新筑草堂数桯,堂之偏,别构一轩”;而且,杨维桢每次路过他家,“过必觞余于轩,繙校典籍,辨书画”,这些都说明李恒还是有一定的家底。"},{"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壶月轩在什么地方呢?《壶月轩记》说:“余放舟黄龙浦达□海,必道过其门。”黄龙浦古称春申江,据说是战国时期春申君黄歇主持疏浚的人工河道。宋元时期的黄龙浦,沟通了青浦、昆山交界处的淀山湖向东的各条分支水系,由南向北注入吴淞江,至吴淞口入海(明代因吴淞江淤塞,遂改道拓宽黄龙浦,吴淞江等水系汇入黄龙浦入海,称黄浦江,上海的地理格局由此大变)。元代松江已经以黄龙浦为界,分为浦西、浦东两部分。元代画家倪瓒有一幅《壶月轩图》(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卷后钱凝题诗云“渔庄人住浦西村,知是延平老裔孙”,确指壶月轩所在的渔庄在“浦西”。元代松江府下辖华亭、上海二县,华亭在南,上海在北。据杨维桢、钱凝的描述,可知此“渔庄”地属上海县,且在浦西,大致在今上海市区的黄浦江西岸。"},{"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维桢《壶月轩记》的重要意义,体现为三个方面:"},{"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一、格式上,铁崖文稿墨迹的典型"},{"attributes":{"header":2},"insert":"\n"},{"insert":"\t在杨维桢存世墨迹中,《壶月轩记》堪称是其最正式的文稿作品。表现有三:"},{"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首先是纸上有乌丝栏,表明这是正式誊录本。乌丝栏是用墨笔划出的界格,因为制作费事,一般只用于誊抄正式文本。《壶月轩记》共五页,每页8行,前四页有乌丝栏,末页无乌丝栏。经查看原件,每页乌丝栏的左右边缘均未留白,前后页可以无缝衔接,说明前四页原为一纸,第五页为另一纸。乌丝栏32行已经把正文誊录完毕,杨维桢落款写在了未划格的另一纸上。"},{"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70b234b5a705c91ae39407eafddfb4b96a1a87c2.jpg","width":1141,"height":3657,"size":2731192,"status":"loaded"}}},{"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a88334f3b2901d2dea8918b3195ac8c55fcad15f.jpg","width":1665,"height":3930,"size":3726004,"status":"loaded"}}},{"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t"},{"attributes":{"color":"#18191c","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2"},{"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t 杨维桢 张氏通波阡表28.9X146.1cm 纸本 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n\t杨维桢存世诗文墨迹共20多件,其中有乌丝栏的作品只有《周上卿墓志铭》《张氏通波阡表》("},{"attributes":{"color":"#434343","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2"},{"insert":")等极少几件。在杨维桢(款)《致松月轩主札》中有这么一段话:“《松月记》久已脱稿,必欲老夫亲笔登誊。……先府君墓文,则付之小儿副墨录去。中秋前后,想松月清凉界中,不妨补亲笔也。”"},{"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4]"},{"insert":"这说明杨维桢的部分文章是由儿子或学生誊录的,“老夫亲笔登誊”既是定稿的过程,也代表着对对方的一种尊重。"},{"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其次是文本完整,标题、正文、落款一应俱全。杨维桢的落款有自己特殊习惯,文字很长,信息也多,不但有时间、地点、姓名、字号、官职,还经常写明用什么笔、什么墨。《壶月轩记》落款为:“龙集己酉春二月花朝庚辰,会乩抱遗叟杨祯廉夫甫在云间之拄颊楼,试老陆画沙锥书也。”其中,“龙集己酉春二月花朝庚辰”指明洪武二年(1369)二月十五日;“会乩”即会稽,杨维桢是绍兴诸暨人,以此言其籍贯;“抱遗叟”是其晚年别号,是“抱朴遗叟”的缩略写法,抱朴典故出自《老子》;“杨祯”为杨维桢的缩略写法之一,“廉夫”为其字;“云间”为松江别称;“拄颊楼”是其斋号,“拄颊”指以手支颊、悠闲自得,与其晚年风月福人、嬉春道人等别号相表里;“画沙锥”是杨维桢特制的毛笔。"},{"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壶月轩记》末尾还有一段附言:“孟京近日妙书,过文东远甚,可副墨一本张其轩。”这是杨维桢不多见的对他人书法的评价,提到的孟京、文东都是其松江弟子中擅书者。文东即陈璧,字文东,号谷阳生,明初出仕山西、湖广等地,以草书闻名。孟京即俞镐,号朴斋,明初赴陕西武功任职。详见笔者《杨维桢〈壶月轩记〉所附元人诗咏考证》"},{"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5]"},{"insert":"。"},{"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第三是钤盖印章最多。《壶月轩记》首行钤有起首章“东维叟”、压脚章“铁史藏室”,末尾钤“李黼榜第二甲进士”、“廉夫”、“铁笛道人”、“九山白云”,多达六方。后四印都是杨维桢晚年常用印章,前面两方印较为少见,解释一下:"},{"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c29a30e5fedeb01c1512b8d64a92f816de703744.jpg","width":1080,"height":624,"size":284950,"status":"loaded"}}},{"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释文:铁史藏室 东维叟"},{"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n"},{"insert":"\t一、“铁史藏室”朱文长方印。杨维桢因撰《三史正统辨》讨论修宋、辽、金史的正统问题,得“铁史”之号。在杨维桢《东维子文集》中,有多篇文章皆自称“铁史”。“铁史藏室”为其斋名。至正二十五年(1365)杨氏撰《雪庐集序》文末云:“至正丙午夏五月朔日,抱遗道人书于云铁史藏室。”"},{"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6]"},{"insert":"。这个“藏”字,取行藏之意,也暗含了许多无奈。尽管杨维桢精通史学,其《三史正统辩》在学界得到推重,但他这篇史著并没有得到朝廷认可(元代修史没有尊宋为正统,而是以宋、辽、金各为正统)。铁崖晚年书迹《题杨竹西小像卷》《张氏通波阡表》《如心堂记》《壶月轩记》《芝庭处士墓碣铭》皆用这方“铁史藏室”作为首行压脚印。"},{"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二、“东维叟”朱文长方印。此别号从“东维子”演变而来。杨维桢文集为《东维子文集》,他自称“东维子”最早见于至正十八年(1358)向太尉张士诚呈送“五论”,书信末尾说:“幸采而行之……否则麋鹿复上姑苏台,始忆东维子之言,於乎,晚矣!”"},{"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7]"},{"insert":"杨维桢去世前撰《铁笛道人传》,文中云:“有以所为文白于上,用玄纁物色道人五湖间,道人终不起。因诡名东维子,又号抱遗老人。”"},{"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8]"},{"insert":"其文意指有人推荐杨维桢做大官,而杨维桢没有去,这与他遭遇建德之难、逃至杭州、未赴任江西等处儒学提举之事相吻合。故“东维子”是他决定归隐时所取的别号。"},{"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东维”与星宿方位有关。《庄子·大宗师》云:“傅说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东维、骑箕尾,而比于列星”。成玄英疏:“傅说一星在箕尾上,然箕、尾则是二十八宿之数,维持东方,故言乘东维、骑箕尾。”傅说是商王武丁时期的相,相传死后变成天策星,该星座位于东方苍龙七宿中的箕、尾之间,故称“乘东维、骑箕尾”。“东维”从此成为东方的代称。唐人方干《送人游日本国》诗句“波涛含左界,星斗定东维”,因日本在中国的东方,故云。"},{"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维桢以“东维子”为别号,更与其生辰有关,其《箕斗歌》云“我生之宿直箕斗……骑箕尾,诉阊阖”"},{"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9]"},{"insert":"。与此类似,唐代文学家韩愈《三星行》云“我生之辰,月宿南斗。牛奋其角,箕张其口”,箕、尾、斗、牛都是二十八星宿之一,而且位置相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苏轼在《东坡题跋》书中解释说:“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南斗’,乃知退之得磨蝎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也。”南斗即斗宿,与北斗相对。古人缺少精确的计时器,故十分重视对日月星辰位置的观测。从地球看星空,二十八宿围绕北极星成一大圈,逐日缓慢移动,星宿与月亮的相对位置具有一定的规律。东坡根据“月宿南斗”判断他和韩愈出生时的星象同属磨蝎宫,并认为这是导致他们命运多舛的原因。韩愈具体生日不详,而东坡生于宋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1037年1月8日),接近年底。杨维桢的生日,据孙小力教授考证为元成宗元贞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1297年1月19日)"},{"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0]"},{"insert":",同样是快到年底的时候。这就证明了杨维桢别号“东维子”“箕尾叟”确与其生辰有关。"},{"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至正十八年(1358)以后的铁崖文章中,署“东维子”、“东维叟”的甚多。他的常用印中,有“东维子”朱文、白文长方印各一方,经常用于晚年墨迹起首处。此“东维叟”无边栏朱文长方印少见,在杨维桢传世墨迹中仅见二例:《壶月轩记》和《梦游海棠城记》(天津博物馆藏),都是书于明洪武二年(1369),为杨氏最晚期用印。"},{"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笔者曾撰文《再论方寸铁》"},{"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1]"},{"insert":"指出,杨维桢是元代拥有印章最多的书画家,常用印近40方。在杨维桢40多件传世书迹中,钤盖四方及以上印章的作品有19件,占比约四成——其中钤盖五印的有9件,钤盖六印的有4件。《壶月轩记》钤盖六方印章,这是杨维桢单件书法钤印数量的极限,也可见他对这件作品的重视。"},{"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观察杨维桢各种传世墨迹,可以知道他钤印位置有三处:一在右上角,为起首章;一在右下角,为压脚章;一在文字末尾(左侧),可以钤盖姓名、字号、斋室印多方。他经常在作品末尾连续钤盖三四方印章,如《晚节堂诗帖》等11件书迹末尾连钤三印,《跋商山四皓图卷》等8件书迹末尾连钤四印。这种做法有可能受到宋代米芾的影响(米芾曾在《褚摹兰亭序》题诗后面连续钤盖七印),但米芾偶一为之,杨维桢却是经常连钤数印,这种用印方式在历史上是罕见的。"},{"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综上,从乌丝栏、文本格式、钤印几个方面来看,《壶月轩记》都是最正式、最完整的,是杨维桢交付文稿的标准件。"},{"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二、书法上,铁崖最晚期的代表作"},{"attributes":{"header":2},"insert":"\n"},{"insert":"\t《壶月轩记》书于明洪武二年(1369)二月十五日,时年七十四岁,距其去世仅有一年。该年正月十五日,他还写过《梦游海棠城记卷》("},{"attributes":{"color":"#434343","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3"},{"insert":",天津博物馆藏)。《壶月轩记》是目前所知杨维桢最晚的存世墨迹。"},{"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5cba74027339a9f4ae211b6ab783a6796ecebd2d.jpg","width":1080,"height":495,"size":593075,"status":"loaded"}}},{"insert":"\t"},{"attributes":{"color":"#18191c","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3"},{"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 杨维桢 梦游海棠城记 30.5×67.3cm 纸本 天津博物馆藏"},{"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n"},{"insert":"\t虽然是去世前一年之作品,但《壶月轩记》的线条弹性十足,神采焕发,毫无衰颓之象。这是因为,古稀之年的杨维桢身体一直很好。宋濂说他“晚年益旷达,筑玄圃蓬台于松江之上,无日无宾,亦无日不沈醉。当酒酣耳热,呼侍儿出,歌《白雪》之辞,君自倚凤琶和之。”"},{"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2]"},{"insert":"这种生活状态说明杨维桢绝非一位身体羸弱的老人。查洪武二年(1369)杨维桢的行踪:正月十二日,率弟子访张麒三味轩;春,赴常熟访虞伯源,撰文数篇;八月,书《画沙锥赠陆颖贵笔师序》;十二月,应召赴金陵修礼乐书。这些频繁外出活动也能证明他的健康状况。至于次年(1370)五月杨维桢因肺疾去世,与他修书积劳成疾、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有关。"},{"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维桢的书法,早年学赵孟頫,后来学欧阳询和章草,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面貌,在中国书法风格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中国艺术自古就有抒情写意的传统。杨维桢发扬了这一传统,成为元代后期书风变革的关键人物。他在“宗唐复古”的旗帜之下,于诗歌推崇李白、李贺的浪漫奇崛。铁雅诗风、铁崖书风,风格鲜明,意象独具,其实殊途同归,都是他个人情性的外化。其书法具有强烈的自我表现和感染力,打破了元代书法赵孟頫一统天下的局面。"},{"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在书体形式上,杨维桢把章草笔法融入行草书,形成了诸体杂糅、奇姿异态的崭新风貌,开创了“破体”章草的先例。若论元代复兴章草,赵孟頫是第一代人物,他把《急就章》章草刻帖转换为墨迹,丰富其笔法内涵。他的章草和汉代章草笔法不同,但这种精巧工整的文人化章草,在那个时代是具有新意的。到了杨维桢,他要在赵孟頫、邓文原等人章草的基础上有所发展,就要思考新的路径。"},{"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维桢的存世作品中没有一件是纯粹的章草,大多是章草与行、草字形混用,章草在全篇中所占比例不等,有时达到五成以上,有时仅占一二成。章草字字独立,笔短意长,具有隶书的波磔笔法。如果上下字牵连,就是行书和今草的写法了。杨维桢章草作品大多字字独立,不过也时常出现上下二字的牵连,偶有三个字的牵连,这一现象在《梦游海棠城记》《如心堂记》《壶月轩记》等晚年作品中经常可见,长线条的运用和较大的提按变化令他的章草书呈现出一种奇特的个人面貌。"},{"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以章草与行、草杂糅运用,杨维桢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有其历史根据。这个根据来自王羲之书法和唐人的“破体”理论。我们知道,王羲之尺牍墨迹大多是楷、行、草三体杂糅,他提升了这些书体的技术水准,创建了新的风格典范。而当时的书体界限并不严格,这种“越界”到唐人便被认为是“破体”。元人陆友说:“赵子昂学士尝以皇象章草与王右军参考,十得八九。盖右军草书,本出于此。”"},{"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3]"},{"insert":"赵孟頫发现王羲之草书来源于章草,章草与今草本就有着天然的血缘关系,二者之融合不存在明显的障碍。杨维桢中年以前的书法以行书为主,晚年涉足今草和章草,那么他取法章草以后,很自然地就把章草与行、草融合起来。是以徐利明教授指出,元代章草书复兴取得了三大创造性成果:一是章草写出了新风貌,以赵孟頫为代表;二是章草、今草的合成,以康里巎巎为代表;三是章草、行书的合成,以杨维桢为代表。"},{"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4]"},{"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很多人说杨维桢书法是粗头乱服,其实这是对其小笔写大字的印象。而铁崖的小字书法,笔头功夫极为到位,无一字不精妙,无一字不生动。作为杨维桢最晚期的小字典型,《壶月轩记》展现了他对于书法的理解,不仅仅是点画笔墨的了得、诸体融汇的巧妙,更重要的是见其才,见其学,静穆古雅,矫健如龙,动静之间令观者目眩神驰——这也正是杨维桢诗心文胆之所在。"},{"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attributes":{"bold":true},"insert":"三、工具上,画沙锥所书样本"},{"attributes":{"header":2},"insert":"\n"},{"insert":"\t至正初年,杨维桢曾在湖州长兴东湖书院执教两年。不但解决了一家人的温饱,还有一些意外收获:在音乐方面,他得到一支太湖古剑铸成的大铁笛,自号“铁笛道人”;而在书法方面,他对湖州制笔业有了更多的了解,也结识了一些笔工。元代的湖州已经取代宣城,成为新的制笔业中心,从业人数和技术水平都是全国之冠。杨维桢与湖州一些笔工交往之后,通过试用不同品种的毛笔,逐渐形成了对毛笔的特殊偏好。杨维桢书法线条的力量感特别突出,不论线条粗细或者润燥,笔尖压纸的力度极强,这与他采用的特殊毛笔有关。"},{"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维桢经常在书法落款时写出毛笔名称和笔工姓氏,如《壶月轩记》落款:“在云间之拄颊楼试老陆画沙锥书也”。其他例子还有:"},{"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题倪瓒溪山春霭图》:在沧州轩试老温旧颖。"},{"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小游仙辞序残卷》:在竹洲馆试老温笔。"},{"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如心堂记》:在云间能有斋试老温新缚铁心颖书。"},{"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草书选评诗卷》:在云间草玄阁试奎章赐泚,赋贵所缚铁颖书。"},{"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跋李西台六帖》:在云间草玄阁试老陆铁颖书。"},{"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赠装潢萧生显序》("},{"attributes":{"color":"#434343","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4"},{"insert":"):在云间草玄阁试铁心颖书。"},{"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铁厓诗帖》:在任老人读易斋试新制铁心颖书。"},{"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画沙锥赠陆颖贵笔师序》:在云间之拄颊楼试画沙锥。"},{"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友闻录序》:在小蓬台试陆颖贵枣心笔书。"},{"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干山志》:试老陆乐墨书。"},{"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跋赵孟頫与王觉轩诸札》:在卷素斋试沈先生乐墨。"},{"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2607d9230365c12e8b0eccff77b271e6eff0593d.jpg","width":1080,"height":1001,"size":840920,"status":"loaded"}}},{"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t"},{"attributes":{"color":"#18191c","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4"},{"attributes":{"color":"#18191c"},"insert":" 赠装潢萧生显序(局部) 纸本 私人藏"},{"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n"},{"insert":"\t由以上举例可知,杨维桢常用之笔有铁心颖、画沙锥、枣心笔、乐墨等,其中使用频繁的是铁心颖、画沙锥。这是什么样的毛笔呢?"},{"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明洪武二年(1369)八月一日杨维桢撰《画沙锥赠陆颖贵笔师序》:"},{"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attributes":{"color":"#888888"},"insert":"吴兴陆生某有才学而隐于笔工。其仲氏颖贵……而制之精者,标其号曰画沙锥。尖圆遒劲健,可与古韦昶争绝。余用笔喜劲,故多用之,称吾心手,吾书亦因之而进。颖贵亦自贵,虽势要求之而不可得。别襆之以锦,署曰:非会稽铁史先生弗能。知宣州诸葛氏云:柳学士能书,当留吾笔,否即退还。未几,果退还。叹曰:代无右军,何以用吾笔?而颖贵欲以吾当右军,曷当?惜予老矣,所书今不过山经野史,汝锥之功,无以用之以利天下,徒为祝锥辞。"},{"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5]"},{"insert":"\n\t从以上描述来看,画沙锥是一种古法制作的短锋硬毫笔,以“尖圆遒劲健”为特征。而在五年之前的至正二十四年(1364),杨维桢为笔师陆颖贵写过另一篇文章,谈到陆颖贵“常以丰狐之毫或麝毛须制以遗我,且曰,此铁史铁心颖也。予用之,劲而有力,圆而善任,使舍其制而用它工,则不可书矣。故铁心之颖,人罕得之,而人亦不能用也。”"},{"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6]"},{"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t杨维桢所用的毛笔,基本上都出自湖州著名的制笔世家陆氏、温氏和沈氏。这些技艺精湛的笔工时常周游东南各地,推销他们的毛笔,并请名家为他们题咏鼓吹。元末知名的陆姓笔工有陆颖贵、陆文俊、陆文宝等。陆颖贵与杨维桢交往较多,且铁心颖、画沙锥都是陆颖贵的招牌产品,则《壶月轩记》“试老陆画沙锥书也”,“老陆”应该就是陆颖贵了。杨维桢特别重视他所用的毛笔,经常在作品后面写出毛笔名称,且他自言“余用笔喜劲,故多用之,称吾心手,吾书亦因之而进”,那么,他用画沙锥书写的作品定不在少数。"},{"attributes":{"align":"justify"},"insert":"\n"},{"insert":"\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3c9fcf013e8100e5beb9d8be18cc1d7f9bba34b8.jpg","width":1080,"height":3084,"size":1926123,"status":"loaded"}}},{"insert":"\t"},{"attributes":{"background":"#fffed5","color":"#000000"},"insert":"图5"},{"attributes":{"color":"#000000"},"insert":"\t 马琬_春江图-83.2x27.5cm 纸本 美国佛利尔美术馆藏"},{"insert":"\n\n\t如果以杨维桢早期、晚期的墨迹比较,线条的质感和硬度是不同的。早期的《题马琬〈春水楼船图〉》("},{"attributes":{"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5"},{"insert":")、《鬻字窝铭》,线条以平铺为主,较为肥厚。晚期书迹则线条劲挺,立体感很强。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除了用笔技巧之外,当与毛笔性状的改变有关。元代毛笔制作工艺、材料已经与唐宋不同,这一变化从赵孟頫书法线条上也有反映。杨维桢与湖州笔工的交往加深以后,他尝试使用了古法制作、他人不能用的有心笔,带来特别劲爽的书写体验。当时赵孟頫主张书法“复古”,但他的毛笔并没有恢复古制,而杨维桢不仅上追晋唐之书,还要用古法制笔,可算是更加彻底的复古。\n\t以杨维桢大字、小字相比较,线条的视觉形态也是不同的。其小字行草书,如《张氏通波阡表》《壶月轩记》,线条锐利,提按对比大,忽肥忽瘦,变化多端,正如清人翁方纲说“古今来,尖笔而肥者,杨廉夫也”"},{"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7]"},{"insert":"。而其大字作品,如《草书溪头流水诗轴》、《跋邹复雷春消息图卷》、《真镜庵募缘疏卷》("},{"attributes":{"background":"#fffed5"},"insert":"图6"},{"insert":")等,都是起笔蘸浓墨,一字未完即转为渴笔;蘸墨后线条特粗,正常书写时线条较细,这些都是小笔写大字的特征。笔者推测,杨维桢写小字多用狐毛、麝毛等硬毫为笔心的铁心颖、画沙锥,写大字则使用有羊毫成分的枣心、乐墨等兼毫笔。"},{"attributes":{"color":"#0052ff","bold":true},"insert":"[18]"},{"insert":"\n"},{"attributes":{"class":"normal-img"},"insert":{"native-image":{"alt":"read-normal-img","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7ea15c621c9c3637c1a0cf581cf26496be6c1cd5.jpg","width":666,"height":5216,"size":2285493,"status":"loaded"}}},{"insert":"\t"},{"attributes":{"background":"#fffed5","color":"#000000"},"insert":"图6"},{"attributes":{"color":"#000000"},"insert":" 元 杨维桢_真镜庵募缘疏 33.3×278.4cm 纸本 上海博物馆藏"},{"insert":"\n"},{"attributes":{"align":"right"},"insert":"\n"},{"insert":"\t杨维桢坦言其独特书风的形成,离不开铁心颖、画沙锥等特殊毛笔之助。《壶月轩记》作为其存世墨迹中唯一写明用“画沙锥”书写之作,有着重要的样本意义。\n\t在《壶月轩记》册尾,有近代著名学者罗振玉(1866-1940)两段长跋。罗振玉收藏过数件杨维桢墨迹,对其书风甚为熟悉。他在《壶月轩记》跋文中评论“铁史书如出海珊瑚,悬崖霜柏,光莹四照,柯干峭拔”也甚为到位。罗振玉题跋之时,《壶月轩记》已在日本收藏家山本悌二郎手中,后来辗转为书法名家青山杉雨(1912-1993)所得。2021年保利春拍中,《壶月轩记》以9000余万元为十面灵璧居主人竞得,并表示将提供给浙江博物馆借展。\n\t作为元末文章巨公、书法大家,杨维桢的诗文墨迹从当时就甚受珍视。然经历六百多年历史沧桑,尤其是元末战火,令他书写的大量诗文墨稿付之一炬,至今存世者包含题画在内,全世界范围内铁崖真迹仅40多件,可谓少之又少。《壶月轩记》是杨维桢去世前一年的精心之作,不论是书法还是纸张、文本、钤印都具有典型意义,可谓铁崖晚年书迹的标准件。数百年来著录累累,递藏有绪,中日两国顶尖的收藏家、书法家都对它推崇备至,其艺术价值、文化价值都是非凡的。\n\t\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insert":" [日]山本悌二郎:《澄怀堂书画目录》记载:“此册为清代宗室盛伯羲(即盛昱)的旧藏,题签为伯羲的亲笔手写。众所周知伯羲所藏的金石书画皆为精品,此册亦是其一”。文求堂书店,1932年版。\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2]"},{"insert":"李恒的籍贯,在《壶月轩记》墨迹作“江阴李生”,文集作“云间李生”。墨迹说“生之先裔由闽而台、由台而淞也”,未言迁至江阴。\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3] "},{"insert":"[元]董纪:《西郊笑端集》卷一,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4]"},{"insert":"上海书画出版社编《宋元明清法帖墨迹》,上海书画出版社,2008年版,第2页。\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5]"},{"insert":"顾工:《杨维桢〈壶月轩记〉所附元人诗咏考证》,《书法研究》,2022年第1期,第36-56页。。\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6]"},{"insert":" [元]杨维桢:《东维子文集》卷十,国家图书馆藏明刻本。孙小力校笺《杨维祯全集校笺》2110页认为“云铁史藏室”疑有脱误,当作“云间铁史藏室”。\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7]"},{"insert":" [明]贝琼:《清江文集》卷二《铁崖先生传》, 杨叶点校:《贝琼集》,浙江古籍出版社,2019年版,第26页。\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8]"},{"insert":" [元]杨维桢:《杨铁崖先生文集全录》卷四,孙小力校笺:《杨维祯全集校笺》,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版,第3090页。\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9]"},{"insert":" [元]杨维桢:《铁崖先生古乐府》卷五,孙小力校笺:《杨维祯全集校笺》,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版,第152页。\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0]"},{"insert":"孙小力《杨维祯名字及生年考辨——从其传世最晚墨迹论起》,《晋阳学刊》,2014年第4期。\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1]"},{"insert":"顾工:《再论方寸铁》,《第五届“孤山证印”西泠印社国际印学峰会论文集》,西泠印社出版社,2017年版。\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2]"},{"insert":"[明]宋濂:《宋学士文集》卷十六《元故奉训大夫江西等处儒学提举杨君墓志铭》,四部丛刊影印明正德本。\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3]"},{"insert":"[元]陆友:《研北杂志》卷上,民国影印明宝颜堂秘笈本。\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4]"},{"insert":"徐利明:《中国书法风格史》,河南美术出版社,1997年版,第368-369页。\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5]"},{"insert":"[明]朱存理:《珊瑚木难》卷八,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6]"},{"insert":"[元]杨维桢:《东维子文集》卷九《赠笔师陆颖贵序》,国家图书馆藏明刻本。\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7]"},{"insert":"[清]翁方纲:《复初斋文集》卷十《尖圆肥瘦说》,清李彦章校刻本。\n"},{"attributes":{"color":"#0052ff"},"insert":"[18]"},{"insert":"顾工:《杨维桢的铁心颖、画沙锥》,《中国书法》,2016年第9期,第125页。\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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