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云】人究竟到底怎么才算活着?(致郁/治愈)

十二点钟响,又迎来了重复的一天,时间像是发条一遍遍的为了心脏的跳动而转动,直到齿轮生锈的一天,这颗哀恸的心脏才能在马不停蹄中得到安详的歇息。
辗转反侧的面对黑暗,厚重的窗帘将仅存的月光和星子与心灵的沟通隔断。
蜷缩在床脚,贴着墙的脊背感受着刺骨的寒,十二月的雪挤满了不堪重负的瓦片,冰冷的让人怀疑什么叫做“温暖”,或者说这个词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欺骗吧。
“已经不会感受到温暖了……”心脏毫无感情的抽动着,明明没有刀尖或者锐器刺入却依旧无端的疼痛。
大脑宣布着罢工,循环上演着过往的狼狈和不堪,这些黑色的丝带束缚了一个人的灵魂,只能在密不透风中寻求一丝丝裂隙的恩赐。
“好沉啊……”整个身体和灵魂都在叫嚣,发出像破织布机吱嘎吱嘎的声音,脆弱的仿佛在一下秒就会坍塌,那又是何种力量让这副躯壳在这个尘世的嚣笑里随着人潮涌动。
指尖够不到光源,那唯一的一盏灯已经在恐惧中熄灭。藏诟的指尖撕扯着单薄的被褥,揉捻着残破的灵魂。
压抑着即将涌出喉咙的嘶喊,痛苦是连同秘密一样不能被诉说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为任何人承担悲伤的情绪。
秒针走过的咔哒声,点点激起内心的烦躁,把头蒙在被褥里,大喘着气,以为这样就能抗衡时间的研磨,最终却又不过是被窒息的痛苦打败,滚烫的呼吸诚邀恶魔入驻空虚的心房,索性将被褥扔掉,赌气般的锤着墙面。
重复,枯燥,麻木。
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不就是人们一直在做的吗?重复,枯燥,麻木的活着。
重复每天交际的奉承和狼狈,枯燥的是每天的疲惫将倦怠的怒火发泄在更卑微的人身上,麻木的是当你看到悲剧发生却只会冷眼相向,当做电影里某段悲情的桥段,甚至都不会唏嘘哀叹一声,认为惨剧就是司空见惯。
怎么才算活着?至少在这寂夜里谁也寻不到答案。
疼痛刺入大脑晃动着脑浆,空白的海马体杯水车薪的计数着绵羊,想要快点入睡好短暂的逃离这个世界。
但是闭合的双眼闭不上开了洞的心,清醒着,像被处刑的罪人,只能清醒并且清晰的感受痛苦的刀割。
疲惫不堪的身体是否还未达到可以长眠的极致?因此折腾着,折腾着,折腾到体无完肤。
疤痕交错着争抢着证明狼狈,这是活过的痕迹,也记录着想要逃避的可悲。
莫名其妙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疼痛令大脑无法再容纳更多的思绪,只剩下无用的委屈和痛苦。
“谁能来……救救我……”
恐怕只有死亡才能解脱。
或者说,疯掉,疯子才算正在活着,按照人们对活着的定义除了心脏的跳动之外还要有快乐的心情,那么疯子才符合条件,而且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在阿努比斯的天秤上,疯子的心一定会比羽毛更轻。
“天让人疯了,即是拯救。”
怎样才算正在活着?
像朱豚恶狗一般穿着华丽丽的礼服抽着昂贵的雪茄,用金丝描边的银质餐具切割上等的牛排,还是在吞云吐雾里指点江山设计未来?
“有的人死了,但是依旧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真正的死亡是灵魂的消弭,那又怎样证明自己曾活过,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也曾爱过这个纷繁错乱的世界?
已经……不行了……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汗水搅混在一起打湿了枕面。
或许自杀的人才是真的放下了什么,也真的面对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所有活着的人,所有现在努力活着的人,所有面对着灰白的明天仍难看的撑起笑脸的人,一定要比那些自高台一跃而下的灵魂,勇敢的多。
什么才是活着?
怎样才算活着?
还是说,活过吗?
不争取怎么会知道……不追问怎么会明白。
大脑仍然钝痛着,泪水干涸在黝黑的瞳孔,呼吸逐渐平稳,与自己抗争的一晚终于可以安眠。
这就是每天的战斗吧。
与自相矛盾的自己对抗的胜利。
真的好累,但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我的确活着。
虽然这个世界很美好,但是我看不到,可即便如此,也要挣扎去活。
因为——
“等以后我们……”有这样一直期许着不切实际未来的傻瓜。
“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像我这样没用。”有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无可奈何的安慰。
“答应我,活下去。”还有一些明明自己都把控不住眼泪却拼命为别人擦拭眼泪的笨蛋。
“明天会更好。”记忆里依稀有着这首歌。
“开心点哦~我们一起努力吧!”总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元气满满,拉着你跑东跑西。
“我陪你。”即便某人笨拙的不会安慰,也会用最长情的告白用行动让你感知些微的温存。
还有好多好多……
或许真正的药物治疗,就是这些吧……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温暖的抚慰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孩子,说着“别怕,别怕……”
什么才算真正的活着?
或许,活着的时候慢慢就会知道了。
——来自半夜痛苦无法入睡的咸鱼,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祝君好梦,愿明天,太阳和希望都能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