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向他伸出手 白起

当你向他伸出手 白起
碎雪如雨,时而零零落落,时而又飘飘洒洒,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稍稍停歇。光秃秃的枝干结满霜花,风一吹,裹挟细小的冰渣扑面而来。
你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本能地凑近温暖来源处----白起宽阔的后背。
可肆虐的冷风无孔不入,滋溜钻进你领口,激得你喷嚏连连,“哈啾哈啾!”
急匆匆赶路的白起,听见你动静,忙不迭刹住脚步,他转过身,仔仔细细打量着,琥珀的瞳孔里沁了一丝严肃的担忧。
“怎么样,是冻着了么?要不要把大衣脱给你?”
“不用,不用,啊,哈啾!”你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夸张,尾音凝滞半空,冰凉的空气再次侵袭鼻腔,又是一声大大的阿嚏,这会子倒好,泪珠儿都给呛出来了,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完。
视野猛地遮去大半,肩膀覆上融融暖意,萦绕着熟悉的清风气息,白起厚实的毛绒外套笼罩全身。
“再忍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家了。”,说这些时,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紧抿的唇角和眸底转瞬而逝的愧疚,无一不在告诉你,他此时此刻的自责。
咕咚,心掉进糖罐里,逗得你眉眼弯弯,配合地点点头,“好好好,不着急的。”
一边附和,一边不经意地扫过他裸露在外的双手,早已冻得通红,瑟瑟发抖。
胸口漫上一抹疼惜,你三步化作两步走,直挺挺站到他面前,伸出手,嘴角高高扬起。
如花的笑靥映入眼帘,毫无防备的白起闹了个大红脸,皱着眉审视你半天,貌似没理解其中含义,最终腾出右手,用力地握住晃荡两下,头顶大大的问号咕噜咕噜冒着。
这般神奇的操作,你恼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开门见山地将话挑明:“不是握手啦,我是想和你分担重物。”亦说亦指指他手里大大小小的包,娇嗔地跺跺脚。
“没,没事,不沉。”磕磕绊绊地解释,白起不太自然地移开目光,耳朵涂了胭脂一般,红得滴血,澄澈的眼眸盛满不知所措,竟有种稚气未脱的可爱。
你哪能被轻易说服,故作凶悍起抢过两三个纸袋子,剩余的他紧紧攥着,实在掰不开,只得作罢。
即便如此,你仍不泄气,一把搬过他胳膊,直接塞进大衣口袋里,嘴里念念有词:“我不管,你不关心自己,我还心疼你呢,到家之前,你都不可以拿出来。”
白起静静听着,飞舞的雪花落入眼底,缱绻莹莹星光,目不转睛地凝视你时,倒映其中的你的影子,也隐隐多了一捧清辉。
他低下头,好似碰触易碎的瓷娃娃,小心翼翼抵上你额顶。交缠的呼吸和紧扣的掌心一样,灼热,滚烫:“都听你的。”
“我们并肩走好不好,不要你再为我挡风啦。”
“可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