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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弗·堕落勋爵》Cypher: Lord of the Fallen 第五章

2023-07-06 22:44 作者:真红の月  | 我要投稿


小事。微小的,渺小的事,小到毫无存在感。一个字,一句誓言,一把剑,一股铁丝,门上的一颗铆钉,枪里的一颗子弹——无数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是小事可以毁掉一切。我们生活在小事的影响中……

你愿意听我絮叨些别的事么?这是一个小故事,不是关于我的,但同样重要。

三百年前,一个人生活在火星上的劳动蜂巢中。他的编码名称是UT413。他是为永恒锻造综合设施而生。他一生的时间都花在一项任务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是创造一个在单输入和两个输出之间切换电荷的装置的数千个阶段中的一个。在机械的神圣信条中,他的神圣任务被编码为675-D,而他正在制造的电子开关的神圣组件代码是Chi-Zeta-Delta-10。

把电线焊接到机器上的男男女女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对机仆UT413来说,他的工作是一种运动模式:抬起、切割、焊接、检查、祈祷——一遍又一遍,直到像他慢慢衰弱的心脏一样跳动。他重复这些步骤,成千上万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变的老化。他的视力开始衰退。他的手越来越虚弱。他没有重要到能让他的手指被人体增强(augmetics)。他更加努力地工作,以补偿他日渐衰弱的身体,因此身体开始更快地衰退。他工作更加困难。他知道,如果他的工作效率低于要求的门槛,他就会被送去血肉复归,他的神经系统也会被评估,是否还有制造机仆单元的再利用可能。然而,他的命运不会是这样的,因为有一天,当他的焊枪火花升起时,他的心脏无节奏地跳动起来,敲响了最后一阵疯狂的节拍,然后停止了。在他生命中充满痛苦的最后几秒钟,他的神经依旧在试图完成他一生都在执行的任务。

抬起。

切割。

焊…焊……接

检……

监工们把UT413的尸体从神圣的装配线上带走。他在最后一刻所做的组件一直在往下传递。它是完整的,或者看起来是完整的,所以它变成了某种更伟大的东西的一部分。



黑暗监牢


现在,我们就在这里,时间和命运的洪流带着我们进入永恒的问题,"当下"。

黑暗监牢是泰拉上最安全、戒备森严的地方之一。这些锁几乎牢不可破。他们守卫系统的电源有多层冗余和备份。当莫达奇的黑暗天使拔掉神殿β - 1α的通讯和能量管道时,次级机械程序会从其他来源调转能量。黑暗监牢的监视系统应该会闪烁足够长的时间让莫达奇靠近。那正是他的打算。这就是他预想中的发展。一个节点的丢失应该不会造成更大的后果。但小事往往并不遵从我们的意愿……

黑暗监牢上层的能量被切断。喇叭声开始哀嚎。监测能量流动的机魂做出了反应,启动了新的能量源。埋在牢房下基岩里的等离子发生器开始全力输出,新的电力涌入系统。一个“幸运”的电脉冲注入了一个开关,这个开关是三百多年前由一个在制造过程中死去的人制造的。他死的那一刻留下的缺陷终于结出了果实。

金属熔融,电线溶解。能量裂解冲入电缆,引燃了塑料,最终激增化为了洪水。电光与火花从电力系统中爆发出来,速度之快超过了机魂转移和关闭的速度。备份失败。增幅限制器变成熔渣。就这样,黑暗监牢上层的三分之一失去了能量。监控系统,隔离场,灯光,空气循环,所有这些都在消耗着最后的能量。

有那么一瞬间寂静,但那不是静止,而是尖叫前的一次深呼吸。

你看,这远不是今晚唯一的灾难。一场千年难遇的亚空间风暴正在肆虐泰拉。黑暗监牢就像台风中的孤岛,层层的灵能无效化系统(psy-null systems)将风暴的触角阻隔在墙外。这种平静刚刚发生了变化。

无效化立场熄灭。亚空间的风暴潮汐汹涌而来。通常在监牢综合设施中保持谨慎平衡的非自然能量突然爆发。这里有保护装置和能够自我维持的无效场发生器,以及各种应急预案,但它们还不够,至少今晚是不够的。这是一场划时代的风暴。

防护粉碎。幽灵般的灯光在整个建筑群中尖叫。由重力发生器和走廊组成的迷宫就像一把钥匙试图转动卡住的锁。

在牢房里,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颤抖。我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未来就在眼前。



光线环绕在奔跑的赫卡隆周围尖啸,通往黑暗监牢的通道在他的脚下颤抖。重力的方向变化着,墙下一秒就会变成了地板,他只好不停地转换步伐和平衡。一扇门的残骸横在他的前进路上,那是一个由寒铁和精钢制成的圆盘,半码厚,由插在墙上三英尺深的螺栓封闭。它的残骸粘在通道的墙上,金属被削开,石头污迹斑斑。

他能看见一个影子在破门后面移动,在火光的映衬下若隐若现。他手中的卫士长矛(Guardian Spear)发出一声闪电般的尖叫。它的刀刃是一个光滑的弧形金属,锻造时说出的秘密的名称蚀刻到原子上。装在枪柄上的子弹是银色的。

当他跃过被毁坏的门时,重力在天花板上弹起。影子转过身来面对他。它没有人类能说出的名字。它没有形状,但当赫卡隆看到它的一瞬间,它就从他的脑海里偷走了一个轮廓。空虚的黑暗变成了一层熔铁外壳。蓝色火焰般的眼睛在骨瘦如柴的脸上睁开。机器手臂张开。爪子从墙上擦出火花。当那东西向他伸手时,赫卡隆感到波动的重力从存在中消失了。它并不快。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根本没有移动。它只是不在之前的地方,而现在它的爪子正卡赫卡隆的脖子上。

赫卡隆的盔甲开始弯曲,发出刺耳的声音。当墙壁又成地板时,他猛踢了墙壁,扭动着挣脱开来。闪电环绕的矛刃与燃烧的铁相遇。明暗颠倒。那无名的东西向后退去,它的形体沸腾成一片红云。

赫卡隆重新站稳,伸出长矛。它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形状,现在它非常巨大,是一团滚动的碎石和黑冰。赫卡隆的矛刃刺穿了它,但它正在分裂,像被一阵风吹散的烟雾。它向赫卡隆袭来,包围着他,切割着,刺穿着。他那黑色和金色的盔甲表面被剃刀划破,发出尖锐的声音。

赫卡隆在它的触摸中感受到毁灭的承诺和对自由的渴望。很痛苦,但他没有发出声音。有那么一刻,他沉沦在他生活的记忆里,一直回到他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当时他家里的火焰中被带走,对这个世界说的唯一发出的声音只是啼哭。他挣脱了那些回忆和感觉,然后耸了耸肩。

肌肉和盔甲在完美的和谐中波动。这东西从赫卡隆身边爆炸成一团玻璃碎片。赫卡隆的长矛穿过它,只是它并非是物质形态,闪电从它身上跃过,它挣扎着要变成新的形状。赫卡隆从他的腰带里抽出一个装置。很小,是个暗物质二十面体(icosahedron in black matter)。这东西知道它是什么,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它最后一次咆哮着飞向赫卡隆。他扔出黑色装置。它通过不同的维度展开,以弧线与生物相遇。光纤切割,距离扩大,通道似乎延伸到无穷远。

然后,一切都向内崩塌,这个生物折叠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色的二十面体落在通道的地板上。

赫卡隆把它捡起来,又奔跑着冲进了黑暗监牢的破碎迷宫。



我到达阿兹卡的牢房时,他已重获自由。非自然的绿色和橙色火焰正沿着走廊蔓延,像洪水中的杂草一样盘绕着。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是不是?”阿兹卡冲着我吼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答:“把其他人放出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早该知道的。”他说,声音里清晰地表达出他内心的愤怒。

巴卡瑞尔也已经自由了。我们在一个坑里找到他,那曾是他的牢房。蓝色的火焰粘连在撕裂的金属和半融化的石头上。他站在那里,摇晃着,禁军给他的黑色长袍在他周围散开,好像被风抓住了一样。一缕缕蓝色的火焰在他双拳上飞舞。他抬起头时,我们大家差点没认出来,他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漆黑的凹陷。

“没有太阳,只有一只眼睛,眼睛里……”他说。

“兄弟,是我们。”我说着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你能看见我们吗,巴卡瑞尔?”

“白天和黑夜,黑色的太阳,燃烧的月亮……”

“他投靠了诸神!”阿兹哈尔咆哮道。“别管他,我们没时间了。”

我没有动。“巴卡瑞尔,看着我们。”我平和的对他说:“我们是你的兄弟。我们在这里。回到我们身边来吧。”

他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兄弟们……”他说:“在我出生的地方有着绿色的森林,黑暗而深邃,还有野兽。伟大的人前来猎杀它们。伟大的人,穿着金属盔甲……高塔……雨…下雨了。”

“是的。”我点点头:“下雨了”。

“雨水落在死去的森林上……”巴卡瑞尔眼中的黑暗和疏远变得清晰了一些。火焰仍然环绕着他的双手,但深渊不再纠缠着他的目光。“风暴来了,兄弟们。它划破了灵魂的黑夜。焚尸的火焰升起……时间过得真快。”

“还有什么比确保身边有个疯子更能消磨时间的呢……”阿兹卡说。

“我们是兄弟,阿兹卡。”我保持盯着巴卡瑞尔说:“我们永远不能忘记这一点。在这个宇宙中,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如果你还相信这些。”阿兹卡说:“那你真是个傻瓜。”

“随我来。”我平静地向巴卡瑞尔点头说:“我们必须把其他人救出来。”

“还有找到武器和盔甲。”阿兹卡补充道:“我感觉就像在飓风中裸体一样。”

随后我们移动到下一个牢房群。一个还在工作的警卫机仆从壁龛中走出来,肩膀和机械手臂上挂着沉重的武器。它闪电般的将枪口对准我们。我没有动,我知道我不会死在这里。蓝色的火焰从机仆体内爆炸,能量电池和弹药被烧毁,躯体被撕裂,残骸在坠落时燃烧成灰烬。

巴卡瑞尔走过散落的残骸。他的手被烧焦了,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蓝色的火焰现在在他的眼眶里跳动。

“我即风暴之眼!”他喊道,“它通过我看到了一切……”

可能你会好奇我为何依旧称呼他为兄弟?为什么我认为他被混沌的黑光灼伤的灵魂值得拯救?有很多因素,无数缘故,无穷无尽的理由都围绕着一个真理。其中的一点:我有很多考虑,但我不是一个伪君子。

我们继续前进。科莱尔是下一个被释放的人。巴卡瑞尔在牢房门上撕开了裂口的动作让空气中结了霜,却将我们的皮肤灼烧的滚烫。科莱尔低头从牢房里出来时,我知道在他的心中,他又把这种行为和那些使他陷入苦修的行为算在了一起。

“放出来多少了?”他问。

“大部分。”我回答。

“我们的武器和盔甲?”

“不会存放在这里。”我回答:“但如果他们把装备送到别的地方,也会很近。泰拉上的车轮无法迅速转动。”

“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里,我们的自由不会持续太久。”阿兹卡补充道。“这地方是怪物的监牢。如果我们能逃离,那么其他的…“客人们”也肯定可以。我们知道出去的路吗?”

我再次摇摇头:“先把剩下的兄弟们放出来,阿兹卡。”

他想要争辩,但随即转过身,开始朝牢房走去。他在诅咒我,诅咒把他带到这里来的过往命运之链。可怜的阿兹卡。一个灵魂充满了如此尖锐的愤怒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我一直希望他能拥有不同的命运,但我们的命运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兄弟?”科莱尔问:“又要逃走吗?”逃离……永远的逃避,永远的追逐。

“不,我的兄弟。”我说:“还不是时候。”



你还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你还相信巧合吗?真的吗,在我说了这一切后?这个故事看起来一定匪夷所思,但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发生。这不是我的故事。我只是催化剂,或者说,是这些时刻的代理人。但它们不属于我,不管它们多么适合。

虽然它们确实适合。我从泰拉上最伟大的监狱里逃了出来,自由了但又被再次追捕,在人类皇帝的宫殿里自由,自由得像世界在燃烧。一片狼藉。那么多的破碎和燃烧,那么多的假设在火光的照耀下化为灰烬。人们很容易忽略正在发生的事情。

事件之间怎么会如此重叠呢?

一尊雕像从一座大教堂的高高的屋顶上掉了下来。一个朝圣者在它袭击并杀死他之前抬头看了看。20年后,这个男人的儿子站在同一个地方,为他死去的父亲点燃了一支还愿的蜡烛。他听到有响声,抬头看了看。砸在他父亲身上的那座雕像的一块碎片砸碎了他的头骨。

可能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或者即使发生了,也一定有一个原因,一个引导的手,一个宏伟的设计,其中必须包含常理外的事情。我们不喜欢这种想法,认为我们只是被偶然之风抓住的碎片。即使我们能接受偶然,我们也肯定不能接受一个接一个的巧合。福与祸应该均衡,应该合理。但这个宇宙中有什么是合理的?至于是否有一个宏大的计划……

你不会想让我告诉你吧?



注释

① icosahedron :二十面体,柏拉图立体五个立体之一。柏拉图运用几何化的理型来解释万事万物的结构,并认为事物的内在结构是事物的本质。

立方体cube代表土,八面体Octahedron代表气,四面体Tetrahedron代表火,二十面体Ichedrom代表水,而十二面体代表着以太或宇宙(本源)。

--------上面是确有其事,下文中有部分为个人解读--------


有精神学角度的解读,因为柏拉图立体与元素共振,所以其也代表人类精神的脉轮。icosahedron对应着心轮Heart Chakra,或者梵语中的阿娜哈塔脉轮Anahata Chakra。代表着爱,宽恕和同情。

那对面那个无形的黑影也有可能对应的是Angra Mainyu安哥拉曼纽(顺带一提波斯语的写法是Ahriman阿里曼),一切罪恶和黑暗之源。无形这个说法倒不是FATE里面杜撰的。在琐罗亚斯德教著作《Dēnkard》里面描述到“阿里曼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存在。”他的一切形象都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借来的,在物质世界内没有与之对称的东西。

所以…爱、宽恕、同情去消灭愤怒,嫉妒,痛苦……似乎挺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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