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同人小说—《峡谷召唤,迷途彼岸》(三)【一切的开端(上)】
(三)
几周过去了,翟火烁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也渐渐弄清楚了这支队伍的组成:
征战四方的巾帼女将花木兰,
出生于长城脚下相依为命的混血魔种兄弟百里守约、百里玄策,
来自云中漠地的无名剑士铠,
以及那个憨态可掬的大叔苏烈,
就是这样的一群战士,一同组成这支长城小分队。
除此之外,与长城小队关系密切的还有来自曾被魔种侵袭的千窟城的千窟传人——伽罗,和在京城长大童年时期却与百里兄弟有一面之缘的混血魔种沈梦溪。
每天木兰带领军队外出训练的时候,翟火烁便留在军营里为将领士兵们缝补和清洗衣物,到了饭点就去厨房帮守约打下手,晚上在木兰的房间做书童,整理书籍资料.....很少让自己闲着,只是偶尔有空才会去书房里看书以便了解这里的见闻。
尽管有时也会做错事,但也是无心之过,再加上她一直都很勤快,大家也都没有因为一些小事而责骂翟火烁,她也很快与大家打成一片。
当长城关口商队流量逐渐变得拥挤的时候,翟火烁已经学会可以和沈梦溪一起到关口帮助伽罗姐办理出入境,偶尔也会遇到身上不小心挂了彩但不敢告诉哥哥的百里玄策,来找翟火烁涂抹药膏。
“玄策你又跟谁打架了.....”
一天,翟火烁正在整理书房,看着玄策一脸灰头土脸的进来找她,就知道玄策一定又是身上哪个位置伤着了。
“你这次又伤哪里了?”
她将手中的抹布拧干挂在水桶旁,一边扭头问玄策。
“耳朵......”
玄策哭丧着脸,指着头上一处缺了一撮毛的伤口,“就在这里,耳朵这儿......”
这已经是玄策本周的第四次受伤了。
“好的,你等等啊,我马上回房间给你找药去。”
翟火烁擦了擦手,跑出书房。她现在住的房间原本是个闲置的杂物间,是在她来这里之后苏烈大叔帮她腾出来的,里面有一张小木床是守约和铠抽空帮她做的,铺盖是木兰送的,上面绣着木兰最喜欢的瓣菱花。床边有一扇正对习武场的小窗,她也学木兰姐的样子在窗台上放了一盆小花,让整个房间充满花香。
尽管房间很小,却满满是家的味道。
翟火烁从柜子里翻找出一瓶碘酒和一盒棉花,又找出一把镊子和一小盒药片,这是伽罗帮她入军籍后,领取补给时留下的——因为翟火烁不上前线,目前一直是在后方帮忙,所以这些东西一直是在给玄策用。
将几片药片倒入研钵,用钵杵捣成粉末状,再刮到纸上包好。
拿着这些东西翟火烁回到书房,她熟练的用镊子撕下一片棉花,沾上碘酒,开始帮玄策擦拭伤口。
“你受伤为什么不告诉你哥哥呢?”
翟火烁一边擦拭着他的伤口一边问玄策,“平日里他这么关心你。”
“因为我怕他担心啊.....”
玄策耷拉着耳朵,愁眉苦脸的说道,“就是因为他太关心我了,我只要受一点伤他都会担心好一阵子,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他唉。”
别看玄策平日里匪的一匹,但说到对自己宠溺有加的哥哥还是十分的懂事,不愿让守约为自己担心受怕。
“你是怎么受的伤啊?”
翟火烁小心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处,她注意到,这次玄策耳朵上的伤和之前的伤口都不太一样,之前打斗受过的刀伤都豁口平整,但这一次的伤却参差不齐。伤口看起来不大,实际却很深,像是被牙齿撕咬过的痕迹....
“是被魔种咬的......”
玄策一脸无辜地说道。
“魔种?开玩笑吧!?它们遇到你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咬伤你?”
翟火烁知道,玄策和守约一样都拥有异于常人的魔种血统,拥有比普通的人类更拥有强大的力量,听觉嗅觉等也更加的敏锐。结合人类思想与魔种力量为一体,是一种形似魔种而更加胜于魔种的人类。这里的人通常将拥有这种血统的人统称为“混血魔种“。
而且玄策武艺高超,平日里不管面对再强的敌人,他也都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今儿个怎么可能会被魔种咬伤?
“这次有些不一样啊......”
玄策摇晃着毛茸茸的大耳朵,擦了药的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
他向翟火烁解释道。
“这次遇到的魔种不像是普通的魔种,它们比我平常所见的都更加凶残,且进攻撤退都像是有人指挥一般。所以我怀疑它们根本不是野生的,而是有人专门饲养的。”
“怎么会?”
翟火烁显然不相信,因为她听木兰姐说过,无论是在长城内外,饲养魔种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可她仔细检查过玄策耳朵上的伤的确是撕咬伤,而且玄策武功极好,一般动物也不可能伤到他,确实只有魔种有这能力。但即便是野生魔种也很难敌过玄策,难道真的如玄策所说,是有人饲养并且加以训练的魔种?
“有人饲养魔种这件事,你禀报木兰姐了吗?”
擦去桌上多余的药粉,顺便将药品和棉花收拾好,翟火烁嘴中一边问着玄策。
“回来就想禀报的。可你忘了...今天木兰姐去京城处理要事了,苏烈大叔是今天的代理队长。我跟苏烈大叔说了后,他却始终不相信有人会饲养魔种,硬说我碰到的就是野生魔种......”
玄策此时突然压低了声音。
“所以我决定再去探查一下.......”
“你说是要.....哎冷静一点啊喂!”
知道玄策天生就爱冒险,哪里危险就喜欢往哪里钻,翟火烁生怕玄策又去做什么傻事。
“不行!这太危险了,你看你都受伤了,我们还是再去找苏列大叔说说吧....”
她劝阻玄策。
“可我总感觉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但玄策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你相信我的直觉不?”
翟火烁自然是相信玄策的,因为她知道玄策作为一个在外打野的刺客,第六感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但她又怕自己给予肯定的答复后,玄策一人前去探查遭遇危险。
此时的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翟火烁和玄策下意识都闭上了嘴。
“有什么好事情不叫上本喵一起去啊?”
早已在门口偷听多时的沈梦溪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空翻跳上桌子,差点打翻翟火烁放在桌子上的碘药。
“吓我一跳,炸弹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的出现......”
知道虚惊一场的玄策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他的探险计划被哥哥知道,又免不了一顿口头教育。
“炸弹猫”,这是玄策对沈梦溪起的外号。
“小疯子我猜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这鼻头上的灰一定是和那群魔种搏斗的时候弄上去的吧?”
善于观察的沈梦溪马上就发现并指出玄策打斗时留下的痕迹,玄策想在他面前保密也不行了。
“之前对话你全都听见了?”
玄策擦了擦鼻子,此刻的表情就跟一只被同类发现偷鱼吃的猫。
“嘿嘿嘿~~~那是当然!我可是很早就来到这里了。”
沈梦溪有意无意得瞟了眼两人,想着刚才华丽的空翻动作不知有没有惊艳到他们。
“那我就直接都说了吧.....早上我正在长城外面的云中漠地巡查,听到一个废弃的山洞里传出魔种的声音,但实际上那个山洞离最近的水源起码有10公里,根本不适合魔种居住。我走进去刚想查看就被洞口处躲在岩石后的魔种袭击了,耳朵上的伤就是这个时候伤的。”
“正因为这个山洞不适合野生魔种生存,所以说你认为那些魔种是人工饲养的,对吗?”翟火烁若有所思的问到,“但是苏烈大叔为什么不相信你呢?”
“要是有人这样说给我听,我也不相信,因为那些魔种并没有被栓起来。”玄策解释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那些魔种明明是自由之身,为何还留在山洞里,没有逃走。”
“那就奇怪了,连圈养都不一定关的住的魔种,怎么可能会有人拿来放养呢?”沈梦溪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踱着小步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作为不同于玄策的猫类混血魔种,沈梦溪脚底下柔软的肉垫让他走路的时候没有丝毫脚步声。刚来长城的时候,翟火烁一直以为沈梦溪在长城是作为探子或者斥候的存在,但没想到的是沈梦溪真实的职业却是弹药专家。
“我们现在得马上行动,如果真的有人饲养魔种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玄策的提议把思考中的两人瞬间拉回现实,“准备准备我们就得出发了!”
“没问题!”
沈梦溪一口就答应下来。
“我也去吧!”
翟火烁也表示同意,正好上午她已经把一天要做的工作都做完了。
“那这么就说定了,这次由我来担任本次行动的指挥官。”三人里,组织能力最强的玄策先入为主毛遂自荐,“现在我负责去给你们俩找两套合身的巡逻服,沈梦溪负责去仓库取少量火药以防万一,翟火烁负责把我们的行程禀报给苏烈大叔,就说我们三个去巡逻了,其他的不要说。”
玄策一本正经的学着木兰的腔调给两人纷纷下达任务。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书房门口集合。”
说是去探查,其实这次的行动对玄策而言更像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冒险游戏。
“是!长官!”
自然对于沈梦溪和翟火烁来说也同样如此。
毕竟,他们还是一群15岁左右,到大不小的孩童。
“你是说你要和玄策还有沈梦溪一起去巡逻?”卫所办公室,苏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翟火烁。
翟火烁装作无事般点了点头。
“近段时间,长城附近还算太平。”
苏烈犹豫了半响,自言自语道,“去去也无妨,你也很久没出去过了。百里玄策我是不担心,你和沈梦溪记得要注意安全。”
得到许可后,翟火烁谢过苏烈,便出发去和玄策沈梦溪汇合了。
即使是最小号的巡逻服,穿在沈梦溪身上也显得肥大,他一边原地转圈一边抖动着双脚,裤腿都拖到了地上。
虽然年龄在三人中属最大的,但沈梦溪的个头却在三人中是最小的。
“苏烈大叔同意了?”
穿着厚重巡逻服,沈梦溪迫不及待的问最后赶到的翟火烁。
“是的,大叔明确同意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巡逻。”
翟火烁点点头,帮他把裤脚挽到腿上免得走路时被自己绊倒。
“那我们出发吧!”
玄策迫不及待的宣布道,“山洞魔种藏匿一案调查正式开始!“
翟火烁也十分的兴奋,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这次巡查,毕竟这是自她失忆以后,第一次走出长城。
“来了长城这么久我还没到长城外看看呢!”
走下高高的城墙,迎面而来则是望眼欲穿的大漠,翟火烁不禁感叹道。
“你不这么说我都快忘了你来长城之前失忆过呢。”
把玩着手中的飞镰,玄策边走边说着。
“所以说这次出来是正确的选择,说不定还能让你想起来点什么呢。”
尽管翟火烁来长城的那一天沈梦溪没到场,但她的情况玄策早就跟他聊过。
“小疯子,快说说你那天是在哪里发现火烁的?”
“就在哪里,长城脚下。”
玄策所指的位置大约是在离长城很近的一处空地。
“而且睡得超级S,喊都喊不醒!!”
“哈哈,那火烁你可真能睡啊.......”
正当沈梦溪和玄策又像往常拿她打趣儿的同时,翟火烁顺着玄策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想些到了什么。
“等等。”她转过头问玄策,“玄策你说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在哪里?”
“长城脚下,怎么了?”玄策又用手指指了指,不解得问道。
翟火烁顺着手指看了看。
“不会吧,当时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我里长城还相当远,至少还有半公里的距离。”
听完翟火烁的话,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玄策顿时陷入了沉默。
“难道说......是师父?”
他狐疑的自言自语道。
“你的师父?”
翟火烁也感到奇怪,来到长城这么久了她从未听说过玄策以前还有什么师父。
“是一个......救过我,教会我成长的恩人.....他曾经是我的师父......在我成为长城守卫军之前.......”
玄策原本俏皮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感。
“火烁,我问你,那时候你在沙漠里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
翟火烁仔细的回忆,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的确见到过一个迷迷糊糊,半透明的人影,当时她还以为那只是她由于极度脱水出现的幻觉。
“有.....但那是一个呈半透明人影。”
翟火烁犹豫的说,“我那时候还以为是我产生的幻觉。”
“就是我师父!”
玄策无比肯定的说。
“这么确定?”
翟火烁不禁有些好奇,玄策是如何仅仅凭借她口中描述的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便能确定是他多年未见的师父,“你师父究竟是谁啊?”
“是兰陵王。”
沈梦溪接过话茬,“如果你在云中漠地长大,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兰陵王的大名,云中漠地的沙漠之鹰,蒙面匪者,锄强扶弱,一身孤胆劫富济贫,来无影去无踪......传说他是个亡国之君。同时,他也是个对长城有威胁的危险人物,是长城守卫军共同需要提防的敌人......”
“你把他说的那么好,可为何又说他长城的敌人?”
翟火烁有些不解。
而且如果真的是兰陵王救了她,他为何还要将自己带到长城?
“你有所不知。兰陵王虽是长城的敌人,但在云中漠地从来不抢劫过往商人,也算一个良匪。”
“那不是挺好的嘛......”
“可你知道他为什么是我们的敌人吗?”
沈梦溪无奈的摊摊爪子,心中似乎有一万个不甘,“因为他经常起兵攻打长城,而且向来都是抢我们军中的军粮,好几次他都是直接带着手下神不知鬼不觉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把军粮劫走,特别是到了冬天的时候经常被他断粮,我们都怕他了......”
说起冬天饿肚子的经历,沈梦溪显然就有些气鼓鼓,“他是长城的头号通缉犯,跟我们作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了防范兰陵王,侦察兵的课程里甚至还有一堂专门针对他的课......”
“我们到了!”
还没等沈梦溪的碎碎念念结束,玄策便指着远处一个洞穴,“就是那里!”
顺着玄策手指的方向,翟火烁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岩石风化而成的山洞,从外观看和其余普通山洞没什么区别,若不是有巡逻经验丰富的玄策指引估计没人了能找到这里。
他们所在的方向正对着山洞,但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见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火烁你先留在这里吧,沈梦溪和我先去看看情况。”
听完玄策的提议,翟火烁有些尴尬得点点头,毕竟三个人里面唯独她没有任何武功,要是遇到危险自己只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翟火烁拿出兜里准备好的望远镜——那是她在关口帮忙时,一个外国商人送给她的,没想到竟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沈梦溪你还要拿炸药吗?”
翟火烁瞟到沈梦溪手中的猫咪炸药,有些担忧的说,“你不怕把山洞炸塌了吗?”
“这.....可这是我唯一的武器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沈梦溪还是不舍的放下炸药,毕竟他也怕自己一慌张就把炸药点着了。
“没关系,有我呢。”
玄策甩了甩手中的飞镰,有了之前的教训,他相信自己能应付的了洞里的魔种了。
“走吧。”他催促沈梦溪。
等玄策和沈梦溪走远后,翟火烁拿着望远镜趴在地上,看着他俩小心翼翼走进了山洞。作为魔种混血的他们,就和夜视猛禽一样,在光线很弱的环境下沈梦溪和玄策也都能很清晰地分辨事物。
渐渐,翟火烁便看不清他俩的行踪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突然寂静的山洞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声,之后是飞镰划过空气,撞击在岩石上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和几声野兽的咆哮。翟火烁连忙拿起望远镜查看,只见玄策拿着带血的飞镰,和沈梦溪已经退到了洞口外,她连忙飞奔了过去。
“怎么样?”
看到他们身上都没有血迹,翟火烁松了口气知道两人都未受伤。
“和玄策说的一样,全都是魔种,而且没人栓着,全是自由的......”
一脸惊魂未定,沈梦溪大气不敢出一口,“我们得赶快回去禀报苏烈大叔。”
他催促两人赶紧回去。
“奇怪,它们为什么没有追出来?”
按理说遇到这样擅自闯入它们地盘的入侵者,洞内的野兽再懒也至少会追出来,驱赶他们一阵,再象征性的吼两声。
但此时洞口连野兽的影子都没有,翟火烁有些疑惑。
“冲出来还得了?它们要是敢追出来!我就敢把这一片全炸平!!!”
看的出来,沈梦溪已经不想再呆下去了,“我要回去拿我的炸药.....”
“沈梦溪,你带了闪光弹吗?”
翟火烁拽住沈梦溪的衣服,不让他临阵脱逃。
“带了,最近才研发的,抗风,无烟,低温燃烧,环保易降解。”
沈梦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罐子,递给翟火烁,“省着点用,我只带了三个。”
翟火烁拔下罐子的引线,将罐子扔进了山洞。罐子在空中做了一个抛物线,如一颗流星般坠入漆黑一片的山洞口。在一片黑暗中,豺狼模样的魔种轮廓显现出来,一旦一个区域被照亮,它们便迅速逃离,纷纷躲在光线照不到的岩石后面。
“原来它们是因为畏光才会一直留在山洞里。”
翟火烁自言自语道,她拿出望远镜观察山洞内部的情况,“但它们数量众多,若不是有人蓄意为之,它们一辈子也不会到达这里啊!”
“我们再进去看看吧?”这次轮到翟火烁提议。
两个男孩子相视一望。
“沈梦溪,要不这次你留在外面?”
玄策问他。
“不要!你们俩都进去了怎么能留我在外面?”
虽然尾巴竖的老高,毛炸的跟个鸡毛掸子似的,但沈梦溪依然倔强的装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何况剩下两个闪光弹还都在我这里呢!”
他可不想在同伴面前露怯。
最后是翟火烁拿着闪光弹,玄策握着飞镰,两人并排走在最前面,沈梦溪缩着小爪子跟在他俩后面。
最先丢出去的闪光弹即将燃烧殆尽,翟火烁在洞口前点亮了手中的闪光弹。闪光弹在手上燃烧,光亮所及之处,众魔种纷纷退去,躲在岩石下发出阵阵的低吼。
“谁会养一群这样的魔种?”
翟火烁感慨道。这群魔种尽管战力不菲,但也仅仅是靠着庞大的数量,群而攻之的战术取胜......
“也许是我们都想错了,这些魔种并不是我们要探查的重点......”
沈梦溪颤抖的手指向前方,“你们看那是什么?”
在山洞深处,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远远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三人稍微走近来到旁边,翟火烁用手扯了扯,上面盖的是一块巨大的帆布。
“让我来。”
玄策紧握住飞镰,“哗”的一声在布上划开了个破洞。
在帆布之下,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整整齐齐叠放地上数不胜数的木箱。
“好熟悉的味道。”
经过短暂的蓄力,沈梦溪一个蹦哒以惊人的弹跳力跳上箱子,后腿蹬了蹬箱面,爪子在箱子边缘上胡乱的挠了挠便爬上了重重叠叠的箱子顶部。
随后他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是硫磺。”
他朝着站在底下的两人喊话。
“看来这些魔种的作用一定就是为了守着箱子里的东西,不让外人靠近。”
翟火烁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谁会在这里平白无故囤积这么多的硫磺呢?”
“囤积硫磺不奇怪,因为再过段时间就是元宵节,每一年元宵节的京城都会放烟花礼花,听伽罗姐说,每年这个时候京城都会从玉城进口大量硫磺。但奇怪的是这些硫磺为何要囤积在山洞里,而且还需要饲养魔种来看守?何必呢?”
玄策也发出自己的提问。
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站在箱子上的沈梦溪再一次将鼻子贴在箱子上仔细的嗅了嗅,这一次他突然眉头紧锁,脸色变得煞白。
“这可不是普通的硫磺.....”
他从箱子上跳下来,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这是一种纯度极高的硫磺,是制作黑火药的主要材料之一,若是将这些全部用于制作炸药,炸毁半个城池都绰绰有余......”
听了沈梦溪的话,其余两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回去之前带点箱子里的硫磺给大叔看看他就相信了。”
翟火烁看了一眼手中即将熄灭的闪光弹,“这个闪光弹也要烧完了,沈梦溪你快点燃最后一个我们就回去了。”
她将手中燃烧殆尽的闪光弹交给玄策,转身试图在箱子里拿出一块硫磺,却发现箱子缝隙间都被水泥封的严严实实。
“沈梦溪,闪光弹点燃了吗?”
翟火烁回过头,只看见玄策手中即将烟消火灭的闪光弹和他俩看她愈加惶恐的眼神,以及.....他们身后,在石缝底下那一双双,幽绿色密密麻麻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沈梦溪?”
“火烁......最后一个闪光弹点不.....燃.....”
没等沈梦溪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几只饥肠辘辘的魔种就已经扑了过来,但玄策更加眼疾手快,一个转身便掷出手中的飞镰。随着几声头骨破裂的声音,数只魔种纷纷倒下。
“我来掩护你们,沈梦溪你快带火烁走!”
随着闪光弹的熄灭,一片黑暗里,翟火烁只能听见玄策不断挥舞飞镰驱赶魔种以及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沈梦溪拽着她的手往洞口的方向拼命的跑去。
没有夜视能力的翟火烁,除了洞口处的光亮什么也看不见,洞内的岩石又是那样的凹凸不平。猛地一脚踩空,失去平衡的她下意识放开拽着沈梦溪的手去支撑地面,当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沈梦溪呼喊着她的名字转身试图再次抓住翟火烁。
“翟火烁!!!”
但这声音随即转化为一串凄厉的猫叫和爪子拍在皮肉上的声音,翟火烁只觉腿部一阵发麻——一只魔种咬在了她的脚脖处。尖叫着被魔种拖入山洞深处,万幸的是她脚上的皮靴很坚固,否则在魔种第一次撕扯过程中她的腿就废了。慌乱中,翟火烁一脚踹在魔种的下颚骨上,被踢疼的魔种咆哮一声,将她扑倒在地,扭头就朝着她脖子处狠狠咬了下去....
而此时此刻,距离云中漠地千里昭昭的长安城一处僻静的小院内,一位闭目养神的方士突然间睁开了双眼,嘴角抹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果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