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213|壳卷【小狐狸的成长】【HCY水仙文】
*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三观不正，请谨慎看待。
“快起来，饭好了。”
从衣柜中选好一套西装对卷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利索地上楼，利索地剥掉衣架把西装扔到床上，完全把头罩住。
“……”
还在睡觉的某人不情愿地翻身。
卷置之不理，又从抽屉中挑了条与昨天颜色不同的领带，再一次丢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就转身下了楼。
这是一个匆忙又普通的工作日，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闹钟设两个，间隔十分钟，一个催他起床，另一个保命。大多数情况下，他总能成功地在第一个闹钟响起时就自觉地爬起来，不紧不慢地把昨天切好的食材从冰箱拿出来，依次把面包放进面包机，再煎两个荷包蛋。
这些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卷通常把蛋盛出来再洗漱，往往壳就成了第二个闹钟的受害者——明明是一位可以自由选择上班时间的总裁，却比平时还要早醒三十分钟。
“我不想起……”壳勉强坐直了，很快就一头扎进他的西装里，“麻烦卷总把第二个闹钟关掉好不好，你又用不上……”
“万一哪天我没起，这个闹钟能救大命。”
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残忍一些，毕竟壳作为高管，属于典型的弹性工作制，对比之下他要准时打卡，不然这个月全勤奖就没了。
壳的声音全都闷在被子里，“我提议取消打卡制度……”
“不行，这样就没有全勤奖了。”
别卷了……
壳还没睡醒的大脑里只剩这三个字，最终也只能被迫起床，然后吃一顿丰盛的早饭，再等半个小时才出门。
卷坐在餐桌对面安静地看书，壳迫于peer pressure也列了每月必读书单，坐在卷的对面一起读书。
这只能称为卷王平平无奇の日常，壳翻书的同时忍不住打哈欠，心说卷真是生错了家庭，这要是诞在他的家族里，能把他这个继承人卷死。
不过，今日情况特殊，平时两人一起读书还有商有量的，今天卷全程静音，壳担心言多有失，同样选择了静音。
昨天，wb热搜被华立风结婚的消息屠榜，就连不怎么有空刷手机的卷都知道了这件事。
下班前与上班后都是全公司的碌碌无为时间段，在总裁的宽严并济之下，公司核心原则仍然是提高效率，做到按时上下班、摸鱼心中有数。卷从总裁办公室回来，恰好听到部门的同事凑在那里讨论飒的花边新闻，一看到他过来便不说了。
当然，并不是针对卷搞什么小群体，主要是这窃窃私语的另一个主人公与卷也算是息息相关，虽然现在恩爱秀的一套一套的，当初和飒在一起时也是外人明眼瞧去都能看出来的偏爱。
卷看了手机的推送才知道，原来他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一位芬兰籍华裔，职业是摄影师。国内关于他的报道寥寥无几，就连照片都是很草率地从视频中截取的，甚至还不如绒绒用手机随手拍的强。
卷把手机放下。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一瞬间觉得，好快啊，居然已经一年了。
从被背叛、被公众指责的压力中离开，到在遥远的北欧活出了崭新的生活，飒用了一年的时间，把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全扔了，还很潇洒地转身，牵起了新的红线。
不愧是华立风，敢作敢当，拿得起放得下，比他强太多了。
飒飒幸福就好。
卷把手机放进口袋时的心情很平静。过去的那些憎恶与指责从来不会凭空消失，飒飒的幸福不过消解他心中万分之一罢了。
这种不是滋味造就了大清早的不待见，两人都没多说，不巧的是壳这本书恰好看完，索然无味地往前翻了几页，便丢在桌上。
察觉到壳在看他，书的上方露出一双狡黠的狐狸眼，“壳总有什么吩咐？”
戏谑中夹杂着一丝阴阳，壳抿起唇，“你看视频了？”
“看了，一共就几十秒。”
卷坦率地承认，随后拿过牛奶开始补充今日蛋白质。
想过飒和自己在一起的样子，也想过壳和飒结婚的场景，就是没料到飒和一位外国友人喜结连理，回都不回来了，所以说是有多讨厌他。
壳清了清嗓子，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就这件事而言的话，没有。”
卷波澜不惊，翻了翻手机备忘录，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司机十五分钟后会来接我们，您上午九点三十五分有一个高级会议，时长一个半小时，需要用到的材料我昨天已经整理好了，到工位以后邮件发您。”
一口一个您，壳默然，只点了点头。
车如约而至，卷习惯性在出门前替壳整理西装，打好领带后将领结推至最上方。
在这之后，才大约整理一下自己。
“这里有根头发。”
壳仗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看到卷左肩上附着的一根发丝。
“什么？”
卷正在镜中自照，匆忙发问的同时没来得及回头，壳却已经伸手扯掉他肩上的头发。
“好了，走吧。”
卷坐在副驾驶，壳坐在司机正后方，一抬头甚至可以看见卷的手机屏幕。他打开了备忘录，和司机简单交代了这两天的行程，内容详实复述流利，比他八个秘书好用多了。
“……不过明天见面地点我还没定，回头定下了让壳总秘书联系您。”
大早上交代完工作，卷自认为通勤路上可以休息了，一打开微博，首页铺天盖地的都是同一内容，yxh仿佛离了华立风便活不了，一天不发就难受。
车里的人就这么听完了炸飒婚礼现场的前10秒，卷十分淡定地把音量关小，从内后视镜中看到壳耐人寻味的眼神。
后排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羡慕？”
确认过眼神，卷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
“您应该比我羡慕。”
“那可说不准。”
壳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有什么好哼的，不就是自己前男友跟别人跑了吗，这么算下来他前男友也和别人跑了啊。
车内一时安静。
卷眉宇间透着倦容，他低下头看了会手机，再抬起头时仿佛已经把刚刚的一切过滤掉了，接下来的话也不过随口一问，“今中午开完会壳总想吃什么，在员工餐厅吃吗。”
“你快让那八个秘书集体下岗了，这点小事让她们准备吧，”壳锁上屏幕，靠着车窗看向卷的方向，“很能干嘛，有时候都忘了你还是个职能部门员工。”
“壳总，您年纪大好忘事，我是X大金融本科毕业，现在是部门主管。”
平时被叫“卷总”总会脸红的小狐狸今天倒是一本正经，句句带刺，两人互相含沙射影，司机一句话都不敢说。
年纪大……不就是大六岁吗，硬是说出了大六十岁的感觉。
于是壳也掌握了切换话题的秘诀，“晚上不用做饭了，我订了餐厅，下班后一块去吧。”
卷不禁思索，这算什么日子，专程纪念前任和别人双宿双飞吗？
“这种场合我在看起来不太合适。”
“没有比你到场更合适的了。”
壳闭上眼，心里盘算着别的事，“以后他们私下说什么，你少放在心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那是我不想听就听不到的吗。”
有这功夫，还不如反思反思他为什么会听到。
卷内心冷哼。
忙碌的一天让卷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他只知道最近不抓紧工作的话，到了年中积压的工作又有很多，反正要么到时候累死，要么把到时候累死的工作挪一些到现在，差别不大。
壳原本要等他下班，奈何卷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叫壳先去点餐，他就等着吃现成的热乎饭了。
“我来了。”
卷脱下外套递给侍者，“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出门右拐直走到尽头就是。”
“谢谢。”
高档餐厅的卫生间设计得比他那被卖掉的家还奢华，在这里洗手倒也是一种享受。卷等不及用烘干机了，见周围没人，潦草地甩过手便赶紧把领带扯松一些，快步走回餐厅包厢。
这一天天真是要累死了，根本就闲不下来。
湿手解开第一颗扣子，卷总算觉得自己被束缚的脖子松泛多了，一下子没了胃口，只想瘫在座椅上摆烂。
“菜都上了，先吃吧。”
壳看着他这样忙忙火火，情不自禁就笑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在笑什么，但看着冒冒失失的小狐狸变成独当一面的大狐狸，竟然心情还不错，尤其是他一手提拔，还表现良好，过几天见家长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被为难。
卷懒散地化为一小滩，也忍不住笑了，“好累啊，我还以为升职以后会轻松，没想到手头的活儿一点没少。”
“现在你知道当老板也是个力气活了吧，还天天叫我资本家，我看你也没少压榨你手下员工。”
被卷的发言逗笑，壳抬抬下巴作为示意，“你看看想喝点什么，我只要了红酒。”
“我就不喝了，我还得开车，一会儿喝汤就行，你应该点汤了吧。”
卷挽起白衬衫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臂，一只手握拳撑在桌面上，支撑着身体拿过对面的红酒，开了又放回中间，“能不能让我以后负责开瓶盖，这种工作比我敲电脑轻松多了。”
“行了，部门主管带头加班，你让手底下员工怎么活。”
“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不要管那么宽好不好，”卷还是没吃菜，他只想靠着休息一会，“我对他们的要求就是完成工作下班就行，再者财务部的事情也不少，不是我故意要卷。”
卷在最后四字上强调了重音，见壳开始吃了，他也坐直了一点。
“壳总~~”
“有话好好说。”
看着那双狡黠的狐狸眼，总觉得没好事。
“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