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摄殓】芳华
*半玄幻异世约卡趴（设定不透露以防剧透）
*呃啊啊啊（阴暗地嚎叫）这个素材是我晚上做梦梦到的 别太荒谬
*可能有点俗套有点雷 大家别带脑子看
正文：
“如果一个人的救命之恩是想要你的生命你会怎么办？”
大家都知道，国都那个有名的药剂师伊索•卡尔不仅是个孤儿，还是个“哑巴”一样的人。
在二十年前，卡尔的家人全被一个刺客悉数杀了个干净，唯独当时年仅6岁的卡尔躲在衣柜中，紧紧捂住嘴没发出声响才捡回了一条命。
自这次变故之后，卡尔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一年都开不了几次口，所以有时候大家会揣测他是不是个哑巴。
对于卡尔而已，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他替国主办事这么多年，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彻查当年杀了他家人的刺客，国主自然是同意了，可是查了将近五年，依然一点收获没有。
卡尔走在街上，思绪又回到了刚刚：
“你还能再描述一下那个刺客的模样吗？”
卡尔愣愣地看着画师，蹙着眉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那么一句：“他的眼睛是碧蓝色。说不上哪种，但是只要我看到，说不定可以认出来。”
画师叹了口气，道：“只有这一个线索，你太为难我了，我怎么可能画的出来。”
卡尔沉默着不说话。这么久接触下来，画师多少也知道了卡尔的性子，也不逼迫他，只是说如果想起什么了再和他说，就拿起画板离开了。
想着想着，卡尔突然撞到了一个人，那人全身上下都裹着黑色的长袍风衣，戴着黑色的兜帽，胸前的铭牌磕到了卡尔额角，疼得他差点流出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卡尔慌忙道歉，“我不是故意……”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径直倒了下去。
卡尔呆在原地，心说自己怕不是遇到了碰瓷的，正想报官，突然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卡尔顿了一下，迟疑地撩起他的长袍，发现那人的衣服上尽数染上了暗红，虽然黑色不易察觉，但是行医多年的卡尔自然嗅得到那浓烈的血腥味。
卡尔犹豫了一会儿，心道：算了算了，医者仁心，既然捡到了你，那就救一下吧。
想罢卡尔就半撑半扶着约瑟夫回到了国主给他批的府邸。
啧啧啧，这是惹上什么人了吧，卡尔心说，这些伤口招招都是朝着命脉的，而且对方人数肯定非常多，只能说是这人武功高强，运气也好。
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卡尔又拿出自己配置的药草露给那人的伤口处各滴了一滴之后，他打了个哈欠，准备丢下这个病号去睡觉。
希望他明天可以醒过来吧，卡尔想着，我可不想再伺候他了。
卡尔的生物钟一向准时。
第二天清晨，卡尔醒来后刚准备睁开眼，突然感觉脸上迎来一阵微风。卡尔瞬间警觉起来，幼年丧亲使得他比同龄人更加谨慎，他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对方先行动。
没想到对方也只是站在自己床前，没有什么动作。
卡尔试探性地翻了个身，对方立刻警惕地往前走了一步。卡尔感觉到一个冰冷锋利物件抵在了自己的脖颈。
是剑，卡尔心想。
突然，卡尔轻笑了一声，缓缓睁眼开口：“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映入卡尔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男子，一头银白色的头发用黄色蝴蝶结细致地绑在脑后，碧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卡尔。
“你……”卡尔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他的仇人的眼睛颜色。
对方这才收了剑，说话的声音既不凶神恶煞，也没有柔软无力，反而是一种清亮温柔的嗓音：“多谢救命之恩。不知我该如何报答……你叫什么名字？”
“伊索，伊索•卡尔。”卡尔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到什么情绪。
对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原来你就是如今那个最优秀的药剂师，久仰久仰。我叫约瑟夫，无业游民。”
卡尔狐疑地打量着约瑟夫身上那套价格不菲的服装，根本不像是无业游民买得起的。
似乎是察觉到卡尔的目光，约瑟夫笑了一下说：“这不是我的衣服。是我……问我朋友借的。”
卡尔自然没有相信，他一脸研究的神情，似乎在思考他有没有可能是当年杀死他亲人的刺客。
可是约瑟夫只是坦然地任由卡尔打量。
“你是怎么受的伤？”卡尔垂下眼睫，转移了话题。
“欠了债，被人打的。”
撒谎！卡尔心想，你身上的伤口可不是被人殴打所致，明显是专业的杀手刺伤的。
“你欠我一条命，怎么报答？”说实话，发现约瑟夫的眼睛实在像自己的仇人之后，卡尔有点后悔救他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手刃我的灭门仇人。”
“换一个。我又不是侦探，我怎么知道是谁屠了你全家。”
“那就没有了。”卡尔的语气蓦地尖锐，抬起头挑衅一般地看着约瑟夫。
“那我……以身相许怎么样？”约瑟夫眨了眨眼睛，狡黠地道。
“……”卡尔觉得一阵无语，“神经病。”他小声骂道。
“你救了我，我理应回报。所以，在你没有想到报酬之前，我会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约瑟夫好整以暇地开口。
卡尔觉得好笑极了。他再次看向他碧蓝的眸子，厌恶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好啊。”卡尔开口，恶毒的字眼在他唇舌浸润下飘出，“你去死吧。”
谁知道约瑟夫听到这句话后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拔剑准备自刎。
卡尔瞳孔骤然缩小，上前一步徒手抓住了剑锋，压下剑刃，脱口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让你去死你就去？”
约瑟夫立刻放开了他的剑，答非所问：“你的手，受伤了。”
“约瑟夫，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卡尔加重了语气，“你的命是我救的，不许这么作践自己，听到没有！”
就算约瑟夫有可能是他的仇人，他也做不到看着别人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约瑟夫眼中的情感非常复杂，斟酌许久，他只说了一句：“谢谢你……你手受伤了，去包扎一下吧。”
卡尔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想起来今天还没给自己种的黄玫瑰浇水，就走进了花园。
原本以为约瑟夫已经走了，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他在给自己黄玫瑰浇水。
“你会园艺？”卡尔走到约瑟夫边上，问他。
“我弟弟也喜欢种玫瑰，我就学了怎么照顾玫瑰花。”约瑟夫头也不抬地开口。
“你弟弟？”
“死了。二十五年前的晚上，煤气泄露。除了当时在外面的我，我家所有人都死了。”
卡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杀我家人的刺客是谁吗？”突然，他这样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国主都查不到，我又怎么能知道？”约瑟夫好似有意无意地加重了两个问句。
“没事。我只是想说，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如果你想要报恩，就请也帮我一起找。”
约瑟夫沉默着，没说话。
翌日，卡尔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床去洗漱做早饭，突然听到厨房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心下疑惑，就戒备地慢慢开了房间门——他的房间正对着厨房。
“……约瑟夫，你怎么还没走？”卡尔松了一口气，看着在自己厨房里捣鼓的约瑟夫。
约瑟夫抬起头，俊秀的容貌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温柔，那令卡尔不适的碧蓝眸子也闪着微光：“我说了，在回报你的救命之恩之前，我不会走。要来尝尝我的手艺么？”说着，约瑟夫端着烤好的面包片、芝士培根和牛奶走到了餐桌前。
卡尔看傻了眼，但他心想不吃白不吃，就去简单洗了个漱。
只是……他始终没办法对约瑟夫卸下心防。
卡尔犹疑地坐在餐桌前，没有动面前的食物，而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约瑟夫：“你说你是无业游民，为什么会用剑？”
约瑟夫喝牛奶的手停了一下，放下杯子，很快回答道：“仇家比较多，学个剑术防身。”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仇家？”
“……”
“你真的是无业游民吗？”
“……你真聪明。我确实有职业，不过不太上得了台面。我的职业是刺客。”
卡尔闭上眼睛，这些年以来压抑的痛苦、愤怒、悲伤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开口，没有想象中的怒火，而是平静异常：“那你能告诉我，我面前的这份早餐，下毒了吗？”
约瑟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卡尔会这样说，此时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愧疚、后悔等等情绪涌上心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还要隐瞒吗？当年屠我家满门的，不就是你吗？”
“……”
“当年没杀了我，是不是特别后悔？没想到我能记住你的眼睛颜色吧？”
“……不后悔。”约瑟夫突然说，“不然昨天就没人救我了。”
“可是我恨死你了。”卡尔睁开眼，眼里很平静，似乎一眼忘的到底。
“你是不是也后悔救了我？”
“不后悔。医者仁心，哪怕你是我的仇人，倒在路边我也不会视而不见。”
“……”
“你走吧。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国都。”卡尔的语气异常疲惫，“我会让国主逮捕你。我只给你一个时辰逃跑。”
约瑟夫没说话，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卡尔遵守约定，一个时辰之后把约瑟夫的一切信息上报给了国主，国主立刻下令全城搜索约瑟夫。
直到一个月后。
卡尔正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突然一只飞鸽飞到了他边上。
卡尔轻轻取下鸽子爪子上绑着的纸条，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
“吾的暗卫在边境一处悬崖下发现了约瑟夫的尸体，经检验，死亡时间是一个月前。他手上攥着一张纸条，写着：对不起。”
卡尔愣住了。
这是国主的飞鸽传书。
只是卡尔没想到，约瑟夫他竟然真的去自杀了。
“真是个傻子。”卡尔喃喃道，“我明明都想放过你了，我给你机会了，你却只想着回报我。”
他顿了顿，又继续自言自语：“这样也好。我的灭门之仇已经报了。下辈子再和你相遇应该就不是这样了。”
初秋的凉风裹挟着片片落叶略过卡尔的衣袖，卡尔怔怔地看了院里那棵开始掉叶子的树片刻，突然轻笑了一下。
